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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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放過他,心情很好的幫著把另一只襪子也穿上了。 倆人一塊兒出了門,遲野拉著夏允風把手揣口袋里。外面雪停了,但積雪很厚,三三兩兩的行人走的很慢。 夏允風戴著毛線帽,怕不夠擋風,羽絨服的帽子也兜著。這樣捂著能隔絕很多聲音,遲野跟他講了幾句話沒得到回應,口袋里捏了捏夏允風的手心:“發(fā)什么愣呢?” “嗯?”夏允風轉(zhuǎn)過臉,背后是鋪了層雪的樹,皮膚被雪襯的很嫩,在北城待了幾天,他似乎又白了一點。 遲野重復道:“想吃什么?” 夏允風看他嘴巴,說:“吃點熱乎的?!?/br> 西環(huán)附近有個大商場叫西環(huán)中心城,一站路,走著太冷,遲野拉夏允風進了地鐵站。 地鐵站暖和多了,遲野拿出手機搜搜看有什么好吃的。 “烤全羊吃不吃?”遲野問,“羊rou帶暖的。” 夏允風搖搖頭,嫌味道重。 “那......”遲野劃著屏幕,“涮rou?北城很有名的一家店,還上過中國美食榜。” 夏允風沒什么興趣:“昨晚才涮了rou,換個?!?/br> 地鐵來了,人很多,倆人艱難的擠了上去。遲野憑借身高優(yōu)勢抓住了扶手,夏允風就沒那么幸運了,只能攥著遲野的衣服。 遲野一只手攬著他的肩,怕夏允風被擠著,把人往自己這邊按。 站穩(wěn)后繼續(xù)之前的話題:“你到底要吃什么?” 這人的耐心真是論兩稱的,轉(zhuǎn)眼就消磨干凈。夏允風惱道:“你兇什么兇?!?/br> “我兇了?”遲野張著嘴,拽下夏允風頭上的帽子,“你聽清了?我哪里兇?” 就算剛才沒兇,現(xiàn)在也是兇了。 夏允風臉一扭:“你自己心里清楚!” 遲野敗給他了,真沒覺得自己有多兇。周圍人擠人,有人看他們,有人聽見他們說話忍著笑。遲野很無語的把帽子給夏允風戴回去,擠著人/流出了站。 站外的風灌進來,飄著股香味。 出站口的臺階下有個老人推著車子賣烤紅薯,對方裹的看不見臉,手插在袖子里來回跺腳。 行者匆匆,來去無人停留。 夏允風被烤紅薯勾著魂了,戳戳遲野:“哥,我要吃烤山芋?!?/br> 遲野打算買個小的給夏允風當零嘴解饞,紅薯撐肚子,吃多了晚上該吃不下別的了。 走近,遲野說:“爺爺,來個烤紅薯?!?/br> 賣紅薯的扒拉下臉上的口罩,笑瞇瞇地看著他:“是奶奶?!?/br> “啊?!边t野不好意思地說,“奶奶,真抱歉。” “沒事沒事。”老奶奶揭開烤爐的蓋兒,更濃郁的香味涌上來,“只要一個?” 遲野頓了一下,老人手上拿著桿秤,很古早的那種吊著秤砣的秤,寒風中秤砣左右搖擺,掛在數(shù)錢上的碎雪偶有幾粒吹到了托盤上。 “奶奶,”遲野說,“你還有多少?” “賣完啦,還有最后兩個。” 遲野笑了笑:“都給我吧?!?/br> 老人家稱好重,把烤紅薯用牛皮紙包著,熱乎乎的兩個大紅薯暖著夏允風的手掌心,遲野付了錢,跟老人說:“天兒太冷啦,早點回家奶奶?!?/br> 老奶奶摸摸口袋,找零的時候一并塞給遲野:“我孫女兒吃的奶糖,不要嫌棄?!?/br> 遲野收下了,跟老人道了別。 走出兩步,遲野剝開糖紙:“小鄉(xiāng)巴佬?!?/br> 夏允風:“嗯?” 遲野手一抬,甜膩膩的奶糖落進夏允風嘴里。 夏允風咬著糖,把烤紅薯放進自己的口袋里保溫,晃晃遲野的手:“哥,我吃這個就行了?!?/br> 遲野看著他:“不吃別的了?” “不要了,這幾天吃了好多rou,我都胖了?!毕脑曙L說。 遲野應了聲,還在往前走。 “哥?” 遲野朝不遠處一家店努努嘴:“買點喝的。” 北城好吃的很多,排的上名的就是老火鍋,涮rou,還有就是牛rou湯。 遲野打包了兩份,又擠了一站地鐵回去。 來回不足二十分鐘,還沒遛狗時間長。遲野把吃的放桌上,去衛(wèi)生間洗個手的功夫,小孩兒已經(jīng)撕開紅薯皮要吃了。 差不多就是飯點,夏允風餓了很正常,遲野難得沒說他,打開牛rou湯以后給夏允風遞了把勺子:“我沒讓店家放太多辣,你嘗嘗好喝嗎?!?/br> 夏允風昨晚火鍋辣的吃多了,回來后有點鬧肚子疼,遲野摸著捂了半天才舒服點,今天不敢再讓他吃辣了。 夏允風扒著喝一口,眼睛微亮,喜滋滋地說好喝。 遲野讓他喝湯,烤紅薯一撇兩半插個勺,給夏允風挖著吃。 小孩兒覺得這么吃不得勁,他更喜歡啃著吃:“我以前在山里,冬天的時候最愛吃烤山芋了,可是瓊州好像都沒有。” 瓊州人的確不太吃這個,賣的很少。 “山芋在我們那兒是最便宜最好養(yǎng)的東西,磚頭一搭干草一點,扔進去烤熟了就能吃,還墊肚子?!毕脑曙L邊吃邊說,“有時候吃個大的能頂兩頓,可好了?!?/br> 小孩兒說的認真,遲野卻聽的不是滋味兒。他把烤紅薯給夏允風,然后把人抱腿上看著他吃。 “山里的冬天和北城的冬天,哪個更冷?”遲野沒怎么體驗過冬天,只能拿現(xiàn)有的出來做比較。 夏允風咬了口紅薯,嘴里冒著熱乎氣兒:“當然是山里冷啦,能凍死人的。山里沒有空調(diào),也沒有暖氣,我每晚睡覺都不脫衣服,還是捂不熱?!?/br> 常常睡到天亮手腳都是冷的,整個人要僵硬很久,直到干活才熱起來。 遲野盯著夏允風的手看,養(yǎng)了大半年的手被北城的風雪摧殘幾天就開始皴裂,指關(guān)節(jié)透著紅。 他見過這只手拿畫筆的樣子,也見過它用力攥緊床單時筋骨繃起漂亮的青筋,但沒見過它提重做粗,凍裂流血時的狼狽。 遲野很心疼,等夏允風吃完,把他的手擱在自己掌心里,用指腹輕輕揉他的指關(guān)節(jié),想要化開那些紅腫。 夏允風老實的靠著遲野,他們這兩天沒皮沒臉的干了許多壞事,筋骨都泡軟幾層,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挨著彼此就心滿意足。 “哥,”夏允風喊他,“我的手難看嗎?” 遲野動作不停:“不難看?!?/br> 夏允風都做好反駁的準備了,沒想到遲野沒照著套路來。 “還有這里?!彼嗣脑曙L臉頰上的印子,“這里也會好的?!?/br> 也許是因為變白了,遲野才發(fā)現(xiàn)夏允風眼睛下面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痣,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遲野碰碰那顆痣,仿佛在撫摸夏允風揚起的眼尾。 “哥?!毕脑曙L閉著眼睛。 遲野應了聲。 “你有時討厭,有時又討人喜歡。” 遲野忍不住笑:“我討你喜歡了?” “兇我的時候不喜歡?!毕脑曙L誠實的說,“像現(xiàn)在這樣,這么溫柔的時候很喜歡?!?/br> “啊,”遲野大悟,“你喜歡溫柔的?!?/br> “也不全是。”夏允風糾結(jié)的很,覺得自己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兇也多半是為我,所以還是喜歡。但你不能煩我,要對我多點耐心。” 遲野聽傻了:“你咋還給我提要求了?” “不可以嗎?”夏允風盯著他看,“我們在談戀愛?!?/br> 在談戀愛,所以可以提要求,想說什么說什么,還能名正言順的做很多事。 “哦?!边t野反應很快,“那我也能給你提要求?” 夏允風:“當然?!?/br> 遲野毫不客氣的列出一大堆:“不許沒事找事,不許無理取鬧,不許生悶氣,鬧別扭得告訴我原因,不能不理我。零嘴要少吃,牛奶要多喝,晚上必須刷牙,十二點就得睡覺,不許熬夜,不許裝睡,不許……” 半天還沒說完,夏允風都驚了,一把捂住遲野的嘴:“你還沒完沒了了?” 遲野拽下他的手,說最后一條:“你乖一點,以后冬天帶你睡覺,給你暖床,要不要?” 這么好的條件誰不心動?夏允風追問一句:“以后是多久?” 遲野裹著夏允風的手,看他的眼睛:“預定你十六歲以后的每個冬天,接受嗎?” 夏允風遲鈍兩秒,明白那是一輩子的意思。 “接不接受?”遲野掂他一下,“我這么帥一哥坐這兒你還要猶豫的?” 不猶豫,夏允風湊上去親親遲野,像只被呼擼舒服的貓,黏糊糊的跟遲野說:“哥,我都聽你的?!?/br> 第50章 機場效率很高,雪一停立刻開始清掃積雪工作,很快航班恢復,主辦方給返程的學生們改簽好了機票。 夏虞山把兒子行李送過來,也給買的同一班回去。 他其實不太想讓夏允風走,父子倆相處沒幾天,兒子心還都在遲野那兒,壓根沒咋溝通感情。 可夏允風不愿意,說什么都要和遲野一起走。夏虞山又說自己送他們回去,夏允風還是一口回絕,最后退讓到送夏允風去機場。 倆人分開走的,遲野有老師接送辦理登機,夏允風到了之后給他打電話,遲野過來的時候夏允風剛辦完登記手續(xù)。 第二次跟夏虞山打照面,遲野叫人:“叔叔好?!?/br> 家長都喜歡學習好的孩子,夏虞山也不例外,很親近的拍拍遲野的肩膀說:“小風給你添麻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