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亂臣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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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聲,蘇苑音已經(jīng)如同一個燙手山芋一般,將手中的東西往前一拋,不知滑落到了那個桌角。 這竟是那種東西,她愣愣,才將那摞書逐一檢查個遍。 房事須知、陰陽調(diào)和之術(shù)、一舉得男之法... 暫且還不知該如何處理,她思來想去,最后只是有些石化的默不作聲將那些書全藏到了行囊最里,待一切弄好,她才又猛的想起蕭闕醒來的那夜里,書上說半柱香,可是他控住她的手,分明只用了半盞茶有余。 相差這般多,他的身子該不會屢屢受傷,其實內(nèi)里已經(jīng)虧空了吧?也不知這般病癥對身子健康是否緊要,不過既已經(jīng)是病癥,那的確是不好說。 正尋思著日后定多替他尋些法子調(diào)養(yǎng)時,有人在屋外叩門,是方才替她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她收回那點不著邊際的思緒,將人叫了進(jìn)來。 “可有尋到什么蛛絲馬跡?”她問。 暗衛(wèi)將探來的消息都如實稟報道:“能對上的只有一位,聽說人是從南邊來的,人很是溫煦謙和,前不久才到此地,只是不知人究竟是站哪頭,只知曉那位溫公子明日也被劉老板約在了風(fēng)客來,現(xiàn)下該我們該如何?” 蘇苑音思索良久,無論如何這批藥她是要定了,好言好語沒人聽,那她就也試試仗勢欺人能如何,到底是在他的地盤上,若是實在兜不住了,再將亂攤子甩到他身上去也無妨。 如劉老板那樣的,只怕是見了棺材才掉淚??偠灾@筆買賣,誰也別想搶,她們善草堂是做定了。 作者有話說: 那啥半柱香=半小時半盞茶=五分鐘 那天是有人在等著,加上世子其實純真還在,所以... 但是世子是行的!他會證明自己! 第129章 劉老板還是照著昨日那般晃悠悠著肥碩的身子進(jìn)了風(fēng)客來,肥頭大耳的面上一副如沐春風(fēng)的模樣。 劉老板有錢,但卻是個出了名的鐵公雞,酒樓里的小二將人往樓上的廂房引,末了竟然還能額外得幾錠碎銀子賞錢,看著劉老板春風(fēng)得意的樣子,想來是好事將近,于是又揀了幾句吉祥話說,將劉老板逗得笑的合不攏嘴,只是賞銀沒再給,小二也知足,樂顛顛退了出去。 還沒走幾步,正巧撞見迎面而來了一個男子。 月白色長襟,玉簪束發(fā),手束在身后,五官利落深邃,只是眸子卻柔和,只像個翩翩俊俏公子哥,瞧著格外斯文有禮,身上有書卷氣,卻又不帶文弱之味,若說唯一的美中不足,那便就是眉骨處的一道深痕,添了分狠勁兒。 不過比起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男兒本該就是這般有血性才好,瞧起來就是穩(wěn)妥之人。 店小二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只想必這位就是劉老板要等的貴客。 劉老板聽見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忙轉(zhuǎn)頭看去,那男子身姿頎長,玉樹臨風(fēng),見果然是溫公子,他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溫公子快上座!” 他笑著起身,只見溫公子投之以淡笑,瞧著人矜貴公子,雖是客氣又疏離,縱是如此,也抵擋不了他越發(fā)堅定的決心。 “不知劉老板考慮好了沒有?”溫公子慢聲道,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酒杯晃了晃,滿上的酒輕灑出些許,卻沒有想飲的意思。 近日來都習(xí)慣了被高高捧著,少有被這般被拂了面子的時候,只是他別有所圖,也就暫且不同一個小輩計較。 “實不相瞞溫公子,有個經(jīng)常同我有生意往來的主顧也瞧上的那批三七,并許諾在原來的價格上再加兩成,所以我才想先來同你這邊商量商量?!?/br> 劉老板說著冠冕堂皇的場面話,表情一如昨日同蘇苑音談話那般為難。 他說完,見一旁的人不語,不由得轉(zhuǎn)動著眼珠偷偷瞧他。 只見那個溫公子竟還是個這般沉得住氣的,眼底波瀾不驚的沒什么起伏,只是沉寂得像是那點小心思在他面前顯露無疑。 再裝不下去,劉老板努力維持住自個兒此刻已經(jīng)有些瀕臨崩壞的神情,氣氛像是有些僵,有心想緩和,隨即訕笑道:“喝酒喝酒,邊喝邊聊。” 不曾想那日匆匆見了一面,只覺得這個溫公子是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如今細(xì)瞧,只覺得眼神堅毅,像是非池中之物。 溫公子終是露出了一個笑顏,仿若剛剛尷尬氣氛都同自己無關(guān)。 “劉老板這可就不厚道了,一批貨卻吊著兩家,這是想讓我們自己叫價?生意可不是這樣做的啊劉老板?!彼暤?。 聽罷劉老板可就坐不住了要急著解釋,本還有些勢在必得現(xiàn)在頓時沒個譜。 “溫公子誤會了,我既是今日特意約了溫公子,必定是更偏向于同溫公子做成這筆買賣的,所以才想好好生談一談具體的事宜?!?/br> “哦?”男子訝異挑挑眉,看向劉老板。 “既然劉老板肯拿出誠意來同溫某交底,那溫某也該當(dāng)拿出誠意來同劉老板談才是,這樣吧,他們讓兩成那我便就讓三成,這三成不算少,大家,劉老板以為呢?” 這開口就是三成?這般闊綽那想必其身家更是不知凡幾。 劉老板盡力壓下眉心的雀躍,錢可以再賺,只是他所圖謀的并不是這個。 “我同溫公子說句實話,我老劉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唯就覺得溫公子格外投緣…” 蘇苑音帶著幾個暗衛(wèi),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風(fēng)客來,一看就是來著不善的架勢,那姑娘瞧著斯文,只身后那身形魁梧的幾人都帶著劍,但是瞧著就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幾位客官要來點什么?”一個店小二點頭哈腰的上前,態(tài)度無有不恭敬。 “尋人?!碧K苑音開口回道,轉(zhuǎn)眼已經(jīng)帶著人走上二樓的包廂。 店小二咂舌,只覺得他們不像是來尋人,倒是更像來尋釁滋事,方才收的幾錠賞銀可還沒被捂熱,可不能攪了劉老板的事才好,思及此又連忙跟了上去。 還是昨天那間廂房,蘇苑音甫一走近,就聽見劉老板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隔了扇門,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悶,但是語氣是他的錯不了,也省得她一間間去找。 “如今這天下不太平,我行商半生,夫人又去的早,在這世上放心不下的唯有小女,小女成氣,容貌才藝樣樣不差,將幾間給她練手的鋪子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我也不要溫公子讓利三成,只想替小女尋一個如意郎君,倘若溫公子愿意,我手上那萬斤三七都可作為小女的嫁妝,拱手奉上?!?/br> 感情這劉老板吊著善草堂,連競價都只是留的后手,若是溫公子這邊不成,那轉(zhuǎn)過頭,仍舊可以同她們繼續(xù)做生意。 倒不知這溫公子究竟是何許人也,叫劉老板這般不惜利誘托付。 美人、錢財全都收入囊中,這坐享齊人之福的美事,只怕?lián)Q做任何一個正常男子都不會拒絕吧。 但是便就是強買,這批藥材她都要定了。 “咣當(dāng)?!?/br> 她推開門,帶著身后暗衛(wèi)徑直入內(nèi),不想再同劉老板客氣,打斷幾人的談話做了回不速之客,想著在那個溫公子答應(yīng)之前,趕緊將這局給攪了,卻只聽那個溫公子正巧開口,聲音有些耳熟,她頓了頓,生出了些怯意,但轉(zhuǎn)念一想,安撫定是自己聽錯,他人此刻分明在錦西才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劉老板抬愛,只是溫某已有家室,我們意篤情深…” 話說到一半被有人突然闖入打斷,兩人都循著聲音向著門口瞧去。 溫公子俊眉一挑,有些意外,本以為要再等上幾天,順帶處理一下手頭上的事,只想不到人來的這般快,瞧著她此刻的架勢,到像是個仗勢欺人的女惡霸。 商談被打斷,劉老板是有些慍怒的,看著神色不虞的一群人,到底是見過些大場面的,也同三教九流的人都打過交道,還算是能沉住氣。 如今兩個買主撞上的情況他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為了避免將一方給得罪狠了,他自是早有應(yīng)對之策。 “蘇姑娘有話好說,和氣生財和氣生財?!?/br> 劉老板笑著去迎人,拉開身側(cè)的凳子叫人來坐,只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發(fā)現(xiàn)那蘇姑娘自打一進(jìn)來,這屋子里的氣氛就變得有些不對,就連這溫公子都變得有些奇怪。 蘇苑音視線同蕭闕極快的交匯了一眼,沒理會他那點有些耐人尋味的探究。 本是想借一回人的勢來狐假虎威,沒成想就直接撞上了正主。 蕓貴妃的母家就姓溫,她起初聽到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可能是他,只是用那什么謙謙公子,和善溫煦來形容他實在是有些離譜。且說書人的話也不能盡信,就如他長得好看,就是發(fā)怒起來也都不動聲色,只會變著法子討回來,同那什么兇神惡煞將人瞪得就嚇破膽的夸張說辭實在相差太多。 那說書人只是說著人怎么得勝,又是怎么騎著大黑馬意氣風(fēng)發(fā)地回了錦西,說的實在傳神,她方才來前還才又去聽了一遍,那點疑慮早就被打消得七七八八。 蘇苑音只當(dāng)作是不認(rèn)識蕭闕,已經(jīng)有些悻悻想遛,只是想想方才聽見的,他倒是個能揮霍的主,讓兩成都已經(jīng)叫她rou痛許久,他倒是行,動動嘴皮子就是讓三成,早晚有一日王府中的家財要叫他敗光,還有那什么將女兒托付... 林林總總,最后還是恍若生人一般坐上了劉老板身邊的位置。 “蘇姑娘實在是對不住了,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那,家中小女也到了婚配的年紀(jì),我也是想好好替她尋上一個好夫婿,下半年我另一個藥園子里的三七也差不多該收了,你放心,品質(zhì)同現(xiàn)下這批絕對是不相上下的,屆時那批一定還是照著原先的價錢賣給你們善草堂,姑娘放心,我現(xiàn)下就可立下字據(jù)?!?/br> 竟然還有這一手,蘇苑音見他此刻神情倒是難得的誠懇,隨即也沒多想便就欣然同意,畢竟她們就是緊需。 這邊彼此都怕對方反悔,趕忙立好了字據(jù)簽了名,一式兩份各自收好。 “這就是我昨日同你說起過的溫公子?!眲⒗习褰o蘇苑音做介紹。 蘇苑音順著劉老板手指的方向,看向了方才一直故意視而不見的人,如此斯文的打扮倒是少見,難怪從旁人嘴里聽到的都同他本人大相徑庭。 她拿著筆墨未干的字據(jù),朝著人點點頭,沒拆穿他身份,假裝不識,只是他神色竟是半分不知收斂,蘇苑音拿出手里的字據(jù)晃了晃,警告他莫要壞了自己的事。 “溫公子,你方才說你已有家室,我其實也非那般刻板之人,并不在意這些,為今的夙愿也不過替女兒尋個依靠,溫公子可否同夫人商議商議,旁的我們都不求,只將小女抬作平妻就好...” 若是女兒為妾,于他其實有些不大光彩,可若是這平妻,那既不影響他那正妻地位,兩家面子又都能得過去。 他說罷,小心瞧著溫公子,好在沒見他拒絕,只瞧見他嘴角噙起笑,輕輕說“好”。 劉老板心中雀躍,以為事有余地。 卻只見溫公子朝著對面的蘇姑娘開口,語氣熟稔得可不像是初識。 “夫人,你覺得如何?” 蘇苑音抬頭,看著他以手托腮,帶著無辜的神情問得認(rèn)真。 報復(fù),他絕對是在報復(fù)。 ... 蘇苑音進(jìn)了客棧的廂房想闔門,被一只手不慢不緊的擋住,門關(guān)合了一半,兩個人之間只隔著留出一小縫的門,她知他沒用力,否則自己根本就攔不住他分毫。 聽著不遠(yuǎn)處有陣腳步漸近,是那個常打照面的店小二,話音中帶著些疑惑:“這位公子,請問你這是...” “不礙事,只是內(nèi)子在同我鬧脾氣,驚擾大家了?!彼f得委屈又無奈,蘇苑音忍了忍,他倒是會賣慘,全然是忘記了方才劉老板的神情是如何精彩。 他得罪了人便就罷了,非要連帶上她,其實說到底就是記仇,許是怪她先斬后奏,又或是怪她方才故意裝作素不相識。 可不是他先隱姓埋名不愿叫人認(rèn)出的么,這竟也能怪她? 她到底沒他那般厚的臉皮,將手抵著的門松開:“你少胡說!” 嗔了人一眼,隨即徑直走到桌前自顧自倒了杯茶水,正準(zhǔn)備往嘴邊送,想想還是伸手遞給了他。 那人倒是氣定神閑的統(tǒng)統(tǒng)笑納,好看的眉眼實在叫人對他氣不起來。 她默不作聲移開視線故意不看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不知是不是該先同他解釋解釋自己為何會在這里,只是看他也沒有想要問她的意思。 “在你等啊?!彼畔虏璞K,眉眼里存著挑弄。 “你怎知道...”她脫口問,卻似是有些明了,將話又止住。 其實沒什么好驚訝,她身上有好些秘密秘密,他卻近乎都知曉,他洞察人心那般厲害,能瞧透她心里的事再正常不過。 怪不得以玄甲衛(wèi)那般警惕,可是走的那天卻無一人察覺阻攔。 他應(yīng)是最討厭離別的人,既沒回錦西,那便就還沒瞧見自己留的書信,可是此刻面對自己的不辭而別就是連反應(yīng)都淡淡。 總叫她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