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發(fā)瘋(快穿) 第71節(jié)
楚玉來這個世界是來完成任務(wù)的,又不是來受氣的,當(dāng)即回道:“我倆還在吵架呢,還是別說話了?!?/br> 原身和威武侯,在蔣家人進(jìn)京前便已經(jīng)鬧翻,而后逢年過節(jié)都不來往,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三年前的宮宴上。 原身是老威武侯的獨(dú)女,現(xiàn)任威武侯是老威武侯過繼的嗣子,本是原身的遠(yuǎn)房堂兄,兩人自小一塊長大,雖然不是親兄妹,但感情卻勝似親生。 當(dāng)初鬧翻的原因也很簡單,原身想讓威武侯幫蔣拓升遷,威武侯卻覺得讓蔣拓品行一般,若是身居高位,對原身未必是一件好事。 威武侯不會幫忙,但也不會打壓,他希望蔣拓處于低位,覺得只有蔣拓需要依靠威武侯府,才會一直討好原身。 但可惜,原身當(dāng)初戀愛腦上頭,聽了蔣拓的蠱惑,一心想要扒拉娘家資源助力蔣拓,和威武侯大鬧一場。 兄妹反目之后,原身被蔣拓冷待,但她性子冷傲,也不愿意向哥哥低頭,兄妹倆就一直誤解到死。 威武侯聽楚玉提起往事,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也不愿意向楚玉低頭,只梗著個脖子道:“你都讓明珠給我送吃的,我就當(dāng)你是想和好了?!?/br> 楚玉懶得跟他計較,道:“你愛咋想就咋想。” 威武侯仔細(xì)打量著楚玉的神色,相比較三年前原身在宮宴上一臉沉郁的模樣,如今的楚玉顯得鮮活許多,他心下覺得從前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meimei又回來了。 威武侯壓低聲音道:“這次是你運(yùn)氣好沒受傷,下次哪怕出事的人是陛下,你也不要再這般沒頭沒腦地往里沖了,命只有一次,人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楚玉雖然覺得他人不壞,但也不想聽人說教,當(dāng)即不高興說道:“我這不是沒受傷嗎?再說,陛下要是真的出事了,你現(xiàn)在還能安穩(wěn)跟我說話?” 威武侯心下一暖,他是此次圍獵負(fù)責(zé)護(hù)衛(wèi)之人,若是皇帝出事,他確實(shí)難逃其咎。 “你是為了我才奮勇殺虎?” 楚玉皺眉,說道:“幫你只是順便?!?/br> 威武侯卻認(rèn)定了meimei就是為了自己,至于老皇帝和楚玉,在他看來,這半路父女情,哪里比得上自己和meimei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兄妹情。。 “你這個情我領(lǐng)了,但下次不必再如此,我不想你因此涉險,陛下若真的因此受傷,那也是我辦差不利,理當(dāng)受罰?!?/br> 楚玉不太領(lǐng)情:“我不能答應(yīng)你,因?yàn)槲也皇切『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救駕,是因?yàn)槲矣心芰锐{,你為什么不能正視我,我已經(jīng)有能力幫你,不再是等待你來拯救的meimei。” 威武侯前面的都沒聽進(jìn)心里,只聽見meimei承認(rèn)是為了幫自己才救駕,暗道m(xù)eimei這么好,自己這些年卻為了那么點(diǎn)小事一直跟她置氣,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 楚玉繼續(xù)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不要覺得我在嘴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總覺得從前是爹爹護(hù)著我,爹爹去了該輪到你護(hù)著我,但我雖是個女人,為何要當(dāng)被護(hù)著的那一個?” 威武侯認(rèn)真地打量著meimei,對方的眼睛此時亮得驚人,完全不像過去那個長在閨中的大小姐,周身一股肅殺之氣,一站在那里,就讓人覺得這個女人不好惹。 見她神色不似作偽,威武侯隱隱察覺到,楚玉變了,變得更厲害了。 但這種厲害,卻是用犧牲天真換來的。 威武侯在心底罵了蔣拓?zé)o數(shù)次,覺得就是因?yàn)樗?,meimei才迅速成長,變成如今這樣。 他心中失落之余,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種變化,并不是壞事。 過了許久,威武侯方才說道:“你的事我不會胡亂插手,若是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開口。” 楚玉點(diǎn)點(diǎn)頭,回了句客氣話:“你有需要我?guī)兔Φ?,你也可以開口?!?/br> 威武侯這些年雖然鬧別扭,暗中卻一直護(hù)著蔣明珠,也時常偷偷替原身收拾爛攤子,不是個壞哥哥。 但楚玉也不是來給人當(dāng)好meimei的,因而也沒有多客氣,覺得話說得差不多了,便打算端茶送客。 威武侯眼見著都要被趕走了,這才忍不住問出自己心底的疑惑:“怎么好好的城西的大宅子不住,偏要搬到東南角那樣魚龍混合的地方去?” 楚玉道:“你知道打聽我搬家,怎么不看看我最近干了什么?!?/br> 威武侯不太介意她的語氣,畢竟從前未出嫁前,她對著親近的人性子便會比較刁鉆。 “你辦了撫孤堂,這確實(shí)是一件揚(yáng)名的好事,也可以洗刷掉明珠身上的草包名聲?!蓖浜钣值溃骸罢?,你嫂子也有憐貧惜弱之心,回頭便以她的名義捐一千兩銀子給撫孤堂?!?/br> 楚玉又不是個傻子,自然能看得出來,這個便宜哥哥是找借口補(bǔ)貼她。 “不用,我挖了個小聚寶盆,以后都不缺錢了。” 威武侯對楚玉了解很多,說道:“蔣二郎能掙錢,但他畢竟姓蔣,蔣家人大多德行不堪,你應(yīng)當(dāng)多加防范?!?/br> 楚玉也不跟他爭執(zhí),從善如流,道:“那你給我?guī)讉€能用的人。” 威武侯也沒想到她這么聽勸,立馬掰著手指頭思索起哪些人能用來。 屋外此時傳來通報聲,得到楚玉的應(yīng)允后,一個微微躬著身子,面白無須看起來五十出頭的男人,在蔣拓的陪同下走了進(jìn)來。 楚玉認(rèn)得這人,是老皇帝的貼身太監(jiān)兼總管:梁殷。 威武侯跟梁殷打了個招呼,而后就用力瞪了蔣拓一眼。 蔣拓一個文弱書生,從前就挺懼怕威武侯,此時自然又被嚇得一縮脖子。 梁殷打了個千后,便笑得一臉諂媚:“郡主,陛下下午瞧著進(jìn)上的鮮果不錯,點(diǎn)名要送一份給您?!?/br> 梁殷既然說了是送,那就不是賞,也不必謝恩。 “勞煩公公了?!背裥Φ檬终嬲\,又掃了蔣拓一眼。 蔣拓立馬悄悄遞給梁殷一個荷包,他這縮頭縮腦的模樣,不像是楚玉的丈夫,倒像是楚玉的隨身太監(jiān)。 梁殷將這一切全都記在心里,又道:“今日晚宴,郡主可參加?陛下剛剛還提起您和明珠小姐呢?!?/br> 他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楚玉自然不會不去。 梁殷得了準(zhǔn)信后,又微微躬著身子離開。 屋子里只剩下楚玉三人后,威武侯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朝著蔣拓?fù)]舞了下拳頭:“雖然你將劉姨娘送走了,但她生的四個小崽子還在,他們要是敢不敬嫡母,我定要你好看?!?/br> 蔣拓趕忙道:“舅兄說笑了,這四個小崽子敢對夫人有半點(diǎn)不敬,我第一個弄死他們?!?/br> 蔣拓心道他本就指著狐貍精帶她飛升,如今看她連老皇帝都拿下了,都當(dāng)上郡主了,他抱大腿還來不及,怎么還敢跟楚玉作對。 最重要的是,連神棍都奈何不了這狐貍精,他身上還被種了毒,不被打死就不錯了,還敢對她不敬? 蔣拓當(dāng)著威武侯的面,再一次跟楚玉表忠心:“夫人就是我的命,日后夫人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第62章 寵妾滅妻(十七) 威武侯冷笑一聲, 道:“說得倒是好聽,她讓你去死,你也去?” 威武侯不信任蔣拓, 蔣拓也防備著威武侯。 畢竟, 狐仙得道飛升,只能帶一個隨從, 萬一楚玉將名額給了便宜大舅哥咋辦。 蔣拓回答得斬釘截鐵:“只要她有需要, 我隨時可以為她去死, 我可以對天發(fā)誓!” 蔣拓的大腦袋瓜子他想得十分清楚。 如果真到了楚玉叫他去死的那個地步,他就算不樂意,楚玉也會上手弄死他, 所以反正都是死, 還不如說得好聽一些,這樣楚玉聽著也開心, 自己距離被帶飛又近了一步。 威武侯倒是一怔,畢竟蔣拓這模樣, 還真不像是在說空話,就連發(fā)誓的姿態(tài)都擺出來了。 但威武侯還是冷笑一聲,說道:“呵呵, 當(dāng)年是誰在岳父面前信誓旦旦保證絕無二心, 還不是納了小妾生了四個孩子, 你說的話,我全都不信。” 蔣拓繼續(xù)表忠心:“我從前犯下諸多蠢事,舅兄難免心生誤會, 但我可以用余生來……” 楚玉卻覺得煩了, 直接打斷蔣拓的屁話,說道:“住嘴, 吵得我頭痛?!?/br> 蔣拓如今是不是真心,楚玉壓根不在乎,反正不聽話就打,打不管用就直接弄死,省得礙眼。 楚玉一發(fā)話,蔣拓立馬閉嘴,不僅看起來極其乖巧溫順,甚至他眼里還有活,知道主動找事做。 眼見著屋里沒有婢女,蔣拓自己打了一盆水洗鮮果,洗干凈后恭恭敬敬地遞給楚玉,心下想著自己這般有眼力見,這不就把威武侯給比下去了嗎? 威武侯不知道蔣拓已經(jīng)卷起來了,他只覺得對方的低姿態(tài)怪異極了,腦海中警鈴大作: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 他心里亂七八糟想了一堆,但面上卻還是一副找茬大舅哥的模樣,指著明明溫?zé)岬牟鑹爻Y拓道:“這茶都冷了,你就是這么照顧我meimei的?還不去換一副熱茶來!” 蔣拓摸了摸茶壺,緊接著看了楚玉一眼,一副雖然很委屈,但他卻為了楚玉愿意忍辱負(fù)重的模樣。 “既然舅兄喜歡喝guntang的熱茶,那我就去再拿一壺?!?/br> 等蔣拓出去后,威武侯立馬壓低聲音道:“meimei,你得多防著點(diǎn)這小子,他這么低三下氣,還舍得將劉姨娘送走,肯定在圖謀什么,你可別被他騙了。” 楚玉知道蔣拓圖謀什么,圖謀她的麥麗素解藥,圖謀虛假的飛升。 但狐仙故事是獨(dú)屬于她和蔣家人的play,她并不打算將便宜哥哥牽扯進(jìn)來,便含糊不清地道:“放心,劉姨娘是我逼他趕走的,就連蔣家人,也都在我的掌控中,他們現(xiàn)在不敢不聽我的話?!?/br> 威武侯想到先前楚玉的話,想到她說的自己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又看著楚玉不像是被迷惑到的樣子,她對蔣拓似乎也很不客氣,就像是在支使仆人。 僅僅一個眨眼的功夫,威武侯忽然就悟了。 他想明白這段時間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又是搬家,又是將劉姨娘送走,就連蔣家那群人都不當(dāng)吸血鬼了。 這一切只有一個理由說得通:meimei握著蔣拓的巨大把柄! 威武侯覺得這個把柄,一定是能夠威脅蔣拓全家的大把柄,說不得就是什么殺人放火的大惡事,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暗道沒想到蔣拓這狗東西看起來膽小怕事的,私底下居然干了大壞事。 蔣拓此時端著一壺剛沏的茶水走了進(jìn)來,他絲毫不知大舅哥的腦補(bǔ),依舊貼心地伺候著楚玉,果子皮厚他削皮,果子酸了他遞水,楚玉皺個眉他立馬詢問,生怕楚玉有一絲不滿。 威武侯眼珠子一轉(zhuǎn),也跟著擺起譜來,道:“我也要吃果子,你把皮削好,最好還要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br> 蔣拓手頓了頓,但沒有反駁,而是拿起果子老老實(shí)實(shí)削皮切塊,甚至還細(xì)心地在果子上插上牙簽。 蔣拓不僅沒有不耐煩,甚至還希望威武侯能更作一點(diǎn),這樣楚玉就能知道,到底誰才是最會伺候的人,誰才是值得被帶飛的那一個。 威武侯也十分配合蔣拓,不停找茬: “怎么大小不一樣,這我怎么吃?” “這牙簽都劈叉了,你也不怕扎了我的手?” “茶水太燙了,你咋不知道冷一冷?你就是想燙到我!” 蔣拓一句都不反駁,而是不停用怯生生地眼神看向楚玉,活似一個等她做主的小媳婦。 楚玉不耐煩看男人心機(jī)大戰(zhàn),揮揮手:“你先下去吧?!?/br> 蔣拓二話不說就出去了,完全沒有半點(diǎn)男人尊嚴(yán)。 楚玉又看向威武侯,問道:“陛下的護(hù)衛(wèi),絕對安全了嗎?” 威武侯明白這是在趕人了,但看蔣拓出去了,樂子也沒了,利索地起身告辭。 等人都走了,楚玉覺得整個世界都清靜了,明明只有倆人,卻愣是營造去了一千只鴨子的效果,嘰嘰喳喳讓人頭痛,趁著離晚宴還早,她補(bǔ)了個覺。 再醒來的時候,婢女們也全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給她梳妝。 楚玉任由她們給自己梳妝打扮,換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華服,蔣拓和蔣明珠早早就在屋外等著了,一左一右跟兩個門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