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小甜妻 第115節(jié)
“姐?!绷簩氄湓陂T口聽了一耳朵,明白里頭挑刺的人是誰了,姐夫宋建國的媽。 她是知道自己大姐的,從小到大干活就是家里最勤快的一個,要說別人還能挑出毛病,自己大姐的毛病是絕對挑不出的。 果然,她往里走幾步環(huán)視屋子。 原先破破舊舊的房屋被大姐歸置得溫馨又整潔,地面干凈,桌椅斗柜擺放井然有序,每一處都可以看出是用了心的。 就這秦玉秀還能故意挑刺,梁寶珍心里憋著氣,只喊了一聲嬸兒。 秦玉秀看著突然冒出來一個漂亮女同志,疑惑看向兒媳婦兒。 梁寶英沒想到meimei今天會突然過來,忙給婆婆介紹,“媽,這是我三妹寶珍?!?/br> “哦,就是你那個嫁到城里的妹子?”秦玉秀聽兒子說起過梁家的情況,對此有些印象。聽說還考上了大學(xué)生,還是京大的。 她是個有衡量的,對著兒媳一副面孔,對著已經(jīng)是城里戶口還考上京大的梁寶珍倒客氣了起來。 “是。” “嬸兒,您來看看姐夫和jiejie?。俊绷簩氄渥揭慌?,笑盈盈看向秦玉秀。 秦玉秀端詳一番兒媳的妹子,倒是個模樣俊的,其實她再看不上梁寶英也得承認(rèn),梁家人確實生得好,眉眼出眾。 “是啊,建國一聲不吭就申請了家屬房,要搬出來住,我個當(dāng)媽的總不能不管吧?!?/br> 自打她知道兒子宋建國真申請到家屬房時就氣得差點暈厥過去,她是不知道一個鄉(xiāng)下媳婦兒給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非要接城里來。 “是,您心真善?!绷簩氄湓谂赃吿统鰩最w奶糖遞過去,“嬸兒,您吃糖。” 奶糖可是稀罕物,秦玉秀看著也難免心動,裝模作樣一番還是收下,臉色也緩和不少。 “媽,您喝茶。”梁寶英一大早就被婆婆使喚,真是苦不堪言,偏生自己還沒法子還嘴,她擔(dān)心鬧出去名聲不好。 “嬸兒,我常聽大姐說起您?!?/br> “說我?說我什么?”秦玉秀篤定梁寶英不會說自己好話。 “說您啊心腸好,待家人也好?!绷簩氄湔f話聲音清脆動聽,秦玉秀聽著也沒攔她,就聽著她接著道。 “我說那不是和姐夫一樣嘛,肯定是隨媽,媽好,生的孩子才好嘛?!?/br> 秦玉秀聽著這話舒坦,尤其是旁人在夸,既夸了兒子又夸了自己,她不自覺跟著笑笑,“我們建國是隨我!” “那可不,姐夫也是個把jiejie放心坎里的人,現(xiàn)在就努力把jiejie和夢夢接進(jìn)城。”梁寶英慢悠悠道,順便給自己倒杯水,潤潤嗓子,“我記得姐夫剛下鄉(xiāng)當(dāng)知青的時候,吃什么都吃不慣,下地干活也受不住,三天兩頭生病,那時候我們村里都知道,從城里來了個病知青?!?/br> 秦玉秀聽著兒子的遭遇,一時紅了眼眶,這些事兒兒子從沒對自己說過,她和老伴看重老大,偏心老幺是事實,當(dāng)年接到下鄉(xiāng)通知直接就把老二的名字報上了,為這事兒,她是有些愧疚的。 “建國日子過得這么苦???” 梁寶珍點點頭,她娓娓道來,像是真把秦玉秀帶回了兒子當(dāng)知青的那幾年,“我們村的人都知道,姐夫前頭幾年被折騰得夠嗆,整個人蔫得不行,感覺隨時都要倒下去,身子一直不好。后來和我姐好了以后,我姐對姐夫才好呢,照顧得可好,姐夫夜里發(fā)燒都是我姐一宿不睡守在旁邊的。有什么吃的,我媽留給我姐,我姐還偷摸攢著要留給姐夫吃,誰勸都不聽。 對了,當(dāng)初是姐夫追求的我姐,我媽一開始還不同意,擔(dān)心姐夫像其他知青一樣扔下娘倆回城里去,我姐說,她相信姐夫呢,姐夫不是沒良心的人??纯船F(xiàn)在,姐夫果然沒讓我姐失望。” “寶珍...”梁寶英聽著妹子說這些,有些不自在。 “我們大隊長都說,姐夫娶了我姐是他的福氣,要沒有我姐,姐夫興許都栽地頭里了。他們結(jié)婚后啊,我爸我媽帶著姐夫干活,教他種田種地,以前姐夫是拿筆桿子的,后來跟著我爸媽學(xué)了才真會拿鋤頭了,這才能多掙幾個工分養(yǎng)活自己?!?/br> 梁寶珍看著秦玉秀,臉上依然是笑模樣,“嬸兒,我姐,我們家對姐夫好,姐夫心里清楚,所以怎么也要接大姐和夢夢進(jìn)城,我看也是您教得好,總沒有把兒子教成忘恩負(fù)義的人。 今天剛一見到您我就看出來了,面善肯定心也善。” 秦玉秀聽著這個大學(xué)生一字一句,臉上紅了又白,嘴皮一碰,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人好像是在夸自己,可又臊得自己臉皮發(fā)燙。她要是跟自己吵一架,還舒坦些。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可愛:沐你個大辰辰吖1瓶;吃一碗飯1瓶; 第126章 ◎三章◎ 秦玉秀吵架挑刺有一手,可被人暗搓搓指責(zé)忘恩負(fù)義是頭一回,這兒媳婦的妹子話里話外都是自己兒子下鄉(xiāng)后過得苦,自己家人不幫襯,反倒是追求兒媳婦后日子才過得好起來。 她臉紅又心梗,聽聽這叫什么話! 偏偏梁寶珍已經(jīng)是城里戶口,還是大學(xué)生,秦玉秀沒有能看不上她的地方,這人說話也不跟你吵架,說得越輕松,就像是講故事似的,她越?jīng)]法發(fā)作。 一扭頭看著兒媳婦梁寶英,她都不知道能用什么模樣對著她。 “我還得去供銷社買點東西,就先走了。” 秦玉秀慌忙離開,梁寶珍這才捧著搪瓷盅喝了個痛快。 她剛剛就是故意那么說的,大姐的婆婆看不上人,話里話外都是梁寶英高攀了他們城里人,覺得宋建國可惜了。 可她就要讓秦玉秀知道,當(dāng)初是誰攀了誰,要沒有梁家,宋建國日子不知道得多難過,不說別的,就jiejie對姐夫的照顧,那就讓他捱過了最難的時候。 她一句句提忘恩負(fù)義,就像是個軟刀子往秦玉秀心上戳。 “寶珍?!绷簩氂⒅烂米邮菫樽约汉貌耪f這么一番話,“今天謝謝你?!?/br> “姐,跟我客氣什么。”梁寶珍放下搪瓷盅,她知道大姐的難處,別說大姐,多少做兒媳的不敢跟婆婆反駁一句,這種話確實自己來說比較好。 要是讓大姐來說,秦玉秀準(zhǔn)能懟她一句把一點兒事情放大,就想用這種恩情拴著宋建國。 “姐,這事兒你還是得跟姐夫說,這是他的媽,他得管管,至少回去說說話,不能讓她三天兩頭來挑你毛病吧?!?/br> 梁寶英還真沒打算說,她念著自己男人工作忙,承擔(dān)著一家三口的重?fù)?dān),家里還欠了錢的,多不容易啊。 “寶珍,我才知道建國為了申請這房子借了錢去通關(guān)系,雖說是借的他大哥三弟的錢,可我想著也睡不踏實。” 梁寶珍聽大姐說完,這才明白了為什么姐夫進(jìn)廠不久能申請到家屬房,原來是走了關(guān)系。 “欠了多少,不然我這里先給你拿去還上?!绷簩氄溥@一個星期賣冰棍已經(jīng)賺了一百來塊錢,手里頭很是寬裕。 “不用?!绷簩氂u頭,“欠他家里兄弟的錢和欠你的錢有什么區(qū)別?我是不管欠誰的錢都覺得不安生。不過沒事兒,建國說了,這兩年辛苦些,我們每個月勒緊褲腰帶單獨攢個五塊錢,先把債還了,以后日子總會越來越好的?!?/br> 說到這里,梁寶英的眼睛里有閃著光,“我跟你說,前幾天我替院里一家人做了衣裳,賺了五毛錢呢!” 梁寶英沒有工作,可也沒有每天干等著,除了把家里打理好也四處找機(jī)會,這遇到一家人閨女出嫁,看見梁寶珍針線活好,花錢請她做衣裳。 可把梁寶英樂壞了。 說到掙錢,梁寶珍想起今天來的真正目的,“姐,別掙這個了,我?guī)闳甏箦X?!?/br> —— 梁寶珍在大姐家和她們娘倆吃了午飯,把夢夢托給鄰居大媽照看著,姐妹倆這才出門。 “寶珍,你真敢去賣東西?。俊绷簩氂⒏米幼咴诮稚?,心里只打鼓,賣東西那不是要被抓起來的嗎? “真沒事兒?!绷簩氄渫熘蠼愕氖?,指著前方,“我們先去買碗大碗茶喝,前面賣東西的可不少?!?/br> 不過走到大碗茶茶社的地方時,梁寶珍看見它對面也開了個茶社,布置模樣幾乎一樣,同樣的爐子和鐵鍋,煮著茶水,還有一摞摞茶碗,幾個茶壺。 “房同志,要兩碗茶?!绷簩氄涫炀毜馗读怂姆皱X,招呼大姐坐下,眼睛卻往對面看。 “你們正對面怎么也擺了個茶社???”她小聲道。 “看我們生意好唄?!狈刻煺湛粗鴮γ嫔庖膊诲e,幾乎搶走了自家三分之一的客人,心里也有些急。 不過有些老顧客還是直接上這里,比如梁寶珍。 “梁同志,你也得注意點兒,眼饞的人還是多?!?/br> 興許明天就能有人去梁寶珍賣冰棍的對面依樣畫葫蘆。 梁寶珍點點頭,這倒提醒了自己。 喝完大碗茶,她帶著大姐一路前行,先去食品廠批發(fā)冰棍,現(xiàn)在她和食品廠冰棍部門混熟了,有時候來還給小張他們帶幾顆糖或者糕點,干脆就把冰棍車寄放在這邊,也方便用。 梁寶英看著妹子熟練地報了要批發(fā)的冰棍,算好價錢,掏錢付錢,再把冰棍搬進(jìn)冰棍車?yán)?,只覺得陌生。 “寶珍,我?guī)湍??!彼膊恢肋@事兒怎么樣,可不管怎么說,先幫著干了再說。 她誰都可以不信,不能不信自己妹子。 二人推著五百根冰棍去了老地方售賣,梁寶珍看今天天氣沒有前幾天熱,加上大碗茶還開了第二家,便減少了一點進(jìn)貨量。 “寶珍,咱們就站這兒賣冰棍?” 梁寶珍在燦陽下笑笑,搖著蒲扇點頭,“對呀,姐,你不會是怕丟人吧?” “我有什么可丟人的?”梁寶英不以為意,她從來沒覺得做任何事情丟人,只要不違法犯罪。 可是這樣賣冰棍能行嗎?她剛就想勸妹子,別花那么多錢批發(fā),要是砸手里... 她的擔(dān)憂還沒落地,生意就來了。 今天生意確實比前幾天差一些,天氣沒那么熱吃冰棍的人會少一些,再加上兩家大碗茶也會分流客人。 二人賣到冰棍車?yán)镞€剩十多根冰棍的時候,太陽漸漸落山了。 “咱們一人一根,你給夢夢帶一根回去,我也帶三根回家。”梁寶珍把剩下的幾根送給附近擺攤的賣炒貨賣大碗茶賣涼拌菜的同志,大家漸漸熟絡(luò),經(jīng)?;ハ噘I對方的東西吃。 梁寶英吃著冰棍,還沉浸在剛剛的火爆生意中,她是真沒想到賣冰棍能這么賺錢,那零錢盒子里都快塞滿了。 把冰棍車送回食品廠,梁寶珍給了大姐五塊錢當(dāng)今天的工錢。 賣冰棍一天當(dāng)然不會有這么高工錢,她是想著以后和大姐合伙干。 “寶珍,你怎么給我這么多錢!”梁寶英還沒從震驚中脫離出來,看著那手里的五塊錢只覺得燙手。 “姐,你先聽我說,你覺得今天賣冰棍怎么樣?” 梁寶英起初是懷疑的,后頭是震驚,最后看著火爆的生意只覺得欣喜。 當(dāng)然,她還是有些不安,擔(dān)心meimei出事兒。 “寶珍,你賣這個真沒問題嗎?” “這個也賣不了多久,夏天一過就沒人買了,后面再看看賣點其他東西?!?/br> 梁寶英只覺得妹子膽子也太大了,不過看看她周圍,確實有好些賣東西的,那大碗茶就挺好喝。 “姐,我是這么想的,我們一塊兒干,我不是要讀書嘛,暑假這段時間我能盯著,后面你來看著?!?/br> “不不不,我哪行??!”梁寶英連連擺手,她愿意給妹子幫忙,可是自己一個人肯定不行。 “怎么不行?你平時挺機(jī)靈一人啊,做生意千萬別怕?!眱扇艘宦纷叩焦卉囌镜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