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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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太子沉聲自語,余管事暗暗撇了撇嘴,心想太子如今對姜少傅欲擒故縱的態(tài)度,人家當(dāng)然不敢來求您了。 哎...要說這位蕭世子真是好糊弄啊,就這樣三言兩語被姜少傅給打發(fā)了。 這一點上,蕭世子遠(yuǎn)不及他家太子殿下。 有道是烈女怕纏郎,姜少傅都被太子纏到要假死脫身了,太子還能拉下顏面,繼續(xù)裝傻充愣死纏爛打。 “端妃那邊回了什么話?” 余管事收回心里的感慨,面色恭謹(jǐn)答道:“端妃說姜小姐答應(yīng)了入宮參加插花比賽。” 頓了頓,他又說道:“老奴還聽說,十皇子從揚州辦完差事,正在回來的路上?!?/br> 詹灼鄴長指有一搭沒一輕輕叩擊著桌案,眸光漸漸深沉。 “司天監(jiān)那里安排妥當(dāng)了嗎?” “殿下放心,都安排妥當(dāng)了,就等著殿下發(fā)話,即可將天象箴言上奏皇上。” 詹灼鄴轉(zhuǎn)頭看向隔壁眉眼燦爛的少女。 小少傅久未歸矣,是時候回到太子府,繼續(xù)當(dāng)她的好官。 第64章 選妃之爭 有蕭時晏在暗中相助, 官府跟快給姜宅送來了紅契。 現(xiàn)如今只差從太子手里要回骨灰甕,姜玉竹就能和京城里的故人和舊事斷得干錯利落。 這一次入宮參加插花比賽的貴女有數(shù)十位,看得出每位貴女都絞盡心思心打扮, 衣飾清麗淡雅, 妝容精致素淡,頗有些姜玉竹初次入宮時的裝扮。 原來這些貴女們見上一次端妃在賞花宴后只留下姜玉竹用膳,還以為姜姑娘低調(diào)淡雅的性子惹得端妃娘娘入眼,于是在這一次入宮紛紛效仿起來。 可姜玉竹并沒想這么多,她擔(dān)心這一次入宮再遇上太子, 還特意選上一套顏色稍許明亮的衣裳,眉眼的妝容也加重了幾許。 臨出門前,殷氏看著女兒姣好的面龐,內(nèi)心有些擔(dān)憂皇帝會不會重辦選秀, 太子和皇帝因她的女兒反目成仇, 從而釀造成一場倫理悲劇。 得知母親的擔(dān)憂, 姜玉竹感到哭笑不得, 她趴在母親肩頭說起宮里的一樁隱秘。 原來耀靈帝之所以終停選秀, 乃因他一心琢磨長生不老之道, 早在多前就不近女色, 只盼著用仙丹洗滌身體, 早日位列仙班呢。 殷氏被這個皇家秘聞驚訝得愣了好一會,不由唏噓不已:“原來人前尊榮無限的貴妃娘娘, 這些年里都是在獨守空房?。 ?/br> 故而當(dāng)梳妝打扮妥當(dāng)?shù)慕裰癫饺腩U和軒,登時引來了一眾人側(cè)目。 女子肌膚欺霜賽雪,身量高挑如竹, 一襲累珠疊紗胭脂月霜錦裙勾勒出她玲瓏身段,頭簪蠶絲芍藥絨花, 黛粉輕掃眉眼,烏眸光彩靈動,整個人猶若華麗錦盒里散發(fā)著盈盈流光的明珠,美得明艷張揚,奪人眼目。 殿內(nèi)貴女們低頭看了看身上素淡的衣飾,覺得自己精心打扮竟然成了襯托此女的陪襯,心中不由氣惱,覺得姜家小女心機深沉,兄長的忌日剛過,就迫不及待花枝招展,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在這些各懷心思的女子里,當(dāng)屬韓溪云對姜玉竹的妒意最深。 韓溪云甚至認(rèn)為姜家這對煞星兄妹是??怂男∪恕?/br> 姜少傅在畫舫上毀了她巧心設(shè)計的姻緣,姜小姐更是魔高一丈,將好好的一場賞花宴攪得天翻地覆。 當(dāng)看到女子宛若一株成了精的芍藥花施施然走進(jìn)暖閣,她腦中忽而響起曾經(jīng)聽到的議論聲: “嘖,你們說,若是韓大才女有姜小姐那樣的身段和容貌,蕭世子還舍得退婚嗎?” 韓溪云臉上噙著恰到好處的端莊笑容,放在膝頭的手不經(jīng)意握緊衣裙,生生攥出一道皺痕。 “姜小姐,你來了!” 端妃沖姜玉竹招招手,親切笑道:“這是今早宮人收取梅花上的雪水烹制的香茶,你快來嘗嘗?!?/br> 姜玉竹與端妃和其他幾位娘娘見過禮,在眾位貴女艷羨的目光中款款落座。 “端妃娘娘好雅興,這用雪水沖泡得茶就是不一樣,色澤清潤,茶香持久,我頭一次品到這般清香鮮濃的茶呢!”一位昭儀笑著恭維道:“娘娘怎么想出用雪水泡茶的主意?” 端妃搖了搖頭:“我整日呆在宮里,怎會想得出這種新奇法子,是姜小姐告訴我用雪水泡茶,茶味會甘爽怡人?!?/br> 那位昭儀看向姜玉竹,頓覺雙眸一亮,感嘆真是個碧玉般精妙的人,只可惜晚生了幾年,若是趕在停辦選秀前入了宮,皇貴妃獨寵后宮的殊榮怕是要守不住了。 “咦...姜小姐不是江陵人嗎?可是江陵那邊流傳用雪水泡茶的法子?” 聽到這位昭儀的問話,姜玉竹忽而想起一件往事,她緩緩蹙起眉心,淡聲道:“小女是聽哥哥說起的...” 那時她初入太子府,一日她與太子對弈時,余管事端來兩盞云霧茶,她端起茶盞淺啜,覺得入口茶水清冽,于是好奇問起太子這茶是用什么水所烹,為何同為云霧茶,太子這里的茶水好似更甘洌一些? 她還記得當(dāng)時太子執(zhí)黑子的手很好看,腕骨突出,手指細(xì)長分明,聽到她的話后,太子抬起眼皮,玄玉般的眸子比手中黑子還要黑亮,靜靜凝望著她。 “是北涼的雪,飲水思源,這雪水能時刻提醒著孤不要忘記北涼發(fā)生的一切?!?/br> 打那以后,姜玉竹便深知太子是個記仇的人,太子要記的不是北涼的那段歲月,而是那些枉死在厚厚冰雪下的北涼軍,是那種冰冷刺骨卻又孤苦無依的記憶。 是仇恨的滋味。 得罪過愛記仇太子的人,終不會有善終。 腦海中浮現(xiàn)出男子那雙黑涔涔的眸子,姜玉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哎呀,怪我失言了....” 那位昭儀瞧見姜玉竹面色微微泛白,還當(dāng)是她回憶起英年早逝的兄長,連忙岔開了話題,詢問起端妃插花比賽何時開始,好讓她討得一瓶花帶回殿觀賞。 “皇貴妃,宸妃娘娘駕到——” 殿外傳來內(nèi)監(jiān)尖細(xì)的通報聲,在場的位妃嬪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皇貴妃執(zhí)掌后宮,今日在端妃殿里舉辦的插花比賽必然會到場,可另一位宸妃娘娘因五皇子斷腿之事,已經(jīng)許久沒有在人前露面了。 不知今日是哪里刮來的一陣妖風(fēng),竟將足不出殿宸妃娘娘都吹來了。 有道是貴氣養(yǎng)人,只見步入皇貴妃娘娘一身錦盤金彩繡鳳裙,面色紅潤,氣質(zhì)雍容華貴,發(fā)鬢間的玉簪花步搖輕輕搖晃。 跟在皇貴妃身后的宸妃同樣是一襲華服,滿頭朱翠流丹,只是她面色憔悴,即便用厚厚的脂粉涂抹在臉上,仍掩不住眼下一團(tuán)烏青,整張臉色在妃色宮裝下顯得蠟黃。 殿內(nèi)眾人紛紛起身向皇貴妃和宸妃見禮。 “都免禮罷,本宮與宸妃在路上耽擱片刻,來得遲了些?!?/br> 皇貴妃一進(jìn)殿,就和顏悅色地免了眾人的禮,平易近人的態(tài)度完全不像是后宮之主。 “貴妃娘娘這一到,外面雪就停了,天也亮了,來得是剛剛好,我們方才還在發(fā)愁,說這風(fēng)雪要是不停,今日這插花比賽還怎么進(jìn)行啊。” “是啊,足見貴妃娘娘頭頂上有瑞氣祥云,乃是百花之神,不懼風(fēng)雪!” 妃嬪們你一言我一語,相繼恭維起皇貴妃帶來的祥兆。 姜玉竹默不吭聲隱在一種人群里,突然感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抬頭對上宸妃布滿血絲的雙眼。 宸妃眼中的恨意如此明顯,恨不得化作利刃砍斷她的雙腿。 姜玉竹臉上露出膽顫心驚的怯意,慌忙低下頭。 半個月前本是五皇子的生辰,按照往年的慣例,福王府定會大肆張辦宴席,極盡奢靡,恨不得將福王的祥瑞之兆普照到京城每一寸角落。 可司天監(jiān)主薄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西方白虎七宿中暗淡多年的畢星漸漸釋放出光芒。 畢星為西方白虎第五宿,主掌射獵,有言道:畢宿明亮,天下安定。 在一月份出生的皇子,只有五皇子一人。 司天監(jiān)主薄將此事呈奏耀靈帝,認(rèn)為是五皇子這位大燕福星這些年來一直在偷偷吸取畢月烏星宿的光芒,才會福氣繚繞,只是盈則必虧,五皇子雖為龍子,卻并非真龍人選,長年累月吸收天福,不僅身子承受不住,還會導(dǎo)致天象紊亂,為大燕引來戰(zhàn)亂。 虧得太子斷掉五皇子的一條腿,讓他偷偷吸走的福澤之氣還給了畢星,穩(wěn)定了天象。 耀靈帝聽了司天監(jiān)主薄的箴言,當(dāng)即下令將五皇子幽禁于王府,無旨不得出。 面對宸妃投來的憎恨眼神,姜玉竹臉上露出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其實心里倒是安穩(wěn)。 今時的五皇子就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宸妃就算對她恨之入骨,也不敢當(dāng)著其他妃子和貴女們的面對她刁難,以免落得個苛待忠骨親眷的惡名。 果然,宸妃只是狠狠剮上姜玉竹一眼,見她面露驚懼之色,心里暗罵了句天煞孤星,遲早會有報應(yīng),便厭惡地移開了目光。 皇貴妃駕到后,暖閣里的人便移步至花房,準(zhǔn)備開始插花比賽。 宮中的花房分內(nèi)外兩間,內(nèi)間花房潮濕悶熱,是宮中花匠培育出天南地北上百株花草的地方,而外間的花房坐北朝南,面向旭陽,里面種植了最名貴的花草,每日供宮里的嬪妃們觀賞取樂。 大燕花事興旺,花藝一道在京城里極為盛行,鮮花在寒冷的冬日里更是稀罕玩意兒。 故而每隔三年,宮中會在隆冬舉辦上一場插花比賽,從諸多世家小姐里挑選出年滿十六歲的貴女比試插花技藝,最終由眾妃子評選出最美的一尊瓶花,在花燈節(jié)宮宴那夜擺放在皇帝的龍案上。 屆時,這尊小小的瓶花會受到萬人瞻仰,連帶著插花之人的名氣水漲船高,說來也是玄幻,幾乎每一屆獲得插花比賽魁首的貴女,在來年都會遇上極好的姻緣。 昔年的先皇后,就是在插花比賽上一舉奪魁,得到幾位皇子傾慕之心,最終被九皇子,亦是當(dāng)今圣上抱得美人歸。 這便是讓京城貴女們躍躍欲試,滿懷憧憬參加這場插花比賽的緣由。 花房內(nèi)溫暖如春,姜玉竹脫下軟毛錦織披風(fēng),接過宮女遞過來的銀剪刀,逐一挑選想要的花枝,放進(jìn)竹籃里。 至于皇貴妃和其他妃子,則在距離花房不遠(yuǎn)的凝霜閣里一邊品茶聊天,一邊眺望向這群忙碌的少女。 “今年世家大族的女子相交往年差上不少,什么阿毛阿狗都混進(jìn)來了。” 宸妃面色陰沉,她冷冷盯著暖閣里身形如靈蝶的少女,語氣嘲諷。 正在閑談的眾位嬪妃們登時緘默不言,面面相覷。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五皇子如今失了勢,可宸妃的父家旭陽侯不可小覷,她們開罪不得。 再說,姜小姐天煞孤星的命格她們也是有所耳聞,雖然心中奇怪端妃為何會對此女另眼相看,但她們犯不上為這種有邪門命格的女子說話。 端妃淡淡看了宸妃一眼,勾唇淺笑:“宮里混進(jìn)來的阿貓阿狗還少嗎?有些阿貓還能傷了主子,取而代之...” 幾位在宮里資歷較久的妃子聞得此言,皆是面色一凜,她們悄悄覷向上首皇貴妃的神色。 皇貴妃仿若沒聽到端妃話,眉眼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她心平氣和放心茶盞,對宸妃溫言道:“你在流云殿里呆了甚久,今日出來多賞一賞風(fēng)景,寬一寬心神,莫要再想其他事。” 宸妃臉上的面色不太好,她緊咬了咬后槽牙,最終壓下一肚子要對姜家小女發(fā)難的話,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花房內(nèi)百花齊放,姹紫嫣紅,花香涌動。 姜玉竹所到之處,正在采花的貴女們紛紛起身離去,有些人更是收不住臉上的厭惡之色,就連她裙擺掃過的花枝都不再去碰。 仿若稍離得她近一些,就會觸及甩不掉的厄運。 面對這些女子明晃晃的排擠,姜玉竹心中毫無波瀾,她又不是六七歲的小娃娃了,才不會在意這種閑言碎語。 此刻她唯一惦念的,便是端妃娘娘說會幫她從太子那里要回的骨灰甕。 所以,端妃娘娘和太子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