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國醫(yī)無雙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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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走了大概五分鐘,終于看見一片低矮的小平房,位置倒是不偏,還在將來的書城市二環(huán)內(nèi),但因為知名度不高,所以生意也不怎么樣,不然不至于難以支撐下去。 清音先圍著廠子轉(zhuǎn)了一圈,廠子確實不大,也就一個cao場的面積,里頭的房子也是很多年的老廠房了,外墻斑駁,有的地方連瓦片都落了不少,門口甚至門衛(wèi)都沒一個。 來到窗口,也沒銷售員接待,清音等了一會兒,隱約聽見有人在屋后說什么“要工資”“不能白干”“揭不開鍋”的話,心里不由得再次嘆息。 這個讓薛梅都忍不住夸贊的藥廠,就要淪落到開不出工資的境地了,這兩年還有補貼能堅持下去,但明年后年可就不好說了,大量私營企業(yè)的出現(xiàn),會把這些老牌工廠沖擊出市場,最后連殘骸都不剩一點。 又等了會兒,售貨員終于出來,一臉不樂意的給她們稱了半斤,“以后都別來了,咱們這廠子都快倒閉了。” “為什么呀姐,你看我家孩子就是吃你家麥芽糖長大的,怎么好好的不開了?” 魚魚眨巴眨巴大眼睛:寶寶不是吃麥芽糖長大,是吃飯飯和nei nei 長大的呀! “我就說看著眼熟,怪不得是老客戶,咱們廠上個月停工半月,這個月一整個月都停了,工資開不出來,工人也在家閑著,都快揭不開鍋了?!?/br> 閑著的半個月,工資就只開一半,本來就不高的工資,可不是越來越低嘛。 清音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可我看你們麥芽糖做得挺好的啊,怎么會賺不到錢呢?” “你不知道,咱們廠啊,就是老廠長不行,老古板一個,外頭做麥芽糖都攙好些雜質(zhì)在里頭,成本自然就低,價錢也便宜,咱們?nèi)怯煤眉Z食熬出來的,成本高定價也沒辦法跟外頭的一個樣,買的人自然就少?!?/br> 對于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來說,肯定是哪個便宜買哪個。 售貨員喝口水,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干脆跟清音嘮起嗑來。 “你是老顧客肯定知道以前咱們還做六味地黃丸,對吧?咱們廠就是做那個藥做虧的,其他廠的熟地能用就行,咱們老廠長太固執(zhí)了,堅持一定要九蒸九制,這不時間和成本都高了嘛,還統(tǒng)一定價,一連幾年就把錢都虧進去了。” 作為廠里食物鏈底端的售貨員,她其實并不在意藥品質(zhì)量怎么樣,用什么原材料,什么炮制工藝無所謂,她只在乎工資,而市面上的藥品公司呢,只在乎利潤多少,利潤低的藥品他們不進,就擺不到醫(yī)院藥房里,大夫開不出來,老百姓就吃不到效果這么好的藥。 所以,最終吃虧的還是底層工人和病人。 長此以往,必將劣幣驅(qū)逐良幣。 清音上輩子閑著沒事也關(guān)注過一段時間的中成藥市場,知道其中的水非常深,都是利益害的。 有機構(gòu)做過問卷統(tǒng)計,雖然名為“中”成藥,但市面上90%以上的中成藥卻是由西醫(yī)大夫之手又開出去的,不辨病因病機,不分證型,名字聽著能用就開,結(jié)果開的還全是利潤高的,廠家的利潤來自哪里?還不是偷工減料,以次充好。 最終病人吃了沒用,轉(zhuǎn)頭就罵中醫(yī)中藥沒用。 清音學會上網(wǎng)后,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跟鍵盤俠中醫(yī)黑們罵架,就喜歡反駁他們,可慢慢的看著中醫(yī)黑的評論點贊上萬上十萬,她理智客觀的辯駁卻點贊寥寥,她也沒了興致。 保護自己的乳腺和甲狀腺,遠離鍵盤俠。 但現(xiàn)在,她好像能做點什么。 *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一直找不到紫雪丹,清音只能先用老方子維持著,慢慢的清李萍體內(nèi)的毒,只要她生命體征平穩(wěn),治療可以慢慢來,清音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給玉應春找個幫手。 因為慕名而來的女同志實在是太多了,一天等著敷面膜的就有二百來號,她不得不進行限號,可依然有很多搶不到號的會埋怨衛(wèi)生室人手不夠。而其中也不乏一些有關(guān)系人脈的,人家直接找到劉廠長沈廠長或者幾個核心業(yè)務科室的主任,領(lǐng)導來了,玉應春自然只能硬著頭皮做,可其他普通病人看見又會怎么想? 清音十分反感這種搞特權(quán)的行為,可玉應春不是她,沒有拒絕的資本,只能默默把這氣給受著。 清音思來想去,找人幫她分擔是最明智的辦法??烧艺l,既要耐心細心開朗還要讓自己信得過呢?清音身邊認識的女同志都有工作,她去哪里找這個幫手呢? 捉摸了一個晚上,她想到一個姑娘——玉香。 玉香沒有固定工作,戶口在勐州老家,只要城里有工作她就能出來,雖然只是跟玉應春一樣是臨時工,沒編制,但以后時代發(fā)展了,誰還在乎一個編制?至少,在接下來的四十年內(nèi),編制沒那么重要。 果然,玉應春一聽非常高興,這樣堂妹就有名正言順的機會來書城了,她們姐倆生活在一起也能有個照應。玉香那么“大”年紀在農(nóng)村還不結(jié)婚,早已成為寨子里的老姑娘,出來工作就當散散心,也挺好的。 當然,即使是玉香來了,清音也不會把自己的配方告訴她們,核心技術(shù)必須隨時掌握在自己手中。 玉香接到電話爽快答應,只等書鋼的函發(fā)過去,生產(chǎn)隊就能放人了。 “這肖云也是惡有惡報,活該?!?/br> 清音回頭,“媽你說誰?” “肖云啊,你忘啦?就虎子他媽?!?/br> 清音怎么可能忘記這個炸裂的女人,“她怎么了?” “楊家人看在虎子的份上,只是跟她離婚,都沒讓她賠錢,但她做的丑事人盡皆知,廠里把她開了,她回娘家去也沒好果子吃,這年頭喲,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清音咋舌:“那可是她親爸媽?!?/br> “親的又怎么樣,老一輩都覺著養(yǎng)老只能靠兒子,他們肯定是不會得罪養(yǎng)子的。” “那他倆……” “她弟弟被楊老大打了一頓,就徹底不行了,再也做不了男人,他倆早就完了。現(xiàn)在肖云沒去處,又開始回頭來糾纏楊老大,說什么還能給他再生個健康孩子,被楊大媽給打出去了,你不在,今天又來鬧了一次?!?/br> 顧大媽壓低聲音,“打量誰不知道呢,她打了那個孩子后,徹底傷了身子,這輩子壓根不可能再懷孩子了。” 本來,肖家父母打的主意是,肖云回去也成,既然事情鬧開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就成全肖云和養(yǎng)子吧,生出來的孩子還是他們肖家正宗血脈呢。誰知道肖云不會生了,養(yǎng)子自己也不行了,但他比誰都嫌棄不會生的肖云,逼著養(yǎng)父母不把她趕出去,他以后就不給他們養(yǎng)老。 清音:“……”這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當然,即使她還會生,你楊大媽家也咽不下這口氣,自然不可能同意。” 甚至,楊大媽不勝其擾,怕她總來會影響到正在恢復的虎子,一家人商量了兩天,決定讓楊大媽帶著虎子搬回機械廠大院去住,以后要找清音復診就直接上衛(wèi)生室。 “這樣好,省得狗皮膏藥貼上來?!边@樣能多點人手照顧虎子,而只要楊家父子仨在,肖云也不敢再去糾纏。 “本來好好個家,她偏不珍惜,現(xiàn)在家也散了吧,她沒了工作,丟了名聲,連娘家人也不認她了,活該!” 清音心說,現(xiàn)在的報應才哪到哪啊,以后等虎子恢復了,有她后悔的,這才丟工作多久叫什么苦日子,以后的更苦。 * 臨近期末,已經(jīng)不上課了,顧安不在家,清音就每天都留在家里復習,名義是看著魚魚,但其實有顧mama和蒼狼在,她也不用花心思,全心全意復習了一個星期,開始第一門考試。 考完之后,劉麗云大手一揮,請大家吃面,難得的是許久沒見的林眉和祖靜也來了,大家一起上食堂。 清音則是請大家每碗面里臥一個荷包蛋,祖靜請大家每人一瓶橘子味的汽水,這算是非常高的規(guī)格,大家笑著直奔吃面的窗口。 “胖海叔來四碗面,要大碗,都臥一個荷包蛋。”劉麗云沖在最前面,對一名戴著白帽子的胖胖的大師傅說。 胖師傅是東北人,跟劉麗云是老鄉(xiāng),他們剛開學時候就認識了,因為劉麗云性格開朗跟誰都能搭上話,這一來二去就成了熟人,每次清音跟劉麗云來這個窗口都能多得一點。 別的打菜的窗口,師傅們手抖幾下,菜就少了三分之一,但胖海叔煮面不一樣,看著身型單薄的學生,他都會多下一點面,或者加料的時候多加兩塊手指頭大的紅燒牛rou,多加半勺雜醬之類,所以清音也很喜歡他。 “胖海叔今天上班呢?” “本來該休息的,但咱們窗口只小劉一人,忙不過來。” “怎么就您倆,另外那兩位年輕的小師傅呢?”清音在那兒等面,其他三人去找位子。 “嗐,別提了,一個說是回家結(jié)婚了,一個說是要去南方,你說好好的去南方干啥,咱這書城市也是好地方啊?!崩弦惠吢铮瑢﹂_放什么的,不是很了解,只覺得在待習慣的老地方待著就好。 清音忽然若有所思,“叔您這邊還招人不?我家有個親戚,小伙子,年輕力壯,就是性格有點內(nèi)向,不愛說話,但您放心,干活沒問題,您要是需要的話就讓他來跟您打打下手?” “行啊,是你家啥親戚啊小清?” “我一朋友的表弟,您要是要人的話,我明天下午兩點帶人過來您看看?” 胖海叔答應,順帶也說了薪資條件:這種剛來什么也不會的,第一個月只能開25塊工資,能調(diào)休四天,等后期會干活了,就漲到35塊,要是表現(xiàn)好還可能再高點。好處是這工資在臨時工里很高,而且學校食堂嘛,固定用餐時間,也就忙那兩段,還是能休息的。壞處是不包住,得讓小伙子自己找住處。 清音記下,下午回去就跟秦嫂子說了,讓她問問洪二姨家那三個表兄弟,有沒有愿意來的。 通過春天那次吃飯她是很喜歡洪二姨為人的,幫忙找對象她沒資源,但如果是能讓她家兒子來市里找個工作,以后也更方便找對象不是?內(nèi)向的小伙子,出來鍛煉鍛煉,也是好事。 秦嫂子聽說居然能有個工作,立馬大喜:“成啊,怎么可能不愿意?!边@兩年千千萬萬知青回城,多的是人沒工作,蹲工作的人每天都快踏破街道辦和人事局的門檻了,她就從來不敢想讓表弟們來書城工作的話,因為根本找不到??! 果然,洪二姨聽說后也是高興得很,當即問三個內(nèi)向兒子,誰愿意去,結(jié)果半分鐘沒人說話,最終還是老三吭吭哧哧說他來吧。 第二天中午,秦嫂子上汽車站接到人,帶到清音學校來,清音帶去給胖海叔看看。 這個小伙子也姓洪,叫洪江,跟清音記憶中一樣,非常內(nèi)向,走在人來人往的校園里,都不敢看人,胖海叔問啥說啥,別人不問的他也只字不提。 “小伙子看著倒是長得壯實,一看就是能干活的料,明天來了就先在后廚幫忙?!?/br> “行,行?!焙榻椭^說。 這工作倒是解決了,但住宿沒落實啊,秦嫂子很是發(fā)愁,總不能讓他住到自家家里去,那是擠不下的,倒是大院里楊大媽聽說后,說她反正也要搬走了,正讓倆兒子幫著收拾行李呢,原房主也不會過來住,不如讓他租下來吧。房子不大,以前住楊大媽和虎子的時候剛剛好,洪江一個人住的話還稍顯寬敞,畢竟他也沒啥行李。 他剛來,人生地不熟的,跟自家表姐和表姐夫住一個大院,互相也能有個照應,當即應下。 就是房租相對他的收入來說略高,居然要5塊錢一個月,但也沒辦法,學校食堂不提供住宿,他就得自己解決,要是再加上來回的交通費用,一個月要花不少錢呢。 打工人真是,在哪個時代都很苦啊。 于是,洪江就這么在書城市落腳了,他嘴笨,對著表姐秦嫂子和清音也不會說什么感激話,只是默默把恩情記在心里,以后一定會回報她們。 * 找了快半個月,清音所有科目考完的時候,李萍滿嘴冒泡的來了:“小清,你有沒有辦法?” “怎么了李老師?” 原來是她去藥房找紫雪丹沒找到,老藥師告訴她,這東西用的人不多,藥房不備,要不去中醫(yī)院問問,結(jié)果中醫(yī)院也沒找到,她最后還上同仁堂問了,人家告訴她紫雪丹沒有,但有紫雪散。 其實成分都差不多,只是劑型不一樣,她買了一點,“你看看這個成不?” “紫雪丹是最適合的?!币磺型枭⒏嗟ざ家鶕?jù)病情來定,用丹自然有用丹的道理。李萍植物人狀態(tài)這么久,忽然用散怕她耐不住,適得其反。 “同仁堂的人說,安宮牛黃丸的功效跟它差不多,問我要不要,我看價格貴,就先沒買,來問問你,能替代的話,我立馬就去買?!?/br> 安宮牛黃丸、紫雪丹、至寶丹被稱為中醫(yī)的“涼開三寶”,其實三者的功效也類似,都可用于治療熱閉證,但安宮牛黃丸的涼性最強,更適用于痰熱作祟的病人,至寶丹則因為藥如其名,十分珍貴稀有,很少問世……李萍目前最適合的,還是紫雪丹。 醫(yī)院和藥店都沒有,清音忽然想到個可能,“藥廠會不會有?” “藥廠我也不認識人,不過我去想辦法。”李芳咬了咬嘴唇,她一輩子老實本分,不善于交際,本來像她以前的家世和工作能力,應該能積攢下一些人脈資源,但她去到哪里好像都不喜歡跟人結(jié)交。 現(xiàn)在要求人的時候,就捉襟見肘。 清音不忍她為難,“這樣吧,咱們兵分兩路,我也去問問看?!碧K小曼和元衛(wèi)國那邊她已經(jīng)拜托了,但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這藥用的人非常少,外面基本買不到,他們發(fā)動身邊所有人的力量也沒能找到一枚。 元衛(wèi)國說,他下個月要去r國和h國一趟,中醫(yī)在這兩個東亞國家也有一定受眾,甚至一些龍國已經(jīng)很少用的方子他們還在用,或許那邊能找到。 但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他一個人身上。 魚魚仰著腦袋聽她們說話,等李老師一走,她就叭叭問:“mama什么是冰粉兩路?” “兵分兩路,就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意思,分工協(xié)作?!?/br> “懂啦,就像我跟蒼狼一起拿點心吃,就是兵分兩路,對嗎mama?”很小的時候,蒼狼趴在地上給她踮腳和把風,她踩在蒼狼身上,小矮子就能夠到mama收起來的點心啦。 “差不多吧,不過你乖乖待家里,我要出去買藥。”清音跟顧mama打聲招呼,讓看好魚魚,晚飯不用等她,還不知道要到幾點。 從杏花胡同過去只需要坐四個站,要是走小路的話會更近,但她這一天跑了太多地方,不想走路了。 車子搖搖晃晃二十多分鐘才到站,結(jié)果下車一看,和善堂銷售窗口居然關(guān)門了,廠門口連個門衛(wèi)都沒有,她很確定,現(xiàn)在還不到下班時間……看來廠子離倒閉就差一點點了。 沒人把守,她干脆進廠溜達一圈,依然沒有一個人上來問她是干嘛的,倉庫門口倒是有兩個大姐,但都在忙著織毛衣,嘴里聊著這個月到底會不會發(fā)三分之一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