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在心里罵一罵得了,怎么還漏音呢? 他笑著走上前,一副剛來的樣子,“干什么呢?” 諾蘭達·威爾臉色發(fā)白,指著剛才不小心漏音的男人道:“他說的什么?” 雖然他聽不懂粵語,但也能聽出來這不是什么好話。 “哦。”簡若沉抬手把諾蘭達·威爾的手往下一壓,“他說港英政府是……” 記者們心頭一跳。 簡若沉不會過河拆橋吧? “實在是感官遲鈍?!焙喨舫列Σ[瞇道。 眾人齊齊松了口氣。 簡若沉捉住諾蘭達·威爾的手握了握,快速道:“我知道港英政府針對我是為了利益,為了攪渾水。但回歸的事宜確定了這么多年,你們應該知道這件事早已板上釘釘,就算再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 諾蘭達·威爾臉色一變。 “我知道你們想要什么,但就算我死了,康納特也不可能是奧利維·基思的。今天上班之前,我已經立好遺囑。如果我去世,家族產業(yè)將全部贈與羅彬文先生?!焙喨舫恋痛怪暰€,直直盯著面前的男人,冷笑一聲,“你們討好錯人了。” 諾蘭達·威爾沒想到他竟然能如此果斷決絕,一時面色發(fā)白,“你怎么能這么做?康納特是英國的貴族,康納特的繁榮有英國撐腰!應該為英國付出血rou!” “我有權利這么做?!焙喨舫令D了頓,又道:“回去和你上面的人商量一下,與其把現(xiàn)在這個沒有任何作用的殺人犯接回去,不如與康納特通力合作??导{特產業(yè)遍布全球,英國要是想分一杯羹,最好跟我們共同合作,達到雙贏?!?/br> 諾蘭達·威爾面皮發(fā)抖。 好一招釜底抽薪! 那他怎么辦? “我包庇殺人犯的謠言已經傳出去了!你想我怎么收場?” “謠言?收場?”簡若沉驚訝道,“收什么場?” 這記者剛沖到面前你就受不了了,以后全民唾棄的時候,豈不是要氣得睡不著覺? 反正保安局的副局長上去小半年了,也該升個職了。 新的副局長,大陸應該會安排。 希望原副局長能適應這個升職節(jié)奏。 簡若沉擺了個請的姿勢,“您先回去和上面談一談,我會幫您攔住記者的。我覺得我家里上面人說得對,套用到康納特和港英政府上也很合適。” “康納特的繁榮是整個康納特家族一代代努力的結果,不能歸功于英政府,相反,你們應該從中獲得了很多利益。我不是非要和你們徹底決裂,放下奧利維·基思之后,你們可以和康納特做生意。” 至于成不成功那就不一定了。 資本家畫大餅,誰不會似的。 諾蘭達·威爾臉色發(fā)白。 什么“我家里上面人”,你干脆說“華國人”。 簡若沉對著停車場仰頭示意,接著真的招招手,將記者帶進了警署大廳。 諾蘭達·威爾一時間來不及細想,慌慌張張魂不守舍地離開了。 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記者們伸著脖子看了一會兒。 勁啊,真是過癮。 真漲志氣! 大家悄悄對視一眼,都在心里暗自喝彩。 為首的大漢戴著口罩悶了一臉汗,看著簡若沉目光灼灼:“保安局局長意圖包庇殺人犯的事情是真的啊?” “都是真的?!焙喨舫烈馕渡铋L,“今天的事都是真的,丟的文件也是真的,至于怎么寫更能賺錢,看大家的本事?!?/br> 他找了三家報社,兩家媒體,為了避嫌,特意沒找自家人。 五個公司,總有一個能頂用吧。 他又掏了一沓錢點了點,分五份給了領頭的,“辛苦了,看你們挺熱,請各位喝甜水?!?/br> 關應鈞站在不遠處看著,輕飄飄笑了聲。 這一局開得很妙,形勢瞬間扭轉。 簡若沉這口才,不玩政治真是可惜。 他還以為這回不過是為了保下奧利維·康納特·基思不被港英救走,沒想到簡若沉是想直接推波助瀾,趁機把保安局局長換人。 浪頭一推高,諾蘭達·威爾再想從風口浪尖下來就難了。 他抬手對簡若沉招了招:“走吧。繼續(xù)審?!?/br> 簡若沉快步走過去,扯著衣領抖了抖,“外面好熱?!?/br> 少年身上的氣味隨著動作沖入鼻腔,關應鈞垂眸一掃,只見敞開又合起的領口里,玉白的皮膚上綴著兩抹粉尖,胸前晶瑩剔透地反著光,全是細細的汗。 關應鈞偏頭避開這副闖入視線畫面,耳尖紅透了。 他附和:“確實熱。” 第130章 上了大當啦(2合1) 簡若沉余光瞥見他的神色, 垂眸看了看自己,頓時訥訥,眼疾手快反手扯住后衣擺, “唰”地往下一拉。 領口霎時縮上去, 頂住了鎖骨,遮得嚴嚴實實,什么都看不到了。 關應鈞耳尖的薄熱散了些,走到電梯口,抬手摁下上行鍵, 低聲道:“吃都吃了,哪里沒見——” 簡若沉抬起手, 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耳廓都要燒起來了。 什么叫吃都吃了! 電梯門“?!钡囊宦? 他又快速將手收回來,等開了門, 見里面沒人才徹底松了口氣。 兩人進去,摁了重案組的樓層,電梯門緩緩閉合。 關應鈞抬手, 仔細理正簡若沉卡著脖子的衣服,又將領子細細折起, 抹平褶皺,“怎么蹭的, 領子翹了?!?/br> “哪里翹了?”簡若沉不解。 關應鈞這個人, 開車比誰都野,日常性格也沒見有多細膩, 反而會露出點糙。 但就是眼里有活,家里干干凈凈不說, 衣服也總穿得一絲不茍。 “稍微翹一點也沒事?!焙喨舫岭S口道。 關應鈞“嗯”了一聲。 兩三句話的工夫,電梯到了,重案組人聲鼎沸,喜氣洋洋,像在搞團建。 有幾個年輕一些的警察聚在一起,其中一個還在學諾蘭達·威爾離開警局時倉皇的步伐和鐵青的神色。 那人腳步錯亂,擠眉弄眼,面上的肌rou亂竄,魂不守舍,惟妙惟肖。 其他幾個笑得前仰后合。 丁高麻稈似的長腿往前一邁,一把了攬住簡若沉的肩,“原來還能用這種方法把人趕走,哈哈,他肯定再也不敢來了?!?/br> 張星宗遠遠看到關sir的視線刀子似的,在丁高搭著簡若沉肩膀的手上游移,頓時打了個激靈。 他快步上前,英勇就義一般從另一邊勾住了簡若沉的肩,大笑:“哈哈哈!這么一搞,那老東西肯定疲于奔命。嘿嘿,煩死他?!?/br> 兩個重案組文弱大漢左右一夾,簡若沉頓感火熱,矮身從兩人胳膊下鉆出來,“哎,我剛從外面回來,身上全是汗?!?/br> 丁高:“噯,都是男人,有什么事?” 張星宗在心里發(fā)出一聲尖銳的爆鳴。 是簡若沉有事嗎? 是你有事?。?/br> 看來這個重案a組最死心眼的人是丁高! 他覦了覦關sir的神色,一把抓住丁高,“走,跟我去把奧利維·基思押上來!” 張星宗邊說邊狂摁電梯,等門一開,拽著人走進去,又開始狂摁關門鍵。 簡若沉站在門口不明所以看了一會兒,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聲,“怎么辦?張星宗好像知道我們的關系了?!?/br> “他知道還特意上前勾你肩膀?”關應鈞進了辦公室,拿起審訊文件。 “可能是只知道你對我有意思,但不清楚我在想什么?!焙喨舫聊昧藗€大杯子,往里沖薄荷檸檬水,做好和奧利維·基思曠日久戰(zhàn)的準備。 a組這些人,真是有趣又可愛。 半小時之后,奧利維·基思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了審訊室。 簡若沉跟著關應鈞等人進去,看見他頹靡地坐在審訊椅上,偏頭想了瞬,親自上前解開了審訊椅腳部和手部的鐐銬。 奧利維·基思渾身瑟縮。 昨天的審訊結束之后,他一閉眼就能看見那九個學生死后猙獰的模樣,仿佛他們真像簡若沉所說,徹底記住了他的樣子,只等著報仇。 奧利維·基思張口,牙齒上下一磕,顫顫道:“你干什么?” 簡若沉往方形審訊桌的方向指了指,“鑒于你昨天表現(xiàn)良好,今天用普通審訊桌就行,坐到那邊去吧。” 關應鈞配合著摳出桌上的暗槽,從里面抽出一條鏈子,拴在奧利維·基思的左手腕。 奧利維·基思一時拿不準簡若沉的意思,一顆心七上八下地釣著,恨不得避得越遠越好。 “好了。”簡若沉擰開茶杯蓋,“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奧利維·基思剛要張口,便聽面前的人道:“你想先聽好消息是吧?” 審訊室的燈還沒開全,昏昏暗暗,照得人暈頭轉向。奧利維·基思恍惚著應了一聲,忽然又覺得自己好像沒說話。 他脊背上頓時升起密密麻麻針刺一般毛骨悚然的驚駭。 簡若沉笑道:“好消息是保安局局長諾蘭達·威爾想親自保你,并將你引渡回國?!?/br> 奧利維·基思一陣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