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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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美堅驀地眼眶一熱,險些掉下眼淚。 早聽說在廣州的徐將軍陣亡在了前線,十幾萬軍團(tuán)說散就散,至于他的胞弟,還有誰會在意呢?黎美堅早就當(dāng)徐思圖死了。哪知道他活著,瘦了很多,沉默寡言,面相都變了,洗盡了浪蕩浮滑,變得陰鷙起來。滔天血海里掙到一條命,落到旁人嘴里,不過一句輕飄飄一句“不是一般人”。 黎美堅是個安天命的人,沒想跟徐思圖再起舊情。可她命他上樓取一張披肩,他去而復(fù)返,扶著樓梯,看著她的眼睛說:“沒有找到,請黎小姐親自來看一看?!?/br> 她的臥房里,甜甜膩膩的一股晚香玉香氣,綾羅綢緞掛滿了衣櫥,黃色玻璃的柜門倒映出鋪了墻紙的綠墻。黎美堅一進(jìn)去,咕咚咽一下口水,口吻正經(jīng)地說:“不是就在這里?孔雀藍(lán),帶穗子的——” 她猝不及防被徐思圖從身后抱住。 他抱得她太緊,她旗袍下豐腴圓潤的身體都變了形。 “你胖了?!?/br> 黎美堅破涕一笑:“三十六七……比不上少女苗條了?!?/br> “十年了。美堅,我找過你?!?/br> “嫂子和囡囡……” “都死了。屋子被炸平,沒一個活下來?!彼掳偷种弊樱]上眼,滾下一行淚,“美堅,為什么?” 他這一句“為什么”,要問的太多,以至于黎美堅一時之間無法回答。想他妻子大家閨秀出身,知書達(dá)理,聽聞人也很心善,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可是世道艱難,好人壞人,都不過是聽天由命。 徐思圖驀然發(fā)了狠,將她在懷里扳轉(zhuǎn)過來,不管不顧地吻上去。黎美堅的掙扎根本落不到實處,她錘他胸口一陣,鞋子也踢掉了,被他抱著抵到墻上,吻得脫力。 那之后,他們常相會在賓館。 南洋式的樓,一進(jìn)去,紅色地毯,薄荷綠的墻,頂上吊著琉璃燈。有時候還沒到床上,旗袍的盤扣就被扯飛了,露出半片白花花的rou。導(dǎo)演將情欲拍得很到位,未必有真刀真槍的什么動作,不過握住腳踝、抬起大腿,但讓人面紅耳赤。 應(yīng)隱看到這里時,已經(jīng)明白過來,這不是公映版,而是一刀未剪的版本。 她呼吸已經(jīng)不自覺停住,只覺得身旁氣息冰冷得可怕。但她連望一望商邵也不敢,只好吞咽著,乞求他能分清電影藝術(shù)和現(xiàn)實。 后面的吻戲太多。 沈籍老婆頻頻出現(xiàn)在片場,就是從這最后的三十分鐘戲開始的。吻戲不需要清場,她坐在導(dǎo)演組的遮陽篷下,卻不看監(jiān)視器的畫面,而是直接望向片場兩人。 應(yīng)隱還好,反倒沈籍首先受不了,找了他老婆哄了一陣。 哄過后,他老婆便只盯著應(yīng)隱,目光如火炬。 黎美堅常常被徐思圖咬破嘴唇,疼得眼淚花花,怨恨又仰望著他,徐思圖便扶著她的臉,將她眼睫上的淚用心吻去。 這樣的偷情,每分每秒都在走鋼索??墒撬孟耦櫜涣肆?。在香港的十年,是顛沛流離的十年,她見到徐思圖,就想起百樂門和霞飛路,想到那一條街的法國梧桐。他們的愛從來都名不正言不順,不是他出軌,就是她出軌,除了在賓館里宣泄,好像也沒有別的出口。 后來那一天,她躺他懷里,彼此都汗津津的,互相抽著同一支煙。煙霧中,她望著天花板,說:“你帶我走吧,新中國要成立了。” 徐思圖不語,她翻身坐到他身上。 絲滑錦背從她肩上滑下,露出一大片光潔脊背。 她喘起來。徐思圖扶著她腰,她顛得厲害,喉嚨里逸出低低的呻喚。 身旁椅子砰的一聲,折蓋了上去。應(yīng)隱仰首,見商邵在過道間急迫地走出兩步,又驀地回過頭來,大步流星到她眼前,一把將她手腕扣住拉起。 又是砰的一聲。有前排觀眾被吵到,蹙眉回頭來瞪人,只看到一對匆匆離去的背影。 商邵走得很快,推開應(yīng)急通道的鐵門。應(yīng)隱被他拉扯得跌跌撞撞,淺口皮鞋掉了,她說兩聲:“鞋!鞋!” 回首彎腰去撿。抬起身時,被商邵用力托抱而起,撞上墻壁。 這墻刷的還是老式那種油漆,冰涼涼的,應(yīng)隱被撞得心都要跳出來,不自覺低呼一聲,唇被密不透風(fēng)地封住。 商邵吻她簡直失了章法,虎口掐著她下頜骨,另一手扣著應(yīng)隱的腕骨,將它死死抵住。 可憐應(yīng)隱手里一雙小羊皮鞋,被她捏得皺了又皺。 “他吻過你幾次?”商邵吐息灼熱,目光里發(fā)了狠,呼吸短促著,像在努力克制自己。 應(yīng)隱吞咽一下,不敢與他對視,把目光瞥開:“記不清了?!?/br> 這是送命的回答。 商邵氣息一緊,扣著她下頜的手指勁道那么大,幾乎快把她骨頭捏碎。 他捏開她下頜,火熱的舌長驅(qū)直入,滌蕩著,似要把她口腔里別人的印記都清除干凈。 如果這時候有人經(jīng)過,就會發(fā)現(xiàn)這內(nèi)地著名的女影星,正狼狽地一個男人吻到口角生涎。 應(yīng)隱舌根被他吮得發(fā)麻,身體軟下來,求他:“都是為了拍電影……” “你看他的眼神,跟看我時一模一樣?!?/br> 應(yīng)隱心口一震,商邵卻松懈了下來,幫她把口罩壓好。指尖蹭過應(yīng)隱臉頰,好冰,是被嫉妒弄得身體發(fā)冷。 “沒這么簡單?!彼淅溆制届o地說:“知道嗎,沒這么快就完了?!?/br> 他還想干什么?應(yīng)隱不敢往深處想,光這一句就夠讓她腿軟。 出了影院門,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原本就僻靜的街上門可羅雀。商邵取了車,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搭在窗沿,也顧不上一天只抽三支的清規(guī)戒律了,指尖的煙就沒斷過。 他現(xiàn)在怒火中燒,但車子駕駛卻極度平穩(wěn),光影流淌在車身上,像野獸蓄勢待發(fā)。 到了春坎角綺邐,商邵徑直帶她上行政套。酒店的高級經(jīng)理匆匆前來,備了果盤和酒,要給大少爺接風(fēng)洗塵。 但敲門數(shù)下,只聽到商邵難耐的一聲:“走開?!?/br> 應(yīng)隱那件鮮綠色的對襟開衫早已悉數(shù)崩裂,扣子崩得在墻上柜上地毯上一陣窸窣喀噠地響。她被扔上床,柔軟的床墊震得她耳邊嗡得一聲。 寬松牛仔褲極其好脫,這是商邵在過去兩小時內(nèi)唯一被寬慰到的一件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水痕,被他剛剛吻弄出來的。 “好了?” 她連護(hù)墊都沒墊。 “沒……”應(yīng)隱氣勢很軟。她說的是實話,可是鐵證如山,她今天一整天都很清爽。 “這么多水,是看你跟他的激情戲看的?”他面容冷酷,眼神瞇了瞇,問得不像話。 應(yīng)隱羞恥得幾乎要縮成一團(tuán):“沒有……” 啪的一聲,一巴掌淺淺地打在了她嫣紅處。 應(yīng)隱猝不及防瞪大眼睛,眼角泛出淚花,嗚咽一聲,跟電影里何其相似,令商邵想起沈籍的臉。 他被嫉妒著了魔、被占有欲迷了竅。 安靜的套房里,響起水花被擊打的聲。 應(yīng)隱眼淚流下來,羞恥地將手臂往后回勾,勾住他的脖頸:“商先生……阿邵哥哥,不要嗚……” 商邵氣息冰冷無動于衷。 “是不是跟他入戲了?”他冷冷地問。 應(yīng)隱不住搖著頭:“沒有嗚……” “撒謊?!?/br> 應(yīng)隱不住哀求:“很快就出戲了入戲是拍電影難免的……阿邵哥哥阿邵哥哥——”她受不住,難耐地掙扎起來,腳跟在被單上根本支撐不住。 “那幾場戲,用的替身還是自己上的?”商邵還是那樣冷靜地審問她,但居高臨下的眸色里,分明一點光都看不到。 “自己上的……”應(yīng)隱根本沒膽量撒謊:“我錯了嗚放過我……” “放過你?”商邵像聽了什么天方夜譚。 以往端方禁欲的君子,此時此刻周身卻都是冰冷深沉的暴虐之欲,他嘴唇貼她耳畔,聲音又冰又沉:“我罰你還來不及。” 在走進(jìn)那家電影院之前,應(yīng)隱從沒想過會迎來這樣一個夜晚。她想逃,但被商邵紋絲不動地禁錮在懷里。 屋內(nèi)一時沒聲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他們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畫面,只過了短短幾秒,應(yīng)隱就覺得眼前閃出白光,繼而難以遏制長長地尖叫了一聲。 那一晚,綺麗的工人進(jìn)來換了四次床單。 第64章 商家大小姐商明羨,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工作狂。作為綺邐酒店娛樂集團(tuán)的主理人,她手中坐擁從全球各地挖來的頂尖職業(yè)管理團(tuán)隊,但這些依然無法阻止她工作上的親力親為。 她一年到頭,不是在巡店就是在巡場,澳門香港拉斯維加斯三地連軸飛,同時也不忘北上拓展的野心,有適宜的合作邀約,她就會親自飛去實地勘探。藝術(shù)性的奢華酒店十分考驗主理人的審美和駕馭能力,因此,她也有很多時間花在了看展、逛畫廊、拍賣與發(fā)掘小眾藝術(shù)家之上。 下午一點,剛從內(nèi)地飛回香港的她,徑直前往春坎角綺邐。 她一身職業(yè)裝束,但并不沉悶,套裝是米色的,嫩柳茸色絲巾用一枚珍珠扣扣住,鉛筆裙過膝,薄透的絲襪下,小腿跟腱細(xì)長。 電梯上至二十三樓,她腳上那雙八厘米高的高跟鞋,隨著她沉穩(wěn)的腳步而敲擊理石地面,發(fā)出篤篤的聲響。 這是她的標(biāo)志性聲音,綺邐的員工一聽到就如臨大敵。喝下午茶的,閑聊的,醒神飲咖啡的,都噤了聲,問候她:“monica,下午好?!?/br> 但晚了,商明羨已經(jīng)聽到了剛剛的對話。 “不要在背后八卦客人。”她叮囑,“換了四次床單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 知曉全部內(nèi)情的高級經(jīng)理匆匆趕來,遲疑了一下,附耳她道:“monica,是大少爺?!?/br> 到此為止,商明羨還沒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只是微怔后點了點頭:“大哥來了?還在嗎?” 商邵的事自然不方便在下屬面前談。她移步辦公室,邊問:“什么時候來的?” “昨晚上半夜。” “怎么換了四次?是睡不慣?”商明羨口吻隨意地問,扔下包,去即熱飲水機(jī)上接一杯溫水,“不會啊,你們用錯了布草?” 商邵在香港唯一一間自住公寓出售后,睡覺就只能回家。雖然可以立刻買一間新的,但這種舉動,無疑是在父子戰(zhàn)火間火上澆油,更會令溫有宜難過。 可是整日回家跟商檠業(yè)兩人針尖對麥芒,又實在是折壽。到最后,就只能三天兩頭往綺邐跑。這間行政套就是因此而專為商邵留的,但他住進(jìn)來時很低調(diào),除了商明羨心腹,并沒人知道這間行政套房客人的真實身份。 都陸陸續(xù)續(xù)住了快一年了,要睡不慣,豈不是早就睡不慣了? 高級經(jīng)理顯然是懂的,還沒回答,臉色已經(jīng)先赤紅起來。 “你臉紅什么?”商明羨乜她一眼,問。 “是……”經(jīng)理想了想,只能非常委婉地說:“大少爺帶了個女的過來?!?/br> 商明羨一口水差點嗆出來。她咳嗽一聲,擦擦嘴,很淡定地“哦”一聲,繼而放下杯子,頭也不回地就往行政樓層去了。 一離開下屬視線,商明羨幾乎小跑起來。 她大哥那樣的人,居然會帶女人來酒店留宿!而且明知道在綺邐,他這個meimei會對他動向一清二楚,卻依然沒有換一間酒店。要么,是覺得沒有避嫌的必要,要么,是對方身份特殊,不方便登記? 明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