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國醫(yī)無雙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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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也不砍價,直接拿錢,然后抱著花瓶,拖著戀戀不舍的顧mama走出商店,蘇小曼因為還有事跟小劉哥說,就暫時沒走。 “顧mama您就等著看吧,安子不在家,我照樣能讓你穿上新棉衣?!彼筒恍帕耍瑳]顧安,她連這點(diǎn)能耐都沒有。 顧大媽眼圈紅紅的,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自己再推辭只會寒了孩子的心?!昂茫檓ama等著穿你的新棉衣?!?/br> 倆人一路走回大院,誰知剛進(jìn)院就聽見里頭“熱鬧”得不像話,仔細(xì)一看,居然是柳老太在地上撒潑打滾,伴隨嘴里各種污言穢語,臉上的淚那是一把一把的,頭發(fā)也被抓成雞窩,鞋子?xùn)|一只西一只的。 她罵得太快,快到清音都來不及聽清到底是些啥,就見她雙手拍打著地面,青石板上的灰都讓她徒手拍干凈了。 清音的視線在人群里找到秦嫂子,連忙過去問:“嫂子你們沒事吧?” 那種時候她只有一雙手,顧好顧mama已經(jīng)是極限。 “沒事,我還沒來得及買東西,打辦就帶人來了,人家看我空著手,也沒說啥就放我們回家了?!鼻厣┳右廊缓笈虏灰眩靶液寐犇愕陌彦X藏好,咱們一起出去的,好幾個都丟了錢呢。” 她沖哭爹喊娘的柳老太使個眼色,“柳大媽就是丟了錢,回來天都要哭塌了?!?/br> “丟了多少?” “她說是二十塊呢?!?/br> 有人吸口涼氣,二十塊啊,那可是一個普通工人半個多月的工資!以柳老太這摳摳搜搜的性格,二十塊都夠他們家一個多月的伙食費(fèi)了,這換誰不心疼啊。 “那些天殺的小賊,還拿了我的五塊?!?/br> “還有我的三塊?!?/br> 都不少,零零總總光16號院的,就丟了三十多塊,更何況今天基本全城都出動了,總的丟失數(shù)額不知道會有多大,那些小毛賊確實把事情鬧大了。 “剛才志強(qiáng)回來聽著不對,去派出所報案了,也不知道公安能不能抓到人?!?/br> “這可是不少錢吶,丟了總得有個說法。” 可大家都知道,這種事本來報警也沒多大作用,首先人太多,誰也說不清到底哪些人是去買東西,哪些人賣東西,哪些人又是毛賊的,三方都是見不得光的身份,柳志強(qiáng)可真敢想。 還報警,生怕公安不知道他老娘今天去過黑市? 果然,星期二早上剛到衛(wèi)生室,李姐張姐那邊也得了消息,說她們身邊認(rèn)識的誰誰也丟了多少,誰誰丟了啥,算下來這次去逛黑市的人,損失都不小。 “咱們廠那個誰,柳技術(shù)員還去報警,我家那口子都被氣笑了?!崩罱愫苁遣唤?,“小清,你們大院的柳技術(shù)員,腦子是不是不太靈光?” 清音聳聳肩,鬼知道。 正常人誰會帶二十塊現(xiàn)金出門瞎溜達(dá),柳老太這個悶虧只能生生咽下去了唄,只是可憐清慧慧又要被逼著掏腰包補(bǔ)這窟窿了,不過清音一點(diǎn)也不心疼她,反正是她自己選的。 而柳志強(qiáng)自從被氣暈幾次后,清音現(xiàn)在看他就像看一只弱雞,如果沒看錯的話,他的肝上出了問題。就這,還想給她和顧安下絆子? “對了小清你要棉花是吧?”李姐湊過來,小聲說:“我有親戚就在百貨商店賣棉花,你要幾斤,我讓她提前留出來?!?/br> 清音大喜,李姐真不愧是包打聽百事通,估算了一下,一件棉衣要三斤左右,再加一床厚棉絮也要七八斤,這還是最少的,“能買到十斤不?” 李姐咋舌,“你這小款姐,一口氣買十斤棉花?” 清音哪里知道這年代的行情,她都是粗略估計的,按她的要求來說,七八斤的棉絮還不足夠保暖呢,畢竟她今年不打算燒炕了。以前清老爺子對她是真寵,光新棉衣就有好幾件,里頭壯的都是好棉花,還有好幾套線衣線褲,上班再套個白大褂,倒是不用置辦新的了。 至于顧安的,清音覺得,男人在外做事,還是買點(diǎn)有品質(zhì)的成衣比較好,她想改天去百貨商場看看。 “十斤有點(diǎn)懸,我去問問,從他們倉庫里出,價格會比外頭貴點(diǎn)?!?/br> “沒事,價格多少我都要,要是能多買點(diǎn)就更好,您只管去幫我說情。”清音悄咪咪掏出一個小紅包想要塞給她。 理解趕緊推開,“你啥意思,把我當(dāng)啥人了你?” 清音嘿嘿笑著,說是給他們家孩子買零嘴吃,李姐愣是不要,再說還要生氣,清音只得收回。 其實紅包她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計劃著要是身邊也沒人有門路的話,她就直接上門市部,給售貨員塞紅包試試。她是從后世過來的,知道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尤其是這種剛需的緊俏貨,無論是牽線搭橋的,還是直接賣貨給她的,都要給點(diǎn)好處才行。 李姐雖然沒要紅包,但心里高興,這說明小清是真會做事啊,她沒白跑腿。 * 李姐的動作很快,等周四上班的時候,她就帶來了好消息,清音舍得花錢,所以她找到的是最好的疆地那邊的棉花,直接十五斤! 清音大喜,晚上天一黑,她就跟顧mama去事先約定好的地點(diǎn)交錢拿棉花。 摟著十五斤白花花宣蓬蓬的大棉花,這一晚顧大媽高興得睡不著,恨不得抱著親上兩口。 第二天一早,她就趕緊按照清音說的,開始做棉衣棉被,音音說晚上冷得睡不著,她就干脆把做棉衣剩下的十二斤棉花全做成被子,含在一個純棉的花被套里,那叫一個暖和,抱院子里曬的時候,鄰居們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要不咋說老清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呢,清音蓋的棉被一床都頂他們別人家的四五床,地主老財家也就過這種日子了吧? 等能放床上用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十一月中旬,天氣更冷了。清音這幾天在外科一直很忙,因為手術(shù)多,她幾乎每一臺都跟著上,無論是江主任的還是陶英才的,她都不錯過,有時候回到家都九點(diǎn)多,大家都睡覺了。 不過,顧mama每天都會在她這邊等著,灶上溫著飯菜,一直等到她安全到家,她才回自己那邊,要不是清音攔著,她還想去醫(yī)院門口接人。 蓋上新棉被的那天晚上,清音滿足的嘆口氣,這他媽有錢的日子真舒服??! * 這天,清音剛到科室。 “小清你來一下?!碧沼⒉啪尤黄铺旎牡脑陂T口叫她,顯然是等了有一會兒。 “明天我要去鄰省開會,你回去準(zhǔn)備一下?!?/br> 清音一愣,指著自己:“我?” 陶英才最近對她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嗯,反正可以帶助手,就你了?!彼挪还芩悄切战膶嵙?xí)生,反正他就只看她順眼。 “鄰省省醫(yī)院,全國外科年會,會議日程大概三天左右,加上周末你可以玩四天?!碧沼⒉乓桓薄翱次叶嗔私饽恪钡谋砬?。 清音高興得都快蹦起來,這可是全國性質(zhì)的學(xué)術(shù)會議,是全國,不是全市,不是全省,整個書城市估計也就只有陶英才有這個資格參加吧!這種機(jī)會科室里正式醫(yī)生都搶著去呢,哪可能輪得到實習(xí)生,陶英才這是故意找機(jī)會帶她出去見世面(玩)呢! 當(dāng)天晚上,清音高高興興把行李收拾好,其實也不多,就一套換洗衣物和一雙換洗襪子,一個書包都裝不滿。顧大媽知道她要跟著大主任出去開會,那腰桿子更直了,她的兒子兒媳就是厲害,整個杏花胡同有幾個人能去開這種全國性的會議?。空媸谴蛑鵁艋\也難找,就他們倆。 清音過了最初的興奮勁,倒是冷靜下來了,下午回廠里請假,林莉知道后也非常高興,還囑咐她好好聽講,認(rèn)真做筆記,回來要給同志們傳達(dá)會議思想呢。 清音:“……”啊我只是想去混吃混喝混個帶薪假期而已啊。 這種會議上輩子參加過太多次,她從一開始的認(rèn)真聽講到后來發(fā)現(xiàn)同一位專家團(tuán)隊里的所有人,無論在任何主題的會議上講的都是同一套ppt后,她正式變成學(xué)術(shù)混子,混吃混喝混學(xué)分。 第二天一大早,倆人坐上開往鄰省的火車,因為是因公出差,車旅費(fèi)住宿費(fèi)伙食費(fèi)都不用自己掏,清音很放心的去餐車點(diǎn)了一份牛rou面,陶英才大手一揮,每人加兩大勺紅燒牛rou……當(dāng)然,加rou是他出錢。 面很勁道,牛rou又香又爛,而且是純牛rou,一塊濫竽充數(shù)的土豆都沒有,撒上一把蔥花和香菜,倆人吃得心滿意足。 往回走的時候,清音發(fā)現(xiàn)居然還有賣水果的,遠(yuǎn)遠(yuǎn)看去紅彤彤的,她以為是后世說的圣女果,可走近一看居然是一粒粒鮮艷欲滴的山楂果! 山楂在石蘭省屬于常見水果,山上也有很多,清音許久沒去菜市場,顧大媽以為她不愛吃就從來沒買過,此時想起那酸酸沙沙的滋味還是忍不住咽口水。今兒正好趕上一個包著頭巾的老大娘,偷偷藏在竹筐里賣,估計是山上的,品相不太好,顏色紅倒是紅,就是表皮有點(diǎn)粗糙和紋理,但聞著那清香絕對是熟透的。 陶英才走在后面,眼神落在山楂上的一瞬間,紅了紅,加快腳步越過清音回到座位上。 清音以為是自己走慢了惹他不高興,也懶得解釋,這老頭脾氣怪得很,雖然重回外科但人際關(guān)系依然跟在內(nèi)科時一樣糟糕。想著,她就靠在座椅上,準(zhǔn)備睡個午覺。 綠皮火車開得晃晃悠悠,穿過農(nóng)田,鉆進(jìn)山洞,呼啦呼啦像一頭勤懇的老黃牛,讓人仿佛坐在牛背上,很快清音就睡著了。 * 清音是被一陣清新的水果味給香醒的,本以為這么嘈雜的環(huán)境睡不著,誰知居然一覺睡到下午三點(diǎn)半,廣播里傳來報站的聲音,下一個站就是終點(diǎn)站鄰省省城了。 她揉了揉眼睛,“這是山楂?” 旁邊的陶英才淡淡“嗯”一聲,“這東西放不住?!笨斐?。 原來是他買的,可他明明不愛吃水果啊。 “我家妞妞從小就愛吃,第一次吃是三歲那年,是一個病人硬塞的,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收病人東西……那小小一把剛好三顆,直到睡覺前她都咂吧嘴,讓我第二天再給她買點(diǎn)。”陶英才沙啞著說。 清音怔了怔,他閨女被害那年才十六歲。 “快吃吧,搞不懂你們小女娃子怎么就愛吃這些,酸不拉幾……” 清音不敢看他的眼睛,大概能猜到最近他對自己態(tài)度180度大轉(zhuǎn)變的原因了,于是客氣的抓起一顆,山上摘的很生態(tài),也不用擔(dān)心農(nóng)藥殘留啥的,都不洗,擦一擦,照著rou厚的地方啃上一口…… 瞇著眼,“嗚嗚,酸酸甜甜,真鮮!” 陶英才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妞妞要是還活著,也這么大了吧。 傍晚,火車終于到達(dá)終點(diǎn)鄰省省城站,倆人拎著行李剛走到火車站門口,就見有人舉著“龍國第n屆外科年會”的牌子,倆人上去核實姓名后,坐上他們向省客運(yùn)公司租來的中巴車,等人坐滿就開往省醫(yī)院附近的招待所。 陶英才是真把清音當(dāng)小女孩,“這三天你要不想聽課就算了,簽到我給你簽,想去哪兒玩隨你,但注意安全,每天晚上都要回招待所,回來跟我說一聲?!?/br> 清音心說,這就是后世的研究生跟著導(dǎo)師出去開會也沒這么爽的啊——有吃有住還有人代簽到! “好嘞,您放心。”放下行李,清音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她本來想到醫(yī)院對面的百貨商店,那里面有些營養(yǎng)品不用票也能買到,那是為了方便全省各地的人來探望病人才專門有的“綠色通道”,可剛走到某個地方,她動了動鼻子。 一股若有似無的咖啡香味,飄蕩在梧桐路上,兩邊的建筑都是白色的兩三層小洋樓。 鄰省在解放前有條洋人街,類似于海城的法租界,那附近住的都是外國人,所以西餐廳咖啡館很多,清音一路走著見到四五家咖啡館。 她忽然就調(diào)轉(zhuǎn)腳步,進(jìn)去挑了點(diǎn)咖啡豆。 當(dāng)然,上輩子她也不愛喝這玩意兒,品不出啥好歹,只能請教服務(wù)員,最后挑了一個比較苦的、香味濃又價格能接受的。 提著東西,又轉(zhuǎn)了兩趟公共汽車,來到石蘭省化工大學(xué)。 石蘭省化工大學(xué),雖然名頭帶著“石蘭省”,但學(xué)校卻建在鄰省省會,據(jù)說是解放前為了防止日軍轟炸,專門挑的地址,后來叫著叫著習(xí)慣了,就一直沒改名字。 門衛(wèi)見她面嫩,以為是里頭的學(xué)生,也沒阻攔,清音一路暢通無阻的過了大門,走到教職工家屬區(qū),敲響某一間房的門。 也沒人問是誰,剛敲兩下門就開了,一個包著灰頭巾,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站在里面,“同志你找誰?” 清音看了看門牌號,確認(rèn)沒錯,“嬸子您好,請問這里是馮春華家嗎?” “是啊,你是她學(xué)生?” 清音心想自己跟馮春華不是師生,嚴(yán)格來說應(yīng)該算醫(yī)患關(guān)系? “朋友,小清是我的朋友,花姐快讓她進(jìn)來?!瘪T春華穿著一條真絲睡裙,似乎是剛從臥室里出來。 兩個月不見,馮春華的面色好了一些,但卻比以前更瘦了。清音心頭一熱,“馮阿姨?!?/br> 出院的時候,她就給清音留了聯(lián)系電話和地址,讓清音有空來找她玩,她搬回家休養(yǎng),所以清音在出來之前就想著要來看看她,畢竟真的是看一眼少一眼啊。 馮春華高興的上下打量她,促狹道:“哎呀愣著干啥,你以前跟我可不這么客氣的?!?/br> 房子是這個年代不常見的兩室一廳,收拾得非常干凈整齊,客廳里除了三把藤椅沙發(fā),就是一整面墻的書柜,以及一整個玻璃柜的咖啡杯,金屬的,陶瓷的,玻璃的,甚至木質(zhì)的都有,大小不一,顏色五彩繽紛,但無一都很精致。 清音忽然就覺得自己的禮物,有點(diǎn)……拿不出手。 馮春華嗅了嗅鼻子,“哎呀,你還給我?guī)ЭХ榷沽税。铱纯?,醫(yī)生不讓我喝咖啡,可把我饞壞了?!?/br> 她也不用花姐幫忙,自己拿出咖啡機(jī),又挑了一套最喜歡的咖啡杯,忙碌起來。 因為惡病質(zhì),她的手骨瘦如柴,上面青筋一根根的,但泡咖啡的時候,清音就是覺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