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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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內(nèi)盡是亂糟糟的一團,筆架硯臺都散落在地,她巡了一眼,目光不由得一滯,落到昨日她和沈臨川待過的那個角落,她便是在那個角落里忍著巨大的痛苦,被折磨到快要精神崩潰。 在臨近倒地矮架的那堵墻面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凹陷,地上滾落著一個被砸癟了托盤的燭臺,似乎是昨日砸到林子耀的那個物件。 再多事情施玉兒再也想不起來還有什么事情沒有留意到,但此時不是她思考的時候,再過不了多久,便會有人過來。 她又望了一眼,然后迅速轉(zhuǎn)身離去。 此時不是她往日起身的時辰,她的院子里靜悄悄的,那些掃地的丫環(huán)婆子也縮著手蹲在樹下偷懶,昨日里施珉定然打點好了一切,不然她若是徹夜不歸,柳氏定然不會置之不理,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藏在院子墻后的角落,好不容易等到鉆了個空溜進屋內(nèi),施玉兒便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愿再動,渾身酸痛至極。方才在沈臨川屋中她只粗粗的瞧了一眼,便看見自己原本白凈的身上滿是紅痕,十分惹眼,她應該慶幸,此時是冬日,衣裳大都穿的厚實,也不至于被看出什么端倪來。 她又稍歇了會兒,便喚人來燒熱水洗漱,等到伺候的丫環(huán)倒好熱水出去之后,她便將衣裳一件一件剝開。 施玉兒越看越眼紅,等到將裙子也脫下時,忍不住一癟嘴,無言擦了把淚。 她顫著腿泡進浴桶里,在熱水中閉著眼平復心情。 絲絲縷縷的水汽氤氳在整個屋中,施玉兒掬了把熱水洗臉,水珠從她紅暈未褪的面頰上滑下,她的眼角眉梢透露出一絲媚態(tài),眸中亦是藏著半分迷離。 她泡在熱水中,忽然間怔愣了一下,忙又打了皂子清洗。 施玉兒記得她的屋里是有些傷藥的,她待會兒擦一些,看看能不能止一些腫痛。 待到將身子清洗干凈后,她又將衣裳放在熱水中搓洗,一直將那可疑的痕跡都洗凈之后,才倒在床上伴著nongnong的疲意沉沉睡去。 大概夜里就要落雪,今日的天倒是明亮。 沈臨川已經(jīng)許久沒有睡過這么沉的覺,盡管他睜眼時亦看不見一絲日光,但他知道,自己睡了很久。 屋中只有他一人的呼吸聲,施玉兒應該已經(jīng)離開。 沈臨川躺在床上,被中還有屬于施玉兒身上的馨香和一種別的味道,他在想,不知施玉兒可還好。 他靠著床頭緩緩坐起身來,手中忽然觸到一細軟的物件,他將其拾起,摸到了上面熟悉的蘭花圖案,這是施玉兒的肚兜。 二人昨日發(fā)生的事情對他來說的確是前所未有的,沈臨川將那肚兜又重新塞回枕下,思考片刻,洗漱后往施府摸索著走去。 施玉兒是被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吵醒的,她困頓的趴在枕中,半睜著眸子迷迷糊糊聽那些婆子的話透過窗一句一句的向耳中灌來。 待到聽清一些后,她的困意頓時蕩然無存,眸中一片清明,她聽到說林子耀不著寸縷的倒在荷花池中,被晨起倒夜壺的丫環(huán)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凍的半死不活,雙眼翻白。 施玉兒又豎起耳朵細聽,踩著鞋下地將窗子撐起后又迅速回到被窩,待到她將事情聽個七七八八后,那群婆子被趕來的管家婆訓了一頓,便也都啞了口。 她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來是那林子耀昨日尋她不得,竟失足淹進了荷花池子里,將自己給嗆暈了過去。那荷花池子在施府的最后院,不是什么賞景的地方,但那些丫環(huán)倒夜壺倒是喜歡倒往那處,故水肥得很。 柳氏和施二叔都被氣的不輕,忙令不許將消息傳出去,可這府里多得是碎嘴之人,林子耀被從池子里抬出去的時候看見的人也不少。這不,施玉兒躺在床上便將事情聽了個明白。 她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但同時又有陣陣哀愁涌上心頭,她昨日若不是跟著沈臨川回去,今日只怕倒在荷花池的便是她了,失了清白不說,落在旁人嘴中不知又該被冠上什么字眼。 她嘆了口氣,開始思量起后續(xù)的法子來。 施玉兒望著自己淡粉的指尖,腦中不知囫圇的思考了些什么,心中又開始暗罵沈臨川,罵他是個屬狗的,將她身上咬的沒有一寸完整地方,雖說除了那處之外都不疼,但卻看著駭人的厲害,沒有小半個月大抵是不能完全消下。 她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兩全其美的法子出來,只能且先走一步看一步。 大風忽起。 落桃院,柳氏氣得渾身打顫,望著地上半死不活的人,險些嘔出一口血來,她深吸兩口氣,又被熏的不輕,扶著桌子干嘔不止。 林子耀渾身臟污的躺在地面,身下的污水在蜿蜒出數(shù)丈之遠,面上被凍的青紫,不知死活。 為他診脈的大夫鼻上裹著一層干布,他用指甲隔著帕子撥起林子耀的眼看了看,面上一陣嫌惡,忍了又忍,最終說道:“夫人,這位少爺?shù)男悦菬o虞的,不知可否令人將其先清洗一遭,不然怕是會影響在下把脈?!?/br> 柳氏揮手,那些伺候的人便將林子耀抬走了,又抬水來沖洗地面,盡管如此,屋內(nèi)的氣味仍舊是熏的厲害,將柳氏平日追求的所謂雅致毀的一絲不剩,臭到堪比茅房。 老大夫在院外大喘著氣,山羊胡一顫一顫,眼皮止不住的往上翻,只怕他再晚出來一些,便要被熏暈過去。 在場眾人俱是大氣都不敢出,只個別伺候在外邊的憋著笑,實在辛苦。 施二叔得到消息時來了一遭,已經(jīng)被熏走了,柳氏也心中盡管惱火,但這是她的嫡親侄兒,她決不能放置不管。 等到林子耀清洗好后,重新回到院中的大夫也已經(jīng)將銀針燒的通紅。 年過六旬的老大夫摸著自己的胡子,瞇著眼睛往他的腿上扎了一根一掌來長的針,林子耀發(fā)出一聲悶哼,隱有醒來的癥狀。 那大夫瞧了幾眼,又摸出另一根粗許多的銀針,在蠟上燒的通紅,然后往他的腦門上扎去。 柳氏在一旁覷著眼看,撫琴替她揉著額,寬慰她安心。 安心?柳氏現(xiàn)在哪里能安心,第一個發(fā)現(xiàn)林子耀的丫環(huán)已經(jīng)被她交給管家發(fā)賣,只是這府中之人的嘴又不能盡數(shù)縫上,守的再嚴的消息也有漏風的一天,更何況子耀是要去做官的,出了此等荒唐事,定然會影響名聲,于仕途有影響。 她嘆了口氣,心中正是煩亂,抬眼便又見施珉趿著鞋頂著一頭亂發(fā)跑來,柳氏額上青筋又是一抽,忙撫了撫作疼的心口,對他罵道:“如此模樣,作何體統(tǒng)?” “你哥哥這樣,你也這樣,”柳氏氣的兩眼發(fā)昏,“一個個都不叫我省心!” 施珉跌跌撞撞跑進來,也顧不得她說了些什么,指著此時被挪到床上的林子耀結(jié)結(jié)巴巴問道:“這、這是怎么了?” 他聽聞林表兄出事后便慌忙趕來,路上的人他問了卻也都是不敢說些什么,只讓他自己來此處再問。 “母親,”施珉望著大夫手中的銀針,又看林子耀面色青灰要死不活的樣子,壓低了聲音問道:“只表兄一人么?” “你這是什么混賬話!”柳氏重重一拍桌,嚇得大夫手中的銀針刺偏,扎進林子耀rou里。 “沒什么沒什么,母親莫要惱火,”施珉訕笑著,瞅了一眼林子耀,說道:“兒子昨日酒喝多了,喝糊涂了?!?/br> 經(jīng)他一提,柳氏想起來,忙怒目質(zhì)問道:“昨日你們兄弟二人不是在一處喝酒么,怎么你哥哥成了這幅樣子?” “這……”施珉嘜濡了一下,知曉那事兒決不能露餡,否則后果定然更加嚴重,于是打馬虎眼說道:“我昨日是看著表哥他出去的,也不知曉為何會這樣……” 見他如此模樣,柳氏不再多問,也沒心思再多思考,扶著額不語。 不消一會兒,林子耀的身上已經(jīng)扎滿了銀針,那大夫又撥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將他腦門上的銀針一拔,他便悠悠轉(zhuǎn)醒,吐出幾口污臭的池水來。 施珉兩眼一翻,干嘔了兩聲,忙跑到屋外透透氣,被臭到雙腿發(fā)軟。 林表兄是食糞水了么? 林子耀不知曉發(fā)生了什么,他還未從昨日的情況中緩和過來,他從床上蹦下來,卻滑倒在地,那些扎在身上的銀針霎時間全偏了方向,根根在rou里扎了個遍,可他卻是置若未聞,將自己手邊的東西扯起來便打砸不停。 他周圍的柳氏和大夫早在他吐水的時候便退到了一旁,柳氏扶著撫琴的手,幾度險些暈厥過去,此時見他這瘋魔的模樣,顫巍著罵道:“快、快來人將這畜生拉??!” 林子耀的眸里透著不正常的紅色,方才昏迷著的時候老大夫未發(fā)覺,此時他看清了,方欲張嘴,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便被林子耀一下子給撞到了地上,頓時哀聲不已。 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施珉在外深吸一口氣,然后視死如歸般沖了進來,攜著兩個家丁將林子耀壓在床上,任由他又咬又抓,身上扎針的地方掙扎到鮮血淋漓也絕不松開。 最后無法,他們只能將他敲暈,手腳都綁住,再讓老大夫用刀把將他表層皮rou割開,然后將扎進rou里的針給取出來。 原本林子耀是不至于多受這些苦的,但他大抵還未完全從瘋魔中走出。 等到事情做完之后,那大夫想了想方才看到的癥狀,忙命了人熬藥過來,一碗碗漆黑泛臭的藥灌進嘴里,才將他灌醒。 林子耀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方才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他只覺得身上疼的厲害,胸腔內(nèi)也難受的緊,特別是命根子那兒,好像是要廢了一般,一睜眼下意識地張口便說道:“我要殺了施玉兒!”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新了兩章,可不可以答應我明天早上九點大家還在嗚嗚嗚,倆人馬上就同居了,咱們交了份子錢要好好見證一下! 第二十五章 林子耀話落, 柳氏便一個箭步上前,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怒喝道:“你清醒一些!” 撫琴很有眼色的將大夫請了出去, 屋內(nèi)只剩下柳氏、施珉與林子耀三人。 林子耀挨了一巴掌后,頓時大哭出聲, 如三歲稚兒, 他捂著疼痛不已的下身,哭到面容扭曲。 一旁的施珉默默咽了咽口水, 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心想莫不是昨日林表哥沒解掉藥, 將那物給廢了? 柳氏亦是面色怔愣, 見他如此動作,心中不禁后怕, 顫著手不知該如何, 只能拉著施珉小聲說道:“你陪著大夫在屋中好生給你哥哥看看, 若是他瞎說些什么,記得攔一攔?!?/br> 柳氏出去后細想了一下林子耀說的話,心中忽然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她沉聲對撫琴道:“你去將玉兒小姐請到側(cè)廳,就說我有話問她。” 落桃院的穿堂風帶著冬日刀刮似的寒冷, 屋中的哭聲持續(xù)了近一刻鐘, 老大夫滿額大汗的出來后又被風吹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將柳氏請到了一旁,猶豫著尋了一個比較適中的說法, 說道:“公子這是飲助興藥卻未得紓解, 昨日夜里又受了寒, 此時怕是精神狀況不太好, 需得精修照料?!?/br> “那、那他日后子嗣可還好?”柳氏將最主要的問題問了出來, 可她窺著大夫的神色,心卻是涼了半截。 果然,那大夫捋了捋胡,嘆了口氣,說道:“那藥物性猛,不能紓解,在體內(nèi)滯留,已經(jīng)亂了他的脈絡,導致氣血逆行……總之那物還在,卻是只怕日后不能人道,與閹人無異?!?/br> 聽著‘閹人’兩個字,柳氏腿一軟,險些暈死過去。 見狀,那大夫又連忙補充道:“不過或許受些刺激也就好了,夫人莫慌,應當還是有救的?!?/br> 柳氏被言畫攙扶著,她擺了擺手,再聽不進去其他話,‘閹人’兩個字不就相當于是定了死局么? 她腦中炸裂似的疼襲來,喃喃道:“怎么就這樣了……” 這樣她該如何與meimei交代,如何對得起林家的托付! 此時施珉也從屋內(nèi)出來,見到柳氏灰敗的神情,心中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瞬,柳氏便怒目往他的方向沖來,挽袖往他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啪’的一聲響徹整個院內(nèi)。 施珉的左臉通紅,他心中也是怕的不行,能猜到柳氏為何動怒,他忙跪下,抱著柳氏的腿哭道:“母親,母親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他的聲音極低,因為林子耀還不知道自己日后不能人道的事情。 柳氏將他扯到側(cè)廳,將屋門關緊,雙目赤紅,“孽畜,跪下!” 她泄憤似的不住撕打著自己從前最疼愛的長子,等到失了力氣,才又癱軟到椅上,自問般喃喃道:“你這樣怎么對得起你表兄,怎么對得起你姨母……” 她望著施珉臉上被她撓出來的血印,忽然又想起來方才林子耀說的話,猛地又是一驚,狠聲問道:“你給子耀用藥作甚?” “我、我……”施珉見瞞不住,只能老實交代道:“我見林表哥實在是喜歡玉兒堂姐,便、便想了這么個主意,好讓他能如愿。” 柳氏頓時又是氣的倒仰,忍了許久的淚終于從眼角淌出,捶桌怒道:“我怎么就生出了你這么個孽障!” “你可真是想的好主意啊……”她恨聲道:“這下好了!不僅子耀日后不能正常人道,就連前途也被你毀了,我真是、真是恨不能在你生下來時就掐死你!” 施珉想再解釋,可也知道事情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掌控范圍,于是只能任她打罵,只是他仍未想明白,事情在他的精密籌劃之下究竟是哪一處出了紕漏,分明不該如此的。 忽然,屋門開合的聲音響起,身后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他往后看去,便見施玉兒小著步子低頭走來,望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施玉兒向柳氏請安,壓低了聲音問道:“不知叔母是有何事?” 她走路的姿勢并不正常,柳氏望了她一眼,察覺到了不同尋常之處,她讓施珉回去,然后對著她繞了兩圈,突然間說道:“把衣裳脫了?!?/br> 施玉兒抿唇,她看了一眼柳氏,一咬牙,將外衣剝落,在外衣落下的瞬間,她頸間那些紅痕便盡數(shù)露了出來。 柳氏目眥欲裂般望著那些痕跡,然后猛地伸手,將她的里衣一把扯開,待看清之后頓時重重跌在椅上,暈死了過去。 此時屋中只有她們二人,施玉兒慢慢將衣裳穿好,知曉此事定然瞞不過了,她閉了閉眸,推開門走出去,對守在門外的撫琴說道:“叔母暈過去了?!?/br> 話落,她便往私塾走去,她要在柳氏醒之前,去找到沈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