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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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烏鴉一行人啟程回到香港。 大梵在日本休養(yǎng)了一段時間,又被烏鴉派人護送回泰國繼續(xù)養(yǎng)傷,佐維則是獨行俠一般的消失無蹤。這次的比賽東英集團算是在外打響了名號,雖然大梵未能奪冠,但參賽的橫眉、亞郎、司徒浩南成績不斐,準(zhǔn)備繼續(xù)征戰(zhàn)下一屆的K1。 一早來到東英集團大樓,古惑倫向烏鴉匯報了這段期間的集團內(nèi)部動向,以及陳浩南最近開始沉迷炒股的消息。 古惑倫在東英這么多年,看起來沒有什么權(quán)力欲,一直將自己隔離在斗爭之外,只會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提供最有效的解決方案。入行這么多年,他一直暗中觀察著烏鴉,陳天雄的的眼界和氣魄在東英內(nèi)部無人能及,自從成立東英集團后,古惑倫決定全力輔佐他坐上龍頭位置,一定要讓這顆大樹在香港屹立不倒。 真正的黑社會,并不是街上那些無所事事只知道用暴力解決問題的地痞流氓,東英集團還是社團期間,和政府、警局高層早就在暗中接觸,內(nèi)部也安插了不少自己人。 現(xiàn)在這個世道,正經(jīng)營生,合法斂財才是真正的黑社會。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古惑仔不用腦,一輩子都是古惑仔。 洪興自從蔣天養(yǎng)接后大有起死回生之勢,烏鴉對外的做法是暫且不管,槍打出頭鳥,畢竟顯得自己一家獨大也不是什么好事,換做幾年前的他當(dāng)然是想要稱霸香港,但現(xiàn)在上面對于黑社會的管控越來越嚴(yán)苛,東英集團麾下幾十萬人,總還是要顧全大局。 八強淘汰賽之后陳浩南和山雞一前一后返回了香港和臺北,聽聞最近陳浩南和山雞似乎鬧的有些不愉快,毒蛇幫想利用洪興的勢力進入港島,陳浩南覺得洪興剛剛回歸正軌,東英在一旁虎視眈眈,山雞這樣做,有些cao之過急,他并未同意,隨即兩人不歡而散。 在K1比賽期間,雷耀揚在澳門的賭場遭到賀新的sao擾,起因居然是因為陳浩南的馬子蘇小小,賀新早就對這個如花似玉的干女兒起了色心,之前還一直佯裝著幫她尋找陳浩南的下落,實際上是暗中派人置他于死地,知道陳浩南安然無恙的逃過他的追捕返回香港,賀新壓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趁著陳浩南赴日本期間,將蘇小小綁架到自己酒店,碰巧遇到雷耀揚將她救下,兩人這便結(jié)了梁子。 烏鴉知道這件事情之后也有些意外,想不到雷耀揚七年前因為女友慘死從和義堂過檔到東英,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現(xiàn)在卻為了對頭的女人同賀新翻臉,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耀揚哥…多謝你送我回來?!碧K小小輕輕解下安全帶,正準(zhǔn)備下車,卻被雷耀揚一把拉進他懷里。 “耀揚哥!你…你要干什么…???”蘇小小被他這逾矩的行為嚇了一跳,可他的懷抱卻是那么暖那么有力,讓她有種久違的安心感覺。 自從陳浩南從清邁回來,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不愛笑,變得比從前更加寡言少語,兩人纏綿時他也不似從前那般有興致,都是草草了事。這一切讓她覺得很陌生,經(jīng)常在夜深人靜時,陳浩南都會悄悄起身到衛(wèi)生間去關(guān)上門很久都不出來,她趁他不在家時偷偷檢查過,似乎是有些散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 “小小,離開陳浩南,跟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br> “我…我同南哥已經(jīng)有婚約了,我和你…我們不可能的,不可以?!?/br> 雷耀揚的眼睛里印出她有些慌張的模樣,沒有說話,也并不打算繼續(xù)有什么動作,只是溫柔安撫她的情緒。 下車后,看著雷耀揚的黑色奔馳漸漸遠去,蘇小小心中五味雜陳,兩人自從在澳門相遇之后,雷耀揚總是隔三差五的約她見面或者一起吃飯,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閑聊,并沒有什么出格的行為,今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突然說出那句話,令蘇小小慌亂的同時也生出一些無法言喻的感覺。 她慢慢走回公寓,陳浩南回來之后,兩人繼續(xù)住在灣仔,這兩年間,她換了好幾份工作,最后還是在干爹賀新旗下的公司做文職,現(xiàn)在鬧出這一場,看來又要換別公司做事了。 一進門便看見陳浩南獨自在客廳看球賽喝悶酒,家里被他弄得有些亂,心里暗自嘆了口氣,換了鞋便準(zhǔn)備開始收拾。 “這么晚,去哪了?” 陳浩南并不看她,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電視。 蘇小小整理著桌上凌亂的雜志和一些堅果殼,也沒有抬頭看他:“沒去哪,就是和朋友一起吃飯。” “是嗎?哪個朋友?怎么不叫人家上來坐坐?”陳浩南又朝她剛剛收拾干凈的地方扔了幾個花生殼,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 “我們又不是很熟?!碧K小小看了沙發(fā)上的陳浩南一眼,他最近好像又瘦了,莫名讓她覺得有些心疼。 陳浩南隨即把手里的易拉罐往電視機上一扔,里面的半瓶啤酒撒了滿地:“不熟還經(jīng)常見面?不熟還能把你從賀新那個撲街手里把你救出來?!” 蘇小小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看來他已經(jīng)全然知道了,自己也不用再隱瞞,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沒做過,他這樣的興師問罪讓她覺得怒火中燒,一把甩掉了手里的東西。 “你神經(jīng)病???我們只是見面吃過幾次飯而已!又沒做什么!” 突然間陳浩南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推到墻角,蘇小小用力拍打著他的手臂,喉嚨里都是嗚咽的聲音,眼淚隨著心里的委屈緩緩流出,順著她的臉頰流到他的手上。 “哼,還沒來得及做吧?還是就快要做了?!” 陳浩南眼里出離的憤怒,額頭的青筋暴起,想起自己在金三角那種人間煉獄茍活了兩年,不僅被烏鴉的眼線死死看住,又被賀新派去的殺手追殺…幾次險些喪命,可當(dāng)他最絕望的時刻,是想著她才咬牙堅持下來的,可她居然要背叛自己?和自己的死對頭暗渡陳倉,偏偏那人和烏鴉還有幾分相似!? “南…哥…放放…手!”蘇小小拼命掙扎著,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那枚閃亮的方形鉆戒還在她的手指上閃著光。 這一瞬間,陳浩南只感覺被那鉆戒耀眼的火彩燙傷,他松開了手,蘇小小無力的沿著墻壁滑坐到地板上,捂著自己的喉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喜歡那種男人?林舒雯喜歡,你也喜歡…?為什么?” 陳浩南好像是自言自語般說出這番話,走到玄關(guān),自顧自的開門離去。 蘇小小望著客廳滿地狼藉,緊緊抱住自己的手臂,指甲快要陷入皮膚里,眼淚浸濕了雙眼,兩人相戀以來,他從沒對自己發(fā)過這么大的火,自己在尋找他的兩年間每一分一秒都過得無比煎熬,現(xiàn)在他回到自己身邊,為什么完全就像一個陌生人?為什么他還突然提到了林舒雯的名字?明明他向自己解釋過的… 癡癡望著手指上那枚戒指,她第一次有了想要離開他的想法,這樣的生活讓她疲憊不堪,這樣的兩個人,是沒有辦法繼續(xù)生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