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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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忍住?!毕脑曙L說,挖了一勺芒果的,他咂摸著味道,舔舔唇,把芒果冰沙推到遲野跟前。 遲野笑他:“您都品嘗好了?這是不要的?” “要?!毕脑曙L貪得無厭,“吃的時候我自己弄?!?/br> 遲野無奈的搖著頭,把夏允風那份拿過來吃。 方銳就在對面看著他們,見夏允風吃著吃著就從遲野碗里挖一勺。 倆人一塊長大認識十多年,遲野有多事兒方銳最清楚,那公子哥講究的連水都不跟他喝同一瓶,從來不讓碰碗里的東西。真是奇了怪了,遲野今兒竟然一句都沒吭,由著夏允風去了。 第16章 小孩兒吃了好多冰,當時是開心了,晚上寫作業(yè)的時候開始鬧肚子,一會兒功夫跑了三趟廁所。 遲野忘了夏允風身體不好了,不該這么由著他吃。 “過來。”見夏允風出來,遲野把人往跟前招呼。 夏允風有點怕冷,遲野這位置正對著風口吹,他剛過去就感覺后腦勺涼嗖嗖的。 遲野問他:“不舒服?” 夏允風說:“有點兒?!?/br> 遲野突然一伸手摸進了夏允風睡衣底下,夏允風沒反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過來之后也沒躲,感覺遲野的手摸在他肚子上。 小腹冰涼涼的,就是涼的吃多了。 遲野的手很熱了,少年火氣大,風口下吹了那么久都沒見冷。 他摸了一下就把手拿開了,起來把空調(diào)往上調(diào)高了好幾度,扇葉也打上去了。遲野怕熱,夏天總把溫度打的很低。 然后去藥箱翻了盒藥給夏允風:“下回不帶你吃冰了,小菜鳥?!?/br> 夏允風被遲野起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外號,自己是一點都不在意,聽完反應(yīng)也是淡淡的:“哦。” 遲野乜著他:“哦?你還怪可惜的?” “沒有?!毕脑曙L搖搖頭。 遲野摳兩粒藥出來,態(tài)度松了點:“看你表現(xiàn),再這么鬧肚子肯定不給吃了。” 夏允風把藥吃了,肚子消停了,舒服不少。 也是從這天開始,瓊州島一夜之間不熱了,似乎連天氣都在準備迎接臺風,除了有點潮濕以外,一點兒暑氣都沒了。 太陽沒了,起風了,天空一片連一片的灰。 夏允風覺得這個天氣很舒服,涼爽的天氣誰不喜歡呢。 就遲野這個怪胎不喜歡,每天天有多陰,他的臉色就有多陰,煩的一直皺眉頭,揪著自己衣服說:“這鬼天,潮的人煩躁?!?/br> 夏允風發(fā)現(xiàn)不止是遲野,方銳也這樣,他們班同學也這樣,連老師上課的時候都時不時皺著眉頭說兩句:“這天氣太潮了?!?/br> 家里空調(diào)都不吹冷風了,一直開著除濕。 夏允風一開始沒覺得潮,直到有天早上起床去洗漱,看見衛(wèi)生間的鏡子上蒙了一層厚厚的水霧。 又過幾天凌美娟也開始忙碌,凌美娟老牌公務(wù)員了,臺風天單位成立應(yīng)急小組,她是負責人。 家里沒大人,夏允風的生活起居完全交付給遲野了,那倆做家長的還挺放心,忙起來一天都不記得打個電話回來問問。 晚上回家遲野包一扔就去廚房做飯了,夏允風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也跟了過去。 遲野在冰箱里翻了翻,知道夏允風也在這,商量著問:“吃燜飯怎么樣,有土豆和西紅柿?!?/br> 夏允風不挑吃的,有吃就行。 遲野又問:“咖喱土豆還是土豆西紅柿?” 夏允風頓了頓,說:“撿你會做的?!?/br> 遲野這才回過頭,冰箱里的冷氣往腦袋上躥,他看著夏允風有點上火:“你幾個意思?” 夏允風偏著頭往旁邊看,意思明顯的很,不太相信遲野會做飯,畢竟來瓊州第二天這人就要給他定外賣。 遲野取出土豆和西紅柿,冰箱門一關(guān),把面前擋事的小孩擠走:“回屋寫作業(yè)去,別跟我這添亂?!?/br> 夏允風沒走,去水池把手洗干凈:“我?guī)湍??!?/br> 遲野挑眉看他,明白夏允風不是想做幫手,而是要當監(jiān)工。 遲野干脆把菜給夏允風:“去洗?!?/br> 水聲淅淅瀝瀝,夏允風安靜的在旁邊洗菜,雖然他倆現(xiàn)在關(guān)系沒那么緊張,但遲野要是不說話,他多半不會主動開口。 遲野從冷凍室拿點臘腸出來切,手起刀落,動作干凈利落。 夏允風洗完菜就有點不知該干什么了,遲野看著挺像那么回事,不是他以為的那么生疏。 土豆皮削掉,西紅柿皮燙開,鍋里米淘上,各種調(diào)料放進去,把蔬菜臘腸切丁放著一起燜。 夏允風沒整過這花樣,斂著眉眼多看兩眼。 遲野摸著下巴想了想,又切了根火腿腸丟進去,然后把鍋蓋一合:“等著吧?!?/br> 他轉(zhuǎn)身,從櫥柜頂上找出個小鍋,對夏允風說:“拿兩瓶牛奶給我?!?/br> 夏允風只當他要熱牛奶,去客廳給他拿來了。 這邊遲野卻在煮茶。 清明前的新茶,春天時凌美娟去南方出了個差,人/rou帶回來的。 “你干嘛啊。”夏允風站到旁邊來。 遲野用小勺子在鍋里攪,很快茶葉被沸騰的開水泡開,泛出銹色。 “弄點喝的。”遲野說。 他把鍋蓋蓋上燜幾分鐘,打開牛奶往煮開的紅茶里倒。 夏允風表情怪怪的:“這能喝嗎?” 遲野也不說能不能喝,換成小火:“那你別喝。” 話是這么說了,吃飯的時候遲野還是給夏允風倒好了端過去。 一人一碗燜飯,一杯奶茶,夏允風沒吃兩口就收回對遲野的質(zhì)疑。 小孩狼吞虎咽的扒著飯,遲野看他吃相不順眼,桌子底下踢他的腳:“斯文點。” 夏允風應(yīng)了聲,稍微收斂了些。 鑒于晚飯是遲野煮的,飯后夏允風主動要求洗碗。 遲野看了會新聞,爸媽都是要上前線的,他比別人家小孩更關(guān)注臺風動向。 夏允風洗好碗擦擦手坐在旁邊一起看,桌上放著剛洗好的葡萄,倆人邊看電視邊吃,沒會功夫就解決完了。 夏允風吃的太飽了,撐得打了個小小的嗝。 遲野掃了他一眼,小孩兒眼見著長rou了,剛來的時候臉頰都是削下去的,這么看感覺夏允風似乎還白了點,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該回屋寫作業(yè)了,遲野關(guān)了電視。 今晚家里格外的悶,玻璃上凝結(jié)的霧氣都變成水珠一粒一粒往下滾,開著空調(diào)都沒用。 遲野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濕漉漉的,衣服被子都是潮的。摸摸作業(yè)本,紙也潮嗒嗒的。 “臺風趕緊來吧,日子過不下去了都?!边t野擰著眉頭說。 臺風不來煩,來了討厭,遲野快被搞死了,作業(yè)也寫的不安穩(wěn),倆小時去沖了三回澡,夏允風都覺得他快洗禿嚕皮了。 夏允風寫著作業(yè)沒抬頭,聽見遲野在邊上擦頭發(fā),說:“沒有空調(diào)你是不是不活了?!?/br> 山里的夏天也熱,沒空調(diào)沒風扇,屋里都不能待,夏允風經(jīng)常一個人睡小河邊,聽聽水聲算解暑了。 那么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再惡劣的環(huán)境他也能待的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存心的,夏允風話剛講完遲野還沒來得及回,突然一下子家里全黑了。 這一幕太戲劇性了,誰都沒反應(yīng)過來,九號巷整個都黑了,空調(diào)運作聲也停了,遙遙的能聽見狗在吠。 夏允風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嚇了一跳,伸手扶了一把桌子,剎那間感覺耳朵被一層窗戶紙給糊住了。 “我cao?”遲野都他媽震驚了,夏允風這嘴巴長在霉點上吧,怎么那么烏鴉。 “是……停電了嗎?”夏允風看著窗戶外面問。 遲野本來就很煩躁,這下直接炸了,都沒理夏允風,直接開門出去了。 四處是黑的,葡萄藤一動不動,這晚一點風都沒有。 夏允風摸著黑往外走,家里幾扇門都開著,鄰居也出來了,附近吵吵嚷嚷的。夏允風摸摸耳朵,踮著腳張望遲野去哪了。 “看什么呢?”遲野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夏允風轉(zhuǎn)過身:“你去哪了?” “去前面問問怎么回事兒啊,”遲野沒好氣的說,“好了吧烏鴉嘴,現(xiàn)在真沒空調(diào)吹了。” “那怎么辦?” “等人來修唄?!边t野說著進了屋。 沒打雷沒下雨的突然停電,也不知道是哪出了問題。九號巷的居民打了供電局的搶修電話,一問才知道不止九號巷這個街區(qū),瓊州島大面積都停了電,目前還在排查原因。 這樣什么時候來電就說不準了。 遲野翻箱倒柜的找蠟燭,夏允風緊跟著他,站起來的時候還差點撞著。 “你老跟著我干嘛?”遲野拿打火機把蠟燭點上了,夏允風的臉在燭火下閃著光。 沒空調(diào)家里很快就熱了,天悶的厲害,不知道雨什么時候才能下下來,夏允風的額角已經(jīng)出汗了。 夏允風溜去沙發(fā)坐,遲野把蠟燭放他面前的茶幾上。 家里大門敞著,也落不到什么風。 鄰居都在外面晃,家里熱,大家都不想進去。這種略微嘈雜的聲音聽在耳朵里有點不舒服,夏允風摸著沙發(fā)躺下了,枕著一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