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他年再會
“小子,你還活著沒?!?/br> 幻霧幽林前,王炸已嚎了大半夜。 瞧八字胡,正蹲在地上,捂著腦門兒齜牙咧嘴。 就在方才,王炸與他吹噓鐵鞭的威力,這廝不咋相信,完事兒就挨了一鞭,腦瓜子嗡嗡的,沒有武魂撐著,還真扛不住這鐵鞭。 “感覺咋樣,要不再來一鞭?” 王炸一瞬回眸,笑的幸災(zāi)樂禍,再唧唧歪歪,錘死你。 八字胡未答話,瞟向了一方,入目便見兩道人影,皆是老者,一個白袍一個黑袍,多半也是聽了樹妖一事,才跑來這打探消息的,兩人氣息隱晦,且有一縷奇怪的血氣,纏繞于周身,按他估計,至少玄陽第九重,雖藏得很好,卻難掩一種冰冷的煞氣。 “血衣門人的?!蓖跽ㄐ÷曊f了一句。 “你認(rèn)得?”八字胡挑了眉。 “見過其中一個?!蓖跽ㄉ钗豢跉?。 說話間,兩老者已到,先瞥了一眼兩人,才望向了幻霧幽林,老眸中多有忌憚,且時刻準(zhǔn)備開遁,的確是聽聞了千年樹妖的事兒,才來此查探的,上頭有命令傳下:搞到千年樹妖的內(nèi)丹。 每逢想起這個命令,兩人都不覺想笑。 那么多地藏巔峰,都葬在了里面,讓俺倆玄陽境跑這奪內(nèi)丹?怕是腦子被驢踢了,莫說俺來,來一尊準(zhǔn)天境,都未必拿得下樹妖,因此,所謂的命令,兩人也只當(dāng)聽聽,傻子才會跑進去。 看了良久,兩人才收眸,不過并未走。 黑袍老者朝王炸伸了手,淡淡道,“你那鐵鞭給老夫瞧瞧?!?/br> “給你,還能拿回來嗎?”王炸攥的緊緊的。 “哪那么多廢話。”白袍老者冷哼,一手探抓而來。 王炸撒腿就跑,早在見了兩老者的那一瞬,便已做好了開溜的準(zhǔn)備,荒山野嶺的,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出門在外,處處是坑。 嗖! 八字胡也跑了,再不跑,等著被收拾? “兩個小崽子,腿腳倒是麻溜。”白袍老者冷笑,速如驚鴻,無視八字胡,就盯上了王炸,還是一掌,掌指間有烏黑的血氣縈繞,那該是一種劇毒,不用說,這位也是一個用毒的行家了。 “去你姥姥的。” 王炸大罵,豁的轉(zhuǎn)身,一鞭殺了個回馬槍。 白衣老者猝不及防,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他一鞭,感覺還是極度酸爽的,專打精神的黑鐵鞭,一鞭砸過去,整個人都如遭了雷劈那般。 “好個鐵鞭,老夫甚是喜歡?!?/br> 白衣老者不怒反笑,真特么逮住寶貝了。 知道是寶貝,他才越發(fā)亢奮,再不留手了,一片劍氣斬出來。 磅!咣當(dāng)! 王炸邊遁邊防御,人家是玄陽巔峰,干不過的。 這邊開打,另一方也未閑著,黑袍老者追上了八字胡,已然開戰(zhàn),都是玄陽修為,八字胡顯然不夠看,差了好幾個小境界呢? 二對二,血衣門絕對占上風(fēng)。 瞧八字胡與王炸,形態(tài)就頗為凄慘了。 身上都有傷,硬戰(zhàn)自是吃大虧,每每與遁走,都被堵殺回來,兩個血衣門強者,也不會放他們走,緊追不放,且攻伐找著要人命,乃至八字胡與王炸身上的血壑與劍痕,一道接一道的印。 “追,我讓你追。” 王炸暴喝,扭頭又是一個回馬槍。 可惜,同樣的套路,第二次不怎么好使,被白袍老者輕松的避過,一掌打的結(jié)結(jié)實實,破了王炸護體真元,打人那貨大口咳血。 “跑?怎的不跑了?” 白袍老者幽笑,一步步走來,面目夠陰森。 本是來探查幽林的,誰曾想有意外之喜,那鐵鞭著實不錯。 嗖! 不等王炸言語,便見一人驀的顯化。 或者說,是從地底竄出來的,是個玩土遁的高手。 自是趙云了,還未出幽林,便聞大戰(zhàn)動靜,一瞧才知是倆好基友,他未當(dāng)即現(xiàn)身,用了土遁一路潛行,至此刻,恰巧趕上了。 “你....?!卑滓吕险咭魂圀@異。 好端端的,突的冒出一個人,嚇了他一哆嗦。 這般短暫的半個熟悉,一道亢渾的龍吟已響起,恐怖的音波,是迎面懟過來的,殺傷力極強,吼的白衣老者一聲悶哼,蹬蹬后退,還未穩(wěn)住腳跟,兩柄飛刀已射來,皆掛雷光符,且皆已炸開了,刺目的雷光,晃的他倆眼一抹黑,又三兩步的后退,退著退著,便覺暗中有那么一雙溫暖的大手,攥住了他左臂的手腕。 “妥妥的。”王炸見之,笑的賊開心。 摔人嘛!是個技術(shù)活,而趙云,早已是得了精髓。 轟! 在他見證下,白袍老者與地面親密接觸了。 這聲轟鳴,還是很悅耳的,白袍老者的慘叫各悅耳,一口老血噴了一丈還高,通體骨骼噼里啪啦,不知斷了多少筋脈與骨頭。 砰!轟!砰! 趙云氣血暴涌,腰馬合一,又來了個三連摔。 大地上,已多了一個人形的大坑,被白袍老者砸出來的。 “交給你了?!?/br> 趙云松手,直奔另一方的黑袍老者。 他走了,王炸卻撲了上來,拎著鐵鞭,朝白袍老者一頓亂掄亂砸,直打的白袍老者哀嚎不斷,直至被打斷氣兒...都未站起身。 “一個真靈境,怎會這般強?!?/br> 黑袍老者滿目震驚,也是滿目難以置信。 先前的一幕,他是看在眼中的,是眼見白袍老者被撂倒的。 轟!哐當(dāng)!磅! 其后畫面無需看,聽聲兒便好。 黑袍老者比白袍老者跪的更快更干脆,被趙云生生摔成一坨,到死都是郁悶的,被一個真靈境一路摔的死,是他從未料到的死法,是他避世太久了?世間又多了妖孽?不用秘術(shù)直接硬摔? 鐵鞭引發(fā)的血案,就此落幕。 “來,你的?!?/br> 映著月光,仨人頭頂頭,在兩老者身上一頓翻找。 “果然,有你在啥都不是事兒?!卑俗趾Φ臉泛呛恰?/br> “你是咋活下來的。”王炸滿臉好奇的看趙云。 幻霧幽林可不是說啥個好地方,那么多的地藏巔峰都跪在里面了,修為最弱如這貨,竟還活蹦亂跳的,傳出去怕是沒人會信。 “秘密?!壁w云語重心長道。 “嘁?!?/br> “我最近新悟得一宗秘術(shù),要不要瞧瞧,威力還行?!?/br> “有多行?!?/br> 王炸與八字胡都湊了上來。 趙云懶得廢話,一個護體天罡光罩撐的板板整整。 而后,他的倆好基友便各奔了東西。 “不錯?!?/br> 見兩人被震翻,趙云收了氣勢,護體天罡還是很實用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太耗真元,且用過一次,短時間內(nèi)不能再用,需要重新淬煉罡氣,氣與勢相配合,一瞬爆發(fā)力才會最強。 哇! 王炸捂著老腰起身,狼狽不堪。 他還好,八字胡更狼狽,先前挨了一鞭,腦袋瓜子本就嗡嗡嗡的,被這般一撞,整個人都不好了,威力何止行,還很霸道呢? 得虧趙云留了手。 若是戰(zhàn)力全開,八字胡與王炸多半已半身不遂。 老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得了新秘術(shù),找自家人試驗最靠譜,雖然有點兒疼,但畫面很養(yǎng)眼哪!就喜看那倆貨吃癟。 “他是陽天世家的人?” 王炸甩了甩腦袋,認(rèn)出了那是護體天罡。 八字胡則搖頭,這小子不可能是陽天世家的人。 正因不是,他才震驚,趙云哪學(xué)來的護體天罡之術(shù),那等絕對防御的秘法,在整個大夏龍朝,也只有陽天世家的人才通曉。 不過想想也釋然了。 趙云是個妖孽,集白家所長的那種。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八字胡拎了酒壺,一人遞了一個。 得了天靈果,他得回去閉關(guān)了。 “他年再會?!壁w云與王炸皆一笑。 半壺酒下了肚,八字胡笑著轉(zhuǎn)身,背對兩人揮了揮手,漸行漸遠(yuǎn),只一句話傳回來,“若有空閑,可來地龍山找我,一醉方休?!?/br> “咋還有點兒傷感嘞!” 王炸揉了揉眼,揉了老半天,也沒揉出淚。 趙云收眸,隨之朝北走,一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耽擱太久了。 王炸忙慌跟上,先前說好的,一道去天宗。 不久后,一只大雕直插天宵,乃王炸的坐騎,為了搞到這只大雕,差點兒傾家蕩產(chǎn),貼上兩道速行符,大雕速度還是賊快的。 期間,趙云曾試著召喚大鵬,奈何無果。 路漫長,地圖上距離天宗已很近,但實際上的路程。 與先前不同的是,朝南走的人多了,大多垂頭喪氣,風(fēng)塵仆仆去天宗,卻未通過考驗,也或者,是該打點的銀子...沒給到位。 “那貨我認(rèn)得,琉璃山的少主,玄陽第三重,也沒通過考驗?”行至一處山林上空,王炸遙指一方,能見一只龐大的蒼鷹劃天而過,三個老者一個紫衣青年,而他所說,便是那個紫衣青年。 趙云側(cè)眸望了一眼,琉璃少主還是有些道行。 奈何,天宗是面向整個大夏招收弟子的,也只收一百零八個,無超強的底蘊、無特殊的血脈、無妖孽的天賦,基本不可能被錄取,大夏何其遼闊,青年才俊何其多,競爭還是相當(dāng)慘烈的。 “我怕是沒戲了?!蓖跽ù诡^喪腦的。 “事在人為?!?/br> 趙云回了一句,有想過把紫玉給王炸。 思來想去還是作罷,若他日赤焰女帥追究,王炸怕是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