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父女初見
( 。。) 就在二丫患得患失中,楊浩回來了,他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 二丫倒是沒想到莊簡澤會明白地說了出來,若是遇上個心狠手辣的人,說不得為了顏面,拼得滅了那兩個下人也在所不惜。 如此說來,他倒不是個壞到骨里的人,經(jīng)過一番事情,想來他也不會再胡來了。 戲要做足了,莊簡澤讓人把那兩個人縛在馬背上,便卷風似的走了。 幸好此時川陽侯府的馬車也趕了過來,王素云的打算便落了空,只得上了自家的車,只圖以后有機會再揭露齊氏的不賢德。 楊浩也不騎馬,只與二丫膩在一處,訴些分別后的衷腸,倒是二丫連聲嫌他身上臟讓他離遠著些,楊浩干脆就緊摟著妻玩笑。 回到府里,夫妻二人先是洗漱一番,這才雙雙去楊夫人院里。 忠義侯也在那里,正拿著玩具逗著孫女,看兒夫妻來了,便有些不悅。 他也很稀罕孫女的,只是孫女由兒媳帶著,他一個公公就不好湊過去了,今日好容易得了機會,可如今兒媳婦過來了,自然就要把孫女帶走了。 等二丫見過禮后,忠義侯略問了兒幾句話,便讓他一會去自己書房,他父二人好說說話,然后背著手走了。 楊夫人則問了二丫一些進香還愿的事情,這才有些不舍地把寶珠交到兒媳手中,放他們一家三口回去了。 楊浩見著女兒粉粉一團,有初為人父的激動。也有后繼有人的感慨,想要親近卻又不知該如何親近,只搓著手,叫道:“好閨女。我是你爹!” 二丫不由白了他一眼,又好笑地把女兒放在他手中,教給他如何抱孩。 寶珠本就是個乖的。又是父女血脈相連,寶珠定定看著楊浩,也不哭鬧,反笑了笑,吐出一個小泡泡來。 楊浩大感驚奇,真就依著二丫的教導,把女兒輕輕抱在懷中。 明明是輕輕的一團。楊浩卻覺得有千金之重,小心翼翼地抱著,生怕有個好歹,直緊張得渾身出汗。 又想到二丫自懷孕到生產(chǎn),自己都未能陪在身邊。心中很是愧疚,連聲說道辛苦了。 二丫笑道:“作為人婦,總要生孩的,也不苦,這孩乖的很,并沒有十分鬧騰!如今看著她,便是受再多的苦也值得?!?/br> “倒是女兒,出生時沒有父親陪在身邊,洗三、滿月和百日禮。雖家里熱鬧,可沒有收到父親的祝福,總是遺憾!以后,你可要多疼著她些。對了,她現(xiàn)在只有大名,你給取個小名吧?!?/br> 看著女兒在那里可愛地又吹出一個小泡泡。楊浩輕笑道:“這是自然!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大壯好了,保管以后身結(jié)實,健康長壽!” 二丫聞言臉色一沉,就要自楊浩懷中把女兒抱過來:“一個女孩怎么叫這么個名字,你是不是嫌她是個女孩!” 楊浩忙躲閃,笑道:“和男女沒關(guān)系,不過是討個好彩頭,她舅舅還叫三丫呢,等以后不論生了男孩女孩就以此順下去,二壯三壯” 二丫哭笑不得,這是自她娘家取經(jīng)呢,可無論如何也不能給女兒取這么個乳名:“罷了,反正大家都寶珠的叫開了,沒有小名也無防,那個大壯等你有了兒再叫吧。” 楊浩見自己好容易想的小名沒被妻采納,很有些惋惜的咂嘴,又引來二丫一個白眼,他訕訕地笑了笑,道:“寶珠性還真是隨了我,性急,如果能晚上一個月,至少我還能給她過百日呢,總歸是錯過去了,等她周歲時,我一定大擺筵席,擺上幾天的流水席,讓京城的人都沾沾我楊家掌上明珠的光?!?/br> 后半句還象句人話,至于前半句,二丫知道楊浩這是乍見了女兒高興壞了,也調(diào)侃道:“十月懷胎瓜熟蒂落,若真是晚上一個月,怕你就要急壞了。” 楊浩哈哈大笑:“不說你的品行如何,便只看寶珠這鼻這眼睛,哦還有這張嘴巴,長得和我一模一樣,誰要說她不是我閨女,老天都不答應(yīng)?!?/br> 寶珠這時卻哭了起來,二丫埋怨道:“說話就不能小些聲音,看,嚇到寶珠了!來,寶珠讓母親抱,爹爹壞,咱們不理他了?!?/br> 楊浩沒把女兒遞出去,只瞪大了眼,僵硬地坐在那里,吶吶道:“她,她尿我身上了?!?/br> 旁邊的乳娘聽了,忙上前笑道:“小姐如果是與爺親近,這福根是一點也沒偏了別人,都給了爺了?!?/br> 二丫已經(jīng)接過寶珠,與乳娘一起把開襁褓,見寶珠果然是便溺了,忙一疊聲地叫人準備好熱水,一時眾人幫著擦洗干凈,重親換了衣衫襁褓。 被眾人忽略了的楊浩,目瞪口呆,明明是個白白嫩嫩的香娃娃,轉(zhuǎn)眼間就又是尿又是屎的,更驚悚的是,二丫竟和乳娘一起細細看了寶珠的便溺,見并無異常,這才讓人拿出去洗了,倒象是做慣了的。 二丫親著重新又變得香香的女兒的小臉蛋,笑道:“小促狹,又搗亂呢!” 再抬頭看到楊浩還穿著留著女兒印跡的衣衫呆立在那里,忙命人去取來干凈衣衫讓他換上。 楊浩換好衣衫,看著二丫還在那里親昵著女兒,他忍不住問道:“你剛才不覺得惡心嗎?” 二丫驚愕,轉(zhuǎn)眼想起剛才的事情,笑道:“照顧自己的孩自然不覺得,況且小孩都是如此,別看你現(xiàn)在長這么大個,當年母親也定是如此照顧你的。怎么,你剛才看到女兒如此,惡心嫌棄了?” 楊浩見二丫面部有些猙獰,就和護崽心切的母老虎似的亮起獠牙,忙陪笑道:“沒,我就是第一次見,有些不適應(yīng)!” 二丫這才哼笑著,又輕聲哄著女兒。 楊浩去了書房,把作戰(zhàn)的情況細細說了,又把沿途見過楊家心腹將領(lǐng)的事稟報給父親。 忠義侯與又兒說了些軍國之事,又勉勵他一番,才讓楊浩退下去。 楊浩走到一處院落,忽聞得陣陣花香,再一細看,原來是母親的花房,不由來了興致,信步走了進去。 剛才因為自己的表現(xiàn),使得二丫很為女兒抱不平,倒是可以挑束花,權(quán)當送給女兒的賠禮好了。 花房的人見了楊浩進來,忙上前答應(yīng)著。 楊浩隨意轉(zhuǎn)了幾步,雖說現(xiàn)在已是初冬,這花房里卻姹紫嫣紅一片,楊浩一時挑花了眼。 楊浩卻不知,就在他賞花時,別人也在觀他。 衛(wèi)玲兒有些癡癡地看著楊浩。 當日衛(wèi)婆求了常嬤嬤,想要女兒在夫人身邊做個丫頭,不僅能學些東西,將來嫁了人也能有幾分體面。 楊夫人見了衛(wèi)玲兒,覺得她美貌太過,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怕她又重蹈了浣竹的覆轍,便也不用她貼身伺候,只道人比花嬌,就打發(fā)她到花房里使喚。 衛(wèi)玲兒沒想到楊浩今日竟到了花房里來,真是驚喜萬分。 楊浩比以前壯實得多,臉也更黑了,襯得眼睛越發(fā)的深邃,面容冷硬了許多,更覺成熟威嚴,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漢!此時的他站在百花層中,又憑添一絲溫情,果然當?shù)描F骨柔腸。 楊浩問道:“誰管著往各房里送花?” 衛(wèi)玲兒忙上前笑道:“是奴婢每日折了花,讓小丫頭各房送了去的,可是少夫人那里有什么不妥?” 楊浩也不看她,只拿眼各處掃著花兒,笑道:“少夫人一般喜歡什么花?”說完,楊浩有些臉紅,自己媳婦喜歡什么花,竟要問外人才知。 衛(wèi)玲兒心中隱隱有些失落,忙答道:“少夫人對于花倒是不拘于哪種,只要是新鮮的花兒都喜歡!” 楊浩聽了,忙對花工道:“把每樣花兒,都揀了新鮮的剪下一枝來!” 花工們聽了,有些愣怔,這花房里的花品種繁多,每樣一枝得一大捆呢,這都拿過去,少夫人如何擺放? 衛(wèi)玲兒笑道:“依奴婢之見,這花兒多了反不顯好,且小姐年幼,氣味大了也受不住,倒不如只在其中選出幾樣來,錯落插到連珠瓶里,既不顯單調(diào)又不至于味濃雜亂?!?/br> 楊浩聽了點頭,道:“有道理,這事就交給你了?!?/br> 衛(wèi)玲兒忙用心選出幾樣花來,讓人剪了,拿到桌上細細插起來。 但見她如蔥管般白皙的手指,如穿花般上下左右騰挪,再看她紅艷艷染了鳳仙花的指甲,在綠葉紅花中盡顯嫵媚。 一時旁邊的花工婆們看得迷了眼,就連楊浩都生怕錯失了一般,不眨眼地看著。 衛(wèi)玲兒自然也查覺出來,心中得意,這手絕活兒,她可是練了好長時間,就連夫人都贊不絕口。 楊浩看著瓶中的插花,也覺得新奇,贊不絕口,然后親自選了一些新鮮的花,拿過另一只連珠瓶來,照著方才的記憶擺弄了起來。 雖然最終比照著衛(wèi)玲兒的差一大截,不過到底是自己親自所做,楊浩不由得意洋洋,又道:“那瓶插花很好,給夫人送去。” 然后楊浩便親自捧著自己做的插花,回了自己的小院。 花房里的人看楊浩走遠,不由唏噓:自家公爺還真是情種,對少夫人那可真是用心至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