八十年代單親mama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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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就不到二十個個職工了,高書記對每個人都很了解,對他們的心思也揣摩得透透的。哪個單位、企業(yè)都有這種老鼠屎,錘不爛、煮不熟,心思固化,怎么說都沒用。對于第一類人,屬于可以教育好的,而第二類人,就屬于沒有辦法教育好的,這樣的人即便是工作能力再強,他也不敢用。他想要逐步把他們邊緣化,去干些無關緊要的工作。 第二類人的代表就是邱德智,他本來想著回來撿個現(xiàn)成的功勞的,誰知道卻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調(diào)去了后勤,自此后消極怠工,來了雜志社也是滿肚子怨氣,懟天懟地的看誰都不順眼,整天說酸話,因著他是老同志,誰也不愿意惹他,但高書記不干了,現(xiàn)在我是給你發(fā)工資的人,你拿著我的工資,整天不干活就算了,還在這兒跟我攪亂氣勢,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可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他把邱德智叫到辦公室里,脫去以往溫和、以理服人的外衣,嚴厲的批評了他,列出他的種種惡行,還說要在全雜志社通報批評他,還要上報到組織部去備案…… 嚇得邱德智險些真的犯了病。他本就不是個有本事的,都是仗著他年紀大、資格老,沒人跟他一般見識罷了,如今高書記動了真格的,他立刻就被嚇住了,唯恐晚節(jié)不保,真的把事情鬧大了,再把以后的養(yǎng)老金折騰沒了,立時就消停了,再也不敢亂說話。 隨著雜志社的獨立,高書記的思想在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由財政給撥發(fā)工資時,高書記管不著,但現(xiàn)在,工資由雜志社自籌解決,雜志社的錢都是一本一本雜志賣出來,一筆一筆廣告談出來的,尤其是去了次港島,經(jīng)歷了好多的挫折才把參訪完成,做出這期特刊之后,他就更不想白養(yǎng)著這些人。 邱德智作為這其中的代表人物,被高書記殺雞儆猴之后,不管他們心里頭怎么想,起碼表面上也都努力工作,積極向上了。 這樣就可以了,每個單位都有稗草,只要這些稗草別去侵占麥苗的營養(yǎng)就行。 臨近春節(jié),單位里的人都沉浸在即將放假的喜悅之中,每天談論著又置辦了哪些年貨。老家在外地,想回去過年的,心思全放在怎么能買到火車票上。有門路的到處托關系找鐵路部門的人,想走后門買票,沒有關系的,便凌晨披上厚厚的軍大衣,帶著馬扎去排隊,或者花高價從票販子那里買票。 黃麗梅娘家在外地,從調(diào)到京城之后,還沒有回去過,今年便想帶著丈夫、孩子回去一趟。無奈車票太難買,她丈夫本就不愿意去丈母娘家過年,更不愿意頂風冒雪的去排隊,她自己也不愿意去,于是便在單位里到處問誰有鐵路方面的關系,能幫她買到票。 顏如許跟京市鐵路局的列車長陳良相熟,但也不可能為了別人去麻煩他,所以黃麗梅問起來時,她便推托說不認識。后來,還是黃麗梅實在沒有找到關系,只得壓著丈夫跟她一起去排了隊才買到票。 第二天黃麗梅的臉被凌晨的冷空氣凍得發(fā)紅,到了辦公室之后就開始發(fā)熱,直到快下班了,臉上的紅才褪去了。 晚上,余韻未退,兩人抱著躺在一起,懶洋洋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顏如許臉貼在康從新汗?jié)竦男靥派?,跟她說起了沒有幫助黃麗梅的事兒,問:“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幫她?” 康從新撩起她被汗洇濕的額發(fā),幫她擦擦汗,說:“你不欠她的,沒有義務必須要幫她。沒有能力卻要煩別人幫她,那便是慷他人之慨,欠自己的人情,沒有必要。這天底下,那么多人都是老老實實自己去排隊買票的,為什么她不行?如果你幫她走后門買到了票,豈不是多了一個凌晨去排隊而買不到票的人?” 顏如許被他說得笑了。她并不是因為沒有幫助黃麗梅而后悔或者愧疚,只是心里頭有些不舒服,她跟康從新說這件事的目的也是為了疏解這份不舒服,果然,康從新說完,她心里頭就舒坦了。 她咯咯笑著,說:“康副總的話總是這么有道理,讓人心服口服!” 康從新也笑,“你服了嗎?” 顏如許連忙笑著往一邊躲:“我服,我服了,不能再來了,明天你還要去部里開會,別頂個黑眼圈去,讓人笑話?!?/br> 康從新悶笑著壓過來,低低的說:“在你眼里我原來這樣不濟嗎?看來還是我表現(xiàn)得不夠好?!?/br> 顏如許還來不及說什么就被堵住了嘴。 大年三十下午,顏如許檢查了一遍家里,又將門窗鎖好,跟著拎了換洗衣服的康從新一塊下樓,準備回康家去過年。鎖上門,見上午上班之前康從新帶著康康一塊貼的春聯(lián)有個邊角翹了起來,又連忙回去找膠水沾了沾,又耽誤了十來分鐘才出門。 在門口碰到了拍著籃球,穿著單薄的岳家大公子岳凌,二十出頭,念大三,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匆娍祻男乱患胰?,連忙站住,叫著:“康叔叔,顏阿姨?!?/br> 被這么大的小伙子叫姨,顏如許一直都不適應,但輩分在這兒,再發(fā)窘也得答應著。 康康禮貌的叫了一聲:“岳大哥。”然后就盯著他的籃球瞧。 岳凌抓住籃球在手掌里轉(zhuǎn)了個圈兒,瞧著康康,似乎有什么話要跟他說,但是看看康從新兩口子,還是閉上了嘴巴,說了聲:“再見”便上樓去了。 顏如許往一樓瞧了瞧,里面有人影晃動,是一個老太太抱著個二三歲的孩子在窗邊看風景,小孩子似乎是剛睡醒,還有些打蔫。老太太瞧見顏如許往里看,還朝著顏如許友好的笑,顏如許便也對著那邊點點頭。 顏如許忽然想到周愛青,好一陣子沒看見周愛青了,也不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 祁年春和周愛青的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終于算是劃上了了句號。 祁年春不知道是受了誰的啟發(fā),不再和周愛青冷戰(zhàn),而是找了婦聯(lián)當中間人,去和周愛青談離婚的事兒。起初周愛青的態(tài)度堅決,寧死不離婚,說是祁年春要是再逼她,她就去紀委告狀,紀委要是不管,她就一根繩子吊死。不過,在婦聯(lián)的人跟她談了幾次話之后,周愛青的態(tài)度也逐漸松動,又開始琢磨著怎么從祁年春身上搞錢。 但祁年春這個人吧,喜愛人家的時候不顧一切,鬼迷心竅了一般就只要周愛青一個,但一旦厭棄了周愛青,便是一分錢都舍不得給,據(jù)他自己說,說這些年他的工資都是周愛青拿著,是存起來了還是揮霍了他一概不知,自己也沒有存下來錢,所以即便是離婚了,自己也沒錢補給周愛青。他私下里和康從新說,他對不起自己的子女,就想把以后的工資獎金都攢下來,花在子女孫輩身上,再不肯在周愛青身上花錢了。 兩人又開始扯皮,扯到婦聯(lián)的人也不想管了,就一直僵著。 年前,祁年春來了招釜底抽薪,他跟兒子換了房子,自己住去了兒子單位分的小一居,把這邊的房子給了兒子一家住,兒子一家?guī)е险扇恕⒄赡改镒×诉^來。等周愛青晚上下班回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都被扔在院子里,家里的門鎖也打不開,瘋狂敲門之后,老丈人跟丈母娘出來,冷冷地跟她說祁年春跟他們換了房子,這房子歸他們一家住了,讓她有什么事兒找祁年春去,不要再來sao擾。 這丈母娘跟她的老親家,也就是祁年春的前妻,周愛青的表姨感情非常好,知道她和祁年春搞在一起后,曾經(jīng)用市井臟話惡毒地辱罵過她,并且狠狠地扇過她一巴掌。那種痛感,一直都停留在周愛青臉頰上,一看見她,就不由自主地打哆嗦。 周愛青不敢再鬧,在門口猶豫了很久,上了樓,站在二樓時,本想敲門,但想想顏如許那副自掃門前雪的模樣,又想想康從新身上那股子令人生畏的氣勢,頓時放棄,徑直去了三樓,敲開了岳總家的大門后,不顧人家正在吃飯,就開始訴說剛剛發(fā)生的事兒。 岳家人驚呆了,沒想到祁年春會使出這么損的招數(shù)。但是祁家這事兒,持續(xù)得太久了。一開始周愛青著意隱瞞、粉飾,后來就開始到處訴苦博同情,弄得眾人皆知,最開始大家還兩頭勸,想勸和不勸離,見祁年春態(tài)度堅決,又開始勸分。勸著勸著,大家道理都說盡了,也疲了,也跟婦聯(lián)那位似的,都不想再摻和了。 秦芳是機械集團一把手夫人,也是大家的“嫂子”,于情于理都有調(diào)和下屬家庭矛盾的義務,她確實沒少兩頭勸說,最后把她這個極有耐心的老好人也給弄得煩不盛煩,一聽見周愛青的聲音頭就開始嗡嗡疼,后來索性也丟手不管了,愛咋地咋地。 可是周愛青找上門來,尋死覓活地讓組織給個說法。秦芳表面上安慰著,心里頭卻把這兩口子恨個咬牙切齒,又怨自己往自己身上兜攬事兒,看人家顏如許,一開始就離得遠遠的,周愛青就也不找她。按理說,康從新才是正管這方面的副總,周愛青這家伙卻只管可著老實人使勁兒的欺負。 岳諒昔臉色鐵青,立刻親自下到一樓去問了祁年春現(xiàn)在的住址。老兩口對岳諒昔的態(tài)度還是非常恭敬的,當下就給寫了出來,岳諒昔立刻派人去找祁年春,讓把他帶回來。 那人倒是找到了祁年春,祁年春卻不肯回來,還讓那人給傳話,說日子過不下去了,一定得離婚。周愛青拖著不離婚,就是在逼他,逼急了他也上吊自殺! 岳諒昔給氣得眼前直冒金星。沒想到祁年春也學會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他們這一個一個的威脅誰呢,還不是在威脅自己?他瞬間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連忙讓小閨女給倒水、拿降壓藥。 剛剛一樓發(fā)生的事兒,二樓的康從新兩口子在屋里頭聽到一些,當時顏如許在客廳坐著疊衣服,康從新在洗手間里用大洗澡桶給康康洗澡,康康身上泡得微微發(fā)紅,高興得咯咯直樂,撲騰著水,濺濕了爸爸的半邊身子。 聽到樓下吵嚷的聲音很大,顏如許就瞧瞧打開窗戶湊過去聽,聽了一會兒聽明白了怎么回事,也是暗暗吃驚,沒想到祁年春渣起來沒有下限。祁年春兒子一家大概是趁著大家伙上班的時間搬過來的,一點動靜都沒聽到,祁年春甚至也沒跟康從新透露過,就用這種卑劣手段把還在婚姻存續(xù)期的合法妻子給掃地出門了。 顏如許去了洗手間,從今年開始有了隱私意識的康康連忙躲進了水里,有些責怪地喊:“mama?!鳖伻缭S連忙說:“對不起mama忘了,mama馬上出去。” 她立刻出來,心里想著她和孩子爸爸的教育還是挺成功的,康康有了性別意識、隱私意識,還有保護自己的意識。 等走到客廳,樓下傳來周愛青歇斯底里的叫喊聲,她才把剛才去洗手間的目的想起來,她是要告訴康從新這件事兒的,但他正在給康康洗澡。 周愛青自從把祁年春要和她離婚的事情張揚出去之后,隔三差五的就要這么歇斯底里一回,每回都尋死覓活的,大家一開始還擔心真出了人命,但“狼來了”次數(shù)多了,也就沒人在意了。 還是等康康洗好澡再跟康從新說吧。 待等到康從新幫著康康洗完澡,又去臥室里換上干爽的衣服,周愛青已經(jīng)到三樓去了。 康康穿著小褲衩“蹭蹭蹭”跑出來,迅速的在顏如許剛疊好的衣服里抽出爸爸的一件灰色秋衣,又“蹭蹭蹭”跑回去,不大一會兒,這件秋衣就穿到他身上,從頭罩到腳踝,像穿了件戲服,甩著袖子、光腳丫塔拉著拖鞋滿屋跑,咯咯笑得像個小雞仔。 剛洗完熱水澡的孩子火力壯得很,屋里頭也熱,不用擔心他會感冒。顏如許讓他自己自娛自樂。 康從新?lián)Q好衣服出來,按住撞過來的兒子,摸摸他濕漉漉的頭發(fā),說:“小心些,別絆倒?!?/br> 康康沒說話,又咯咯地往外跑,不大一會兒,又跑回來撞在康從新的腿上。這孩子有分寸收著勁兒,撞在身上的力度并不大。 康從新站著看顏如許疊衣服,康康一會兒從前面撞過來,一會兒又從后面撞過來,樂此不疲。 顏如許一件衣服疊了五六回還沒有疊好,旁邊疊好的一摞也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整齊??祻男卤阏f:“放著一會兒我疊?!?/br> 顏如許白他一眼,說:“知道你疊得好,可我總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康從新笑:“你怎么沒做,剛剛不是還收拾碗筷,擦桌子了?!?/br> 顏如許吵他瞪瞪眼,“就知道笑話我?!?/br> 康從新看了看她那雙在衣服里穿梭著的白皙細嫩修長的手,說到:“我沒有笑話你,你結(jié)婚前就沒干過這些活兒,現(xiàn)在有了我,又怎么舍得讓你干這些?!?/br> 家里請了鐘點工,還沒建立起信任,不能讓她跟那花嬸似的,可以在沒人的時候來家里干活,所以,很多活就得自己干,康從新不舍得她刷碗、洗衣,就自己干。 他不僅干,還干得又快又好,就比如疊衣服。 顏如許自暴自棄,將手中的衣服放到一邊,說:“好吧,讓你疊。” 康從新是在部隊練出來的本事,能把衣服疊得平平整整,摞在一起四平八穩(wěn),跟豆腐塊似的。 瞧著康康玩膩了往他身上撞的游戲,康從新便坐到顏如許身邊,笑著開始疊衣服。 看他干活時一種享受,他疊衣服的動作干脆利落,大手在衣服上幾起幾落,便就疊好。顏如許看得入迷,等到康從新把衣服都疊好,她才意猶未盡,問:“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做得這樣好?” 這句話取悅了康從新,他抬起手在顏如許嫩滑的臉頰上點了下,說:“你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愛我所以看我做什么都好?!?/br> 顏如許忽地就有些害羞,扭捏得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扭過身去不看他。 康康“蹭蹭蹭”跑過來,小臉都跑紅了,呼哧帶喘的,撲倒mama的腿上,好奇的問:“爸爸mama你們在干什么?” 顏如許拿出手絹給他擦額頭:“又跑出一身汗,爸爸mama在疊衣服呀?!?/br> “哦”,康康知道爸爸mama是在疊衣服,他就是覺得爸爸mama點奇怪,他問的是那個,但是表達不出來。不過他也沒有再深究,又把大袖子揮舞得呼呼作響,把鬢角幾縷干了的頭發(fā)吹得一飄一飄的。 作者有話說: 小天使們,2023年來了,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萬事順意,身體健康! 第90章 又過年了 樓上有凳子拖拉的聲音傳來, 連著好幾下,有些刺耳,顏如許這才想起要跟康從新說周愛青的事兒。她講自己剛剛聽到的情況大概跟康從新說了一遍, 康從新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這個祁年春!”他勸說祁年春好聚好散,息事寧人, 卻沒想到又鬧出這么一出來, 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僵, 祁年春對兩任妻子都不地道, 現(xiàn)在事情又鬧得沸沸揚揚,他自己還要再給加一把火,真是! 顏如許:“咱們也得去看看吧?!鳖伻缭S雖說不想摻和, 但康從新不管是于公于私, 都是要插手的。 康從新點了下頭,說:“我上去看看,你別去, 在家里看孩子?!?/br> “我不去合適嗎?”顏如許有些遲疑。 “有什么不合適的?是想讓我們把一個5歲孩子自己放家里去管他們的破事,還是帶著孩子一起去聽那些破事?” 康從新語氣中難得的帶出了火氣。當然不是沖自家的媳婦、兒子,而是祁年春。他隱隱有些明白祁年春的心態(tài), 他仗著技術上的不可替代性, 肆無忌憚, 絲毫不顧忌在單位造成的影響, 也不擔心因此會受到什么懲罰。 康從新看見兒子停下來,瞪著圓鼓鼓的大眼睛仰頭看爸爸,他不害怕, 就是好奇, 覺得爸爸好像是生氣了。 康從新連忙對著兒子笑了下, 拍拍兒子的頭,有對顏如許說:“你倆在家待著,我去看看。”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康從新回來了,沾了一身的煙草味,他在玄關處脫了外套,又停了一會兒,等煙味散了散,才走進客廳。 客廳里只顏如許一個人,在坐著看電視。 “康康呢?”他問。 顏如許下巴往康康的房間點了點:“作畫呢?!?/br> 康從新笑著走過去,沿著門縫往里頭瞧,見自家兒子正端正地坐在小書桌前,握著支毛筆,表情嚴肅。 他連忙躡手躡腳地走出來,坐到顏如許旁邊,問:“他怎么這會兒畫起畫來了?” 顏如許笑說:“明天晚上要去黃教授家上課,他忽然想起來黃教授給留的功課還沒有做,怕挨說?!彼龘P揚下巴,問:“上面怎么樣了?” 康從新原本帶著笑的嘴角又垂了下去,說:“派人帶她去招待所住下了?!?/br> 周愛青夠不上單位的分房資格,即便是有,她也分不到,按照現(xiàn)在的政策,夫妻雙方其中一方分了房子,另一方就不再有享有分房資格,她來京城就是以照顧姨母的名義投奔祁年春前妻的,在這座城市里也沒有其他親人,祁年春將她攆出去,她便無家可歸了,肯定不能讓她去睡大街或者真逼急了一根繩子吊死。 康從新帶著些惱怒給顏如許講了講剛剛的事情,說:“岳總這次是真生氣了,再怎么說他也是機械集團的一把手,我看,這次他要對祁年春動真格的了?!?/br> 顏如許早就覺得該治治祁年春了,明明事情可以很很好的解決,他偏偏要用這些損招,完了爛攤子還得自家男人給收拾。 “不過,上面能讓嗎?”祁年春這樣的技術人才,對機械集團太重要了。 康從新嘴角扯出個輕蔑的弧度,說:“任何人都不要太高估自己,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不可替代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鬧,影響了他自己的工作,也影響了機械集團的工作,上面也想給他個教訓?!?/br> 顏如許想到他跟著康從新一起去港島出生入死,心里頭有些唏噓,說:“按理說,祁年春這么聰明的人,不可能會干出這么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來呀,而且,即便是周愛青想要經(jīng)濟補償,他的工資獎金那么高,每個月抽出個三十五十的都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活質(zhì)量,他又是何必呢。” 這個問題,康從新還真能夠解答,他輕嗤出聲,幫著顏如許解了疑惑。 不過就是祁年春年紀越老越大,跟周愛青的感情并沒有隨著時間的增長而變濃,反而激情褪去,男性荷爾蒙越來越低,年輕的身體不再對他擁有致命的誘惑力,祁年春對愛情的需求越來越小,對親情的需求反而愈加的高,他后悔了當初薄情的行為,導致子女跟他離心,甚至是痛恨他。然后他就開始深刻反思,反思之后他認為,當初都是周愛青的錯,要不是當初在前妻病榻,她想方設法的勾引自己,自己不可能會把持不住。后來更是被她灌了迷魂湯,前妻過世還不到三個月就跟她領證結(jié)婚。 他怨怪上了周愛青,同時想和子女們修復關系,一開始他的子女們根本就不搭理他,后來,卻忽然轉(zhuǎn)變了,重新跟他開始來往。但子女們接納了祁年春,卻還是無法接納周愛青,明里暗里的說只有他和周愛青離婚,才能徹底消除彼此之間的隔閡。于是,祁年春就準備跟周愛青離婚,后來,子女們又說,離婚是一定要離婚的,但是不能給周愛青一絲一毫的好處,她多享了這么多年的福,花了家里那么多的錢,沒有找她要回來就不錯了,警告祁年春,要是再跟她錢,就永遠不認他這個父親了。 于是,祁年春在當初因為愛情被周愛青拿捏住以后,如今又因為親情被子女們給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