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就說吳家人都是個個不要臉的,平日里頤指氣使慣了,對佃農(nóng)非打即罵,這回還干出這等不要臉的事!” 季菡與裴淮對視一眼,繼續(xù)開始飆戲。 “夫君……原來那酒樓是錢mama家開的……那咱們還是……算了吧?!?/br> 方嬤嬤一聽她這想要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立馬急了:“誒誒誒!季娘子,你這怎么可以算了呢!” 季菡怯生生道:“嬤嬤也是知道的,咱們裴家和錢mama簽了租契,她還是咱們的主戶呢,這要是得罪了……” 方嬤嬤愣了愣,一時也憋不出話出來。 確實,若是得罪了主人家,裴家人定然是討不到半點好處的啊。 原本熱熱鬧鬧想要打抱不平的群眾們,也一下安靜了。 季菡擦了擦眼:“季菡謝過鄉(xiāng)親們了,咱們夫妻倆倒沒什么,只是今后可憐了家里老太太,一身病拖著還不能治,給霖哥兒買雞蛋補(bǔ)身子的錢也得重新攢了,原本還想著給嫣姐兒備筆豐厚嫁妝的……現(xiàn)下看來是不能了……” 在場人都不忍的眨了眨眼,嘆了口氣。 可末了,也只能重重罵一句吳家人的黑心。 * 近些日子,錢氏覺著很不對勁。 每每出門時,總覺著周圍人在議論自己,素來奉承她的話也不見了,王土村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 錢氏走在村路上,被看得這心里是愈發(fā)不得勁,隱隱覺著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果不其然,今日她剛一回家,便見著自家大兒子哭著喊著跑到自己面前,跪地抱住她的大腿。 “娘??!不好了!酒樓出事了!” 第21章 旬家酒樓的掌柜是個相貌白凈斯文的中年男人,眼下正弓著腰,給對面二位貴人倒著酒樓最為名貴的茶水。 “兩位嘗嘗這峨眉雪芽茶,這可是頂好的茶。” 季菡品不出來個咸淡,裴淮微微抿過一口,卻是忍不住頷了頷首。 這峨眉雪芽茶清醇淡雅,是千古香茗,可見旬掌柜是下了心思來接待他們的。 環(huán)顧四周,旬家大堂凄慘蕭瑟,小廝們百無聊賴的倚在門框邊上,眼巴巴看著客人們都涌進(jìn)了對面的吳家酒樓。 一看便知,吳家酒樓的暴富,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到旬家酒樓的生意了。 旬掌柜也正急得焦頭爛額,今日這一聽說來了對年輕夫妻,能助旬家酒樓解燃眉之急,他想都沒想便將人給請進(jìn)來了。 剛開始還以為是來坑蒙拐騙的,可細(xì)聊了幾句,旬掌柜便差點止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立馬讓后廚上了最好的飯菜。 “聽郎君所說,原來這吳家之所以突然發(fā)現(xiàn)了這豆花,是學(xué)了你們的營生?” 裴淮點點頭,神色冷峻:“我娘子好不容易才研制出了這道別致吃食,剛月余不過,便被同村的吳家給學(xué)走了?!?/br> 季菡也在邊上搭腔道:“旬掌柜,您是不知道,那可是咱們一家人唯一活命的營生啊,那吳家招呼也不打,偷偷讓手下人去鉆研豆花的方子,弄得咱們現(xiàn)在這營生是實在做不下去了!” 旬掌柜眼中精光一轉(zhuǎn),大喜過望。 原先他還使勁想,吳大虎那個窩囊玩意他最清楚不過,這么些年來經(jīng)營酒樓的本事一直屈居于自己,怎么就一夜之間開了竅,想出這等新奇的玩意,原來是偷了人家的法子。 他雖私下也偷偷讓廚師們琢磨吳家豆花的做法,可始終比不上人家的口味,現(xiàn)如今豆花的主人冒了出來,總算是給了自己一個揚眉吐氣的機(jī)會! “既然二位有想將原來方子出售的意思……那不知……心中可有滿意的數(shù)字?” 兩人來之前便早就商議過,這豆花雖然受人追捧,可時間一久,再高的熱情也會淡下去,再有這豆花定價若是高了也鮮少有人買賬,如果要價太高,怕是旬掌柜會不愿意。 所以,思來想去,兩人定了一個不高不低的數(shù)字。 “十兩銀子。” 旬掌柜瞇了瞇眼:“十兩銀子?” 見他似有猶豫之意,裴淮繼續(xù)激將道:“旬掌柜,不瞞您說,咱們這豆花當(dāng)初就算只定價了五文一碗,不出一個月便賺上了十兩銀子,這小買賣利潤都如此之高,更別說您這偌大的酒樓?!?/br> 旬掌柜點了點頭,覺得裴淮的話確實有道理。 現(xiàn)如今該著急的不是誰在賣豆花,而是自家的客源都被吳家酒樓給帶走了,吳大虎還弄出了什么最低消費,搞得顧客們不得不在他那花上許多銀子吃上一頓,哪還肯來旬家酒樓這。 為今之計,是要用這口味強(qiáng)上不少的正版豆花,把流失的客源都拉回來。 旬掌柜索性大手一揮,示意賬房拿銀子出來:“拿十兩……不,拿十五兩銀子來!” 對上夫妻倆詫異的眼神,旬掌柜略有jian商那饞相,拱了拱手:“我愿意再多出五兩,不過還望您二位答應(yīng)我,這方子,只賣給我旬家酒樓一個就夠了,這規(guī)矩……大家都懂的。” 裴淮和季菡自然不是那昏頭的。 這旬家酒樓在蘆洲鎮(zhèn)矗立多年,人脈和地位不容小覷,若是為了這么些銀子得罪了,那恐怕是在鎮(zhèn)上再也混不下去了。 季菡點點頭:“那是自然,旬掌柜,也希望您答應(yīng)我們一件事,對外便不要透露給旁人,是何人教會你們這豆花的做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