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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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陌在門口等了許久,不斷的哈著氣搓著手,凍的鼻頭都是紅的,好不容易見到施玉兒出來,連忙問道:“你們談的怎么樣了,你走嗎?” “不走,”施玉兒搖了搖頭,“臨川找你。” 她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不能走。” 她并不是一個多么有勇氣的人,可是就算是再膽小的人也會有一瞬的勇敢來驅(qū)散懦弱。 白陌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進(jìn)了屋子。 “沈相,您找我?” 經(jīng)過方才一番動作之后,沈臨川的傷口有些裂開,此時他靠在床頭,見白陌來,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有件事想要拜托你?!?/br> “若有任何事情,沈相您直說便是,”白陌忙走到他的床前,語氣恭敬,“只要您說,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白陌,崖州富商,”沈臨川微支起一些身子,目光落到眼前這個看似病懨懨的年輕人身上,“你一定有辦法可以出去,對嗎?” “對,”白陌一時間猜不透他的意思,于是試探著問道:“若是您想將施姑娘送出去,雖然有些難度,但也不是不可?!?/br> “我的暗衛(wèi)已經(jīng)先行出發(fā)將消息帶到京城,若我未猜錯,上官翼即將封城,我需要你,帶著玉兒去太原,若大軍誅殺亂臣,唯恐傷到她。” “可……可如今上官家還未定罪,皇上——”白陌眸子猛地睜開,“難道沈相您能接到外部的消息?” “我身邊有上官家的眼線,上官家中也自然有我安插的人,”沈臨川輕咳了一聲,半響才緩和下來,繼續(xù)說道:“只是如今上官翼將消息封死,城內(nèi)只許出不許進(jìn),怕是若等到真的上官家倒臺之時,這座城便成了死城。” “太瘋狂了……”白陌身形有些搖晃,手臂微微顫抖起來,“這是南家的江山,景朝的營州,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 “本就是亂臣賊子,窮途末路之時又有何不敢,”沈臨川閉了閉眸,“你只需告訴我,去還是不去?!?/br> “去!”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激動,白陌的胸前劇烈起伏著,他顫著聲音答道:“不光是為了您,為了營州的百姓,為了皇上,我也一定去!” “好,明日寅時,城門換值,那時候你著青衣而去,我會派衛(wèi)一護(hù)送你們,屆時自然會有人放你離開,”沈臨川看向他,“盡快,多謝?!?/br> 白陌出去之后開始仔細(xì)思考起這段日子營州城內(nèi)發(fā)生的變化來,巡邏的人增多、防守的人變了、還有就是……還有就是自從山匪之事之后,城內(nèi)的官員無一露面,那些賊人的尸體全被拖到了亂葬崗丟棄。 城內(nèi)沒有再進(jìn)過一個人,而巡邏的人似乎也在慢慢變成上官翼的私人護(hù)衛(wèi)…… 白陌垂了垂自己的腦袋,暗恨自己遲鈍,但來不及多想,如今已經(jīng)日落,他得去快些準(zhǔn)備寅時出城需要的東西。 見他急匆匆的離去,施玉兒有些奇怪,卻沒多問,她燒了熱水將這段時日沈臨川與自己的臟衣洗凈,又將縫了一半的肚兜拿出來繡。 肚兜上繡的是一只小老虎,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看起來憨頭憨腦的,頗為可愛。 沈臨川默默看著她,唇邊勾著笑意,見著老虎胡須繡完后才問道:“給孩子做的?” “嗯,”施玉兒將線咬斷,將肚兜拿給他看,“先做件老虎的,如果是兒子就穿這件,之后再做一件小兔子的,給女兒穿?!?/br> “想的很周到,”沈臨川側(cè)過身,摟住她的腰,掌貼在她的肚上,“我想要女兒。” “女兒兒子都好,”施玉兒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額,笑道:“是兒子你就不喜歡了?” “喜歡,”沈臨川忽然感覺到掌下的肚子有些動靜,似乎是肚里的孩子聽到了他在說話一般,語氣里露出一絲驚訝,“孩子是不是聽見我們說話了?” “他才那么小,如何聽見我們的話?”施玉兒輕笑了一聲,將手里的針扎好后放到床旁的椅子上,也躺了下來,問道:“聽見他喊爹爹了?” “嗯,還喊了娘親?!鄙蚺R川將她擁進(jìn)懷里,柔聲道:“他若是個女兒,一定如你一般漂亮乖巧。” “若是個兒子呢?” “那便……”沈臨川的聲音頓了頓,笑道:“玉兒,是個女兒,我聽見了?!?/br> 施玉兒待在他的懷里笑的不停,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那最好是個女兒,免得到時候你失望?!?/br> 雪夜閑談,燈火微馨。 · 白陌出城時路上的雪一踩便是一個很深的足印,他的青色長襖下擺已經(jīng)全部被雪水浸透,馬兒的鼻間呼出粗氣來,在雪地中艱難前行著。 衛(wèi)一扮做車夫跟在他的身后,車輪在雪地上發(fā)出‘咯吱’的響聲。 守城門的官員方換,值班的人遠(yuǎn)遠(yuǎn)見一人一車前來,便舉著火把走來,粗聲問道:“何人竟敢半夜出城?” 白陌呼吸間滿是凜冽的寒意,他方一張嘴便吃了一嘴的雪粒,嘶著嗓子說道:“母親重病,外出求醫(yī),還請大人放行!” 他們之間隔的還有些距離,那個守城兵舉著火把又跑了兩步,實(shí)在是看不清楚,于是返回城門處等著他們過去。 大雪如絮,白陌努力的吞咽了一下,回頭與衛(wèi)一交換了一個眼神,才繼續(xù)往前,好不容易走到城門處,他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 守城兵見到他著一身青色長襖,又見身后的馬車,目光微滯了一下,左右輕望了一眼,問道:“你出城所謂何事?” “母親重病,外出求醫(yī),”白陌將這句話又重復(fù)了一遍,“還勞煩大人放行,全草民一片孝心。” “既然是為母親求醫(yī),那你便走吧,”守門兵隨手將馬車車簾挑開,見其內(nèi)側(cè)躺著一位白發(fā)婦人,于是放下車簾,靠近他,不動聲色說道:“快走?!?/br> 白陌眉間一跳,忙拉著馬往外走,可是卻不知為何,原本極為乖巧的馬兒此時魔怔了一般要往城內(nèi)跑去,馬車開始劇烈搖晃起來,他拉著馬,卡在城門處始終出不了。 守門兵看的心急,卻不能幫他什么,等到四更的更聲敲響時,一陣陣馬蹄聲傳來,仿佛千軍萬馬般,白陌回頭看去,只見雪色之中一大群人馬正往城門處而來。 他的背后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也再管不得這匹瘋馬,衛(wèi)一迅速鉆入車簾之內(nèi)將車內(nèi)人隔著被橫抱起,便施展輕功迅速往城門外跑去。 “傳將軍令!關(guān)城門!” 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白陌卻被瘋馬踢倒,他連滾帶爬往城門處爬,那群人中為首的士兵見他如此,便拉開了弓往他射來。 衛(wèi)一的速度極快,可由于懷中還抱著一個人的緣故,難免施展不開拳腳, 弦響,白陌見衛(wèi)一已經(jīng)抱著施玉兒走遠(yuǎn),于是咬了咬牙,想自己留下來替他們斷后,卻怎料那匹瘋馬將他往外拱,利劍射在馬身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城墻上的士兵已經(jīng)架好了箭,白陌心中陡然一清,他還不能死,若是他死了,那便少了一個人可以帶施玉兒回太原去。 他將遮擋了視線的雪粒一抹,閉著眼睛胡亂往外沖去,抱著必死的決心,又懷著一絲僥幸,活下來是運(yùn)氣,死了他也沒什么好難過的。 城門未合,那群人馬追了出來,衛(wèi)一縱身將施玉兒藏在草叢之中,然后拔劍往白陌的方向飛馳而去。 一根根箭矢落在背后足邊,白陌心驚rou跳的往前跑,在箭雨之中不敢回頭,又窺見一黑色人影往自己的方向趕來,他的唇張了張,喝道:“你跑?。е?!” 衛(wèi)一并未理他,躥到他身邊后便將人提了起來,白陌是被他提著在雪地上面拖行,漸漸地,等到利箭再也無法射到他的位置時,他往后看去,見身后還是黑壓壓的一片。 進(jìn)入樹林,衛(wèi)一將人丟開,側(cè)身道:“帶著施姑娘走,我來斷后?!?/br> “斷后——”白陌抓著他的衣袖,忽然窺見他的背后有幾根長箭,想說的話便卡在嘴邊怎么也說不出來。 衛(wèi)一深深看了他一眼,“期望你不要辜負(fù)主上的期盼。” 那群人馬已經(jīng)停下,他們手上舉著的火把照亮了幾人,白陌的心劇烈跳動起來,他抬眸望著為首之人,卻見上官翼正以一種看著螻蟻般的目光看他們。 衛(wèi)一身上原本便舊傷未愈,此時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 上官翼冷笑著,他的目光緩緩落到幾人身上,仿佛閑庭散步般不急不忙,唇邊始終含著一抹不算明顯的笑意。 白陌背上的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衣裳,他拉住要沖上去的衛(wèi)一,朝著他搖了搖頭,“不可妄動?!?/br> 對方人多勢眾,絕不是衛(wèi)一一人可以抗衡的。 一行人動靜很大,施玉兒也從昏睡中漸漸清醒,她扶著作痛的頸不由得輕‘嘶’了一聲,待看清自己現(xiàn)如今所處的情景時心一下子便沉到了谷底,她踉蹌著站起身來。 “沈臨川還真是聰明啊,”上官翼見她清醒,緩緩出聲,聲音里沒有一絲贊賞,只有讓人怎么也擺脫不掉的陰寒,“將我調(diào)離京城,以自己做誘餌讓小皇帝演戲,如今又想把你送走,哼……” 說話間,他緩緩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借著火光緩緩擦拭著,“如今我倒是要看看,他是要自己的命,還是要你和肚里孩子的命?!?/br> 施玉兒捂住自己的肚子,渾身止不住地細(xì)顫著,她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上官翼是想要用她和孩子威脅沈臨川。 而她,現(xiàn)如今是被沈臨川給偷偷送了出來,卻沒能逃掉,還是落入了這般境地。 “我就算自刎,也不會叫你如愿以償!”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堅韌,“你休想拿我去威脅沈臨川,你本就罪當(dāng)萬死!” “罪當(dāng)萬死?呵,”上官翼將長劍指向她的面頰,又指著她的肚子,笑道:“若不是他,沒有人會知道誰才是罪人。” “我不會殺你,也不會讓你自裁,”他拍了拍衣擺,站起身來,“我要留著你還有大用處,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死的這么痛快,我有一千種讓你和他生不如死的辦法?!?/br> “你!”衛(wèi)一打斷他的話,將二人護(hù)在身后,沉聲道:“你們快跑,只要再跑半個時辰便出了營州所管轄的地界?!?/br> “呵,螳臂擋車,不自量力?!?/br> 上官翼話還未落,他的神情猛地一滯,轉(zhuǎn)身看去,城墻之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另一批人占據(jù),原本已經(jīng)停下的箭雨又起,往他的人馬方向而來。 白陌趁著混亂將施玉兒的胳膊拉住,帶著她往衛(wèi)一指的方向而去。 “真是好算計。”上官翼面上怒容盡顯,他下馬后與衛(wèi)一交手起來,余下的人則轉(zhuǎn)身往城中殺去。 施玉兒的腦中還是昏脹,任由白陌帶著她跑著,她方才已經(jīng)看見了,城墻上被另一伙人占據(jù),這是不是說明沈臨川現(xiàn)在是安全的,他的身邊還有人。 前方的路很黑,她只能依稀辨認(rèn)著方位,不知道是誰腳下絆倒,兩個人一起摔著滾下了山坡,白陌將自己墊在身下,故而施玉兒只感覺有些輕微的痛意。 “你可還好?” 白陌深吸了一口氣,又看來路,將她往前推,“快走。” 他們方才滾下來的坡不陡,卻很高,但卻幫他們省下了繞路的時間,最多再有半刻鐘便可出營州。 施玉兒將白陌扶起來,兩人在雪地里前行,忽然,熟悉的馬蹄聲響起,她一頓,連忙帶著他躲到樹后。 來人是上官翼,他的目光巡視著前方,忽然間啟唇說道:“施玉兒,別躲了,我已經(jīng)看見你了?!?/br> 施玉兒根據(jù)聲音淺淺辨認(rèn)著自己與他的距離,沒有答話,上官翼的聲音卻自顧自的響起,“你想不想知曉,你懷孕的消息我是怎么知道的?” 樹林里靜悄悄的,只有他一人說話的聲音伴隨著馬兒的呼吸聲響起。 上官翼舌尖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唇邊,過了許久才說道:“那個瘸子,我把他僅剩的那條好腿打斷了,又打斷了他的胳膊,幫他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br> “那夜的血可真多啊,我最不喜歡看血了,特別是那種卑賤之人的血,”上官翼輕聲嘲諷道:“施玉兒,你也是卑賤之人,你猜一猜我會如何對付你?” “是當(dāng)著沈臨川的面將你肚里的孩子剝出來,還是……讓你先毀了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再丟進(jìn)發(fā)情的乞丐堆里?” 他的一字一句極盡嘲諷,施玉兒閉了閉眸子,緊靠著樹干。 這是激將法,白陌憂心的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反應(yīng)才松了一口氣。 上官翼其實(shí)并不確定此處是否有人,騎著馬走了兩個來回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便往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他走后,施玉兒緊繃著的身子猛地松了下來,“走吧?!?/br> 她的聲音里滿是疲憊,白陌抿了抿唇,不知走了多久,一直到初陽升起,終于出營州之后,施玉兒才忍不住緩緩蹲下身啜泣起來。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上午九點(diǎn),明天加更 第八十四章 清晨很冷, 周圍沒有什么人,兩人已經(jīng)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