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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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酒席,劉宗一直在打電話,也沒有顧上他新認的干女兒。柯嶼不知道怎么跟栗山解釋,只能陪著他在村子里一圈一圈地散步。 商邵送應(yīng)隱回酒店,來時十幾分鐘的路程,被兩人走得很慢。 “他會不會亂講?”應(yīng)隱問。 天寒地凍,一講話就是一團白霧。她沒戴手套,兩手攏在唇邊呵氣,商邵牽了,揣進自己溫暖的上衣口袋里。 “他不敢?!?/br> “好尷尬……”應(yīng)隱身體快縮成一團。 什么未婚妻少夫人,聽著像真的一樣,把劉宗驚駭?shù)妹嫔珴q出青紅,都怕他就這么一跟頭撅過去了。 商邵瞥她一眼:“尷尬什么?” “替別人尷尬……” 星空下,應(yīng)隱半咬著唇,目光明亮地迎視他一會兒,跌了一步到他懷里,挨上去緊抱住他:“一定要送我回酒店?” “你那里暖和,我屋子里很冷,你受不了的?!鄙躺蹞芤粨芩W發(fā),“咳成這樣,早點睡。” “那你走嗎?” “我得走,否則俊儀怎么睡?”他笑了笑,溫?zé)嶂讣夤椿^她的臉頰:“舍不得我?” 應(yīng)隱下巴墊在他胸前,仰起臉:“那你豈不是白來這么遠一趟?” 商邵真不知道她腦子里都裝著些什么,屈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想什么呢?見到你就好了?!?/br> 輪渡運行到十點,現(xiàn)在才剛過九點,還早著。開船的大叔窩在駕駛艙里,身上的迷彩軍大衣被他穿得像一床被子。船上沒人,應(yīng)隱被商邵從身后抱在懷里,在轟鳴的引擎聲中,兩人一起看著對岸天幕上的星星。 她的耳廓很冷,他的唇很熱。 到了酒店,送至房門口??x已趟在床上看綜藝了,商邵不方便進去,便在門口道別:“早點睡。” 走廊寂靜,他說得很輕,怕隔墻有耳。 應(yīng)隱點點頭,站在房內(nèi)。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窄窄的過門石,過了會兒,商邵一手拄著門框,一手握著門扇,越身過去,在半掩的陰影中安靜吻她。 俊儀大氣也不敢喘,商邵一走,她才敢在被子里翻一個身,長舒一口氣。她給應(yīng)隱倒了杯熱水,盯著她喝完了,又看她忙里忙外地洗漱。洗漱完,將脫了的衣服又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干什么?”俊儀問。 “去找他。” “你們不是剛分開?”俊儀傻了。 應(yīng)隱把圍巾一圈圈套好:“不跟你說了,船要趕不上了。” 俊儀瞪大眼睛,壓低聲音:“你不回來啦?” 應(yīng)隱把裝滿的保溫杯往懷里一揣:“明早回來。” 酒店大堂根本沒人,只有值班的前臺在昏昏欲睡,消控室的門衛(wèi)大爺形同虛設(shè)。應(yīng)隱蹭蹭幾步就跑出去了,白氣在夜空下氤氳一團。上了輪渡船,就她一人,開船的大叔像見鬼一般看她。 不知道為什么,應(yīng)隱覺得好像更冷了,渾身發(fā)抖,就連牙齒也打顫。 她下了船,跑過碼頭,跑過棧道,跑過黑黢黢的黎園,跑上村子那條坡道的入口,那碎石土的路在月光下像發(fā)著藍色的光。 她簡直是拔足狂奔,肺被冰冷的氧氣切割,呼吸道像要著起來。 到了老奶奶的院前,籬笆門半開著,應(yīng)隱平復(fù)深呼吸,看到了站在西邊廂房門前的商邵。 他指間紅星明滅,星空月光下,微垂的臉模糊在煙霧中。 被人撲了滿懷時,商邵愣住了,只下意識地抬起胳膊緊勒住她。 “怎么又回來了?”他氣息發(fā)緊。 煙灰在指間跌落成串,他來不及碾滅,雙手緊箍住應(yīng)隱,目光發(fā)沉地將她半推半抱半拖。 木門砰地一下,重重地扇上了。 “這里很冷?!彼奈遣蛔÷湓趹?yīng)隱臉上。 衣服一件一件落到床上、地上。 “抱我?!?/br> 應(yīng)隱有時候覺得,為了商邵,她時常成了初生牛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知天高地厚,一心只想到有他的地方。 床是木板床,縱使墊了厚厚的褥子,也還是冷冰冰地硬著。 也許他踩過的地毯,都比這里要柔軟。 應(yīng)隱腦海中驀然出現(xiàn)這樣一行字,來不及反應(yīng),便不顧一切地貼到商邵懷里。 床發(fā)出咯吱的動靜,叫人難堪。 奶奶耳背,聽得不真切,提著一壺水叩響門扉:“生爐子咯?!?/br> 屋角有一只柴火爐子,升起來后,屋子里便能暖一些,銅茶壺坐在爐子口,溫了水正好洗漱飲用。 商邵深呼吸著,忍過了令他眼前發(fā)黑的欲望,披了衣服,下床為她開門。床上隆得那么明顯,奶奶卻沒察覺。升好了火,商邵送她出門,再上床時帶了一身的寒氣。 應(yīng)隱被他圈抱在懷中,指尖貼在他紋身的地方。她的手指很冰,帶起商邵身體深處的戰(zhàn)栗。 “誰讓你來挨凍的?”商邵瞇了眼,扣住她為非作歹的手腕。 “我想你?!?/br> “這是別人的屋子,別人的床,不能做那種事,聽不聽話?” 應(yīng)隱點點頭,眼睛眨得明亮。商邵被她看得受不了,不得不用一只手蓋住了她眼,難耐道:“別這么看我,我沒有那么正人君子?!?/br> 他果然沒有那么正人君子,口是心非,面上一本正經(jīng),兇器卻擠占了她整個柔軟的手掌,抵得她掌心紋路濕漉漉的。 爐火在不大的屋內(nèi)升起了溫,不用床,他也有一百種方式徹底占有她。 外面北風(fēng)緊,應(yīng)隱卻大汗淋漓。 她連咳嗽也好了,跟商邵唇舌交融時,嗓子不癢。也許是癢的地方轉(zhuǎn)移到了別處。 她要融化在他的guntang里。 “……就在里面好不好?”他沙啞的聲音哄著。 “不要……”應(yīng)隱掙扎起來:“會懷孕……” “懷了就生了?!彼V定地說,深埋著,不舍得出來,手掌拂開她汗?jié)竦念~發(fā),目光深沉銳利:“給我生一個孩子?!?/br> 應(yīng)隱心里被他這句話激起漣漪:“不可以……” 她拒絕的氣勢那么微弱。 “為什么不可以?生一個寶寶,會叫你媽咪,叫我爹地。像你好,還是像我好?嗯?” 他是嚇唬她,其實并沒有弄在里面,倒是按著她的脊背承受了那陣熱雨。 第70章 不知道商邵和柯嶼誰是福星,兩人來了一遭,連日陰沉的大西北終于見了晴天,光照強烈,只把人曬得渾身冒汗。在老天如此的眷顧下,劇組馬不停蹄連軸開工,以圖將之前耽擱進度盡快補上。 作為這部電影的總監(jiān)制,栗山在劇組多待了幾天,收工后,跟應(yīng)隱有了一番長談。 “我這兩天跟小島旁敲側(cè)擊,想多了解了解你這位未婚夫的個性,不過聽他的意思,好像也不是很了解?!?/br> 柯嶼是謹慎的性子,知道栗山不會平白無故亂關(guān)心女演員的私生活,因此謹言慎行,只提了幾點,一是商邵平時很少看電影,一年到頭進影院只為捧弟弟商陸的場,二是他個性沉穩(wěn)持重,對待諸事一絲不茍,不是那種滿肚子花心思的浪蕩公子。 栗山忽然提商邵,倒把應(yīng)隱緊張得夠嗆,首先想到就是澄清:“不是未婚夫,只是男朋友,那天是……” 她笑了一笑,栗山便懂了,點點頭,沉吟一會兒:“男朋友也好,未婚夫也好,商家不是普通有錢家庭,你當了他女朋友,他對你的事業(yè)、電影,干不干涉?” 如果按以前栗山的作風(fēng),恐怕早就直截了當?shù)貑柫?,怎么會這么迂回,還提前找柯嶼了解情況?可見他對《雪融化是青》很看重,對應(yīng)隱這個女主角也很看重,甚至為此收斂了自己的說一不二,變得和顏悅色、瞻前顧后起來。 “他……”應(yīng)隱想了想,說得保守:“我想他應(yīng)該會尊重我的。” 兩人走得漸遠,片場的聲音淡了,混在蘆葦蕩的風(fēng)聲中,成為一種遙遠的、熱鬧的回響。 栗山站定,雙手背著:“你和柯嶼都是體驗派,入戲深,了解的,知道那是‘不瘋魔,不成活‘,不了解的,這點孤獨、這點奉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但是,柯嶼有商陸,你呢?” 他微瞇了眼,蒼老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渾濁,只有洞悉一切的銳利:“商陸是電影人,能理解柯嶼為了電影所放棄、或者獻祭的東西,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欣賞、甚至比柯嶼更為忠誠地奉獻。高山流水,我是沒有這樣的幸運,你覺得你有沒有?” 栗山是一個好導(dǎo)演、好老師,但卻不是一個好丈夫。妻子生一胎、二胎時,他都在片場披星戴月。年輕時肝火旺,不可一世,妻子在產(chǎn)房里打電話給他,他只覺得她不懂事。為了調(diào)教出最好的表演,他常常親自上陣示范,諸多片場照流出來,妻子不解,認為他和女演員假戲真做,早就動了情、用了真。離開時,她對他說,“我只是一個俗氣的女人,和不了你這一首曲子?!?/br> 栗山四十歲后就獨居至今,別的導(dǎo)演搞學(xué)生、養(yǎng)外室、三婚四婚,他卻始終深居簡出,與緋聞絕緣,閑暇時,就飛去國外探望他與前妻的兩個孩子。前妻曾經(jīng)苦笑,“你一心一意為電影,跟那些三分心思放家里,三分心思搞女人的導(dǎo)演比起來,真不知道誰帶來的痛苦更多?” 栗山的婚姻變故,整個圈子都知道,他能拿出來自我調(diào)侃,一是釋然,二是解嘲,倒是應(yīng)隱這個聽眾一時間說不出話。 “說實在的,對于他能不能理解這部片子,理解你將要面對的情感、付出的狀態(tài),我是持悲觀態(tài)度的。”栗山輕描淡寫地下了定論。 午后四點,西北的月亮卻已經(jīng)升起來了,很淡地描在山頭瓦藍的天上。 栗山瞇眼遠眺那影子般的月亮,“應(yīng)隱,我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可以選擇退出,但是一旦開拍,沒有任何人可以介入、干涉我的拍攝,我不管他是誰,他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用什么來威脅你,你明不明白?我也不管你將來要嫁進豪門,拍這些戲會不會有失身份、不成體統(tǒng)。你如果拍了一半,跟我說,栗老師我要退出,可以,但你今后不要再想在亞洲電影圈有戲拍,了不了解?” 應(yīng)隱知道,眼前這位導(dǎo)演從不說廢話。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聽到心里,對栗山說:“不用考慮,我現(xiàn)在就能答復(fù)你——我拍。” 從片場返程,灣流g550沒有降落寧市,而是停在了香港國際機場。 一進公務(wù)機航站樓,便見商檠業(yè)一身雙排扣式黑色西服,看著一如既往的冷肅。柯嶼硬著頭皮打招呼:“叔叔好。” 商檠業(yè)臉上微渺笑意:“剛回來就跟他結(jié)為同伙?陸陸和有宜在家里等你。” 柯嶼難堪地撫了下額:“商陸他……” “他們都還不知道。”商檠業(yè)挑了挑眉:“對于他還不知道這件事,你好像很失望?!?/br> 柯嶼當然失望,多瞞商陸一天他就多受一份煎熬,將來還要多受一份懲罰!但是他能有什么辦法,誰讓當初跟商陸交往一事他瞞了應(yīng)隱幾年之久,還是靠她自己火眼金睛看出來的。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如今受的罪,多少得罵自己一聲活該。 “我讓升叔送你回去,你陪有宜好好聊聊,她很想你。”商檠業(yè)提點道,轉(zhuǎn)向商邵時,換了一番更冷肅的表情:“你跟我走?!?/br> 此時正是下午四點,商邵不疑有他,只當商檠業(yè)有應(yīng)酬要帶他出席。進了停車場,才發(fā)現(xiàn)他是自己開了臺低調(diào)的benz s,連司機都沒帶。 商邵將繞過車頭,撳開駕駛座的車門:“我開?!?/br> 吵架歸吵架,不合歸不合,他還是骨子里的周到妥帖。 商檠業(yè)心里受用,上了副駕駛座,看著商邵慢條斯理地將外套脫了,扔到后座,又將襯衣袖子挽上一挽,半垂著眼眸問:“去哪兒?” 商檠業(yè)火氣驟然反撲上來:“一天天沒個正形!看看你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 商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