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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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一輩子?!?/br> “——張鄜,你是不是還有東西沒給我?” 待到眾軍集結(jié),準備出戰(zhàn)時,鐘淳心中忽然又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他不顧李廣平的阻攔,騎著雪鬃馬追了幾步,沖著張鄜的背影忍不住地大喊道。 根據(jù)計策,他們二人將率領(lǐng)不同的兵馬攻占兩個隘口,原本鐘淳想跟著張鄜一起走,但聽完整個計劃后,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留了下來。 張鄜漆黑的冠發(fā)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的眼前還蒙著那層緞布,遠看倒真像個冷俊的瞎子。 衛(wèi)兵聽了吩咐,牽著他的馬掉了個頭,成了和鐘淳面對面的姿勢。 “……你之前說,雕了個什么東西,但是還未雕好——” 張鄜聞言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笑了一下:“現(xiàn)在雕好了,就在蟬飲齋那個紅木格的抽屜里放著?!?/br> 他語氣柔和,像一種承諾:“等我回來后再給淳兒?!?/br> 鐘淳聽著他的話,心里卻覺得有股酸澀憋屈的勁兒。 或許這一趟出戰(zhàn),連張鄜自己心里都無甚把握回來,不然他又為何要將那東西的所在說得如此詳細呢? 那人眼睛現(xiàn)在不好使,這幾月似乎也被某種病痛折磨著,戰(zhàn)力根本同當年的鼎盛時期不可同日而語。 可他又能做什么?身為一國之主,難道能憑借著那點捕風捉影的不安強行將張鄜扣留在這嗎? 那這樣又置他身后的這些將士于何地?置那些逃出上京的百姓于何地?—— 身后的阮虎小聲提醒道: “陛下,快到時辰了,丞相該……” 鐘淳有些焦躁地提了提馬韁,朝張鄜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一眼: “……那什么,你還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比如?” “比如——” 他悶著頭自言自語地嘀咕著,酸溜溜的念頭又冒了上來:“比如什么‘心中藏之,何日忘之’之類的……” “什么?” “沒什么!?。 ?/br> 見那人沒聽清,鐘淳便惱羞成怒地一扯馬韁,轉(zhuǎn)頭往軍營亮盈盈的篝火走去,李廣平和高申還在那邊望穿秋水般地看著他,生怕自己一個沖動要跟著張鄜跑了。 “走了!——” 走到一半,卻聽見一聲突兀而悠長的馬哨,鐘淳座下那匹雪鬃馬仰起頭嘶鳴一聲,竟違背了主人的命令,掉過頭往哨音的方向一步步踏去。 ——這匹來自西海的“玉獅子”送到鐘淳那兒之前,正好在張鄜底下訓過一段時間。 “……陛下!——” 鐘淳怔怔地放下韁繩,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咫尺可聞之時,他才有些緊張地蜷起了指頭,在眾軍的目光下無所適從地漲紅了臉。 張鄜伸出手攬過他的腦袋,毫不避諱地低下頭結(jié)實地堵住了他的唇。 “當!——” 是阮虎手上的槍失手砸在地上的聲音。 眾軍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只能默契地一齊仰頭看天上的月牙。 這個吻很長,長到那人的唇舌離開時,鐘淳的腦袋還是暈乎的。 他感覺張鄜拭去自己嘴角的濕跡,聽見他低聲道: “心悅君兮,天下皆知。” 作者有話說: *“心中藏之,何時忘之”見69章,淳兒嘴上不說,其實偷偷把丞相對皇后的表白記了很久…… 這次真的快完結(jié)啦,立個flag,5章之內(nèi)正文完結(jié)! 第94章 棠棣(十二) 宮中的銅燈孤零零地燒著,將繡著金蟒的碧色紗帷映得透了黃,分明是深夜,卻有種被夕光盈滿的錯覺。 鐘曦在案前半撐著頭,手指把玩著一個模樣嶄新的荷包,若是細看,便能發(fā)現(xiàn)那烏青的緞面上繡了幾朵精致的白梅。 “圣主,據(jù)前方探子來報,幽陵關(guān)外出現(xiàn)一支玄武軍的精銳騎兵,王將軍懷疑敵方要趁夜奇襲……我們是否該出兵御敵?” 見良久無人回話,親衛(wèi)才壯著膽子抬起頭:“教主已帶著從淮南來的將士們往東去了。” 鐘曦仍在撫弄著那只荷包,粲然的燈火映在他臉上,反將那略顯風流多情的眉眼都映得有些疲倦。 那一雙微微挑著的鳳目,周遭要圍滿了美人美酒才能流轉(zhuǎn)得華光溢彩。 “來的人是張鄜?” 親衛(wèi)如實稟報道:“正是,有人曾親眼看見過他和十三殿下并肩前行,兩人騎的都是能日行千里的雪鬃馬,在成群的驊騮馬中還是好認的?!?/br> “般若母的反噬不是鬧著玩的,即使你們看到的人是張鄜,想必他也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比起瞎子沒什么兩樣了,根本不足為懼。” 鐘曦慢條斯理地解開了手上的荷包,放在鼻尖聞了聞。 ——只見里頭沒有黑乎乎的蠱蟲,倒是有一撮長短不一的頭發(fā),似是被人從枕上一一拾起,再細心地收集起來一般。 “你傳令下去,先派三千人馬出去探探虛實,若陣前領(lǐng)軍之人真是張鄜和小十三,再回宮稟告我,我親自率五萬平昌軍將士出宮迎敵,取那姓張的人頭給裴瀚將軍與諸位殉國的將士們祭旗!” “是——” 親衛(wèi)退下之后,偌大的殿中又只剩下了鐘曦一個人,他懷疑有刺客暗藏宮中,不讓宮女侍衛(wèi)在側(cè)隨身伺候,故而一個人的時候?qū)m中總是靜得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