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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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小火人搖搖晃晃,「噗」地滅了。 江憶站起來,坐下,站起來,坐下,最后還是拉開了門。 門口沒人,他可能回書房了。 剛才趕傻子走,如果傻子跟她糾纏,她還不會愧疚。 傻子偏偏麻利的走了,這讓江憶心里五味雜陳。 那么多拳腳都打在他身上,應該很疼吧。 他拼了命護著的老婆把他趕出臥室了,應該很難過吧。 江憶嘆了口氣,跟錦姨要了金瘡藥,握著瓷瓶,邊往書房走邊想該怎么和他解釋。 第7章 他的名字 書房不大,入眼是桌椅茶具,案上留著一盤殘棋。 里面由屏風隔開,看不真切,只隱隱約約透出燈光。 江憶看著棋盤,不知道它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傻子沒在桌旁,江憶猜他應在屏風后面。 繞過去,果然見他正靠在椅子上,背對江憶,不知在做些什么。 江憶想喚他,張張嘴沒出聲,她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 在外人面前能喊出來「夫君」,單獨兩人時,她可叫不出來。 「喂」,江憶沖他背影揚揚下巴,“你干什么呢?” 沒有回應。 江憶走過去,悄悄探身看了一眼,瞬間哭笑不得。 這個家伙,竟然就這么坐在這睡著了! 昨晚睡了一宿大牢,江憶硌的骨頭都疼。 他身上本來帶著傷,又這么瘦,睡著會更疼,現在會更疲倦。 愧疚心占了上風,他睡著了,正好避免了兩人無話可說的尷尬。 方才江憶就發(fā)現旁邊擺著一盆水,應是洗漱用的,她便拿起梳子,沾了些水,細細給他蓖起頭發(fā)。 好歹掛著「江憶夫君」這個名號,她可忍不了他這幅尊容。 他不要面子,她可是要的呢! 梳子從發(fā)尾蓖起。他的頭發(fā)沒有枯燥打結,相反還很順滑,沒用多長時間,江憶就打理完了整頭亂發(fā)。 經過江憶「妙手」的頭發(fā)烏黑亮潤,如匹練如瀑布傾瀉而下。只要找個背景做個造型,就能成為拍攝洗發(fā)水廣告的完美素材。 “是什么讓我如此自信?是秀發(fā)。”腦補著廣告詞,江憶心情突然好起來,悠悠哼上了小曲。 水盆邊搭著一塊白帕,不用說,這就是古代的毛巾了。江憶擰干帕子,繞到傻子面前。他的眼睛緊閉著,一張臉就跟涂了炭似的,烏漆嘛黑。 江憶在他眉心涂出個月牙形狀,開心的吹了個口哨,忍不住笑了。 這造型,很不錯。 玩歸玩,活還是要干的。江憶含著笑,把眼前人當成一口陳年老鍋,可勁兒的蹭。 帕子蹭過下巴便沾下一層黑,露出純白的肌膚底色。 江憶有點嫉妒,一個男人長這么白做什么,還不如給她。 她蹭的更用力,把對自己膚色的不滿全發(fā)泄到這口鍋上。 等整張臉都重見天日時,江憶愣住了。 在沒有輻射和污染的年代里,這是一張擁有著無瑕肌膚的臉,白如玉,純如紙。 如果把他的臉形容成一張白紙的話,那他的眉眼,就是最杰出的畫家嘔心瀝血、畫盡一生也畫不出的山水畫。 畫不出,因為想不到。 想不到人間竟有如此美景。 江憶突然產生了一個荒唐的想法:江繡娘嫁給傻子,怕是因為他的容貌吧。 江憶有點理解她了。 作為時尚雜志主編,江憶見過的美男數不勝數,這是第一次,她覺得臉真的可以當飯吃。 但她江憶是誰呀,是三十多年都沒男人能俘獲的女版鉆石王老五,她還偏就不讓他吃自己這口飯。 「明天就把他趕出去做工」,江憶心想,“曬黑他!” 她沒忘自己是要來看傷勢的,邊腦補他變黑的樣子邊憤憤轉身,冷不防后腰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回過頭去—— 那是一本書,下面壓著一張小箋: 一覺游仙好夢,任他竹冷松寒。 落款是沈千離。 他叫沈千離。 「沈千離」,江憶嘴里喃喃著。由聲帶發(fā)出音節(jié),由口腔制造共鳴,由唇齒相交出口,同樣的發(fā)聲方式,不同的韻律味道。 真是個好名字。 名字好有什么用,也不過是個傻子。江憶搖搖頭,把腦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甩出去,轉到沈千離身后,然后發(fā)現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古人的衣服怎么脫? 應該是要先解腰帶吧。江憶手臂從他身側包過去,摸到他腰上,兩三下輕輕松松就解開了。 下一步就是脫衣服,江憶手搭在他肩兩側,輕輕提起他的衣襟…… 一根筆直的手指點在她手背上,那是一個發(fā)乎情止乎禮的姿勢。 手指的主人試探道:“娘子?” 看來還是自己粗手粗腳把人家弄醒了。 江憶嗯了一聲道:“是我,別動?!?/br> 說罷,她雙手用力,準備一鼓作氣扯下他的衣服。 突然眼前一暗,她感覺到一個纖長的黑影籠罩周身。 后背傳來冰涼的觸感,電火石光間,他將她抵在了墻壁上。 江憶這才反應過來,古人可是很保守的,自己過來就脫他衣服,會不會讓他誤認為……誤認為自己是在求歡? 連忙解釋道:“我是來看看你的傷勢的?!?/br> lt;a href= title=五仁湯圓 target=_blankgt;五仁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