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當(dāng)尚武看見馬文才回來時(shí),立馬衝了上前:「公子,你總算回來了!」 原來祝九妹見箐兒久久未歸,都快要急壞了,梁山伯與四九便陪她出去找人了。 他剛要將箐兒不見了的事情跟他講,便發(fā)現(xiàn)人就在馬文才背上。 「她怎么了?」尚武突然瞪大雙眼,見她一動不動的,害怕道:「她不會是......」 「死了」二字還未說出口,馬文才便吩咐道:「跟店小二討一碗解酒茶來?!?/br> 尚武明白地「哦」了聲,見他準(zhǔn)備背箐兒上樓,又道:「公子,我?guī)湍?。?/br> 「不用了。」 儘管他再遲鈍,可是看見馬文才上樓以后把門緊緊關(guān)上以后,也覺得不對勁。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像不太好吧? 他苦惱地站在原地,想起箐兒醉了的模樣,心里不免閃過一個(gè)邪惡的念頭。 「不會的不會的......」他使勁搖搖頭,打死不肯相信自家公子竟然會看上此等粗鄙的女子。 將人安放在床上后,馬文才也坐在一側(cè)稍微緩了口氣。 雖然不重,可是背著她走了這么長的路,還是費(fèi)了點(diǎn)力氣。 沒想到,他竟然也會背一個(gè)女子。 看著箐兒閉著眼,小嘴仍不知在咕噥什么,霎時(shí)忍不住笑意。剛才路上便一直聽到她說什么「風(fēng)月宮」、「苓兒」,還一直埋怨要掃地,也不知小小的腦瓜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酒量差還喝這么多。」語氣若有一絲寵溺。 他抬手幫她疏整一下微亂的發(fā)絲,手背不經(jīng)意碰到凝脂般的肌膚,泛起了癢意以及眷戀,手一頓,便輕輕覆在她的臉頰。 手心如一捧溫?zé)?,讓人愛不釋手?/br> 他情不自禁低首,終究忍不住撥開雜亂的瀏海,在光滑的額上落下一吻。 濃郁的酒味之中夾雜了屬于女子的清香,唇瓣離開了額頭,順著眉心直落,便到了誘人的嫣紅。 彷彿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緩緩拉開距離,眼眸低垂,嘴角漾起若有似無的苦笑。 「怎么辦,忽然又不想你做二夫人了?!?/br> 除了她,他心上再也容不下第二個(gè)女子。 床上的人兒卻赫然一手拍在自己的額上,嘀咕道:「蚊子......」 苦澀頓時(shí)煙消云散,他不由啼笑皆非,便幫她蓋上被子。 當(dāng)箐兒醒來后,只看見祝九妹一臉憂心地坐在旁邊。 「你醒了?」 喉嚨的灼熱以及昨晚的記憶逐漸甦醒過來,她啞聲道:「小姐?」 祝九妹忽然一把抱住了她,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應(yīng)該讓你一個(gè)人去那種地方的......昨晚馬文才說他在路上看到你醉倒在路邊,便把你帶了回來,昨天......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滿眼通紅的看著箐兒,一個(gè)姑娘家竟然被人灌醉了,不用想也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 箐兒見她誤會了,立馬解釋道:「我沒事,只不過......只不過回來的路上有一家賣酒的向我兜售,我一時(shí)心軟便買來試試......結(jié)果喝了幾口便醉了。」 祝九妹眨眨眼,驚道:「這樣而已?」 「沒錯(cuò)?!顾J(rèn)真道。 「那就好?!棺>琶眠@才如釋重負(fù)。 箐兒想起昨晚在青樓的事,小心翼翼道:「昨晚是馬文才送我回來?他有沒有說點(diǎn)什么?」 「對,他說在路邊見你瘋言瘋語的,好像是喝醉了,便送你回來。」 她不動聲息地點(diǎn)點(diǎn)頭,心想這個(gè)馬文才還挺聰明,把責(zé)任全推到她身上,自己連解釋也省下了。 不過見他將青樓一事保密,心底還是挺感謝他。 「對了,事情辦得如何?」祝九妹想起正事。 箐兒也將來龍去脈告訴了她,如無意外這兩天就會收到消息。 梳洗以后,兩人換了身衣服便下樓吃早飯了,恰巧梁山伯與馬文才已經(jīng)在下面了。 「銀心,你沒事吧?」梁山伯關(guān)心道。 昨晚他與祝九妹出去找了一個(gè)晚上都沒找到,看見祝九妹擔(dān)心得快哭出來,自己也是很憂心。 「我沒事?!?/br> 箐兒便又把剛才編的謊言又說了一遍。 「那真是多虧了馬兄。」梁山伯聽了也覺得心有馀悸。 馬文才笑了笑,淡淡道:「小事一樁,就算沒有馬某,銀心兄弟一個(gè)大男人也不會有什么事,對不對?」 聽他一語雙關(guān),箐兒忙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不過小事一樁?!?/br> 說罷又朝他使了個(gè)眼色,暗示他別亂說話。 馬文才看她一臉無知,看來對喝醉后的事也忘得一乾二凈。 本就該如此,可他心里竟莫名不快。 眾人用完膳以后,正商量著待會要去哪里,這里的掌柜卻走了過來。 「請問哪位是銀心公子?」 「我是?!?/br> 箐兒疑惑地接過對方遞來的一封信,也沒什么顧忌便當(dāng)眾拆開。 信上只寫了一句話。 「人已查到,午初時(shí)分,東昌市,備錢。」 箐兒恍然大悟,連忙看了看祝九妹,對方也隨即會意。 竟然不出一天,人就查到了。 更重要的是,這就代表蕭莊仁人還在鎮(zhèn)上,未曾離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