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繼續(xù)過，她越來越像一個人，一個正常人。

    沒錯，都是我的功勞，要學人情味，就得跟我這種溫柔派的殺手學，只能說她運氣太好遇到我了。

    要說的話，過去的她也不是說哪里不好，就是沒什么個性，這里可能會有個誤會，如果形容一般人沒個性，指的通常是那個人個性普通的意思，但套在巫女身上，那真的是字面上的『沒什么個性存在』。

    過去她的一切反應都是很淡的，或許各位會覺得沒有呀她還是會有反應，像說驚訝跟憂傷之類的，但這有一半是各位被我騙了，畢竟這一切都是以我的角度去敘述，一點都不客觀，我這么感情豐富的人，看的世界自然也充滿細節(jié)。（不過說起來這世界哪來的真正的『客觀』？什么你說神的角度就是客觀的？那我反過來問，那你確定你這樣想神的角度就是客觀的嗎？）

    在其他人看來，過往的她其實從來沒有有過個性吧，就像一尊會動的白皙雕像，總是面無表情，語氣也很平板，總是全裸但又很不色。

    誰叫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擅長腦補，面無表情可以看成表情憂傷；微皺眉頭可以看成忍耐巨大痛楚；至于眼睛睜圓，嗯你猜得對，那一定是愛上我了。

    就像我mama在夢中常跟我說的，如果想改變一個人的個性，只要一直在他耳邊碎碎念說他其實就是這樣的個性就行了（不管他怎么反駁，請堅持到底），『自我』其實是很動態(tài)又模糊的概念，遠比想像中容易改變多了。

    這樣一想，其實人的個性跟自我，也不是多么高貴的東西，就只是人類跟外界妥協(xié)下的產(chǎn)物，本人反而沒什么決定權(quán)。

    我雖然是自由意志的追隨者，但我其實也知道我沒辦法去選擇它。

    『魚』沒辦法證實球外的世界是否為真，但她本來就出不去，所以對她而言外界世界是真是假其實沒什么意義。而我，無法去觀測捕捉那些影響并塑造我自由意志的一切因素，所以同理那些因素對我其實也沒什么意義。

    若自由是種無知，那我還是有充足的無知可以去堅持我的自由意志。

    回過頭來，『魚』其實沒有很異常，只是比起一般人，自我更加模糊，更加具有可塑性而已。

    但即便如此，我也花了好幾個月在她耳邊碎碎念，才讓她打從心里覺得自己原來真的很色。

    那么提問，兩個都很色的男女主角會導致故事怎么樣發(fā)展？（友善小提示：不是導致本故事變成色情小說。）

    答案是我開始拼了命也要打破那該死的球啊啊啊啊?。?/br>
    為了打破球，我開始大量的接關(guān)類似尋寶這樣的探索委託，作為一個前任超強殺手，我自然創(chuàng)造了讓凡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委託達成率，很快，綠級、藍級、紅級，然后是黑級，我越發(fā)被分部的人信賴（特別是柜檯小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在離開分部時，開始常常能在背后感受到那帶著如同深宮怨婦般，又寂寞又炙熱的眼神，哎呀我真是罪惡的存在），能接的委託層級也越來越高，甚至有了一堆麻煩的指名委託，據(jù)說勇氣教會總部那邊也已經(jīng)開始考慮是否要讓我接那些不公開的白級任務。

    但即便我每次在將那些寶物帶回分部交差之前，都有試著先拿去處理那顆球，沒有一個成功的，有時候還會不小心把寶物損毀，這也是為何我委託達成率沒有百分之百的原因。

    『魚』說那顆球是這世界最堅硬的物質(zhì)，確實不是蓋的。

    ……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過一個名言，或著說定律，在說『凡事可能會出錯的事必定會出錯』，白話點講就是事情往往會向你所想到的不好的方向發(fā)展，只要有這個可能性。（語出維x百科的『墨菲定律』，至于維x百科這東西哪來的，當然是那顆該死的球上有。）

    這定律表面上是一種極端的悲觀思維，也對，但并不完全是真相，它會流行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它有一個很重要的功能，可以拿來安慰人。

    只要相信這世界的法則就是這樣，人就會覺得已經(jīng)發(fā)生的那些爛事也不是這么糟糕。

    所以它不是為了預知還未發(fā)生的壞事，而是拿來彌補已經(jīng)發(fā)生的悲劇。

    我會說到這個，也代表，接下來的一切已經(jīng)發(fā)生，無可挽回。

    各位或許會覺得，突然岔題講這個定理相當突兀，但接下來所發(fā)生的，就是這么的突兀，甚至比我現(xiàn)在帶給各位的突兀，更加突兀十倍。

    就在我掐指一算，『魚』差不多快真的愛上我，柜檯小妹也差不多要忍不住向我表白，我完美策劃的『你們都是我的翅膀』結(jié)局即將成真時，事情就往最壞的情況發(fā)生了。

    事情是從我救了某個人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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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晚點會第二更先修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