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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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周鵬這廝今日要告假! 姜玉竹露出舍身取義的表情,默默吃下太子投喂的蝦,緊接著,什么紅燒鹿筋,鳳尾魚翅,一樣樣菜肴被太子不緊不慢夾入碗中,很快就堆得小山般高。 姜玉竹不禁懷疑,太子怕是沒忘記她方才的造次,這是要活活撐死自己。 宴席食至一半,突聞一陣叮叮鐺鐺的鈴鐺聲,席間賓客們好奇抬起頭,不由神色微蕩。 只見數(shù)十位衣著輕薄的西域舞姬來盈盈走來。 正直豆蔻年華的西域舞姬赤足踏上蓮花方磚,隨著鼓點聲響起,她們緩緩扭動曼妙腰肢,纖細(xì)的腳腕上掛著一串金鈴,足尖點地如蝴蝶翩躚,紅裙飛舞,震蕩起的鈴聲急促又激烈,聽得人渾身血液不禁朝著腦中涌去。 在場賓客們看得如此如醉之際,又有數(shù)位手捧托盤,玉峰半露的侍女魚貫而入。 這些侍女跪在玉幾前,她們手捧玉盤,給在場賓客呈上了一道菜肴和一盆清水。 眾人低頭瞧見白玉瓷盤中放置著一小團顏色烏亮,顆粒飽滿的黑魚子,皆是面露不解之色。 這時,已然有些微醺的五皇子搖搖晃晃站起身,只見他滿面紅光,眉梢高揚,洋洋得意對眾人解釋道: “這盤中的黑魚子雖不起眼,卻是極為稀罕的舶來品,在羅剎國被成稱作‘海中珍珠’,只在當(dāng)?shù)伧\魚身上才有。取卵時不能讓魚死了,取出魚卵后需在一盞茶的時辰內(nèi)腌漬好,方能保留其鮮味。小王花重金從羅剎國運來百條羅剎鱘魚,只有兩條活著到了大燕,今夜便讓你們嘗嘗被羅剎佬視作珍饈的美味....” 眾人聽完五皇子解釋的話,再看向盤中核桃仁般大小的一團黑魚子,只嘆其珍貴罕見,粒??氨赛S金??! “福王貴人多忘事,未給我們準(zhǔn)備銀勺,只端上一盆清水,這讓我們?nèi)绾蜗卵拾???/br> 賓客中有一位紈绔子弟高聲嚷嚷道,姜玉竹順聲看去,不由緩緩皺起了眉頭。 出言之人正是她在華庭書院里的死對頭,曾與她立下賭約的永昌侯小世子——蔣高吉。 五皇子顯然同蔣高吉的關(guān)系不淺,他并未將對方的調(diào)侃之言放在心上,只笑瞇瞇地打了個酒嗝,對跪在腳畔的侍女勾了勾手。 那位容色艷麗的侍女先是將一對瑩白素手放入盆中清洗干凈,隨后從波濤雪峰間取出一枚貝殼勺,又用浸滿了女子馨香溫度的貝殼勺從盤中挖取出一小勺黑魚子,涂抹在白皙無暇的手背上。 緊接著,侍女將自己香嬌玉嫩的身子貼附上去,主動把柔荑送到五皇子唇邊,媚眼如絲,嬌滴滴道: “王爺,請用?!?/br> 五皇子滿意大笑,埋頭吃下侍女手背上的黑魚子,油膩的大嘴順著美人玉臂親吻上去... 侍女嚀嚶一聲,仿若被抽走了渾身的骨頭,順勢倒在五皇子懷中... “你們有所不知,這黑魚子嬌貴至極,若是以普通銀勺食用,味道就變了,需放在手背上,待黑魚子變得與手面溫度相近再入口,才能激發(fā)其鮮香?!?/br> “哈哈哈,福王好雅興,珍饈配美人,以美人纖纖玉手作勺,甚妙,甚絕!” 聽到眾人的阿諛奉承之詞,五皇子臉上得意之色愈濃,他拍了拍手,命侍女給在場賓客們奉上黑魚子。 轉(zhuǎn)瞬間,宴席上的氣氛變得靡亂起來,男客們放肆的笑聲,侍女們的含嬌鶯語,都讓涉世未深的姜玉竹看得面紅耳赤。 她悄悄瞥了眼身旁正襟危坐的太子,見男子神色淡漠,漆色眸底一片清明。 好像一尊沒有感情的佛像,桀驁孤冷,威嚴(yán)神圣,讓人不敢近身。 跪在太子身畔的侍女剛想湊上前服侍,卻被太子冷冷睥下的眸光嚇得定在原地,不敢再進(jìn)一步。 姜玉竹忽然想起什么,她抬眸看向場中混亂的賓客們,瞧見蕭時晏所在的位子上空著,心中不由一松。 轉(zhuǎn)睫間,一股濃郁的胭脂氣撲面而來,姜玉竹覺得肩頭一沉,只見剛剛被太子拒絕的侍女跪在她身側(cè),主動將白花花的手臂搭在她肩上,傾斜著軟弱無骨的身子依附上來,水眸濕潤,楚楚可憐道: “少傅,讓奴服侍您用黑魚子罷?!?/br> 姜玉竹一時驚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第18章 不能挑食 詹灼鄴低垂眼睫,將小少傅坐擁美人的癡傻模樣看在眼里,眸光微深。 就在侍女纖纖素手從姜玉竹肩頭滑落,馬上要搭上她胸口時,姜玉竹這才猛然驚醒,下意識猛地推開懷中美人。 侍女沒想到看似文鄒鄒的玉面少年郎說變臉就變臉,手上力氣還不小,猝不及防被姜玉竹推了跟頭,緋色長袖連帶著玉幾上的酒盞摔落在地,噼里嘩啦,鬧出不小的動靜。 霎時間,四面八方的目光朝姜玉竹投來。 五皇子從美人香軟的身子里抬起頭,眸底猩紅一片。 “下賤東西,連服侍人都不會。拖下去,剁碎了喂小王的獒犬?!?/br> 趴在地上的侍女嚇得面無血色,身子抖得如風(fēng)中落葉,口中嗚咽著饒命。 姜玉竹蹙起劍眉,她沒想到五皇子酒后性情殘暴如斯,竟將怒火全撒在一個侍女身上。 她雙手抱拳,主動站出來解釋道:“王爺誤會了,此事全因姜某魯莽,失手推搡到這位侍女,還請王爺息怒?!?/br> 可宴席上有些紈绔子弟,偏偏不想此事就這樣輕易揭過去。 “狀元郎就是不一樣,姜狀元潔身自好,連女人都碰不得,襯得咱們這群酒囊飯袋與衣冠禽獸無異??!” “哼,姜狀元自然不屑和咱們這些胸?zé)o點墨之人同流合污,他以前在華庭書院里可是目空四海,雙腳不沾凡塵,從不會與我們這些學(xué)業(yè)差的子弟來往。” 蔣高吉坐擁美人,他冷眼看向害自己在京城里鬧出洋相的少年朗,皮笑rou不笑與在場賓客你一言我一語擠兌起來。 要知五皇子從小學(xué)業(yè)不好,最憎惡那些假清高的文人墨客。 “蔣世子慎言,姜兄性子靦腆,為人謙卑有禮,他入仕后,提攜了幾位昔日同窗入司天監(jiān)任職,并非你口中恃才傲物之輩?!?/br> 蕭時晏剛剛在西域舞姬入場時,便借口更衣離開席位,歸來時他剛好瞧見蔣世子聯(lián)合一伙人對姜玉竹發(fā)難,當(dāng)即出言為其辯護。 蕭時晏乃是榮國公的嫡孫,身份尊貴,蔣高吉自知得罪不起,他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姜玉竹見狀,適時出言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聽聞福王心胸寬廣,為人樂善好施,不如王爺再給這位侍女一次機會。姜某從未嘗過羅剎國的黑魚子,心里很是期待?!?/br> 五皇子瞇起眼,目光在少年笑盈盈的臉上流轉(zhuǎn)一會,又看向一旁神色淡漠的太子,冷笑道: “好,本王就再給這賤奴一次機會,不過...是讓她服侍好太子!” “若是她能侍奉太子食黑魚子,本王就饒她不死?!?/br> 侍女眸底綻開一抹光亮,她顧不得衣衫上灑落的酒水,哆哆嗦嗦往手背舀上一勺黑魚子,匍匐著爬過去。 可還未容她近身,便聽太子淡淡道:“孤不吃這東西。” 侍女身子一僵,眼底的光亮迅速熄滅,淚水潸然而下。 她不想死,可又能如何呢,她只是庭院里最卑賤的奴,供人取樂的奴,就連生死都捏在主人手上的奴。 “五弟,莫要鬧了!” 一直默不出聲的大皇子緩緩開口道,他濃眉緊促,語氣隱含責(zé)備之意:“此事鬧大,傳到父皇那里,影響不好。” 五皇子滿臉寫著不在乎,他笑呵呵反駁:“大哥多慮了,我乃是為大燕帶來祥瑞之兆的皇子,就算此事傳到父皇耳朵里,父皇頂多訓(xùn)斥我?guī)拙?。況且,本王已經(jīng)大發(fā)慈悲給這賤奴機會,要怪就怪太子殿下不懂憐香惜玉,酒后玩樂而已,何必將自己的姿態(tài)高高架到云端上。來人啊!將這賤奴...” “且等一下!” 一道清亮的喊聲突然打斷了五皇的話,眾人驚訝順聲看去,只見姜少傅不緊不慢撩開袖擺,少年將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放進(jìn)鎏金盆中洗凈,又拾起帕子擦拭指尖。 “既然我耽誤這位侍女當(dāng)差,不如就由我代替她,服侍太子殿下用膳?!?/br> 說完,姜少傅舀起一勺黑魚子放在手背上,在賓客們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下,抬起一只手搭在太子肩頭,另一只手主動湊到太子唇邊,眉眼含笑,語氣平靜: “殿下,不能挑食哦!” 小少傅的手生得很好看,腕白肌紅,十指纖細(xì),白嫩如新剝鮮菱,手背上的肌膚吹彈可破,此刻托起一顆顆烏亮的黑魚子。 濃郁的黑與極致的白,交相輝映,撞入眸底。 少年腕間散漫出的淡淡馨香縈繞在鼻尖,使得那略顯腥咸的黑魚子都變得美味誘人。 詹灼鄴低垂雙眸,看到小少傅仰起一張瓷白小臉,一對盈盈水眸波光流轉(zhuǎn),就連濃密的睫都鍍上了一層月色。 少年眉眼含笑,可按壓在他肩頭的小手卻在暗暗發(fā)力,紅唇一張一合,吐息如蘭: “殿下,不能挑食!” 語氣雖輕快,不過二人離得太近,以至于他似乎聽到小少傅磨著后槽牙的咯噔聲。 宴席上,眾人都伸長了脖子,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師生二人之間的動作。 姜少傅為了挽回太子冷血無情的聲譽,不惜自降身份,搶了婢女的差事。 少師一片苦心,讓人動容?。?/br> 只是觀太子神色冷然如冰,不為所動,或許是真不想品嘗這舶來品。 時光一寸寸流逝,姜玉竹的心亦一點點沉了下去,眉眼間瀉出一抹焦急。 她不想連累無辜的侍女喪命,偏偏眼前的太子脾氣如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氣得她牙根癢癢,恨不得按下太子殿下尊貴的龍首。 就在她不抱希望時,男子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側(cè)過俊顏,薄唇壓了下來。 姜玉竹身子一僵,男子灼熱的鼻息拂過手背,唇齒間濕潤氣息滑過肌膚,這酥麻的感覺襲來得如此猝不及防,以至于她下意識想抽回手腕,卻被對方狠狠攥住。 明明是少年先招惹他,這會子倒是怕了。 詹灼鄴眸色幽暗了幾許,他強硬地按住想要打退堂鼓的少年,慢條斯理地品嘗著他主動送上的珍饈。 一顆顆黑魚子在口腔中爆開,初品時會有些一點鮮腥,回味后唇齒間迸出一絲鮮甜。 恰如眼前膽大妄為的少年郎。 姜玉竹手臂酸麻,此時此刻,早不是她給太子呈上食物,而是被對方生扯著進(jìn)食。 月光下,男子側(cè)顏俊美,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低垂的濃睫遮擋住他眸底的情愫。 男子舌尖一次次卷走手背上的黑魚子,牙齒無意間觸碰到她的肌膚,這異樣的感覺讓姜玉竹忍不住指尖輕顫。 她恍然間覺得,男子好似靜謐夜色中的野獸,而她,便是他利爪下掙扎的獵物。 良久,太子終于松開了手,姜玉竹不動神色將手收回袖口里。 詹灼鄴拾起絲帕擦拭唇角,抬眸看向五皇子,語氣淡淡: “孤吃完了,五哥可否放過這位侍女?” “哈哈哈!” 五皇子撫掌大笑,他這個人最好面子,平日里眼高于頂?shù)奶釉敢獾拖骂^給他面子,心里自然是暢快極了。 “區(qū)區(qū)一個婢女,太子若是喜歡,不妨就送你了!來人啊,將此女送去太子府。” 風(fēng)波告一段落,宴席上的賓客們見沒熱鬧看,紛紛將屁股落回座,繼而觀賞起場中媚態(tài)如風(fēng)的西域舞姬。 姜玉竹靜靜品嘗果酒,她耳根子上的熱氣還未消散,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忽然出現(xiàn)在她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