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大喜之日II
「漠然...你怎么來了?」不禁疑惑靖王府的護衛(wèi)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先前有太子夜闖現(xiàn)在又有漠然。 「沒事吧,聽你咳得厲害?!鼓幌蚯白吡艘徊缴炱鸬氖滞T诎肟罩腥粲兴?,不知在猶豫什么。 忽視漠然怪里怪氣的行為,我從他身邊走過并道「三哥泡的茶太苦,我嗆了一下,這不打算自己打水洗把臉?!刮姨Я颂稚系哪樑栌种噶酥肝夷樕系牟铦n。 「我爹讓你去婚宴的事我并不知情。」漠然吶吶道。 「我確實沒有不去的理由?!刮肄熥源蛄伺杷?,漠然靜默的看著眼神乎暗忽明,我捧著臉盆要回房,又走經(jīng)過他時停下腳步問「你什么時候來的?」 漠然回道「記不清了。」 我看了看天色又問「現(xiàn)在什么時辰?」 「約莫丑時吧?!?/br> 「哦。」了一聲便走進屋,看漠然仍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難不成是在罰站?我又好氣又好笑「你打算站到天亮啊。」今晚剛下完一場小雪冷風(fēng)刺骨,我也捨不得讓漠然在屋外站那么久,隨后又道了句「快進來吧?!?/br> 漠然似乎有些驚喜,但又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可憐巴巴、小心奕奕垂首跟在我后頭。 我伸手進臉盆要擰布,反射性的縮了一下手,一時間忘了外頭天寒地凍水自然也是冷的。 又準(zhǔn)備將手伸入水中,雙手卻被漠然拉開,我疑惑看著他「我要洗臉,你拉著我,我還要不要洗了?」 漠然沒多說只是把爐上的熱水兌了點進盆里,試了試水溫、擰了布,溫柔的幫我擦臉,他動作極輕,像是怕弄壞什么寶貝一樣。 不知怎的說話沒經(jīng)過大腦,竟說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話「田明環(huán)急壞了吧,洞房花燭夜新郎不見了?!?/br> 漠然放下布巾著急的解釋道「我與田明環(huán)說了,對她只有義務(wù),有名無實。」 左手食指玩著盆里的溫水,隨意的答了一聲「嗯。」 「娜娜你在生氣嗎?」 田明環(huán)的事確實讓我和漠然彼此感到彆扭,可我不想讓田明環(huán)變成我們之間的芥蒂,漠然對我感到愧疚,我對漠然亦是,既然想相伴一生就得互相諒解,搖搖頭誠懇回道「沒有,沒什么好生氣的?!?/br> 漠然握著我的手「你說過彼此坦誠相待,我想聽實話?!?/br> 秀眉微蹙裝模作樣了片刻,直到把漠然惹急了,這才忍俊不禁笑了出來「真不生氣,只是對身不由己感到無力?!褂直攘藗€些微的手勢又道「不過還是有那么一點點難過,可一見到你就煙消云散了?!?/br> 漠然吻了我的額頭,我伸手摟住他,相擁無語卻勝過了千言萬語,一生能找到一個懂我、愛我、惜我、憐我的人就已足夠。 漠然從懷里拿出一只鑲金纏銀的鳳求凰鐲子替我戴上「天地為鑑,月亮為證,今生今世永不相負。」 聽了漠然的話頗為動容,如沐春風(fēng),明媚一笑,回應(yīng)著他「天不老,情難絕,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挂性谀粦牙铮粗稚系蔫C子,臉上的笑容與手鐲一樣耀眼。 漠然亦是動容,一手?jǐn)堉乙皇痔嫖艺眍~前的發(fā)絲,方才漠然幫我洗臉雖然盡可能的放輕動作,可一看就是從沒替人洗過臉的樣子,我額前頭發(fā)被打濕,一絲絲貼在額邊,漠然緩緩的開了口「娜娜...我今日不想回去了,從今往后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鼓徽f起話來結(jié)結(jié)巴巴、吞吞吐吐,神情中看得出幾分期待幾分怕被拒絕。 這床第之事漠然果然比我這個現(xiàn)代人更為害羞,我忍著笑意輕聲卻堅定的道了聲「好?!?/br> 相比漠然,我的緊張、彆扭都算不上什么,漠然緊抱著我的手松了松猶豫道「但我怕你懷上,我們還沒拜堂...這樣對你不好?!?/br> 至始至終漠然還是替我著想,我綻放著幸福的笑容半分淘氣「懷上就生?!?/br> 「當(dāng)真?」漠然驚喜交加,他這個表情我見過,就在我向他坦白心意那天,連眉眼都在笑,他捧著我的臉追問像是很怕聽錯了。 「你若不想養(yǎng),我好歹是個郡主也是紋繡坊的老闆,孩子還是養(yǎng)得起的?!鼓簧頌樘锰面?zhèn)國大將軍的獨生子怎么可能養(yǎng)不起一娃娃,我不過逗逗他罷了。 漠然連忙搖頭「養(yǎng),一定養(yǎng),你替我生的孩子我一定喜歡?!?/br> 八字都沒一撇我和漠然竟然已經(jīng)說起養(yǎng)孩子的事了,越發(fā)覺得好笑,小手一拍繼續(xù)玩笑道「一言為定,養(yǎng)孩子的錢就有勞夫君準(zhǔn)備了?!?/br> 「你方才叫我什么?」漠然話一出已一把將我按在身下。 說笑說的起勁,竟然脫口而出叫漠然夫君...只覺得臉頰和耳朵都在發(fā)燙,細如蚊蚋般道「漠然,今夜本來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我們...」話才說到這里,漠然已經(jīng)吻了上來,感受得到他的全部的氣息,還有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檀香味,沒多久,我們兩個已經(jīng)「坦誠相見」了。漠然似乎怕壓疼我,支手撐著,綿密的吻著我的脖子、啃著耳朵,他另一手也沒間著不停游走,兩人皆已意亂情迷。 有些不適應(yīng),身子一顫悶哼了一聲... 夜里房中的一對鴛鴦歡愉的相互交纏著,窗外,不知不覺雪已停烏云盡散,月亮西沉,太陽已經(jīng)漸漸露出了燦爛的金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被漠然折騰幾回,已耗盡一身的力氣「漠然,天亮了?!?/br> 漠然是很聽話的停手,卻望著我賊賊一笑。 自個兒拖著一身疲憊,吃力的下了床榻撿起早被踢飛的被子,蓋上「睡一會兒吧?!?/br> 漠然顯然不肯乖乖睡覺,鑽進被窩,不停吻著我的鎖骨,左右閃躲仍逃不出漠然手掌心,最終只能宣告閃躲無效,又急又羞,嗔叫著他的名字「漠然!」無奈我的喝止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起初我喊他,他還會停下來用無辜的眼神和我對望幾秒,但過不久又會重新來過...使出身上最后的力氣,用力的抱著他不讓他亂動,奮力睜著眼嚴(yán)肅道「好了!」 漠然失笑「嗯,什么好了?」 我已累得動彈不得,反觀漠然臉上不但毫無倦容還掛著笑,怎么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又求饒、又義正嚴(yán)詞說教道「再不睡,等會兒上朝打盹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br> 漠然又失笑,正兒八經(jīng)的道「娜娜,我這幾日都不用上早朝?!?/br> 「...」 漠然又壓了上來,本以為他又要「開工」,連忙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漠然見我如此緊張放聲大笑,笑夠了才調(diào)侃道「放夫人一馬?!拐f罷才戀戀不捨的從我的身上翻下去躺在我身側(cè),我狠狠瞪了漠然一眼,他卻假裝不知,自顧自把玩著我的頭發(fā)。 正伸手要掐漠然,門外傳來敲門聲,說話的是采英「小姐可要起床洗漱了?」 我已經(jīng)累成了一攤水,真是難為一攤水還要提起嗓子說話,我朝門外道「西湖改日再去,我再睡會,不到中午別叫我?!勾饲榇司坝X得自己特別窩囊,不過幸好是幸福的窩囊。 采英先是遲疑了片刻才又應(yīng)了聲「是。」之后就聽見采英吩咐其他的家僕「手腳都放輕點兒,午膳時間再來叫小姐。」 縮了縮身子想往漠然懷里挪過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力氣只好作罷,漠然見狀自然的把我攏進懷中。 漠然捏了捏我的臉「你自個兒要去西湖?」 別過頭擺脫漠然的手,整夜被這么折騰,現(xiàn)在根本不想聊天,敷衍的回道「想去走走?!?/br> 「你又想不告而別,一走了之?」漠然似乎有些不安的問。 眼睛已快瞇成一條線了,人睏時eq會降低,我來氣道「靖王府住的好好的,為什么要不告而別?你睡會兒自己想法子出去,我睡了,再吵以后就不許你來了?!?/br> 漠然吻了我一口,說了句「遵命夫人,那為夫不吵你了?!鼓粚⑽冶У母o些,讓我枕在他胸膛上,我馬上沉沉睡去。 漠然靜靜的望著懷中的人,眉眼全是笑彷彿看到的事物也都在笑,輕輕的在唐古爾娜的額頭深情一吻,相擁而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