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給偏執(zhí)太子后 第93節(jié)
等舒舒吃飽后睡到了襁褓內(nèi),姜沐璃拿一旁的棉帕給自己擦拭,臉色還是一陣白一陣紅。 謝縛辭喘了一口氣,問:“你怎么了?” 她嗓音哽咽:“還在流……怎么辦啊,要不要把舒舒喊起來讓他繼續(xù)吃?” 謝縛辭臉色微沉,“他還那么小吃多了會傷身體?!?/br> 姜沐璃拿著棉帕捂胸口轉(zhuǎn)過身來,眼眸水盈盈地看他,“那怎么辦,我這樣要怎么穿衣裳呀。” 謝縛辭喉結滾動,將她拉入懷中,嗓音低沉:“朕幫你。” 姜沐璃訥訥抬頭,滿臉困惑看他,眼里的淚水還沒收起來,忽然一股難以言喻的刺激席卷她四肢百骸。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jīng)]在流了,姜沐璃臉頰便已經(jīng)燙到仿佛熟了一般。 謝縛辭抬起臉來,動了動濕潤的薄唇,凝眸看了她半晌,見她羞到不敢看他,心里暢快極了,低低笑了笑:“味道不錯?!?/br> 轟隆一聲,姜沐璃氣得提起拳頭猛砸了他幾下。 ** 謝望舒出生次日,皇帝謝縛辭便在朝堂上將這件大喜事公布于眾,眾朝臣紛紛祝賀陛下喜得皇長子。 謝縛辭大喜,當即便下令大赦天下,減免賦稅。見此,眾朝臣心里頭便有了把桿秤,一下便猜測出這是陛下對娘娘及皇長子的看重。 永壽宮那邊,崔繼后聽聞生下了皇子,為自己外甥謝縛辭開心的同時,又不由憂慮了起來。 眼下蘇嫣那女人的女兒,看樣子怕是要母憑子貴了。 崔繼后默嘆了一口氣。 后宮得皇帝專寵的娘娘為陛下誕下了皇長子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民間,百姓紛紛都因減免賦稅一時振奮不已。 永華坊,溫府。 白氏聽聞后妃產(chǎn)下皇長子一事,登時悲慟萬分:“夫君,我真的忍不了了,只要一想到阿嫣的閨女如今被那狗皇帝的兒子困在后宮,還生下了孩子,我這心里頭就疼得難受?!?/br> 坐在主位的男人正是溫府的家主溫鋒。 溫鋒乃揚州首富,鹽商起家,目前的生意已遍布整個長安。 溫鋒見妻子氣的眼眶都紅了,安撫道:“娘子,你當你這個侄女是在誰家的后院,還能偷偷溜進去將人帶出來嗎?” “那可是皇宮,困著她的人是皇帝?!?/br> 溫林松也道:“沒錯,母親,目前我們根本沒辦法見阿璃一面,又如何將她帶出來?” 白氏眼眶濕潤:“那要怎么辦?要我這樣袖手旁觀嗎?當初我想救阿嫣就是因為沒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狗皇帝欺負,導致我連她最后一面都見不到,如今阿嫣的女兒也走了她的老路,我這次怎么說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了?!?/br> “阿璃還在等我……” 溫林松心知蘇嫣對自己母親恩重如山,也對阿璃的遭遇很是同情。 他站起身煩惱地踱步了幾圈,又道:“母親,目前我們只能等待時機,我相信,阿璃也不會坐以待斃的?!?/br> 白氏含著淚,只能這樣忍了下來。 皇長子出生半個多月后,民間對獨得圣寵的后妃和皇長子的討論這才慢慢歇了下去。 這日。 淑貞公主帶著補品牽著崔姣姣來了一趟寶華殿。 姜沐璃正在坐月子,近期謝縛辭將她看的很嚴,是怎么說也不準出殿。 崔姣姣趴在搖籃旁,滿臉好奇地看著搖籃內(nèi)的小rou團。 小rou團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崔姣姣,像是也覺得很是驚奇。 崔姣姣愣住,忽然囅然而笑,推了推一旁坐著正在溫習功課的姜沐臻:“臻臻你看,你的小侄子太可愛了。” 姜沐臻眼神都沒有往小rou團身上掃,淡淡道:“可愛什么呀,成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跟豬一樣?!?/br> 崔姣姣嘟了嘟嘴:“你太壞了?!睕]有得到認可,崔姣姣笑嘻嘻地奔到淑貞公主懷里,“阿娘,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寶寶,太有意思了!” 淑貞笑道:“姣姣剛出生那會兒也這么可愛呢?!?/br> 崔姣姣歪了歪腦袋:“真的嘛?” 姜沐璃柔和的目光也落在一旁的搖籃上,這半個月來,舒舒長得極其好,從剛出生時皺皺巴巴的小猴子已成了圓潤的小rou團。 舒舒似乎不怕生,誰來看他,他都會笑瞇瞇的,如同望著什么新奇事物一直盯著對方看。 崔姣姣又笑道:“阿璃jiejie,我太喜歡舒舒了,今后能天天來看舒舒嗎?” 天天…… 姜沐璃面上笑意漸漸凝滯。 楞了半晌,她笑著回道:“當然可以。” 淑貞公主敏銳地察覺到姜沐璃方才的不對勁,但又沒有多想,于是又與姜沐璃交流起育兒心得。 許是昌陵侯府覆滅后,淑貞心里的大石也已經(jīng)放下,對于姜家姐弟二人,她也并沒有太過于排斥。 加之姜沐璃才生產(chǎn)完。 這整個后宮,太后沒有生養(yǎng)過,是以并沒有什么經(jīng)驗可以傳授,淑貞想著,便還是來告訴姜沐璃如何帶孩子的經(jīng)驗。 正說著,舒舒忽然掙著一雙圓軟的小手臂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緊接著便是十分響亮的哭喊聲響起。 姜沐璃走過去抱起哭得滿臉通紅的舒舒在懷里哄了許久,舒舒止住了淚水,嘟著嘴巴就要往她臉頰上湊。 姜沐璃無奈笑了笑,便將側(cè)臉遞過去好方便舒舒吧唧一口。 淑貞見了這場景噗呲一聲笑出來:“舒舒幼時簡直跟瑾瀾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如今看著這個小號的瑾瀾做出這樣的動作,委實好笑了些?!?/br> 姜沐璃臉色微紅,一時不知如何回話。 正笑著間,謝縛辭便進了寶華殿。 舒舒揮著小拳頭咿咿呀呀地叫,他面色冷淡走上前,垂眸看了眼被姜沐璃抱在臂彎里的舒舒,蹙眉道:“怎么半個多月了,他還成日里粘著娘親?” 姜沐璃唇角的笑意倏地收起:“他還這么小,陛下為何對他如此苛刻?” 謝縛辭冷嗤。 他為何苛刻?那是因為他每回來寶華殿,都能看到這個小rou團粘著這個小混賬不撒手! 淑貞見這二人像是要吵了起來連忙從中勸和,問道:“瑾瀾,舒舒的滿月宴想好在哪辦了嗎?” 謝縛辭道:“定在行宮。今年冬天來的比往年要早,正好去行宮過冬。” 說完,眼神又落在因生產(chǎn)后,近些日子總是面色病懨懨的姜沐璃身上,輕聲道:“行宮有山有水,空氣清凈,冬天去那泡溫湯池,對你的身子也有好處?!?/br> 姜沐璃抱著孩子轉(zhuǎn)過身,淡淡道:“隨便。” 近日也不知怎的,分明孩子都生了下來,可她對他的態(tài)度還是沒有好轉(zhuǎn),只偶爾會在孩子面前給他一個虛虛的笑臉,平時對他更是冷淡疏離得不行。 謝縛辭心里頓時升起一絲煩躁,緊緊抿著唇往殿外走去。 怎么才來沒多久又走了? 淑貞詫異,想問問二人方才那是什么情況,卻又覺得自己不便插手,接著在寶華殿又逗留了一段時間,便牽著崔姣姣離開了。 夜里,姜沐璃把舒舒哄睡著了后,就讓乳娘抱了下去。 寢殿內(nèi),姜沐璃坐在梳妝臺前,雅彤正在為她拆卸妝發(fā),見她臉色是難以掩藏的疲憊。 雅彤便道:“今日聽陛下說,待娘娘出了月子后便要去趟行宮,奴婢記得行宮是極適合修身養(yǎng)性之地,娘娘想必會很喜歡的?!?/br> 先帝駕崩那次,姜沐璃也在行宮留宿過兩晚,但除了休憩的寢殿,其余之所還未來得及去看。 如今聽雅彤提起,心里也被勾起了好奇,含笑道:“也好,總比整日悶在這寶華殿來的強?!?/br> 雅彤取下一支嵌寶石金簪,眼眸微轉(zhuǎn),又道:“娘娘,這支金簪奴婢聽說可是全長安獨一支呢?!?/br> 姜沐璃詫異,喔了一聲:“你怎么知道的?” “奴婢前幾日去尚服局,聽那的管事女官提起了,這些都是陛下為娘娘特地打造的頭面,尊貴無比,整個長安都找不出第二套呢?!?/br> 姜沐璃眼神落在這描金梳妝臺所有琳瑯滿目的首飾上,垂眸了半晌沒有回話,雅彤一時也拿不準她在想什么。 便又小心翼翼地試探:“如今小皇子都生了下來,娘娘勞苦功高,想必陛下是打算——” “閉嘴?!苯辶Ю渎暣驍?。 姜沐璃性子溫和,極少有這樣冰冷的態(tài)度,雅彤心知是惹到她不快了,便也不敢再開口。 殿內(nèi)靜默,雅彤只能繼續(xù)拆卸發(fā)簪。 姜沐璃的眼神落在剛拆下的金簪上,慢悠悠道:“你以為,孩子生下后,我便會將從前那些事當做沒有發(fā)生過嗎?” 她還沒那么不長記性。 雅彤實在不想看他二人再這樣下去,躊躇著,還是道:“娘娘,實則陛下待您真的很好,難道您就沒感覺到嗎?自娘娘有孕以來,陛下對您是千依百順,您想吃什么陛下都親自為您做,就連生產(chǎn)那日,小皇子生下來后娘娘痛到暈過去了,陛下也是只關心娘娘,并未看小皇子一眼?!?/br> “這些奴婢都看在眼里,陛下堂堂天子,能為娘娘做到這個地步,談何容易?。俊?/br> 姜沐璃冷眸微凝。 “是嗎?可我不稀罕。” 他們都只看到謝縛辭現(xiàn)在待她都好,卻不知當初他又是如何對待她的。 況且若非他換了避子湯,她會誕下仇人之子的子嗣嗎? 如今每個夜里她都因為覺得對不起阿娘而愧疚,導致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 她實在做不到像謝縛辭那樣冷心冷肺只顧著自己痛快。 殿外,謝縛辭緩步踏了進來,冷淡的面色也因她那句話變得陰沉。 雅彤聽見腳步聲,轉(zhuǎn)身行了個禮。 姜沐璃透過昏黃的銅鏡望向身后的男人,半晌,站起身道:“陛下來了?!?/br> 謝縛辭冷著臉嗯了一聲,又道:“夜里你自己歇息罷,朕還要去書房批折子?!?/br> 姜沐璃頷首。 除此之外,再無多言。 謝縛辭深深看了她一眼,遂負手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