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242節(jié)
阮衾和李氏對視一眼,想起被苗婉要過去的嫁妝單子,顧不得吃早飯,都趕緊出去找苗婉。 “阿婉,你要去景陽伯府?” 苗婉今日換了身裝扮,是西北常見的胡服大半,大斜襟的束身長袍,褚色為底,黑色穿插,腳上蹬著一雙尖頭鹿皮靴,底子是三公分的杜仲膠。 這身裝扮讓她整個人顯得利落又高挑,連手腕上都帶著銅制的束腕,手上還帶著一二三四……八個戒指,除了大拇指空著,其他手指都用上了。 戒指的樣式也很奇怪,戒面像是個小饅頭一樣大,小饅頭上還有個小尖尖,一攥拳……嘶。 阮衾忍不住深吸了口氣,趕緊勸,“大過年的,甭管你多有道理,打上門去少不得就要沒理,若是被人搞到京城府尹那里,連圣人都不好護著你啊?!?/br> 苗婉笑得燦爛,“誰說我要打上門去了,這些戒指不是為了打人的?!?/br> 李氏不信,“那是為了什么?” 苗婉笑瞇瞇扭開戒指,露出里面的東西來,“只是看起來唬人的,省得他們有事兒沒事兒就上前扇巴掌,讓他們以為這東西跟護甲套似的,也不會想到里面還能藏東西。” 阮衾看著那黑乎乎的丸子,臉色更驚悚,“你要毒死苗家人?” “我又不傻,舅舅放心,我什么都不打算對他們做,您放一百個心就是?!泵缤褫p描淡寫繼續(xù)叫人往車上裝東西,一箱子一箱子往馬車上抬,“最多就是讓老天爺給他們點教訓?!?/br> 阮衾夫婦:“……”不是,老天爺你都能支使了??? 可是苗婉明顯不打算跟他們多說,景陽伯府倒是沒再上門來惡心她。 可苗婉一直派人盯著景陽伯府呢,王氏將她那個老子娘和堂哥找過去,讓他們花錢找人散播謠言。 謠言說她苗婉是被惡鬼上身了,用了什么五鬼運財術才能賺錢,其實賺得都是其他人家的財運,說不準還有大岳國運。 王氏這是想用眾口鑠金的法子,讓人一把火燒了她,或者喬家呢。 對方既然敢拿神鬼來說事兒,她若是不回敬一二,實在是對不起那對渣。 苗婉忘了是哪本小說里看過,最開始火·藥的運用,其實有人用來炸了別人家里,宣揚為天譴呢。 她手里是沒有火·藥,但是她有火銃啊,用好了,這‘天譴’保管不比火·藥差。 準備好了東西,苗婉和喬瑞臣也吃完了早飯,夫妻倆就準備回娘家(找茬)了。 阮衾還是想不明白,“你這上門,作甚還要帶那么多禮呢?” 他覺得自己就顧慮夠多的了,才叫景陽伯府現在還能蹦跶,誰想到這外甥女比他顧慮的還多?上門找茬都要帶著禮品登門? 李氏拉了他一把,“你管那么多作甚,阿婉還能吃虧不成?” 她剛才問了車夫,都是昨晚上幾個昆侖奴特地從亂葬崗搬回來的亂石放在箱子里,這東西做禮,送去景陽伯府正合適。 苗婉覺得自己也沒啥壞心思,她只不過是對景陽伯府的一群渣,表達了自己對他們最美好的祝愿和誠意罷了。 那剔紅菱花鑲銀角的木頭箱子也值不少錢呢,拆了湊吧湊吧還能做棺材用,一點不掉份兒。 喬瑞臣聽了媳婦的話,還一本正經點頭,“便宜他們了,早知道我昨日就叫人找些鐵皮角的槐木箱子回來。” 槐木裝鬼,更合適。 苗婉捏捏他鼻尖,她從不吝嗇夸獎喬白勞的識趣兒,“相公你肚子里的壞水兒越來越隨我了,咱們這是不是就叫婦唱夫隨?” 喬瑞臣:“……”你高興就好。 可惜的是,苗婉沒能高興太久,她與該匯合的人匯合后,規(guī)規(guī)矩矩誠誠懇懇送上門,來景陽伯府盡孝。 問題是,車夫敲門半天,景陽伯府就是不開門。 門房只有一句話,“我們家今天沒有外嫁的娘子歸門,別說什么阿貓阿狗都上門來打秋風,趕緊滾。” 苗婉氣笑了,“怎么著,沒兩天功夫,又開了回祠堂把我逐出族譜了?苗家的祠堂倒是也夠隨便的?!?/br> 門房不吭聲,門口想著給苗婉下馬威的嬤嬤忍不住了,揚聲怒罵,“咱們苗家就沒有那狼心狗肺狀告親父的賤種,還想著登上苗家的族譜?我呸!我一個做下人的都知道,這種不孝的玩意兒,當初生下來就該放在尿桶里掐死?!?/br> 喬瑞臣聽得臉色發(fā)冷,上前一步就想去踹門。 苗婉拉住他,并不在意這嬤嬤的話,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不是說王氏娘家那老太太更能噴糞嗎? 她跟能噴糞的計較什么,聽進心里她生氣對方就得意,對乳腺還不好,那她多虧啊。 所以她笑瞇瞇沖著阿墩揮揮手,“娘家可以不認我,但這孝道嘛,還是不能不盡,一碼歸一碼,這會兒盡了孝,回頭奏請陛下請羽林衛(wèi)上門幫我要嫁妝的時候,才不會虧心啊。” 這時候周圍早湊了許多看熱鬧的人,不過看熱鬧的瞧著周圍烏泱泱的人,都沒敢開口議論,只看著阿墩將馬車上十幾個體面箱子抬下馬車,還抬下了兩個梯子來。 而后昆侖奴帶著人利落爬上墻,將一口口箱子扔進了景陽伯府,守在門口倒座房旁邊的下人差點被砸個正著,驚呼聲不斷。 “這是什么?” “都是石頭!這就是那賤種的孝心?” “都給我扔出去?!?/br> 阿墩嘿嘿笑著揚聲道:“這可都是亂葬崗精心挑選來的好石頭,最適合堆墳頭了,提前送給伯府的長輩們,早晚能用得上,我們夫人說,這點孝心,長輩們可千萬別太感動?!?/br> 他第一句話說完,里面就傳來了婢子的尖叫聲。 亂葬崗的石頭,不知道帶著多少陰森晦氣,大過年的沾了這個,一年都好不了了。 那嬤嬤也拿了一塊,想要砸出去來著,這會慌忙扔了石頭,氣急敗壞叫人開了門。 “來人吶——”她想叫府里的家丁將苗婉一行人抓住。 誰知門剛打開,里頭的人就被人踹開了,身著銅甲的羽林衛(wèi)握著刀往里走,十幾個昆侖奴排成兩排,護著喬瑞臣和苗婉緩步下了馬車。 苗婉踩在被推倒的嬤嬤身上,笑得特別燦爛,“誰告訴你們,我是下回才請羽林衛(wèi)來???年前你們滿府都不都還急著投胎?我這個被逐出宗族的外嫁女,最后盡一次孝心,怎么也得滿足你們?!?/br> 這會兒太陽已經升得老高,陽光映得苗婉臉上的笑熱情極了,卻叫那嬤嬤渾身打了個顫,從心底迸發(fā)出一股子寒氣。 作者有話說: 第159章 闖進景陽伯府的是正兒八經的羽林衛(wèi),一眾家丁門房和婢子嬤嬤們誰都不敢攔。 苗婉和喬瑞臣在后面也暢通無阻到了景陽伯府的大堂前。 景陽伯府看起來很體面,青瓦灰墻和朱紅廊柱都是嶄新模樣。 苗婉瞇了瞇眼,這都是「苗婉」母親留下的嫁妝支撐起來的,景陽伯府一磚一瓦都別想留下。 至于羽林衛(wèi)為何會來,其實也簡單。 當年喬瑞臣曾經任羽林衛(wèi)副指揮使,若無陳家陷害,早晚會成為指揮使。 因此羽林衛(wèi)的指揮使林城早就將喬瑞臣當做弟子來培養(yǎng),誰知朝夕禍福誰也無法預知。 林城明白,喬瑞臣的仕途已經不在京城了,但有幾年師徒情分在,替喬瑞臣的娘子張目這種事情,他自然愿意給喬瑞臣面子。 這件事牽扯到如今大岳國本之孝道,圣人是不好直接下旨的,尤其是如今攝政王正有可能狗急跳墻的時候。 但喬瑞臣自己憑著關系找羽林衛(wèi)幫忙,圣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林城還能不明白意思? 所以苗婉帶著昆侖奴來是裝逼來了,林城直接帶著羽林衛(wèi)最精銳的十三營,真正替她打臉來了。 景陽伯兩口子是被羽林衛(wèi)直接請出來的,苗婉不樂意在屋里談。 雖然仍天寒地凍的,可在屋里撕起來,外頭那些伸著耳朵甚至是鳥悄趴在沒撤下去的梯子上的吃瓜群眾,就沒辦法吃瓜了啊。 她苗世仁不是那么不體貼的人,所以還是在院子里撕更帶勁兒。 景陽伯不敢不給羽林衛(wèi)面子,臉色難看出來了,不過一出來就指著苗婉罵。 “孽障!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早就將你逐出宗族了,你還有臉上門?” 苗婉恭敬給他福了一禮,估摸著景陽伯下葬她是不可能出現了,就當提前拜了。 起身后,苗婉面上帶著跟死人說話的平靜,甚至還能微笑,“我上門也不是找景陽伯認親來的,只是要跟你與你的填房算一筆舊賬?!?/br> 王氏臉色蒼白,扭頭看了屋里好幾眼,等到她娘帶著堂哥出來,才松了口氣,給二人使了個眼色。 甭管是撒潑打滾問候祖宗十八代,有屎盆子這會兒趕緊潑出來吧,別叫苗婉有機會說出舊事來。 王家那吊角眼顴骨高下巴窄的老太太,立刻就上來了,別的不會,撒潑她是大拿。 “我呸!你個賤皮子怎么有膽子說舊賬,當老娘看不出你那賤皮子底下的臟污玩意兒呢,一個孤……哎喲!” 王老太太一輩子撒潑無敵手,罵人之臟,滾地之快,撓人之狠,都是從年輕時候就能唱無敵寂寞的水準。 可苗婉早就跟耿氏和兩個舅舅都說過,她不明白,為什么要給畜生發(fā)揮他們長處的機會呢? 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回去,就不會拿棍子打狗嗎? 阿墩早就得了叮囑,這王老太太還是太快了,阿墩才給了她張嘴的機會。 但,也就到這兒了。 他使了使勁,一腳就將老太太踹大堂廊廡下的臺階前頭,腦袋直直磕到臺階前的花盆上,那‘嘭’的一聲嚇得王寶根和王氏都哆嗦了一下。 阿墩單膝跪地,低頭大聲請罪,“主人恕罪,奴反應慢了,竟叫這老嫗臟了主人的耳朵,請主人責罰?!?/br> 苗婉心里爽的跟喝了哇哇水一樣,不是因為阿墩下跪,他那一腳太利落了,至少值一百兩銀子! 景陽伯反應過來,因為喬瑞臣在,也不敢上前怎么樣,卻看起來很有擔當的護在王氏身前,漲紅著臉怒罵。 “孽畜!這你個孽畜??!你竟敢指使刁奴為難外祖母……” 苗婉冷笑打斷他的話,“景陽伯還是注意言辭的好,我外祖母早就死了,一個借著為主母侍疾跟主君滾在一起,還伙同主君害死主母的賤婢,她的母親也配做我的主母?景陽伯怕是忘了大岳的律例!” 景陽伯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母親是纏綿病榻而亡,你繼母是我堂堂正正三媒六聘娶回來的填房,你污蔑自己的父親就算了,連繼母都不放過,我苗氏沒有你這樣不孝的畜生!” 苗婉笑了,歪了歪腦袋看著景陽伯的色厲內荏,“你之所以敢這么說,不就是拿準了我沒有證據證明,母親是怎么死的,你又是何時與這女人滾在一起的嗎?” 王氏故作柔弱哭著開口,“你若有證據只管拿出來就是,我清清白白嫁給伯爺,你這樣污蔑我一個伯夫人,我定要去御前求個公道不可!” 頓了下,她哭得更厲害,說話卻絲毫不含糊,聲音也不小,“尤記得當年我嫁入景陽伯府后,府中嫡女失了母親,身子骨也不好,我一直都待她跟親生女兒一般,對她再了解不過。 阿婉明明是膽怯又柔弱溫婉的性子,絕不是你這樣猖狂惡毒的模樣,你到底是哪路野鬼,占了我苗氏血脈的身子,你可敢往廟里走一趟!” 苗婉挑眉,她敢這么囂張,自然是不怕的,別說她不是惡鬼,就算是,喬瑞臣無條件站在她這邊,也給了她底氣。 她已經不是孤兒了,她有家人。 想起還在西北等待他們回去的家人,苗婉沒了跟這兩個渣繼續(xù)糾纏的興致。 她之所以選擇這么干脆利落的打狗方式,也是「苗婉」給她留下的好局面, 那個柔弱,膽怯,甚至柔順到不知該如何走下去的姑娘,到底也被母親阮氏教導過,心底也有幾分勇氣,留下過一些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