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國醫(yī)無雙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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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鴨!”還從兜里掏出一顆剝干凈的核桃仁,“jiejie吃?!?/br> “這孩子真大方,咱們院里誰家孩子沒吃過她的東西啊?!庇欣咸锌?/br> 顧大媽雖然心疼她把這么好的,據(jù)她mama說能補腦長個兒的東西送給人吃,但心里也是甜絲絲的,小魚兒總是第一個給自己吃呢! “咱們院里也就安子家舍得給孩子吃這么好的東西。” 這年代能吃干果的人家能有幾家???還是剝干凈只剩白凈凈仁兒的,裝了脹鼓鼓一個小兜兜,寵孩子還是得看顧家。 “這么好的東西給丫頭片子,要我說就是浪費,白瞎了……哎喲,顧大媽你啐我干啥?你惡不惡心?” “我就惡心你,我家的東西給誰吃要你管,小魚兒是女娃娃咋啦,女娃娃不比你家那個上到四年級還不會寫名字的大外孫聰明?女娃娃不比你家那個黑不溜秋歪瓜裂棗的孫子好看?我可去你的吧,嫉妒咱家小魚兒你就直說,別扯啥女娃男娃的,呸!” 這一頓輸出,強勢,太強勢了! 柳老太被噴傻了都,只能指著顧大媽“你你你”半天,最終氣得胸口疼。 海濤沒人管,這學是越上越倒退,都十二歲了還在四年級蹲著,以前柳紅梅管事的時候,好歹他學習還能維持中等,現(xiàn)在爹沒了娘進去了,他的成績一下子成了全班倒數(shù),每次考個位數(shù),試卷上都不寫自己名字,別問,問就是“不會寫”。 柳耀祖更不用說,都“退化”到不會走路了。 柳老太一想到這倆大孫子的情況,也是一把辛酸淚,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顧大媽從這天開始吧,就每天默默地給音音燉點老母雞湯,給安子炒個豬腰子,再趁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將被褥啥的勤洗勤換,沒看他們每天早上起床都哈欠連天兩個大黑眼圈嗎? 這都是“累”的呀! 可眼見著半個月了,兩小口還這樣,顧大媽就心疼了,試探著說:“要不,晚上我來帶小魚兒睡吧?” 清音打個哈欠,心里正在默默背誦昨晚復習的政治經(jīng)濟學概念,什么叫生產(chǎn)資料,顯得心不在焉,“為什么呀?我們帶的好好的?!?/br> 她是堅信必須要陪小魚兒到三歲的,怕她沒安全感,再累再辛苦都要帶著她睡。 “你們,也,也挺累的?!崩鄣妹刻焱砩隙疾挥盟?。 完事兒肯定是要洗洗的,可老太太最近這半個月發(fā)現(xiàn),他們暖壺里的水就沒少過……能讓歷來講究的音音都不洗了,那肯定是累壞了。 很累,很累。 “沒事兒,帶孩子你也睡不好。”清音打斷她還想繼續(xù)游說的節(jié)奏,心里又把容易記混的幾個公式過了一遍,她要讓自己的腦袋充滿知識。 老太太欲言又止,正想委婉的說兩句,忽然聽見前院鬧起來,動靜還不小。 “咋啦?” “好像又是柳家和高家。”趙大媽和秦嫂子動作快,早早的沖到吃瓜第一線。 清音一聽是這兩家人的事,倒是一點也不吃驚,因為這幾個月就沒少鬧。自從小高去世后,柳家就一直打清慧慧的主意,想再從她身上榨點清揚的賠償金出來,可惜清慧慧是真連骨頭渣都不剩啥了,他們又把主意打到喪子的高家老兩口身上,居然無恥地提出讓柳志強認高家老兩口做干爹干媽,他給他們養(yǎng)老云云…… 就是傻子也知道,這是想屁吃呢! 老兩口真想讓人給養(yǎng)老,就是從天橋底下抱一個回來都比找個養(yǎng)不熟的病秧子強。 高家跟他們吵了幾個月,最近忍無可忍,實在是被他們鬧煩了,正巧鄉(xiāng)下的侄子想把他們接回農(nóng)村養(yǎng)老,他們想了想,與其留在城里睹物傷情,不如回去。 且那侄子顧大媽等鄰居也見過,看著倒是敦厚老實人一個,不像是沖著賠償金來的。 “唉,就算真是沖著賠償金,那也沒辦法,老兩口終究是得有人顧著點,那點錢能顧多久算多久吧?!?/br> “就是,這是親侄子,總比柳志強那病秧子強?!?/br> 清音聽了會兒,情緒也比較低落。時代就是這樣,失獨,沒有養(yǎng)老院,請不到護工,又帶著不少賠償金的老人,不僅親戚覬覦,就連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隔壁鄰居都想來分杯羹。 “柳家這樣的,遲早遭報應(yīng)?!?/br> “現(xiàn)在不就是報應(yīng)?紅梅坐牢,志強廢了,紅星也不回來,紅云就差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了,活該!” 秦嫂子幽幽補了句:“海濤和柳耀祖也養(yǎng)廢了?!?/br> 眾人交換一個眼神,聽了會兒,很快,高家的侄子就帶著人來搬家了。 兩間倒座房本來是想賣掉的,但因為隔壁有柳家那樣的鄰居,有心想買的都退避三舍,最終老兩口請清音向廠里說情,他們把房子退回廠里,就當賣給廠里,而清音也建議他們房款不要一次性付清,每個月付幾十塊,就當退休工資一樣“發(fā)”著,這樣侄子即使是沖著錢來的,也能看在每個月這點錢的份上多養(yǎng)他們幾年。 退一萬步講,就是侄子真不愿養(yǎng)他們了,他們也能有個源源不斷的進項,不至于餓肚子。 本來廠里沒這先例,但清音出面,劉廠長還是慎重考慮之后同意了,算是賣她一個面子。 前院收拾好行李,高家老兩口一一來跟大家告別,走到顧家這兒,老兩口是既高興又難過,拉著顧大媽的手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 直到天都快黑了,他們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顧大媽抹著眼淚感慨,“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br> * 1977年10月22號早上,清音剛到辦公室,秦解放就遞來一份報紙,是今天的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就是醒目的《高等學校招生進行重大改革》。 “恢復高考了姐,恢復了!”少年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個圈,激動的滿臉通紅,眼里也是亮晶晶的。 “咱們沉睡的巨人,醒了,醒了,姐我,我真高興……嗚嗚……”蹲下,抱頭痛哭。 青年的眼淚一滴滴全落地上,清音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也沒來由的眼熱。 上輩子這些事她只在新聞和后世一些文學影視作品里看過,但真正自己成為其中的親歷者,受益者,她覺得自己也想哭。 這一天,哭了的年輕人不少,光衛(wèi)生室就有好幾個,全廠沒一千也有八百。顧安還專門從保衛(wèi)科跑下來,抱著清音轉(zhuǎn)了幾個圈圈,雖然清音一直說就是這個月的事,但他總覺得不真實,非得等到正式文件下來才相信。 現(xiàn)在好了,人民日報上面刊登的消息,絕對不會有錯! 然而,對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好消息是真的恢復高考了,壞消息是,他們只有一個月不到的復習時間。 這一消息帶來的效果是爆.炸式的,除了下鄉(xiāng)返城的知青,還有軍人、工人、干部都可以參加這場全國性的改變命運的大考,劉廠長也是比較人性化的,不僅積極鼓勵符合條件的職工報名準備,還特意提出,只要是愿意報名的,廠里都能出證明,車間都會特殊照顧,盡量少安排工作。 這下,清音能理直氣壯的按時上下班了,回家就往屋里鉆,最后一個月沖刺,她還能按時上下班已經(jīng)算不錯的,聽說李修能和石磊直接就請假了。清音其實早就提醒過身邊的朋友,讓大家伙有時間提前看看高中課本,但大家都沒上心,清音也不好直接說她知道會恢復高考,現(xiàn)在臨時抱佛腳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中途石磊打電話來,邀約他們幾人上家里一起復習,據(jù)說他在以前的高中部請到幾位很厲害的高考名師,私下辦了個補習班,參加的人絡(luò)繹不絕,有搶不到座位的直接就在墻根,在窗下,在后門,直愣愣站著學。 清音再一次被大家的好學精神打動,也更有壓力了! 她是知道自己特點的,只能一個人在安靜環(huán)境里復習,去了補習班對自己用處不大,所以拒絕了石磊的好意,不過就在三天后,石磊和李修能都親自送來了他們自己搜羅整理的幾套內(nèi)部復習資料,足足有十幾斤重! 清音感動極了,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當初找教材的時候她只想到給英子和蘇小曼找,都沒想起他倆,看來人家是真把自己當朋友的。 顧安的朋友里,英子倒是初中畢業(yè)能參加高考,但她以前成績就是吊車尾,現(xiàn)在還要帶孩子和上班,怕自己考不上就直接沒報名。 清音的朋友里,蘇小曼也是高中畢業(yè),但她現(xiàn)在事業(yè)正是如日中天,又剛跟元衛(wèi)國那邊搭上線,想趁熱打鐵再進一步,盡管清音極力勸說,她還是沒報名。 而整個杏花胡同報名的年輕人也不多,大多數(shù)都是為了忙工作,或者被家庭所累,倒是清慧慧居然也報名了,這讓清音非常意外。 清慧慧學習成績歷來不錯,她遺傳了清揚會讀書的頭腦,跟清音這樣的學霸不能比,但也比一般的胡同孩子強點,原書中她是為了柳志強才放棄參加高考的,這次不知道她是否能考上? 且說清音有了這幾套資料,復習更有目標,完全是沖著應(yīng)試去的,背書、練習、choucha、刷題、糾錯、重點歸納……每天的睡眠時間不到五個小時,連吃飯都是顧mama做好,送到屋里去,邊吃邊看,一頓飯能吃出兩個小時。 就連小魚兒也知道,mama忙著學習,不去打擾她學習,自己要玩啥都是出門找小朋友。 當然,兩歲多的小豆丁,也愛跟小朋友玩,有自己一套新玩法,爸爸mama對她的吸引力已經(jīng)沒那么大了。 顧大媽這時候才知道,白瞎了那么多豬腰子,壓根不是她想的那樣。不過,音音想考大學,她是全力支持并鼓勵的,每天撿著營養(yǎng)補腦的做,盡量把孩子帶出門玩,一來不打擾音音復習,二來白天把電放干凈,晚上就不鬧人了。 * 1977年11月21號,千千萬萬學子走進久違了十年的高考考場。 清音報名的考點就在她上學的高中,李修能任教的學校,提前一天去踩過點,熟悉路線,第二天一大早由顧安送過去。 她選擇的是理科,主要以前學的就是理科,但政治卻是文理必考的科目,第一天考的是語文和數(shù)學,語文可能復習得差點,但數(shù)學是她的優(yōu)勢科目,走出考場自我感覺還不錯。 但也有很多考生是剛出考場就哭得稀里嘩啦的,有男有女,看模樣都是知青下鄉(xiāng)時間挺長了,好不容易迎來人生的轉(zhuǎn)折點,結(jié)果復習的沒考,考的都沒復習到。 有的則是笑著出來,結(jié)果一和同學對答案,立馬就如喪考妣,有的甚至哭起來。 清音心有戚戚,上輩子她是沒見過,自然不知道。 顧安接到她,也沒問考試的事,就像平時一樣載著她先去胡同口賣烤紅薯的大媽那兒買兩個烤得流油的紅薯,燙呼呼的捂在手里,跟個暖水袋似的。 而清慧慧則是自己坐公交回來的,也跟他們一路進胡同,走到紅薯攤前,咽了口口水,最終還是跺跺腳快步離開。 經(jīng)過清音的兩個大紅薯時,還翻了個白眼:等著吧,等她考上大學,以后也能當干部,也能過好日子! 清音還記得,以前她的日子不要太舒坦,每天不是花生瓜子干果就是紅薯雞蛋灌餅,小清音只有眼巴巴看著的份。她現(xiàn)在的工資,要是好好上班,不結(jié)婚不生娃的話,照樣能過那樣的日子,這就是典型的結(jié)婚返貧啊。 晚上,擔心小魚兒會影響清音休息,顧安把孩子帶到顧mama那邊睡,顧mama去親戚家將就一晚。主要是這小丫頭最近睡眠又開始倒退了,夜里要醒幾次,醒來就躺不住,一定要爬起來,要么在炕上走來走去蹦迪,要么坐著咿咿呀呀玩半宿,玩累了就去mama身上拱啊爬的,即使不折騰mama,清音也好幾次中途醒來被嚇一跳。 想想吧,半夜睡得正香,忽然醒來,一睜眼,鼻子上面就有個披頭散發(fā)的小腦袋對著你,一雙清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能不嚇人? 第一次沒有孩子在身邊,清音以為自己會睡不踏實,其實卻睡得賊香,睡眠質(zhì)量仿佛回到了單身的時候。 而顧安呢,就要面臨一個問題——老父親怎么獨自帶睡一個不滿三周歲的幼兒。 “魚魚平時啥都好,白天睡覺也跟我,可就是晚上睡覺認人,今晚要不我?guī)е囋??”顧大媽愁眉苦臉地說。 小魚兒晚上認人認到什么程度呢,得在mama香香的懷里,揪著有mama味道的衣服,一會兒摸摸mama的臉,一會兒摸摸mama的頭發(fā),但凡哪個步驟少了,她就不睡。 當然,她歷來不愛哭,她就是揉眼睛,把睫毛揉斷就是不睡覺,要等mama。 顧安一想起那畫面,心里就受不了,趕緊將毫不知情的閨女接過來,“我?guī)鋈プ咦摺!?/br> 云層需要放電,顧白鸞也需要放電。 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他抱著小魚兒,在杏花胡同周圍方圓三公里的地方溜達了至少三圈,直到天都黑透了,小丫頭依然精神抖擻,電力十足。 別說,就連身后亦步亦趨的蒼狼,那狗爪子都要磨出火星子啦! “你今晚是不打算睡覺了嗎?”他說話從來都是把小魚兒當成年人,不會像清音同志叫那些rou麻兮兮的稱呼,不會溫聲細語,更不會哄。 “嗯~” “不睡覺不是好孩子?!?/br> “魚魚是~” “不睡覺就不是魚寶?!?/br> “魚魚是~” 顧安:“……”他破獲過的密電也不少了,但豆寶嘴里吐出來的每一個音節(jié),他每次都要猜半天。 “嘿,安子?真是你啊?!辈贿h處駛來一輛軍用解放大卡車,副駕那邊探出個黑溜溜的腦袋,不是徐文宇是誰。 “大晚上不睡覺,還壓馬路呢?”一身泥巴的徐文宇跳下車,從隨身攜帶的軍旅包里掏啊掏,掏出一包壓縮餅干,“來,干閨女吃?!?/br> 不過,小魚兒有個好習慣,除非家里人給的東西,不然都不大感興趣,反正從小到大家里就沒缺過她好東西,陳老家送的好東西更是多不勝數(shù)。 她只是看了一眼餅干,也不接,就去看他胸前口袋,那里是一本巴掌大的小手冊,露出半截。 “嘿,我干閨女不喜歡餅干啊,我哥家那幾個臭小子可稀罕壞了,你喜歡啥,干爹都給你?!眽嚎s餅干是很稀罕的軍糧,男孩子以拿到一包為榮,吃上一口就能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