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 第67節(jié)
章緒寧半低著頭,緊抿著雙唇,不可否認(rèn),他說的都對。她很陸重海和蔣茗,但是這些年蔣茗對她也是真的好。 程競舟更加嫌棄,“算了,這事兒交給我,我來處理?!?/br> 章緒寧想了想,也行,自己不處理,也就不會糾結(jié)了,“你會怎么做?你不會真的……” “要不你自己來?!” 程競舟不耐煩的一句反問,章緒寧不說話了,見他沉著臉,默了好一會兒,她去拉他的胳膊,他朝著她的手背用力一拍,她縮回手。 “別生氣了,我不問了,還不行嘛?!?/br> 程競舟傲嬌地瞥了她一眼,拿起衣服準(zhǔn)備去洗澡,見她站在那兒不動,“還有事?” “你能不能幫我找個律師?” “你自己不會找?” “我到哪兒找?”章緒寧嘆口氣,“外面的律師事務(wù)所那么多,我哪兒知道誰厲害,誰一般?” 她挪著小步子來到程競舟的面前,“你那么厲害,又是匯盛的老板,人脈廣,認(rèn)識的人多,一定會認(rèn)識有名的大律師,幫幫我好不好?” “少拍馬屁,你要律師干什么?” “我媽跟章興平一直沒有離婚,為了我媽,我跟章興平說好,我跟陸東廷結(jié)婚一周內(nèi),他跟我媽離婚,并將我媽持有的興華集團10%的股份轉(zhuǎn)到我的名下,現(xiàn)在我媽死了,我也沒嫁到陸家,我估計章興平不會將那10%的股份給我,那是我媽的,我想拿回來?!?/br> 如果不拿回來,這些股份最終會落到余雙梅母子那兒,她死都不會甘心。 “這件事,你跟章興平交涉過嗎?” 章緒寧搖頭,“沒有,他是不會同意的?!?/br> “嗯,與其跟他磨時間,不如直接找律師。” “那你是同意了?” “真想讓我?guī)湍??”程競舟挑眉問?/br> 章緒寧點頭,又嗯了一聲,話音方落,雙腳已經(jīng)離地,“你干什么?” “讓我?guī)湍?,就得給我好處,”程競舟抱著她出了臥室,直奔洗手間,“現(xiàn)在先付點利息?!?/br> 三天后,章緒寧在九合見到了程競舟介紹的律師,叫裴燕堂,說是從云城請來的。 見面后,章緒寧將前后大概的情況說了一遍,“至于興華集團對外投資了哪些項目或者公司,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媽持有10%的股份,至于當(dāng)時他們之間有沒有簽其他協(xié)議,應(yīng)該沒有?!?/br> 她想了想道,“如果簽了其他協(xié)議,章興平不會答應(yīng)將股份轉(zhuǎn)到我名下?!?/br> “這些我可以派人去查,至于你能拿到多少,也不只是看你母親手中的股份,還要看他們夫妻共同財產(chǎn)?!?/br> “我明白了。” 裴燕堂道,“章小姐,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律師了,你確定需要我?guī)湍憬鉀Q嗎?” “當(dāng)然。”章緒寧肯定道,當(dāng)時聽程競舟說是外地律師時,她還有些驚訝,后來在網(wǎng)上搜了一下才知道裴燕堂的厲害。 “行,既然你信得過,我就幫你?!?/br> “謝謝?!?/br> “不客氣,你是競舟的朋友,也算是分內(nèi)事?!?/br> “那,你的律師費……”這樣的大律師,律師費都是天價,“我聽說你們有風(fēng)險收費……” 裴燕堂嘴角微勾,“關(guān)于律師費,你去問競舟吧?!?/br> 程競舟的身份擺在那里,再怎么隨意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程競舟在隔壁的包間應(yīng)酬,送走裴燕堂后,她沒急著回去,坐在沙發(fā)里等程競舟結(jié)束。 程競舟結(jié)束已近十點,過來時章緒寧躺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睡著了。他走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打橫準(zhǔn)備將她抱起。 第131章 131 章緒寧身子剛離開沙發(fā)就醒了,“你喝了多少?” 她純粹是被他身上的酒味給刺激醒的。 “沒多少?!背谈傊蹖⑷朔帕讼聛?,“跟裴燕堂談的怎么樣?” 兩人向外面走,章緒寧擔(dān)心他喝得多,看他臉色微紅,但腳步穩(wěn)健,神志清醒,這才放心,“挺好的,對了,我問他律師費,他讓我問你,你以前都是按什么標(biāo)準(zhǔn)付的律師費?” 程競舟斜視掃了她一眼沒應(yīng)聲。 章緒寧以為程競舟不說是怕她驚訝,連忙道,“我打聽了,說律師收費可以按風(fēng)險收,就是我拿到多少錢,拿出一個比例的金額支付律師費,你能不能跟他說說,按風(fēng)險收費。” “你知道,他做律師的時候,風(fēng)險收費的比例是多少嗎?” 章緒寧打聽的比例是百分之二十左右,聽他這么說,裴燕堂的收費比例只會更高,如果達(dá)到四五十,請律師的意義就沒必要了。 “如果不是風(fēng)險收費,那是多少?” “就興華集團的資產(chǎn),律師費最少也得幾百萬吧?!彼D(zhuǎn)頭看向她,“你有嗎?” 章緒寧半張著嘴,“沒有?!?/br> 別說幾百萬,幾萬她也拿不出來。 “沒有就給我閉嘴,”程競舟一把將人摟在懷里,“律師費我會幫你解決,你按時還本付息就行。” 章緒寧不再說話,他滿腦子都是那些事。 “這個周末收拾一下,搬到玉景灣去?!?/br> “我在桃苑小區(qū)住的挺好的,就不過去了?!?/br> 程競舟譏笑一聲,不悅道,“章緒寧,你真當(dāng)我是孫子?!” 欠錢的是爺爺,借錢的是孫子,章緒寧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話的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br> “我們,我們之間……”他們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兩個人又不會有結(jié)果,等他有婚約了,兩人慢慢疏遠(yuǎn)不聯(lián)系就行了。 他清冷目光的注視下,這些話到底沒說出口,“等這件事解決后,我再搬過去吧?!?/br> 能拖一時是一時,“章興平從一開始就反對我們,這個時候我搬到你那兒,不利于事情的解決。” 兩人來到停車場,遇到剛停好車的丁悅和。丁悅和對著章緒寧招招手,程競舟給了她一個眼神,拿過她手里的鑰匙,先上了車。 “東廷喝多了,我來接他?!倍偤托Φ?,“你還好嗎?” 章緒寧沒說話,勾了勾嘴角,她的人生如何談得上好。 “茗姨去了晉華寺,應(yīng)該是長住了,詩桐被陸伯伯送去了國外,后天上午的飛機。還有東廷,他不好意思跟你說,其實他很想跟你說聲對不起?!?/br> 章緒寧淺淺地笑了笑,她不想去原諒誰,只是不想提起以前。 丁悅和拉起她的手,“緒寧,糟糕的事都過去了,你可以擁有新的人生。” 丁悅和的目光配合地掃了一下車?yán)锏娜?,章緒寧也看了過去,道了一聲謝謝。 她新的人生里,會有他嗎? 陸詩桐給她打了一個電話,約她在機場見一面。章緒寧沒猶豫就答應(yīng)了。 兩人在咖啡店里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以為你不來呢?” “說吧,你約我過來,肯定是有話要說?!闭戮w寧看向她,“我們兩人之間,就不要來這些虛的了,直奔主題吧。” 陸詩桐輕笑一聲,“其實我也沒什么話要說,就是想告訴你,我出國了,你也不可能跟程競舟在一起。我在國外買了一棟房子,跟程漫云是鄰居,你說……” “除了這些,還有什么想說的?”章緒寧干脆地截過話頭。 陸詩桐被她問的有點懵。 “那我來說吧,余穎的孩子是你讓萍姐弄沒的吧?” 話題轉(zhuǎn)的太快,陸詩桐抿了一口咖啡。 “我跟陸東廷的婚禮如果想要順利進(jìn)行,余穎的孩子就是最大的障礙,另外,萍姐對我不錯,能說動她的只能是你。我母親出現(xiàn)在婚禮現(xiàn)場也是你吧?”章緒寧不用等她回應(yīng),看她的反應(yīng)就知道了,“其實從程競舟回國,幾乎每一件事都跟你有關(guān),因為你害怕,怕我跟陸東廷的婚禮有變數(shù)?!?/br> “直到你跟程競舟分手了,對我更是懷恨在心,認(rèn)為都是因為我,你們才分手的,所以,你也不想我好過,包括后來搞出來的那些事情,可是你也沒想到會把你爸媽牽扯進(jìn)去。”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去搞掉余穎的孩子,我跟東廷的婚禮或許就成了,你說不定也能跟程競舟在一起。如果沒有讓我媽出現(xiàn),就沒人知道當(dāng)年的事,你爸媽就不會被人懷疑,你也不會出國。” “想說我咎由自???呵,我是咎由自取,我活該,我認(rèn),那又怎么樣?我是沒得到程競舟,你一樣也得不到程競舟?!标懺娡┖敛辉谝?,“你媽的那些丑聞,會跟著你一輩子,你進(jìn)不了程家的門,整個晉城,沒有哪家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我就不一樣了,我依然是陸家的三小姐,我媽依然是高貴的陸太太,而我爸爸依然手握你們的生殺大權(quán)。” 陸詩桐笑了,“怎么?是不是很生氣,那沒辦法,這世界就這樣,永遠(yuǎn)都是上層人定規(guī)則,底層人遵守?!?/br> 章緒寧平靜地看著她,“是嗎,你們真有這么光鮮亮麗嗎?還是只是表面,我想問問,你爸媽感情好嗎?你媽為什么這么多年去晉華寺清修,真的只是為了贖罪嗎?還是眼不見心不煩?” 陸詩桐臉色一白,“你什么意思?章緒寧,你把話說清楚?!?/br> 章緒寧接著道,“好,那我說清楚點,九合的那晚,確實是程競舟,你在沉灣水榭摔下的那晚,他就在我床上,他只要有空都會去桃苑小區(qū)……別這么看著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打電話問他,他不會說,但肯定會默認(rèn)?!?/br> “閉嘴!” “我是什么都沒有,就像你說的,我跟程競舟也不會有結(jié)果,但我不遺憾,因為我擁有過他完完整整的愛,也許他以后會愛上別人,但從我跟他認(rèn)識,直到現(xiàn)在,他愛的是我,也只愛我。” 章緒寧站起來,淡道,“這就是我今天愿意來見你一面的原因。” 第132章 132 陸詩桐走了,章緒寧從薛迎嵐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她發(fā)的照片,照片里她和程漫云喝著下午茶,兩人面帶微笑,風(fēng)景獨好。 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程漫云知道多少,她不清楚,但是她相信,陸詩桐會讓程漫云知道的一清二楚。 畢竟那天在機場,因為她的一番話,陸詩桐氣的將咖啡砸在了地上。 陸詩桐覺得她好欺負(fù),那是因為這些年為了母親,她只能憋屈又卑微地活著,其實她從來沒有那么懦弱。 這些天程競舟總是會接到程漫云的電話,但從不告訴她電話的內(nèi)容,有時候還會避開她,跑去陽臺才接通。 今天也是如此。 等他掛了電話,章緒寧才敲了敲通往陽臺的玻璃,叫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