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雙簧
“刷刷刷刷——!”無數(shù)道目光隨著方月兒的手指,望向了孔焯的身上。 孔焯仍然是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攏著雙手,站立在凌伽上人的身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是此時,有目光銳利的人卻都注意到了一個細(xì)節(jié),在兩人的腰間,都掛著一個小小的白蟒皮囊,皮囊都不是很大,而且在紋理上也有一些區(qū)別,孔焯的皮囊紋理較偏大,堅硬,似乎是用白蟒腹部的鱗皮制成,而方月兒的那一個,在紋理上則細(xì)膩了許多,也更加的柔滑,乃是由白蟒喉間的鱗甲皮制成。 雖然紋理不一樣,可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兩個皮囊乃是取自同一只白蟒。 這可有意思了。 羅孚與青靈 孔焯與方月兒 什么時候,共用一只白蟒了? 古怪的氣息開始四散蔓延,眾人皆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這個面沉似水的胖子,似乎是想要把他那一身肥rou扒下來,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一個美男子一般。 不養(yǎng)上人同樣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有這般的變故。 此次求親,峨嵋顯然是做足了準(zhǔn)備,而且嚴(yán)格的保密,整件事情都被限制在了一個極小的范圍內(nèi),以求突然襲擊,打天音上人一個措手不及,事實證明這很有效。 天音上人被瞞住了,所以她有些無法應(yīng)對,在他的計算中,這球的確是有可能被踢到方月兒腳下的,可是考慮到方月兒只是一名三代弟子,雖然優(yōu)秀,也絕對比不上天音上人這般的人物,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縱是心中還有些許芥蒂,想來也不至于會直接拒絕,肯定會迫于自己營造出來的壓力,答應(yīng)下來,卻不料她這一腳,卻將球給踢飛了。 自己苦心經(jīng)營出來的逼宮情勢為之一泄,主動權(quán)幾乎易手。 心念微動之間,他開口問道,“方姑娘莫非與羅孚的這位高足有怨?!” “恩怨啊,是有一些!”方月兒道,抬首望了孔焯一眼,看到這個死胖子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一股子邪火便上了心,“死胖子,你說呢?!” 死胖子,這是罵人的話,可是從那方月兒嘴里冒出來,所有人都聽到了一種別樣的味道,這里面有些怨惱,有些氣憤,有些郁悶卻帶著明顯的親熱之情。 孔焯懶懶的抬起眼睛,望向方月兒,兩人目光一觸之后,孔焯咧嘴一笑,“你我之間的恩怨卻也現(xiàn)在的事情并無太大的關(guān)系!” 他的目光慢慢的從方月兒的臉上移開,指了指朱子凡,笑道,“現(xiàn)在的事情是,這位仁兄,哦,對不起,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姑且就稱之為仁兄吧,這位仁兄向你求親,你呢,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他要勝過我,什么勝過我呢?我想當(dāng)然不會是指品貌了吧,一眼下去,他的品貌勝過我百倍,對不對!” 幾句話間,連消帶打,不但損了朱子凡一下,同時還將方月兒話中唯一的破綻給擋住了,“不是品貌上的,大家又都是修行之人,那么,在我的理解上,你的意思應(yīng)該是這位仁兄的修行實力應(yīng)該勝過我,對也不對!” 方月兒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好了,現(xiàn)在問題又來了,他要如何證明自己的修行實力勝過我呢?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打一場,各自憑借自己的實力,好好的打一場,贏了我,自然就是勝過我了,那么,便可以娶你過門了,輸了,敗了,也就是勝了不了我,那么就是他沒本事娶你,便是聘禮再重,也沒有這個資格,這是他自己沒什么本事,也怨不得你,在場的眾位劍仙長輩各位師兄師弟自然也不好說你什么,也說不出你什么來,對也不對?” 這話說的在理,可是卻刻薄的緊,饒是那朱子凡一身好的修養(yǎng),卻也被孔焯的一席話說的是面色通紅,若非一旁的不養(yǎng)上人瞪了他一眼,想來他早就沖上來教訓(xùn)孔焯一頓了。 “我的確是這個意思!”方月兒道,兩人一唱一喝之間,直如唱戲一般。 除了羅孚的幾個老家伙與天音上人之外,直把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你看這兩人之間的默契勁頭,說他們之間沒有什么糾葛,你信嗎? “兩位道友,你們看此事——!” 不養(yǎng)上人這個時候開口了,不能再讓這兩人的戲唱下去了,特別是那個孔焯,說話尖刻無比,再讓他說下去的話,搞不好真的能把朱子凡給激得失去理智,所以,他開口了,把話直接遞到了天音上人與凌伽上人面前。 天音上人微微一笑,“這是月兒自己的事情,而且月兒提的這個要求也并不高,大家都是三代弟子,以朱公子的修為,想來不會怕任何一人吧?!~”說到這里,她微微一頓,“而且,這樣的話,我回去也好向派中的長老們交待,總不能到頭來,一件喜事兒被傳成說是我為了仙杏與仙劍不顧弟子反對,把弟子給賣了,這樣的話,別說我這個掌教做不下去了,便是我青靈門也無法再在修行界立足了,李仙翁,您說是嗎?” “有理,有理!”李少東的笑容依舊,連連點頭,篤定的事情起了意外的變化,而且又牽扯到了另外一個大派,現(xiàn)在抽身,還來的及,而且,他保媒的任何已經(jīng)完成了,這事兒成了,是他的功勞,這事兒沒成,是朱子凡他自己沒本事,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他是來給人做媒的,可不是和別人結(jié)怨的。 而那邊廂的,凌伽上人同樣保持著禮節(jié)性的微笑,“這是小兒女們間的私事,我這個做師伯的倒是不好插手,只要朱公子與孔焯都覺得無妨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球,踢沒了。 一陣尷尬。 這邊廂,朱子凡再也忍不住了,“既如此,我便在此向孔焯孔師弟挑戰(zhàn)!” “你向我挑戰(zhàn)?!”孔焯回過頭來,盯住朱子凡,“時間,地點!” “現(xiàn)在,就在這里!” “這是龍臺仙杏會較技次序都是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與流程的——!”孔焯的聲音一沉,陡然間變得嚴(yán)厲了起來,斥道,“這也是諸位前輩高人定好了的,延續(xù)了幾千年下來了,你以為是你們家搭的草臺班子啊,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晦氣!” 宛如長輩訓(xùn)斥晚輩一般,孔焯絲毫不準(zhǔn)備給這朱子凡面子,把個朱子凡說的面上是一陣紅一陣白的,恨不得立馬拔出劍來與孔焯拼命,卻被不養(yǎng)上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沒錯,這龍臺仙杏會延續(xù)了幾千年,自然不能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深深的看了孔焯一眼,“那么,孔師侄,在不阻礙仙杏會進程的情況下,你可愿意接受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挑戰(zhàn)呢?” “當(dāng)然愿意!”孔焯十分直接的道,“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