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龍歸大海
(人物介紹:顏良(?-00),東漢末年河北軍閥袁紹部將,以勇而聞名。建安四年(199),袁紹以顏良、文丑為將,率精卒十萬,準備攻許(今河南許昌);次年(00)兵進黎陽(今河南??h),遣顏良攻白馬(今河南滑縣)。曹*北救,以荀攸計分兵渡河,引袁紹西應(yīng),自率輕兵掩襲白馬,顏良倉猝逆戰(zhàn),被關(guān)羽擊斬。) 顏良冷冷哼了一聲,意念緊緊鎖住張?zhí)臁?/br> 邊上觀戰(zhàn)的兩美,婢女娜兒早已用纖手捂住鳳眸,不敢在觀看。剛才兩人如飛火流星般的速度,不但讓她看的眼冒金星,而且還暈暈沉沉。 而張夫人臉上頭一次露出凝重之色,想不到顏良的修為比自己估算還要高出不少,破云槍已到登峰造極地步,如今所差的只不過是智慧和技巧罷了。 而那個流里流氣讓自己又可恨又好笑的張?zhí)旄?,難道一開始他面對自己的時候就保存了實力嗎?張夫人古怪想道。那把鋼刀幾乎無跡可尋,力量、速度、角度無不超人一等。加上可怕的自信,冷靜的頭腦,還有超強的應(yīng)變能力,像他這樣的人,無論在哪都會大放異彩,成就絕不會在顏良之下。 場中所有破空聲、刀劍聲,都消失了,空氣變的十分寧靜。只有夏風(fēng)穿過發(fā)絲,輕輕吹拂著每個人的臉龐,溫柔的雀悅著。而燦爛和煦的陽光,暖暖的照在大地上。林木間,多了一層光澤,一份朝氣。 忽然,兩人同時大吼一聲,破云槍和鋼刀幾乎在同一時間再次破空而出。 兩人以瘋狂的速度拉近,地上的塵土四處飛揚。 顏良眼角忽然閃過一陣詭笑,手腕輕輕抖動,破云槍竟然以一種極為怪詭的曲線彌度上下跳動,兩邊槍頭因為槍身劇烈顫動,而變幻出萬道光芒,有如靈蛇彎行,又如巨蟒纏繞,以狂風(fēng)掃落葉之勢,四八面方包圍上來。 張?zhí)煨睦锊瓭L,好強的手腕能力,自己既捕捉不到兩個槍頭正確位置,又看不清顏良手腕的變化。顏良確為不可多得的大將。 “小心,這是顏良絕殺,破云奪命?!边吷系膹埛蛉撕鋈惑@叫聲來道。聲音充滿著惶恐不安與無限關(guān)懷。 “奪命式?”張?zhí)煅窖老氲馈:猛L(fēng)的名字,但我張?zhí)旖^對是不會輸給你的。 張?zhí)斓秃鹨宦?,激起全身的斗志與力量,鋼刀硬是從空中拔起,以雷霆萬鈞之勢,全力猛劈下去。 “當當當”場中傳來三聲驚在動地的巨響。 張夫人與婢女娜兒同時捂住耳朵,兩眼不敢相信的望著場中。 張?zhí)靻问治盏?,跪在地上,逢頭散發(fā),一直低低著頭。 而顏良兩手握槍,一頭插在地上,兩瞳睜的大大,似是不信什么。 只到一陣微風(fēng)吹過后,他兩眼變的空洞無物,麻木的望著天空,嘴里喃喃道:“為什么,為什么你會知道我唯一的破綻?” 張?zhí)靾噪y的站了起來,嘴角緩緩的流出血絲。用著堅定不移的眼光道:“何為破云,何為奪命?云本飄渺無物,何來破之。只要我的眼力好,速度比你快,力量比你強,破云槍便不攻而破?!?/br> 顏良忽然變的極其虛弱,人一下衰老許多,斗大的汗開始從青白的臉上冒出,但仍堅持站著,大口喘著氣道:“你果然歷害?!?/br> 張?zhí)旃靡庑α藘陕?,強忍傷口的疼痛道:“我贏了,張夫人是我的。” 顏良臉色數(shù)變,忽然變的十分沖動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顏良此刻完不成任務(wù),還有明天。明天不行,還有后天,總之沒有帶回張夫人是不會回去的。除非顏某人命絕于此?!?/br> 張?zhí)煨靶邦┝藦埛蛉艘谎郏溃骸昂湍阏f著倒忘了一件事情,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張夫人要你的小命。”說完鋼刀在一次從地上拔起,做勢要割下顏良頭顱。 雖然鋼刀已全無一開始的力量、氣勢,但顏良好似認命一般,表情痛苦的閉上雙眼,好半響才緩緩?fù)铝艘豢跉獾溃骸邦伭加欣⒃?。又有何面目荀活在這世上,你就動手吧。”說完這話,好似用盡一身的能量一樣,整個人搖搖墮墮,如風(fēng)中顠葉一樣。 張?zhí)斓吐晣@道:“其實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br> 顏良的表情滿臉落莫,嘴角動了動,又低嘆了一聲,長長閉上眼睛。 張?zhí)旌鋈话唁摰秮G在地上,淡淡道:“在你沒有打贏我之前,你不要把張夫人會武功,還想離開袁家的事情說出去。知道沒有?” 顏良驚訝的張開眼睛,卻見張?zhí)煲艳D(zhuǎn)身離去。心里忽然涌起一陣暖流,但嘴上卻不認輸?shù)溃骸昂?,顏某人只會親手捉你們到袁府上去,才不想做長舌婦呢?!闭f完竟然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這時張夫人也迎上前來,關(guān)心問道:“你受傷了?” 張?zhí)禳c點頭,道:“沒什么大問題。我不想殺顏良,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我想他不會說出你秘密的?!?/br> 張夫人點了點頭道:“顏將軍是言而有信之人,奴家信的過?!?/br> 跟在張?zhí)旌竺娴念伭忌碥|明顯一震,腳下步伐一下輕快許多。 張?zhí)靵淼今R車前,笑嘻嘻道:“你們有什么打算,我要準備回老家了,你們呢?” 張夫人和婢女娜兒對望一眼,神情同時一黯。張夫人道:“小女子有家不敢回,不知道去哪里好?!?/br> 張?zhí)煜胍膊幌氲溃骸耙荒愫臀乙黄鸹乩霞遥俊?/br> 話剛說完,張?zhí)炀透杏X到后悔,家里還有一大堆老婆對著自己日思夜念,提心吊膽,自己好不容易回去,偏還帶著兩個女的回去,她們不傷心死才怪呢。 張夫人想了想,點了點頭無奈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 就在張?zhí)煨闹薪锌嘀畷r,顏良忽然從邊上冒出來,聲音還是高傲中帶著冷淡道:“二公子的大隊人馬不出半時辰便會趕上來,你們到底走還是不走?” 張?zhí)靽樍艘淮筇溃骸安皇前?。他們?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追上來?” “笑話。我本以為你還有一些本事,卻沒想到你這么笨,一路下來,我不時丟下暗號記號,二公子的人馬一定就在后面緊追,只要你們一打尖住宿,便是你們的末路?!鳖伭伎跉夂芸癜?,好似全然忘了剛才事情。只有從他不時捂著的右胸口,還有慘白的臉上才能看出你剛才的確受過傷。 張?zhí)煲娛虑槿绱思逼龋贝邇膳宪?,當顏良艱難的也要爬上車時,張?zhí)炱婀滞溃骸安皇前?,你也臉皮這么厚,還是真的以為我舍不得殺你?” 顏良冷哼一聲:“要殺便殺,但你別想占張夫人的便宜。還有,這里只有這一輛馬車,在下不上來,就要給你拋在這荒無人煙之地了。以后怎么完成任務(wù)?!?/br> 張?zhí)旃首鰶]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中卻暗喜,兩人開始駕車往益州方向出發(fā)。 ==================分割線================半個月后,,一輛馬車風(fēng)塵仆仆的出現(xiàn)在了益雍兩州交界的邊界處。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呢? 越來越近的路程,為什么感覺越走越漫長呢? 當張?zhí)鞄е鴱埛蛉撕玩九葍海斎贿€有那個跟屁蟲顏良幾人歷經(jīng)千辛萬苦,萬般磨難后,終于踏進了益州地界。 而就在這時,張?zhí)旄杏X到自己情緒的起伏,熱血的躁動:人就為什么不能像大鵬一樣展翅天空,像風(fēng)一樣超速前進呢?那樣自己就可以很快的回到成都,看到日思夜想的嬌妻,看到同生共死的兄弟…… 歸心似箭啊。而大半個月和張?zhí)煲宦吠邢嗵幭聛淼膹埛蛉舜藭r卻很奇怪,越與張?zhí)煜嗵?,越發(fā)現(xiàn)自己捉摸不透他是怎樣一個人。有時候張?zhí)焐[瞇的樣子讓人氣不打一處,只想扒了他的皮。而有時候面對自己時,卻發(fā)現(xiàn)他常常有事沒事就發(fā)呆,精神一片愰惚,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這讓張夫人很氣惱。 在一個出水芙蓉、美艷無比的大美女面前為別的事走神,心不在焉的,簡直是件不可饒恕的事情。這暗示著自己魅力不夠,或者更本不用讓張?zhí)鞉煸谛睦铩?/br> 盡管到目前為止還沒喜歡上張?zhí)?,芳心也只不過是有那么一些好奇罷了。但就連同張夫人這樣讓人感覺如下凡的仙女也不能免俗:女為悅已者容嘛。 此時三個人在一顆大樹下坐成一個“品”字。 而顏良在離張?zhí)烊撕苓h的地方坐著,樹上還縛著一匹馬。 自從顏良傷好后,與張?zhí)烊煲淮颍逄煲粦?zhàn)。雖然每次他都敗的很不服氣,但他不死心的跟著下去。而張?zhí)煲膊⒉蝗ブ浦故裁础?/br> 馬車就停在樹林邊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枝葉遮住太陽光線,雖然初夏的天空并不那么炎熱,但對于“馬車夫”張?zhí)靵碚f,這是個不錯的地方。 靠在*的樹木上,偶爾喝上兩口水,張?zhí)於⒅h方飄蕩的白云發(fā)呆。 這是飄到故鄉(xiāng)去的云嗎? 如果可以,你帶著我的消息一路流浪下去吧。 “你在想什么呢?”在不遠處的張夫人雖然冰雪聰明,但沒有體會到張?zhí)斓男木?,聲音雖然十分的柔和,但隱隱中有股不滿的味道。 相對于婢女娜兒一路下來的沉默,張夫人唯一能找人聊天的就是張?zhí)?。而這家伙最近忽然有些讓人看不懂,老是發(fā)呆,今天已是第三次了。雖然張夫人知書達理,秀麗文雅,但忽然離開那如鐵籠一般地方,拋開那沉重的快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的家族,成為一只自由飛翔的小鳥,那無比輕松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zhí)旎剡^神來,對張夫人啞然一笑。然后抬頭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風(fēng)景,低沉道:“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這種迫切的心情了,離開故鄉(xiāng)半載,卻感覺如一世紀的漫長。每每想起快要看到記憶中的一草一木,踏進心中的那一片天地,便激動不巳。然而當我真的越來越接近時候,忽然發(fā)覺心跳的那么歷害,還有那么一絲絲的害怕感情……” 聽著低沉嘶啞的聲音,望著張?zhí)煸絹碓矫糟难凵瘢瑥埛蛉撕盟埔脖灰鸸缠Q,眼眸里飄起陣陣迷霧,幽幽道:“也許這叫近鄉(xiāng)情怯吧?!?/br> 張?zhí)焐钗豢跉?,忽然站了起來,一掃剛才陰霾之氣,爽朗大笑兩聲道:“管他叫什么,我們上路吧?!?/br> 然后回頭遙望顏良,笑道:“顏良,你還要不要跟下來,這回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再跟下來,我怕你一輩子也回不去了。” 顏良冷冷的哼了一聲,滿臉不屑的站了起來,顯然不把張?zhí)斓脑挿旁诙铮D(zhuǎn)身就走。望著那高高瘦瘦的身材如標槍一樣挺立在風(fēng)中,張?zhí)熳旖锹冻龅男σ?。好一個心比天高的漢子。 成都。 張?zhí)旖K于回到了成都城。 走在那長長的青石街道,心里激動的實在是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成都城內(nèi)道路四通八達,兩邊商販林立,來往的人群熙熙嚷嚷,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有不少的孩童在大街邊上玩耍,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也有不少年老者慢悠倐的來回遛達,臉上一片恬然自得。 想不到從張?zhí)煺紦?jù)益州不到一兩年的光景,成都的變化會是如此的大。 張夫人和婢女娜兒更是嘖嘖稱奇,本以為鄴城繁榮,天下少有。如今一見成都的景象,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兩位大美女在車上不時偷偷打量外面熱鬧的景像,恨不得自己也能下去玩耍一通。 顏良冷酷消瘦的臉上,也現(xiàn)出無比驚訝的神色。當看成都市容,便知此地之富。百姓豐衣足食,商人云集;而且成都又是相當重要的戰(zhàn)略要沖,承上啟下,連接南北。要知道昔日的漢高祖劉邦就是依靠有天府之國的成都起的家,打敗了西楚霸王項羽,建立了漢室王朝。 張?zhí)焐钌畹奈鴰卓跉猓樕系男θ莞?。徐晃和臧霸等人果然沒有負自己所托,把成都治理的是井井有條,蒸蒸日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