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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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太宰輕輕撩開簾子一角,觀察四周,兩面是巍峨高山,馬車在狹窄的泥濘路上通行。 “怕是不好?!?/br> 李邵修喚來侍衛(wèi),敏銳吩咐:“速速去懷王府上!” 不需多時,馬車被逼停。 一行黑衣人手持箭弩,逐漸圍上來。 壽安宮。太后頭疾稍感舒緩,指尖執(zhí)白子落到棋盤上。對面的謀士一臉擔(dān)憂:“怕是信王不是那么好拿下的。若是被旁人知道了…” 太后微笑著:“夫子談笑了。信王在朝中不受禮控,肆意妄為,樹敵無數(shù)。若是他出了什么岔子,死在路上,誰知道是誰做的?反正和哀家這個久居深宮的老嫗毫無關(guān)系?!?/br> “夫子不必?fù)?dān)心,與哀家先下完這盤棋再說?!?/br> 對面人答是。 幾個時辰后,日頭西斜。外面慌忙跑進來一人。 “娘娘,成了?!?/br> 太后稍有些意想不到。只一次便成了?這么輕而易舉? 那人雙手合攏,臉上止不住的喜色:“外界紛紛傳言信王殿下無功高深戰(zhàn)無不勝。屬下看來也不過如此。信王中了毒箭!那箭上的毒無解藥,一步步瓦解人的神志心態(tài),三月之后渾身筋骨斷裂而死!” “好啊,好…” 太后面容未變,施施然放下另一枚棋子:“哀家得去信王府上看看。作為嫡母,也得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孩子?!?/br> 太后到信王府后,見下人端著帶血的盆子來來往往,谷太宰見到太后,立即行禮,聲音悲傷:“娘娘!信王殿下路上遇險,怕是要不好了?!?/br> 太后面容憔悴,關(guān)心道:“誰做的?” 谷太宰焦急:“尚未得知。只不過殿下中了毒箭。對方的招數(shù)實在是狠毒…” 太后用帕子擦拭眼角流下的眼淚:“當(dāng)真?哀家那可憐的孩子。哀家回宮后自然會多給信王殿下點幾株香祈?!?/br> 谷太宰見太后想進入內(nèi)室,便攔了一下:“娘娘。內(nèi)室有血腥味道,別沖撞了您?!?/br> 太后皺眉,遠遠看了一眼。隔著屏風(fēng),榻上躺著的人正是信王。他面色蒼白,衣領(lǐng)被血濕透。 太后心道,這毒一時半會兒要不了你的命。留著以后慢慢受折磨去吧! 太后離開許久。王嬤嬤給小廝使了個眼色,大門緊緊閉上。 王嬤嬤頗有意思的瞧了谷太宰一眼:“古太宰,想不到您一把年紀(jì),演技還挺好。剛剛?cè)羰俏也恢?,都被您騙了?!?/br> 谷太宰笑著搖了搖頭,進了內(nèi)室:“若論演技,當(dāng)屬殿下的最佳。您瞧瞧,這么躺在榻子上,真能把人給騙過去?!?/br> 李邵修睜開眼睛,將身上潑了羊血的衣裳扔在地上。 谷太宰雙手合攏:“殿下妙計?!?/br> “這幾日,殿下便在家養(yǎng)病。再過三個月,怕是太后便要親自來府上吊唁了。” 王嬤嬤將那衣裳收起來燒了,只點頭:“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府上別人對此一概不知。我已經(jīng)吩咐過了,叫他們管好自己的嘴?!?/br> 王嬤嬤話音一轉(zhuǎn):“倒是江姑娘。我特意瞞著消息怕她擔(dān)心,她以為殿下只受了輕傷。說是想來探望殿下呢。” 李邵修嗯了一聲,若無其事道:“沒什么大事,便不需讓她過來照顧。只是一步棋而已?!?/br> 王嬤嬤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也好。 ——— 黃昏,一個面生的小廝到了側(cè)閣,焦急道:“江姑娘。殿下受了傷,那邊的人忙不過來,您能不能去搭把手照顧一下呢。” 柔安將舀子放下,擔(dān)憂道:“嬤嬤下午還說了,殿下身上只是小傷而已,身邊照顧的人手也足夠?,F(xiàn)在又嚴(yán)重了嗎?” 小廝忙不迭點頭,想起信王殿下的囑托,夸大其詞:“是啊。又嚴(yán)重了,身上疼的都不行。而且王嬤嬤出府辦事,府里的人都亂成一鍋粥了?!?/br> 怎么會這樣? 疾步到內(nèi)室,江柔安擔(dān)憂不止。看著榻上虛弱的人,輕聲開口:“世叔,您覺得怎么樣?” 一貫意氣風(fēng)發(fā),眉宇軒昂的男子面色發(fā)白,雙唇干澀。用力睜開眼睛看向她,深邃雙眼中一片脆弱:“沒事。沒什么的…只是小傷而已?!?/br> 不是小傷么?為何會如此嚴(yán)重。 江柔安急道:“都這樣了,哪里還算是小傷?我看看。” 說著就要解他的衣領(lǐng)看傷口。 李邵修虛弱的咳嗽了一聲:“無事…” 他掩了掩唇,氣喘吁吁:“他們已經(jīng)請了大夫來看了,沒事??瓤取?/br> “您別說話了。省著點力氣。” “東哥兒他們呢?殿里怎么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沒什么事,便讓他們下去了?!?/br> 見他這樣虛弱,江柔安起身:“我去找人?!?/br> 身后人手指捏住她的袖口:“別…咳。我想喝些水…來,你扶我起來。” 柔安迫不得已扶起男人,他虛疲的站起身來,將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因為自己沒力氣,只能斜斜的倚著她。 他又高又沉,失了力氣,柔安走的吃力。 內(nèi)室到外閣,短短的一截路,走了半響。 終于拿到了水,江柔安扶著他又跌跌撞撞回了榻子。她拿勺子取了一勺溫水,放在男人干澀的唇瓣前。明明水就近在咫尺,他卻不張嘴。 江柔安急了:“世叔,您到是張開嘴呀?!?/br> “咳咳…好?!?/br> 嘴巴倒是張開了,可清水怎么也喂不進去。大部分從唇角流下來,順著凸起的喉結(jié)流到了衣領(lǐng)里面。 柔安干著急:“您這是怎么了呀?怎么不往下咽呢?!?/br> 裝出來的虛弱的病號靠在床頭,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沒有力氣…咽不下去?!?/br> 對上面前人兒單純?nèi)缢囊暰€,偽裝的病號得寸進尺提出了一個更無理的要求:“要是你像當(dāng)初我喂你那樣喂我,或許可以喝的下去…” 當(dāng)初他喂自己? 江柔安的臉?biāo)⒌囊幌录t透了,端著碗猶豫片刻。 見她糾結(jié)模樣,李邵修虛弱道:“算了,你不愿意便算了…我不會強迫你?!?/br> “只是口干舌燥,實在是難忍…” 柔安狠了狠心。世叔待她那樣好,自己不能在這種時候?qū)κ朗宀还懿活櫋?/br> 她自己喝了一口溫水,含著。 以吻渡之。 口干舌燥的男人終于有了紓解,大掌按住姑娘的后腦勺。 得逞一般,粗糲干燥的舌尖刮干凈最后一滴清水,卻還不收回,用力汲取著最后一點軟津。 江柔安唇微痛,紅著臉,問他:“夠了嗎?” “咳…不夠。還是有些渴?!蹦腥撕诔脸恋捻油?,眼底全然都是不加掩飾的渴求。 不知道是想喝水還是想做別的什么。 算了,已經(jīng)喂了一回,也不怕第二回 了。 柔安剛把溫水含進自己嘴里,那人便急不可耐的追了上來,攻城掠地,大口吞咽。 “夠了嗎…” “還是有些渴…能多喂一些嗎?”他開口問。 算了,他比較正病著,估計正難受的緊。柔安也沒有想太多。 那碗水便是這樣喂完的。柔安緊閉著眼,心中察覺到一絲懷疑,真的有人會難受到連水都咽不下去嗎? 她心底的疑惑很快被男人的哼哼聲音打消,他裝作難受,伏倒在榻上,干燥的雙唇被染濕潤,眼眸漆黑,溫和看著她:“若沒有你,我只怕要被渴死了。” 信王殿下很少有這樣脆弱的時候。柔安只覺得他可憐,多問了一句:“還喝嗎?” 李邵修點頭,那滋味著實太甜,一天不品嘗便難受。心癢難耐,他真的要被渴死了。躲過王嬤嬤的視線,現(xiàn)如今又在稱病,有了閑暇,自然想和她多親近一些。于是想出這些下三濫的招數(shù)來,他知道她一向心軟。 一碗水又怎么夠呢? 都怪他心太貪。 第37章 纏雋 別… 喝完了水, 李邵修靠在榻前。 往日里一絲不茍的鬢發(fā)微亂,面容帶著幾絲蒼白。 “我命格不好。自小時候便爹不疼娘不愛。即使是病了, 除了王嬤嬤, 也沒什么人愿意照顧我?!?/br> 男子虛弱不已,目光怔怔:“我記得那年七歲。好不容易捱到生辰那天,盼望了一整天, 到頭來的只是兩個小太監(jiān)而已。小太監(jiān)手里捧著做好的糕點, 說父皇忙于國政,抽不開空子?!?/br> “我怎會不知道?父皇哪里是抽不開空子, 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見我罷了?!?/br> 江柔安默默聽著, 想起不久前王嬤嬤所說的前塵往事,心中也跟著酸澀起來。這種孤單滋味,沒有人比她更懂。 “他們說我命中帶煞,克妻克子克父克母。我也信了…” “您不必太相信那些的?!币娝殖聊缭诋?dāng)日之事中,柔安出聲打斷。 “那些只不過都是虛言,無憑無據(jù)的。人世間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都是常事?!?/br> 李邵修眼睛細(xì)長, 眼尾逶迤著弧度,濃密睫毛下遮掩住一些真正的陰暗心思。 他看著面前的人兒。 一如往日的擔(dān)憂目光。瑩白臉上, 水潤的雙唇微微紅腫著,拜他所賜,剛剛被吮/吻成如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