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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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釅夜?jié)狻?/br> 不知幾點,康叔敲了敲門,隨后進來,彎下腰在商邵身邊附耳低語幾句。 應隱聽不清,只知道商邵點了點頭,輕言一句“知道了”:“讓車子到門口等?!?/br> 她低頭看一眼腕表,其實不過八點鐘光景,卻覺得漫長。雖然漫長,但不盡興。雖不盡興,也要結束。 透著玻璃,她看見濃郁的夜晚是深藍色的,吹入的風中有香草林的香氣。 等他們簡短地說完,應隱收回目光,識趣主動地問:“商先生是不是還有事?” 商邵便站起身,點點頭,禮數(shù)周全:“確實。很榮幸應小姐能賞臉跟我一起吃飯,很愉快。我會派人送你和助理回去?!?/br> 他沒叫侍應生,親自從衣掛上取下應隱的外套,為她披上:“海邊風大,小心著涼?!?/br> 西服上的女士香水留香持久,他將她領口攏了一攏,垂目靜看她幾秒:“雨中山果落,燈下蟲草鳴。香水襯你恰如其分,正如這詩的前半句?!?/br> 只是這樣了嗎? 應隱心底一道聲音。眼看他轉身要走,她心底一緊,驀然叫住他:“商先生!” 商邵頓住,重新回過身:“怎么?” 應隱心里一定,像高高拋出了一枚硬幣,等著結果落下。 “商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忘了?”她問,臉上莞爾一笑,落落大方的端莊里,藏了此前不曾在他面前展露過的萬般風情。 她彎折下腰,提起衣帽架底下的一枚牛皮紙袋,展開后,取出了里面的暗紅色山羊絨:“該還給你了?!?/br> 其實不過一條披肩而已,何至于如此鄭重其事,甚至要看著他的眼睛說話。 商邵沒接。 應隱勾一勾唇,目光直望不避不閃,還是那樣萬種風情的笑:“商先生不要?我說了,雨中情誼,酒店一場相救,我要感謝你的?!?/br> 商邵靜了片刻才開口:“應小姐,想怎么感謝?”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只是那把動聽的嗓音沉著,磁性的顆粒感。 應隱仰起臉,神情是微笑的,心里卻有一道微渺又清醒的聲音。 她墻角的那一枚野春,就要夭折。 “一個漂亮的女人,所能報答給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的,又能是什么呢?” 她以問作答,穿著高跟鞋的腳用力踮起,未著飾物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隔著襯衫,手上力氣由輕至重,將他的襯衫攥皺在掌心。 閉著眼時,輕曼的呼吸中聞到他呼吸的氣息,潔凈的,帶著熱帶的沉香煙草。 這些事,她其實做不來的,為他偽裝嫻熟。 因為過于緊張,應隱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商邵的呼吸屏住了,不知為何不知何時。 在唇即將要貼上他的下巴時,如他說的,雨中山果落——在這一秒,應隱似乎真的聽到一枚山果自雨中輕輕地落下。 可是沒有得逞。 她沒有得逞,腰間驀然被人一攬,如此用力,如此收緊。 應隱踉蹌了一下,本能地跌進他懷里,雙手攀緣住他的雙肩。 商邵的聲音低啞得厲害:“應小姐?!?/br> 他沉沉地開口,面色陰晴難辨:“你既然已經(jīng)有男朋友,就不應該逼自己做這種事。還是說……” 應隱還沒消化好這句,便見他頓了頓,再開口時染上難得的譏諷:“還是說,這種事對你們來說是情趣?” 他的手掌寬厚,折著應隱的腰,guntang的掌心貼著她的腰窩脊線,讓她身體被他傳染熱意。 “什么?”應隱的目光從迷茫到清醒,繼而陷入更深的疑惑,“什么……男朋友?” 商邵蹙眉,仍是垂首看著她,似乎在考究這個女人的臉皮有多厚。 “宋時璋,是這個名字么?” 臉上的訝然作不得假。應隱紅唇微啟,水晶燈下的眼眸清澈,流淌的都是驚詫:“他不是……” 辯駁的話只說了一半。 又有什么是或不是的?應隱釋然地笑笑,一股隨便他的態(tài)度。 商邵眸底似有嫌惡和煩躁一閃而過,很淡。 “你可以否認?!?/br> “我可以否認,但是商先生……”應隱的臉漸漸漸漸地緋紅,語氣也輕了下去:“一定要我用這種姿勢否認么?” 她的柔軟貼著他,彼此呼吸交聞,臉頰幾乎能感觸到他頸側的肌膚。 商邵被她問得猝不及防,呼吸連著心跳一起亂了。在凝滯的氣息中,他松開手,后撤一步。因為過于干脆,反而失去了平日那股游刃有余。 “對不起?!辈还芩鞘裁礃拥呐?,道歉還是要道。 “不必!”應隱匆忙地回應,目光低瞥向別處:“是我勾引你在先……” “……” “……” 空間和時間都相對靜默住。 她又說了不合時宜的話。 但她有她的本領,雖然難堪煎熬,卻驕傲而負氣,硬是不看他。也因此,她沒看到商邵抬起手,臉色莫測地擰了擰領帶結。 “我真是小看了應小姐?!彼脑捖牪怀稣Z氣。 應隱仍然別著臉:“反正不是商先生以為的那種人?!?/br> 但這句話是有歧義的。她到底是不如商先生以為的冰清玉潔,還是不如商先生以為的人盡可夫? “那你以為我是哪種人?”商邵瞇眼反問:“看到漂亮女人就大獻殷勤,所有行為都只是為了讓那個女人主動獻身爬我的床?” 應隱沉默以對。 “說話?!?/br> “你可以是。” “送傘,安排房間,找警察救你,都不過是舉手之勞。你放在心上,我很榮幸,但如果你覺得這些舉動,是我在暗示你什么,我不知道你是小看了我,還是看輕了你自己?!?/br> 應隱抬起眼眸,終于敢再次看向他的雙眼:“也許這些事情對商先生是舉手之勞,對我卻很重要。” “哪一件?” 應隱一字一句:“樁樁件件?!?/br> 商邵微怔,再開口時,語氣莫名緩了:“應小姐,這世界上愛慕你的人千千萬萬,你不應該記住一把傘?!?/br> 應隱一瞬間覺得啼笑皆非。 “你說得對。”她果然笑起來,明媚、大方。 但她的明媚大方,就像她在社交場上,周旋于所有賓客與上位者之間的笑。 令商邵覺得刺目而煩躁。 “如果你覺得我對你的舉手之勞,是很重要的樁樁件件,”他清冷如山霧的眼神半瞇,像暗了天色,“那現(xiàn)在呢?貼上來勾引我的你,是希望自己成功,還是失敗?” 如果成功,那那些重要的樁樁件件,將不再重要,因為他無非是又一個宋時璋。 如果失敗,他端方正直,她在他眼里不過是個輕浮浮滑之女,那些樁樁件件所留下的緣份,也就斷了。 那枚往上拋起的硬幣,啪的一聲,直直地墜落在應隱的心弦上。 應隱很細微地牽動唇角。 其實無論怎么樣,她的下場都是輸?shù)摹?/br> 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人,一個不可能的男人,遠得像天上月亮,好與壞,輕薄與端莊,都跟她無關的。 “應隱,”商邵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沒見過誰,會在明知左右都輸?shù)那闆r下,還要作出行動?!?/br> 心底的熱度一直燒到臉上、燒到眼底。應隱驀然眼眶一熱,被看穿的羞惱和難堪交織著,她挺直脊背,拿起手拿包: “商先生說得很對,我輕佻又愚蠢,看不清形勢,明知一敗涂地也要徒勞一場。再會?!?/br> “站住——” 沒走出兩步的高跟鞋頓住,應隱的身體繃得筆直。她背對著商邵,深吸一口氣后才冷冰冰地問:“商先生還有什么事? “你還沒有說清楚,”商邵慢條斯理:“你跟那位宋先生,究竟是什么關系?” 第12章 商邵問出這句話后,得到的并不是應隱的回復,而是康叔的敲門聲。 應隱往側身讓了一讓,康叔推門進來時,直覺到氣氛和站位都不太對,但并未深想,如實匯報道:“車子已經(jīng)到門口了,是否現(xiàn)在走?” 商邵點點頭:“現(xiàn)在走?!?/br> 應隱醞釀到嘴邊的話、涌上心尖的勇氣都在這三個字中消散,她禮貌性地對康叔微笑:“有勞?!庇洲D過身去,神色如常地對商邵欠了欠身:“也謝謝商先生今晚的款待。” 說完,不等背后的男人再有所表示,她便挺直肩頸,首先走出了這間美麗的餐室。 程俊儀兩手交握在身前,看到應隱出來,如隔三秋般的雀躍。她也不管商邵,一心只迎接應隱,湊上去小小聲說:“我問啦,那個披肩是用喀什米爾的小羊毛做的?!?/br> 應隱心不在焉,只跟她勉強笑笑,其實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程俊儀以為她失落,立馬安撫她:“不怕,雖然聽上去很珍貴,可是只要去喀什米爾買兩頭小羊不就好了嗎?” 她這個人,一興奮一點就會忘記收住音量。商邵聽得真切,眉心微蹙,問林存康:“她在說什么?” 康叔也聽清了,吃驚于她的奇妙思路,忍俊不禁回復道:“是那個披肩,她說應小姐愛不釋手?!?/br> 商邵的腳步忠實地停頓一瞬。 穿過曲折的走廊,玻璃門近在眼前,被海風吹得震蕩。門外一前一后停了兩臺車,當首的是港·3邁巴赫,后面則是另一臺奔馳商務。 侍應生為他們推開門把手,提醒了一句:“小心風?!?/br> 哪知那一瞬間的海風灌入,竟然如此驚人?應隱還沒來得及反應,披在她肩上的西服瞬間被吹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