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31節(jié)
“這還差不多,”陳小妹嘟囔了一下嘴,“勉強算原諒你了?!?/br> 然后他向許懷謙伸出了手:“拿來吧?!?/br> 許懷謙忙不迭地講那串錢放在她手上。 “嘿嘿嘿。”拿到錢的陳小妹瞬間就笑嘻嘻地低頭去數(shù)銅板了。 拿麻繩穿的銅板,按理來說一串是一百文,但是有時候也會有數(shù)錯,多放一兩個的。 她得數(shù)數(shù),萬一多一個就賺一個。 許懷謙對陳小妹這行為無語得很,他親自串的銅錢怎么可能會有多的。 果然她數(shù)完,只有一百個以后,泄氣了,為什么她在二哥這里拿的錢,從來沒有多的。 以前大哥給的就有多的?! 還沒等她想明白,他們到地方了。 要住的祥云居客棧。 因為臨近科考,周圍的客棧都住滿人,還好許懷謙提前兩個月就決定要參加科考,他們五人早早就派人來這距離考院很近的祥云居訂了房。 一錢銀子一晚,這錢還真是好賺得很。 陳烈酒跟掌柜的說好后,就牽著馬車去后門停車去了,許懷謙帶著陳小妹他們先去客棧安頓。 等在客棧都安頓好,他才找到同樣住在這間客棧的其他五人。 裴望舒左望右望不見許懷謙身旁有人,問:“你家夫郎呢?” 他記得訂客棧的時候,許懷謙可是說了他家夫郎要來,他們還起哄說讓他多訂一間,免得他沒經(jīng)受住他家夫郎的誘惑,誤了科考。 也正是因為這多出的兩間房,才讓王婉婉和陳小妹有地方住。 不然這個時候可就給她們訂不到房了。把她們兩個女孩子放在別的客棧,他們也不會放心。 “藏起來了,不給你看?!痹S懷謙知道他對他家陳烈酒好奇極了,但就是不想給他看。 “不給看就不給看,沒準(zhǔn)貌若無鹽。”裴望舒就是想看看許懷謙嘴里‘是他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哥兒’長什么模樣。 見許懷謙這般遮遮掩掩覺得肯定是自己猜對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現(xiàn)在這個西施快沒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鬧了?!倍蔚v言見他們?yōu)檫@么一點小事爭吵,立馬出來制止,“明天就要科考了,我們先去考院把名報了,夫子他們可能就等著我們了。” 一般像這種科考學(xué)子都是要提前來的,段祐言他們提前幾天就來了,奈何許懷謙就是不慌不忙,趕在考前最后一天來,也不知道他那個身體,不提前來養(yǎng)養(yǎng),怎么扛得住三天的考試? 許懷謙看了看段祐言身邊也沒有跟著有人,疑惑地問了聲:“你家夫郎呢,你沒有帶來???” 裴望舒和章秉文同時好奇地向段祐言看過去:“你娶得也是夫郎?” 怎么從來沒有聽他說過? 段祐言沒想到許懷謙會突然說起他來,他那張向來嚴(yán)肅的臉登時一下就變得不太自然了,扭扭捏捏地“嗯”了一聲。 “你們怎么一個個都找的是哥兒?”裴望舒奇奇怪怪地看著許懷謙和段祐言。 最主要還是段祐言,許懷謙是自己喜歡哥兒,他完全想不到這么嚴(yán)肅的段祐言居然也會娶一個哥兒? “想娶就娶了唄?!痹S懷謙見段祐言不太自在的神情,自覺自己說錯了話,忙為他找補了一句。 “好了,去考院吧?!币妱倓傔€挺和諧的氣氛,這會兒因段祐言而變得有些尷尬,一心只有科考的孟方荀忙直接把他們都帶去了考院。 跟在考院等待他們的夫子一起去考官哪里認(rèn)證過互結(jié)后,回來,也沒讓幾人再插科打諢,把他們各自都趕回了房間看書。 科考在即,還是嚴(yán)肅一點的好。 即使有人提議想要出去逛逛,也被孟方荀給嚴(yán)厲拒絕了,他覺得都這個時節(jié)了,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的好。 有什么不能等到科考完再去做? 就這么平平順順地到了第二日。 許懷謙從床上起來收拾過自己后,就帶著自己的小挎包準(zhǔn)備去考院科考了。 陳烈酒攔住他:“要不要我送你一塊去?” 許懷謙想到有個討人厭的裴望舒,他看到陳烈酒還不知道要怎么嚷嚷,把帶來的錢袋子給了他:“不用,你帶著婉婉他們?nèi)ス浣志托?,我自己去。?/br> 說著他準(zhǔn)備出門了,想了想又折了回來,把陳烈酒的手捉過來:“我要在考院考三天,教你三個字,回來我要考的。” 最近許懷謙在教陳小妹他們識字,他發(fā)現(xiàn)陳烈酒的識字率也不高,好多多音字和筆畫較多的字都不認(rèn)識,也會連帶著教教他。 陳烈酒好奇:“那三個字?” 說些他就看到許懷謙在他掌心認(rèn)認(rèn)真真寫下了陳烈酒三個字,當(dāng)即翹起了唇。 他就知道他家小相公舍不得他。 作者有話要說: 謙謙是被酒酒親醒的?。垭m然只是人工呼吸?。?/br> 第24章 把酒話桑麻 許懷謙跟其他四人一塊去的考場。 期間裴望舒還曾堵在許懷謙門邊, 想趁許懷謙夫郎出來送他的時候見見他。 哪知許懷謙早看到他在門外晃悠了,出了門,快如閃電地把門一關(guān), 吩咐屋內(nèi)的陳烈酒把門鎖上, 就不給他看。 “你這也太小氣了!”去考場的路上裴望舒一路都在吐槽許懷謙。 兩天了。 他們住在同一家客棧, 兩天時間,他愣是連許懷謙夫郎的身影都沒見到過, 這未免也太吊人胃口了。 就算長得丑也沒什么,又不是他夫郎,他好奇見一眼又怎么了! 他們縉朝又不似前朝, 女子哥兒不得見外男。 許懷謙不為所動:“我是為了你好, 不然我怕你見了就無心科考了。” 裴望舒一臉不信, 有這么邪乎? “不怕師兄?!北慌嵬孢@么一鬧, 同樣被勾起好奇心的章秉文幫腔道,“他見了也考不上!” “沒準(zhǔn)我瞎貓碰上死耗子,考上了呢?”他這話說得裴望舒不服氣了, 他可以不行,但是不能被人說不行。 “你都說你瞎了?!闭卤难鲋^看他,“瞎了怎么可能還考得上?!?/br> 裴望舒低頭看只有他胸高的章秉文:“那也比你這個上躥下跳的小矮子強!” “我好歹能進(jìn)入丙班, 你有什么能耐——”章秉文最討厭有人拿他身高說事,正要跳起來理論, 被緊張得一路都在背書的段祐言打斷了:“你們用這插科打諢的時間多背會兒書,什么都考上了!” 其實幾人說話也是在緩解緊張,他們都是第一次參加院試, 什么都不懂, 嘴上說著只是下場試試,私心里都希望自己能一次考過。 尤其是許懷謙, 他是抱著今年必過的心態(tài)來參加院試的,為了讓自己的身體提前適應(yīng)號舍的的艱苦環(huán)境,他沒有選擇像其他人一樣提早來府城做準(zhǔn)備,而是一路從杏花村顛簸到這里,為的就是避免自己這具病弱的身體放松得太安逸,一下進(jìn)入考場就不習(xí)慣了。 段祐言又何嘗不是,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科舉,奈何他有了那樣的一個夫郎,這科舉考也得考,不考也得考!既然都是要考的,他希望他能早點考過,給家里一個交待后,他想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想到這里段祐言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等他再重新拾起醫(yī)術(shù)的時候,他還能給人把脈施針嗎? 章秉文看著年紀(jì)小,其實肩上的擔(dān)子也重,他祖父把年輕時沒參加科舉的遺憾全都寄托在了他身上,希望他能幫他完成他的遺憾,而他也不想讓他祖父失望。 裴望舒看似玩世不恭,科考不科考,考不考得上都跟他無關(guān),可他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天生就對考場這種地方氣場不合,越接近考場心里越慌。 他們之中也就只有孟方荀最淡定了,昨兒他還抱著書一副不可節(jié)外生枝的緊張感,今兒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氣定神閑地往考場走,那架勢仿佛他不是去科考的,只是出門輕松買個菜,買完就回來了。 看得許懷謙心生佩服,果然學(xué)霸就是學(xué)霸,總是與常人有所不同。 孟方荀走了一段路,沒再聽見幾人的打鬧聲,安靜得有些過份了,回過頭去,見他們都一臉欽佩地看著他,他聳肩:“看我做什么?平時不努力,到場自然慌?!?/br> “我平時把該學(xué)的都學(xué)了,學(xué)問裝在我的腦袋里誰也偷不走,現(xiàn)在到了要我取出學(xué)問一用的時候,我不該高興嗎?”孟方荀窮是窮了點,但對自己的自信還是有的。 他不覺得自己考不上,只是排名問題而已。 永安府一共下轄十二縣,他在五個縣的學(xué)子里,成績已經(jīng)是頂尖的存在了,要是連他都考不上,整個書院恐怕就沒有幾人能夠考得上了,不過,其他縣的學(xué)子也不可忽略。 尤其是永安府北面其他七個縣組成的七賢書院,聽說他們書院有位叫鐘逸塵的考生,也很出眾。 這樣看來他前三名的位置很有可能不保?嗯,那是得緊張緊張。 得虧許懷謙幾人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他們一準(zhǔn)鄙視他,能考上都不錯了,還要什么排名! 為了防止考生作弊,考院只允許考生帶自己用的筆墨紙硯進(jìn)場,其他的一律由考院經(jīng)辦。 所以許懷謙除了自己的小挎包以外就什么都沒有帶了,挎包里除了他常用的筆墨紙硯還有幾串銅錢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進(jìn)考院的時候,門口的檢查官將他的挎包里里外外、包括側(cè)邊的縫合線都檢查了一邊,確認(rèn)沒有夾小抄等作弊物后,就放他們進(jìn)了考院 過了第一關(guān)檢查,他們一行五人在考院里排隊,等著第二官的考官最后再核對一遍他們的籍貫、互結(jié)、具結(jié),確認(rèn)無誤后,才會放行。 許懷謙看著這一關(guān)又一關(guān)的檢查,心想,這么嚴(yán)格,到后面不會還有脫衣檢查吧? 他老婆都還沒有看過他的身體,就要先給別人看? 許懷謙僅僅只是想了一下,就搖了搖頭,忙捂住了胸口的衣服,不行不行,不能脫。 好在以上行為只是許懷謙個人腦補,事實上脫衣檢查太過于侮辱人,早就被取消了,現(xiàn)在考院例行的檢查正常多了,當(dāng)然也不輕松。 不僅要互結(jié)的考生和幫他們具結(jié)的廩生到場,像許懷謙他們這種書院的學(xué)子,還得由他們的夫子確認(rèn)過他們是書院的學(xué)子無誤后才會放過。 幫他們具結(jié)的廩生是夫子替他們找的乙班一個叫吳歸遠(yuǎn)的廩生,而幫他們確認(rèn)的夫子是曾經(jīng)被許懷謙給氣暈過的栗謹(jǐn)仁,栗夫子。 輪到他們的時候,考官先確認(rèn)了一下他們各自的親供、籍貫,又朝吳歸遠(yuǎn)和栗夫子確認(rèn)過沒錯后,敲了一下手中的銅鑼,喊了一聲:“青蓮書院,許懷謙、孟方荀、裴望舒、章秉文、段祐言進(jìn)場例行檢查?!?/br> 他這一嗓子,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不為什么,就因為他們隊伍中有個孟方荀。 然后人群就嘩然開了:“什么?!青蓮書院的孟方荀今年也下場了?” “那這豈不是跟七賢書院的鐘逸塵對上了?” “鐘逸塵早放了話,要拿今年的榜首,有孟方荀在,豈不是懸了?” “也不一定,那青蓮書院的童生班,夫子都是放養(yǎng)的,而七賢書院的童生班可是每年都會進(jìn)行特訓(xùn)的,不見每年放榜,榜上的秀才就屬七賢書院的最多?” “可這孟方荀也不差啊,不見當(dāng)年他考童生的科舉文章一出來,青蓮書院和七賢書院的人為了爭他都快打出狗腦子了!” “那鐘逸塵還是七賢書院山長特意收的關(guān)門弟子,聽說七歲就能賦詩,十歲就考過了童生,今年也不過才十六歲吧,那孟方荀都十九了!” “沒準(zhǔn)是吹的,孟方荀的文章我們都誦讀過,那鐘逸塵的詩,我們可連聽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