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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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到此處,一個前院兒的婢女突然來報。 “夫人,周夫人來看望您了,可是要見?” “周夫人?” 亦泠問,“哪個周夫人?” “就是周閣老胞弟,道錄司右正一大人的兒媳婦?!?/br> 婢女這么一說,亦泠便有了印象。 上回周老夫人壽辰,這位周夫人似乎還與她說過幾句話。 想到是周閣老的家人,亦泠沒那個膽子不給臉面,只好先把抓賊一事放下。 “那就請進來吧?!?/br> 不多時,一個雍容富態(tài)的貴婦人領(lǐng)著一眾奴仆,捧著琳瑯滿目的補品進來了。 見禮后又關(guān)切了好一會兒亦泠的身子,聽亦泠說自己一切都好,她又道:“謝夫人可聽說過城南濟世堂的秦大夫?他雖說醫(yī)術(shù)比不得宮里的太醫(yī),但食療驅(qū)寒是一等一的好,前些年還進宮給太后娘娘開過方子呢?!?/br> 見亦泠搖頭說不曾聽過,周夫人立刻道:“那可巧,我把人都帶來了,就在外面候著呢,若夫人不嫌棄,便讓他來給夫人號號脈?” 雖說是善意,但亦泠心頭記掛著太子妃的簪子,沒時間待在這里讓大夫給她細細號脈。 “謝周夫人美意了,不過我今日吃著林院正開的方子,療效甚好,待日后再請秦大夫吧?!?/br> 話說到了這份兒上,時間也不早了,周夫人卻也只是笑著點頭,沒有要告辭的意思。 亦泠看出她似乎還有話要說,便問道:“周夫人若還有其他事,不妨直說?” 周夫人立刻喜笑顏開道:“就知道謝夫人快人快語,我確實有一事相求。” 這位周夫人的情況,亦泠以前是有所耳聞的。 她的公爹和周閣老雖是一母同胞,但一個肚子里全是墨水,一個肚子里都是油水。 好在周閣老對自己的親戚相當(dāng)不薄,旁支別系都盡可能地關(guān)照,何況還是自己胞弟。 當(dāng)圣上對宗教的興趣日漸濃溢時,他便見縫插針地將道錄司右一的差事喂到了自己弟弟嘴里。 別看這官職不高,且無實權(quán),在仁樂帝這里卻是一等一的肥差。 上頭有首輔罩著,自個兒夫君又得了肥差,亦泠不明白還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到她頭上的。 亦泠:“夫人您說吧?!?/br> “是這樣的,我家里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叫興懷,如今也二十有三了?!?/br> 周夫人笑著說,“興懷幼時身子骨弱了些,所以沒能考上功名。好在老天保佑,他的身子早就養(yǎng)好了,還比普通男子更強壯些呢?!?/br> 又道:“只是……如今再要參加科考,恐怕也難了,所以這才腆著臉來求夫人,能否為興懷謀一份兒差事。” 亦泠真想問問到底是誰給她的底氣認為她一個女子都有本事給人謀差事了。 嘴上卻客氣地說:“這……我一個婦道人家,即便有心也無力呀?!?/br> 周夫人立刻握著她的手說道:“如今上京誰人不知夫人與謝大人情比金堅,恩愛似鴛鴦。若夫人與謝大人提上一提,自然就有希望了?!?/br> 亦泠:“……” 不是,誰傳的她跟謝衡之恩愛似鴛鴦了? 躺一張床上不說話的那種鴛鴦嗎? 亦泠抽回自己的手訕訕道:“聽說周閣老格外疼惜這個侄孫,周夫人何不直接去找周閣老呢?” 誰說沒有找過呢。 周閣老膝下只有幾個孫女兒,所以把這個侄孫子當(dāng)親生的疼。 早兩年便把他塞進了道錄司,想著日后繼承他祖父的衣缽也不錯。誰知周興懷看不上道錄司的差事,覺得成日和那些神神叨叨的道士打交道實在是無趣,且不夠威風(fēng)。 于是周閣老便想著他這侄孫走不了文官的路子,便去從武吧。 送去軍營里自然是不行的,從小寵到大的公子哥兒哪兒受得了那個苦。再說了,若有征戰(zhàn)討伐,士兵可是要實打?qū)嵣蠎?zhàn)場的。若是讓他這個周家命根子丟了命可怎么辦? 那便去做皇室宗親的侍衛(wèi)吧。 但人家說了,如今天下太平,宗親的侍衛(wèi)不也是去伺候人嗎?跟做下人有什么區(qū)別。 于是周閣老便問你到底想如何? 身高體壯的侄孫昂著下巴說,要做侍衛(wèi)就做御前侍衛(wèi),再不濟也得去東宮當(dāng)差。 “御前侍衛(wèi)?” 亦泠差點兒笑出聲來。 真是好大的口氣,張嘴就是世家子弟眼里一等一的差事。 且不說一個三等侍衛(wèi)就是正五品的職位,這種常伴圣駕的工作既不辛苦又得人尊敬,且升遷容易,由侍衛(wèi)出身而平步青云的例子一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 難怪要來找亦泠呢,即便是周閣老也抹不下老臉向謝衡之開這個口吧。 如今御前大臣由謝衡之兼任著,若他點頭了,倒確實又只是小事一樁了。 不過亦泠心里雖然笑話,卻不愿意拒絕了周夫人當(dāng)個惡人。反正是謝衡之的事情,如何周全與亦泠無關(guān)。 “我知道了,晚些時候會轉(zhuǎn)達我夫君的?!?/br> 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太子妃的金簪。 若是讓她查到是哪個手腳不干凈的賊人偷走的,絕不輕饒! - 下朝后,謝衡之剛出了干清宮往文華殿去,一陣寒風(fēng)吹來,他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太子側(cè)頭問道:“怎么了?” 謝衡之并未在意,輕聲道:“許是傷寒還未痊愈。” 聞言,太子心頭又涌上一股愧疚。 若不是他meimei過于頑劣,也不會害謝衡之和他夫人齊齊落水。 可真正的罪魁禍?zhǔn)住?/br> 太子抬起頭,見不遠處大皇子的身影,顯然是從慈寧宮出來的。 他這皇兄年初犯事被重罰革職后便一蹶不振,三天兩頭不來上朝。原以為他就此消停了,沒想到背后從未安分,一出手便是利用自己的親meimei。 為了儲位兄弟鬩墻便罷了,何必把少不經(jīng)事的meimei卷入風(fēng)波? 且事發(fā)至此,他這個當(dāng)哥哥的日日出入皇宮,卻從未過問鈺安公主一句。 “這般大搖大擺,真當(dāng)我們沒有憑據(jù)便拿他無法嗎?” 循著太子的目光看過去,謝衡之也瞧見了大皇子悠然自得的身影。 “不急?!彼[了瞇眼,輕聲道,“且讓他再風(fēng)光幾日吧?!?/br> 兩人目送著大皇子的背影遠去后,轉(zhuǎn)身往文華殿去。 路上,太子閑問道:“剛才周閣老與你咬耳朵說了些什么?” “什么咬耳朵?!?/br> 謝衡之笑道,“不過是讓我給他那侄孫子謀一個御前侍衛(wèi)的差事。” “就他那個一技無成的侄孫子?” 太子慢步走著,譏笑道,“他倒是當(dāng)親孫子在疼,也不瞧瞧養(yǎng)了個什么玩意兒?!?/br> 說完突然又問:“那你答應(yīng)了?” “自然是應(yīng)下了?!?/br> 謝衡之不咸不淡地說,“恩師有求,自然不能推脫。至于前程如何,就看他那孫子自己的造化了?!?/br> 太子心想也是,沒必要為了這么點小事惹周閣老傷心。 這位首輔大人這些年也越發(fā)老糊涂了,有時連字兒都會寫錯,想來也沒幾年可活,哄哄便罷了。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著,不久后,利春從后頭追上來找謝衡之。 太子見狀便打算先行一步,只是臨走前,瞥見謝衡之的發(fā)髻,隨口道:“你這新簪子很是精巧。” 謝衡之抬手扶了扶,平靜道:“還行?!?/br> 太子并未多說,轉(zhuǎn)頭離去。 待他走遠了,利春才開口道:“今日周夫人去府上看望夫人了?!?/br> “可是為了她那兒子的事?” “說是探望夫人,帶了許多補品。具體聊了什么,屬下并不知道?!?/br> 那多半八九不離十了。 只是周家人再疼這獨苗,也大可不必去麻煩他府里人。 - 午后,一輛樸素陳舊的馬車悄悄駛出了謝府。 亦泠穿了一身素凈的襖裙,又加以素色皮披襖,發(fā)髻上冠以簡約頭面,恨不得將“低調(diào)”二字寫在臉上。 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誰讓府里死活找不到太子妃的金簪,下人們審問了一番也一無所獲。 只能趕緊親自去挑選一支相差無幾的金簪,好帶去給太子妃賠罪。 想著不能特意興師動眾,所以特意找了沒有謝府家徽的馬車,又讓護衛(wèi)扮作馬夫,另挑了武藝最高的兩個護衛(wèi)換了常服跟在后頭,這才敢出門。 路過城東周祥記時,錦葵掀開車帷,興奮道:“夫人,您最喜歡吃周祥記的金錢酥了,奴婢下去給您買一些吧?” 一回頭,卻被亦泠瞪了一眼。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吃。 “再快些?!?/br> 亦泠忍不住催促駕馬的護衛(wèi),說不定明日太子妃就上門了,她必須在今日找到相似的金簪。 緊趕慢趕到了東市最好到首飾坊,亦泠急匆匆地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