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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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竹驀然發(fā)現(xiàn)從云端跌落人間的蕭時晏固然惹人憐惜,可從深淵爬到人間的太子好像更悲慘一些。 所以當(dāng)對方熾熱的吻落在后頸肌膚上時,姜玉竹輕輕顫了下身子,卻沒有像往日一般抗拒,任由男子溫?zé)岬谋窍⒘魈蔬^頸窩,四散著橫沖直撞。 不過太子的衣裳對于她來說還是太大了些,繡金線云紋領(lǐng)口堪勘掛在白潤的肩頭,沒過一會,雪膚上很快就布滿了點點紅梅,朵朵嬌艷欲滴。 姜玉竹死死攥著衣襟,想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她索性閉上眼,側(cè)過頭堵住了來勢洶洶的虎口。 大雨滂沱,噼里啪啦砸在馬車上,車內(nèi)貓兒一般的嚶嚀細(xì)雨被雨聲吞噬,消散在皓若煙海的雨幕中。 車隊在太陽落山前抵達(dá)驛館,眾人下車時紛紛忙著避雨,倒是沒注意到從太子車上走下來的姜少傅雙腿一軟,若不是被太子及時撈住腰身,險些要一頭栽進(jìn)泥水坑里。 驛館里的管事收到大燕使團(tuán)隊伍即將抵達(dá)的消息,早就備好了熱水和飯菜。 周鵬安頓好隨行官員,終于得了空閑,他走進(jìn)后廚管炊娘要了兩張驢rou火燒,蹲在火炕邊上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周校尉,你要不要來碗魚湯?” 周鵬一抬頭,瞧見姜少傅眉眼彎彎的笑臉,爐灶里的燭光映照在少年白皙無暇的肌膚上,透著粉膩光彩,看得人不由目光一凝。 “姜少傅尋我有事嗎?” 姜玉竹微微一笑,她端著魚湯坐在周鵬身邊,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和他閑聊起來。 “姜某一看到這碗魚湯,不由想起在北涼對太子殿下有過救命之恩的一位恩人,不知周校尉可否還記得那個自斷一指做魚餌,從冰湖釣上大魚的副將?” 姜玉竹自從聽了太子講的故事,心緒久久不能平靜,腦中一直記掛著那位亡故的副將,她想同周鵬打探出此人的姓名,以后每逢佳節(jié),以太子的名義給這位副將的后人送去撫恤金銀,亦為太子博一個知恩圖報的好名聲。 周鵬埋頭喝了口魚湯,不暇思索答道:“當(dāng)然記得,要說起這個人,姜少傅在太子府里日日都能見到!” “此人...還活著?” 姜玉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要知從太子剛剛哀戚的語氣里,她還以為這名副將早就戰(zhàn)死了,故而在面對太子一味強(qiáng)勢的索取時,她默默隱忍下來。 誰讓她手笨,連一件護(hù)心甲都穿不上,從而勾起太子一段不好的回憶。 可在她的印象里,太子身邊并沒有少了一根手指的下屬?。?/br> 周鵬咕咚咕咚喝下一碗胡椒魚湯,抹了把嘴道:“這人就是余管事?!?/br> “可姜某記得...余管事十指健全???” 周鵬看向目瞪口呆的姜少傅,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白牙,道:“姜少傅有所不知,余管事的右手曾有六指!” 姜玉竹愣怔片刻,恍然明白自己被天狗太子給戲耍了。 瞧見姜少傅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周鵬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傻乎乎追問道:“姜少傅,你這碗魚湯還喝不喝了?” “不喝,倒了喂狗罷!” 周鵬砸了砸嘴,心嘆難怪姜少傅身量纖纖,竟連一碗魚湯都喝不完,他正要把姜少傅留下的半碗魚湯收拾了,卻見放在爐灶上的那碗魚湯被人拾走。 “太子殿下!” 周鵬瞠目結(jié)舌,眼睜睜看著素日里有潔癖的太子端起姜少傅剩下的半碗魚湯,神色自若的一口口喝干凈。 周鵬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把姜少傅要將這碗要魚湯喂狗的話憋回了肚子里。 第45章 一場危機(jī) 大燕使團(tuán)浩浩蕩蕩北行數(shù)月, 終于抵達(dá)到金烏的都城——蘇木金城。 苓英推開車窗,眺望遠(yuǎn)方金燦燦的城池,神情既驚訝又歡喜, 感嘆道: “想不到蘇木金城這般氣派, 就連城墻都發(fā)著金光,公子你說,這蘇木古城莫非真如說書人所言,全是用金子堆砌而成?” 姜玉竹從窗外探出頭,她順著苓英手指的方向, 瞧見一座金光閃閃的城池。 她淡淡一笑,解釋道:“金烏人癡迷黃金,數(shù)百年以前,金烏曾是草原上的霸主, 繁華文明尤勝過中原。當(dāng)時的金烏王想要建造一所象征太陽的城池, 寓意金烏會像陽光一樣征服每一寸大地, 為此, 金烏不惜耗費大量黃金, 歷經(jīng)百年, 終于建出這座蘇木金城。不過你瞧見的城墻并非金磚所砌, 而是在石磚外面涂上一層金粉?!?/br> 苓英恍然大悟:“原是這樣, 只不過太陽的光輝照耀得再廣闊,終會有日落的時候啊, 這個寓意...奴婢覺得不太好?!?/br> 姜玉竹笑了笑,她靜靜眺望著遠(yuǎn)方金碧輝煌的古城,明亮的瞳仁上倒映出一抹金輝。 其實苓英說的很對, 無論太陽的光輝有多耀眼,終會有落幕時。 正是因這位奢靡無度的金烏王執(zhí)意要修建蘇木金城, 消耗了金烏國大量的人力和財力,最終導(dǎo)致民不聊生,王庭分崩離析,一代王朝由鼎盛逐漸走向衰敗。 可見凡事不可過滿,物極必反,盛極必衰。 馬車緩緩前行,當(dāng)蘇木金城的全貌逐漸呈現(xiàn)眾人眼前時,不由讓人感到唏噓。 數(shù)十年間,金烏和匈奴兩族戰(zhàn)亂不斷,曾經(jīng)金碧輝煌的城墻早已滿目瘡痍,遠(yuǎn)遠(yuǎn)看去還好,可離近一觀,清晰可見城墻上布滿了戰(zhàn)火留下的焦黑烙印。 城樓下,立候著百余名少金烏將領(lǐng)和士卒。 金烏王近日抱恙,不便行動,特意派金烏國的兩位王子出城恭迎大燕使臣團(tuán)。 其中一名身穿靛藍(lán)色騎服的男子瞧見遠(yuǎn)遠(yuǎn)駛來的大燕車馬,他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當(dāng)即驅(qū)策馬蹬上前相迎。 男子肌膚呈古銅色,五官分明又深邃,雙目晶晶,身材挺拔高大,一頭濃密的烏發(fā)編扎成無數(shù)細(xì)辮,腰間別著一柄鑲嵌五彩寶石的短匕首,腳蹬烏靴,身上充斥著草原男兒的豪放氣質(zhì),颯爽不羈。 此人便是金烏國小王子喬黎鷹,他對立于馬上的太子展顏一笑,雙手抱拳道: “太子殿下,沒想到咱們這么快又見面了!” 半年前,喬黎鷹曾作為金烏使臣參加過大燕舉辦的春蒐狩獵,當(dāng)時太子在獵場上遭遇刺客,而刺客身上的種種線索都指向金烏。 彼時,喬黎鷹百口莫辯,還以為自己會蒙受不白之冤,被大燕皇帝囚禁起來,兩國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 可身受重傷的太子卻選擇相信他,不僅說服大燕皇帝和百官,還找出了幕后的真兇。 此后,太子更調(diào)來北涼玄月軍幫助金烏打退匈奴大軍。 故而,喬黎鷹對大燕太子心存感激,特意求父王準(zhǔn)許他和兄長一起出城恭迎太子。 詹灼鄴沖喬黎鷹淡淡頷首,寒暄問候道:“小王子久候了?!?/br> 男子立于馬上,身姿挺拔,俊容無雙,氣質(zhì)清冷,一雙瀲滟長眸雖無多余的情愫,可俊美的五官卻是無可挑剔,耀眼奪目。 喬黎鷹爽朗一笑,他正欲邀請?zhí)舆M(jìn)城,卻被身后的金烏大王子打斷了話,男子聲音懶洋洋的,充斥著傲慢的味道。 “大燕太子的確讓我們久等了,足足讓小王在烈日下候了一個時辰...” 此話一脫口,正在暢言談笑的兩國官員們不由微微變色。 姜玉竹撩開車簾一角,看向神色倨傲的金烏大王子。 她在前往金烏的路上,已經(jīng)疏理清晰金烏王庭的現(xiàn)狀,如今的金烏王后只誕下一位七公主,王庭中的王子都是金烏王與幾位側(cè)妃所生。 而眼前這位口無遮攔的大王子,名叫喬蒼豹,是金烏王年紀(jì)最大的兒子,此人戰(zhàn)功顯赫,在金烏世族中頗有聲望。 “兄長,父王說大燕乃是咱們金烏的盟邦,若沒有玄月軍幫助咱們擊退匈奴,匈奴人的鐵騎只怕早就踏平金烏國土,對于盟友,咱們多候上一時片刻又有何妨。” 喬黎鷹笑著接過大王子的的話,主動出言解圍。 可喬蒼豹顯然不想領(lǐng)情,他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我還有要事處理,大燕太子既已平安抵達(dá),就交由你款待?!?/br> 言罷,他揮舞馬鞭,率領(lǐng)一眾親衛(wèi)揚塵離去。 喬黎鷹似是早就習(xí)慣兄長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他轉(zhuǎn)身沖太子歉意一笑:“王庭設(shè)下歡迎宴席,還請殿下隨我入城?!?/br> “好,有勞小王子?!?/br> 詹灼鄴看向身后馬車,瞧見從車窗探出頭的小腦袋又飛速縮了回去。 小少傅臉皮薄,又愛記仇,自從遭到他的戲弄,一路上找盡了借口躲避著他,好似躲藏在蚌殼里的嫩rou,近在咫尺,卻不得其滋味。 倘若強(qiáng)行破殼,恐怕會傷及嫩rou,詹灼鄴決意先緩一緩,給少年喘息的空間。 車廂內(nèi),苓英提起了剛剛盛氣凌人的金烏大王子。 “奴婢瞧著那位金烏大王子的態(tài)度,好像并不感激咱們大燕對他們出兵相助。” 姜玉竹蹙起眉心:“其實在金烏王庭,并非所有部落都支持與大燕聯(lián)手,畢竟大燕對于他們來說是外族人,他們擔(dān)心大燕有所圖謀,其中以大王子為首的九黎部落傳承已有千年,他們曾經(jīng)歷過金烏最輝煌的時代,心態(tài)高傲,十分排擠外族人。” 苓英繼而追問道:“那小王子呢?奴婢見小王子容貌英俊,氣宇不凡,而且對咱們大燕人還挺有好感呢?!?/br> “小王子所屬的部落必然是全力支持兩國締盟,否則金烏王也不會派他去大燕參加春蒐狩獵?!?/br> 回答完苓英的疑惑,姜玉竹開始琢磨起當(dāng)前局勢。 根據(jù)密探傳來的情報,金烏王遲遲沒有定下將那一位王子過繼給王后,顯然還不想放權(quán)。 在這一點上,金烏王倒是與耀靈帝有七八分相似。 不過金烏不像大燕,草原民族骨子里崇尚優(yōu)勝略汰,不受父子倫常束縛,幾乎每一任金烏王在上位時,都少不了弒父殺兄的故事。 今日目睹大王子的態(tài)度,姜玉竹發(fā)現(xiàn)她和太子想將大宛馬從金烏引至北涼的計劃,恐怕要比想象中更難實施。 大燕使團(tuán)一行車馬進(jìn)入蘇木金城,受到當(dāng)?shù)匕傩諢崃覛g迎。 沿途的金烏百姓們滿面笑容,他們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金蓮花投擲向使團(tuán)隊伍,一時間,鮮花紛飛,馬車猶若穿梭在金色雨海中。 苓英拾起從車窗口投進(jìn)來的金蓮花,感到驚訝又新奇。 “公子,金烏百姓們可真熱情啊!” 是啊,底層百姓不受權(quán)勢牽絆,最能發(fā)自肺腑地去感謝給予他們幫助的人,在他們眼中,有著陌生面孔的大燕人或許是異族人,但也是解救他們于水深火熱的朋友。 感受到金烏百姓的熱情,姜玉竹從紅木食盒里抓起一把酥糖,笑著朝人群中的小孩們拋灑出去。 “是糖!神女給咱們發(fā)糖了?!?/br> “神女,真的是神女!” 詹灼鄴能聽懂金烏語,他回眸看向被金烏孩童稱作神女的少年郎,劍眉微蹙,一雙漆色幽眸若有所思。 少年唇紅齒白,眉眼清秀得過分了,金色日光照在他彎彎的眼睫上,鍍上了一層美好的光暈,笑容燦爛,清眸流盼。 “童言無忌,城里的孩童從未見過大燕人,一時分辨不清,還望殿下莫要將這些孩童的話放在心上?!?/br> 與在太子一起策馬而行的喬黎鷹出言解釋道。 詹灼鄴從眉眼彎彎的少年郎身上收回目光,淡淡道:“孤的少傅眉清目秀,以往在京城里,亦常會被人錯認(rèn)為女子?!?/br> 喬黎鷹聞言爽朗一笑:“話說我頭一次見到姜少傅時,心中不免驚訝這世間竟會有比女子還要漂亮的男子?!?/br> 詹灼鄴的眸光暗了暗。 是啊,小少傅無論在容貌和身材上,都過于陰柔了些,以至于他每每和少年耳鬢廝磨時,總是恍然覺得懷中所擁并非是真正的少年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