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不跑后病美人爆紅了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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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想摻和,只手上一邊沾顏料,一邊心下覺得有些啞然。 和裴珩玉一樣,虞與周原本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節(jié)目中的。 可如今虞與周突然來了。他素來秉持商人理念,沒有好處的事不白費功夫去做,與人交際也衡量利益、往往更樂意采取先禮后兵的行事方法。像剛剛和裴珩玉說話那樣,剛見面就不掩反感地直面沖突,并不是虞與周慣來的風(fēng)格。 而虞與周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謝枝雪清楚和自己有關(guān)。 所以他更加不想摻和進去。 “哥哥,我這朵花畫得還可以嗎?”方孟突然問他。 謝枝雪看過去,眉眼間帶了點淺淺的笑意:“嗯,好看的?!?/br> 雖然氣氛并不多和睦,但也沒再生出其他事來,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又一次來到一日三餐的做飯時間,常明清揣著不能與人言的目的、鎮(zhèn)定又慈眉善目地再次主動站出來,自然道:“咱們今天多了一個人,午飯得多做一點才行。對了,小虞你有什么忌口沒有?” 虞與周卻是笑著說:“我知道前兩天都是常老師您在做飯,今天不如換我來做吧,您也休息一下?!?/br> 常明清頓了頓,正想要出聲繼續(xù)“搶活”,虞與周又道:“我突然加入,除了枝雪和聞笛之外,大家都對我很是陌生。中午由我來給大家做飯,也算是拉近一下關(guān)系。” 虞與周都這樣說了,常明清也不好再爭主廚,退而求其次道:“這樣也好,不過沒想到小虞你還會下廚啊,現(xiàn)在會做飯的年輕人很少了。那中午就辛苦你來下廚,我是個閑不下來的,也到廚房搭把手吧。” 虞與周笑了笑,看著謝枝雪說:“家里總得有個會做飯的,所以以前學(xué)了點廚藝。之后要是有機會,我再給大家做點甜品嘗嘗,我做甜品的經(jīng)驗更足,枝雪也愛吃?!?/br> 對上虞與周溫潤的視線,謝枝雪神色很平靜。 原本,謝枝雪是沒想在人前就駁了虞與周的面子。以虞與周的性格,一個上午的時間再如何也夠他想清楚當(dāng)前的狀況,調(diào)整好作態(tài)。 可虞與周似乎并沒有打算調(diào)整,甚至故意在往曖昧上引導(dǎo)。 于是,虞與周話音落下后,謝枝雪從容接了話,語氣一如既往的禮儀有度,有禮得甚至讓人不確定他是在對認識多年的熟人說話。 “家里有人會做飯確實方便很多,”謝枝雪溫聲道,“而且哥你的廚藝很好,將來嫂子會很有口福?!?/br> 【哦豁——竹馬線這么快就確認be了】 【謝枝雪真的很擅長和人劃清界限,一點想象空間都不給人留,之前對裴影帝是,現(xiàn)在對竹馬也是,好清醒一大美人】 【可是謝枝雪這樣說,我反倒更敢想象了哎嘿嘿嘿】 【虞與周的話都讓我準備嗑一口竹馬竹馬了,沒想到還沒下嘴就被謝枝雪打回原形嗚嗚】 【笑死,虞與周不笑了,但裴珩玉笑了】 【果然,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zhuǎn)移】 【謝謝吱吱!我就知道竹馬打不過天降!從小一起長大要是能有什么那不早就發(fā)生了嗎,都二十多歲了哪還能等到天降出現(xiàn)!竹馬已經(jīng)明言出局,但裴哥這個天降剛出場所以還是很有機會的!】 【嗚嗚嗚可是他叫他哥哎】 【吱吱還管裴哥叫前輩呢】 …… 謝枝雪話里的“嫂子”一出口,虞與周的笑容確實淡了很多,但裴珩玉心情好了啊。 他輕咳了聲:“不是在說做午飯嗎,打下手加我一個吧,我這人對新鮮事物很有好奇心和鉆研態(tài)度。走了,去廚房?!?/br> 于是,裴珩玉和虞與周還有常明清三人去了廚房準備午飯,其余人來到大廳坐下了。 啃娃夫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試探著開口問:“也不知道小虞是做什么工作的?。课覀冊谌ψ永锖孟駴]有見過面。枝雪,聞笛,你們倆都認識小虞,那你們之前是不是早就認識了?敢情你們一個姓不是巧合???” 謝枝雪忽略掉問題,起身去接了杯溫水。 謝聞笛一臉人畜無害:“???我記得來的第一天我就說過啊,我確實早就認識吱吱了,我還是吱吱的粉絲呢?!?/br> “不是,我們問的是……”啃娃夫婦還想刨根究底。 常月有些煩道:“你們干嘛,轉(zhuǎn)行查戶口了?這么大個人了就不知道安靜點?!?/br> 于是,啃娃夫婦扭頭和雙胞胎姐弟爭執(zhí)了起來,等他們再回過神,就發(fā)現(xiàn)謝枝雪已經(jīng)又一次去了露臺躲清靜,而謝聞笛跑到廚房去幫忙一起做飯了。 正值中午,露臺上有陽光,謝枝雪坐在搖椅上,透過透明的落地玻璃靜靜地看著屋外和遠處的樹林、山坡。 他在回想原書劇情中,關(guān)于虞與周的一些內(nèi)容。 謝枝雪在書中是對照組、是炮灰、是工具人,而虞與周在書中則是個反派。這個同樣以死亡收場的反派,是主角受謝聞笛年少起多年的白月光,可反派白月光喜歡的卻是短命的炮灰病美人謝枝雪。 ——虞與周喜歡他這件事,早在和裴珩玉在酒店發(fā)生意外、夢到書中劇情之前,謝枝雪就知道了。 畢竟虞與周并沒有試圖掩瞞過,而謝枝雪也不瞎。 在原書劇情中,謝聞笛在醫(yī)院意外遇到了孕后期的謝枝雪??吹蕉亲悠鸱黠@的謝枝雪,謝聞笛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以為謝枝雪生病了、比如肚子里長了個腫瘤之類的,后來知道謝枝雪是懷孕了,謝聞笛受驚之后開始嘗試幫助彼時孑然一身的謝枝雪。 書中,謝聞笛答應(yīng)了謝枝雪不告訴其他人、包括謝家人,謝聞笛也確實如此做了。直到謝枝雪生下孩子后離世,謝聞笛想要收養(yǎng)|孩子、把孩子抱回了謝家,這件事就瞞不住了。 虞與周知道謝枝雪已經(jīng)不在人世后,痛苦之余憎恨起了謝聞笛。 其實早在之前,虞與周就因為謝枝雪離開謝家、獨自在外生活這件事,而對謝聞笛隱有不滿,但彼時他還有理智,知道不該怪謝聞笛??芍x枝雪去世之后,虞與周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恨,怪謝聞笛當(dāng)初回到謝家,怪謝聞笛沒有早一些把謝枝雪懷孕的事告訴他。 那之后,虞與周的人生目標(biāo)只剩下兩個,都和謝枝雪有關(guān)——他想要謝枝雪留下的那個孩子,想要打擊報復(fù)謝家。 為此,虞與周利用了謝聞笛對他的喜歡和信任,憑借著在謝氏的權(quán)利地位和多年的經(jīng)營,一度差一點就能達成“把謝氏搞破產(chǎn)、帶著謝枝雪的孩子遠走他國”的目的。 然而在計劃的最后階段,虞與周意外得知了一直沒能查到的、當(dāng)初害謝枝雪懷孕的人就是裴珩玉。虞與周臨時將裴珩玉加入了打擊報復(fù)名單,也就是自此開始整個報復(fù)計劃出現(xiàn)紕漏、最后走向了失敗。 在書中,虞與周最后是自殺的。那個時候他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很不好,甚至想要帶著謝枝雪的孩子一起死,只是最后還是沒能狠下心。 【虞與周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謝枝雪的墓前?!?/br> ——書中,就這樣寫下了虞與周這個反派的結(jié)局。 如今謝枝雪坐在露臺上,曬著暖融融的陽光,完整回憶了一番書中和虞與周有關(guān)的劇情后,不禁輕嘆了一聲。 他其實,不太知道該怎么和虞與周相處。 雖然兩人確實是自幼相識,但虞與周比他大了四歲,兩人在學(xué)業(yè)上不同步,而且謝枝雪自幼就靜、不愛和人聊天,虞與周又很早就被謝父帶在身邊接觸了解公司事務(wù)、經(jīng)常忙得腳不沾地。 雖然那些年都住在謝家,但其實兩人單獨相處的回憶并不多……至少謝枝雪回憶不起太多。 虞與周喜歡他這件事,并不讓謝枝雪覺得有多難以置信。最初發(fā)現(xiàn)時,他內(nèi)心波動并不大。 但知道書中劇情后,虞與周后來會那樣瘋狂地為他“報仇”,還是讓謝枝雪心情復(fù)雜。 他對虞與周沒有愛情,這是毋庸置疑的,如今也不可能因為原書劇情而產(chǎn)生感情變化??杉热恢懒藭薪Y(jié)局,謝枝雪也沒法當(dāng)成不知道。 畢竟相識這么多年,謝枝雪不想看到虞與周走上極端。 只能繼續(xù)保持距離、拒絕虞與周的感情,除此之外,或許可以在時機恰當(dāng)?shù)臅r候聊一聊。 在露臺上坐了二十分鐘左右,謝枝雪開始覺得被陽光照射著的落地玻璃有些晃眼睛,于是他慢騰騰站起身,回到了室內(nèi)。 常月常陽雙胞胎姐弟倆、啃娃夫婦和方孟都還是在大廳沙發(fā)上坐著。 謝枝雪不想被啃娃夫婦纏著說話,索性直接朝廚房的方向走去。只要不進廚房近距離吸到油煙味,只站在門外隔著距離看看倒也不至于身體受不了。 前往廚房的路上,謝枝雪心想,現(xiàn)在廚房里應(yīng)該會挺熱鬧的。 書中劇情最重的三個人都在里面,還有一個境況緊急、大概正在盤算要怎么躲避今晚彈吉他一事、或許同時還在想方設(shè)法和廚房里另外三人結(jié)交親近的常明清。 …… “與周哥,這個菜是不是可以做甜口的,吱吱不是喜歡吃甜食嗎?” 廚房內(nèi),謝聞笛站在離虞與周一米遠的地方,看著虞與周準備調(diào)料。 聞言,虞與周笑了下:“剛剛已經(jīng)準備了一道會加糖的菜了……其實枝雪身體不好,糖分攝入太多也容易引起他胃不舒服,我平時給他做甜品的時候,都會注意著頻次,還有甜品本身的份量和配料。” 起了話頭之后,虞與周又熟稔說了下去:“還有個事……其實前兩天我在家看直播,也看到彈幕上有網(wǎng)友在發(fā),說枝雪他喜歡甜食……其實不是的?!?/br> 謝聞笛一愣:“???” “枝雪他不是喜歡吃甜的,只是習(xí)慣了而已?!庇菖c周很自然地說著,“小時候剛認識那會兒,他甚至還不怎么喜歡吃甜的東西?!?/br> “只是他從小就經(jīng)常要吃藥,藥很苦,謝奶奶為了讓他高興一點就會給他一顆糖甜甜嘴。那時候謝叔叔和謝阿姨覺得奶奶溺愛他、不高興看奶奶用糖哄他,枝雪也不高興叔叔阿姨那樣說,加上糖是奶奶給的,所以即使沒那么喜歡他也會吃,反正別吃太多讓身體不舒服就好?!?/br> “后來就成了習(xí)慣,吃點甜的會讓他覺得心情變好,有什么不高興的都能過去……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儀式。枝雪還會自己用糖哄自己,身邊的人給他吃糖的話他也都會接過來慢慢消耗掉,是不想浪費身邊人的心意。” 虞與周說著,話里時不時笑意加重。 謝聞笛認真聽著,最后突然想起來,“哦”了一聲:“原來剛到這里的時候,節(jié)目組檢查行李,吱吱不太愿意把糖交給工作人員,不是因為他太喜歡甜的。大概那些糖也是別人給他的吧?!?/br> 不遠處,裴珩玉在洗菜池邊,跟強制拆遷似的擇著菜。 虞與周提起的這些,是裴珩玉不知道、無法參與的謝枝雪的過去。 裴珩玉挺想聽的,但很煩講述這些的這個人。 “話說起來,吱吱這個昵稱,是小謝本來就用的小名,還是入行之后粉絲給起的?”常明清突然開口。 常明清這會兒正坐在廚余垃圾桶旁邊,用菜刀給一個南瓜削皮。 南瓜體積有點大,所以常明清是先砍切成了幾塊,再拿在手里削的。常明清抬頭說話,手上動作沒停。 和謝枝雪有關(guān)的話題,虞與周都特別樂意回答:“是枝雪本來的小名。” “枝雪他不是從小就身體不好嗎,謝奶奶想著老話里說的起個賤名好養(yǎng)活,就想給枝雪也起一個,謝叔叔和謝阿姨也同意了,但太……俗氣的名字他們不樂意,最后就跟著本名里的音折中取了吱吱這個小名?!?/br> 常明清還是一手拿著南瓜、另一手拿著菜刀,下意識一般地用力削皮,眼睛卻沒低下去看,他的頭抬著看向虞與周,接著說話:“原來是這樣啊,果然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知道得這么清楚。那小虞你怎么沒跟著喊小名呢?” 虞與周又一次笑意加重:“因為剛認識的時候,枝雪他不讓?!?/br> 聞言,謝聞笛“哎”地疑惑了一聲。 虞與周接著說:“那時候年紀小,有同齡的小朋友知道枝雪的小名后,就笑他是……小老鼠,還總跑到枝雪面前蹦蹦跳跳地一直吱吱吱,唱和小老鼠有關(guān)的歌。枝雪就不高興,不讓我叫他小名。后來長大一點,枝雪就不介意了,不過我叫枝雪也習(xí)慣了,就沒改?!?/br> 謝聞笛“哦”著點頭。 常明清也應(yīng)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br> 裴珩玉還是站在洗菜池邊,把被蹂|躪過的菜葉子丟進了瀝水籃,沒有出聲。 虞與周接著看向裴珩玉,語氣友好得特別虛假:“裴先生怎么一直都沒有說話?前兩天看直播的時候,感覺裴先生是挺外向的人啊。對了,裴先生,枝雪不喜歡吃被揉爛的蔬菜,我想基本也沒人會喜歡吃?!?/br> 聽著虞與周隱含挑釁和炫耀的話,裴珩玉挑了下眉,也看過去:“是嗎,那想必虞先生將來給謝枝雪找的嫂子,也不會喜歡吃這樣的蔬菜了。” 虞與周目光一沉。 裴珩玉心情好起來,接著悠哉道:“我這人確實話挺多,但這不是虞先生一直在說個不停嗎,我也不好插話。話說回來,虞先生這么熱衷于分享和謝枝雪有關(guān)的故事,謝枝雪他自己知道嗎?” 虞與周收回了目光,扯扯嘴角:“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我和枝雪認識這么多年,當(dāng)然清楚。裴先生你是在譴責(zé)我泄露枝雪的隱私嗎?沉默不語、聽都聽完了,然后才站出來說別人不該說,裴先生你也挺有趣的?!?/br> 裴珩玉很淡定,很理直氣壯:“是嗎,那待會兒問問謝枝雪吧?!?/br>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得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