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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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順著路一直跑,眼前忽然開朗。 也不知道是不是跑錯了路,他們竟然來到了一片滿是光禿禿石頭的懸崖邊,凌落的石頭旁,雜草在風(fēng)中亂舞。 李庭霄想掉頭,可來不及了,身后的驍騎衛(wèi)已經(jīng)包抄上來,澄明火光下是一張張猙獰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柳伍臉上格外慘白,他提馬上前,用力瞇起眼。 由于身在明亮處,他好不容易才看出前方一匹馬的大概輪廓,他冷冷一笑:“還往哪跑?” 他一揮手,包圍圈縮緊不少。 白知飲小聲說:“殿下,讓瓷虎沖出去,交手時我跳下馬去攔住他們!” 李庭霄微微側(cè)頭:“你想一個人送死?” 白知飲沉默一瞬,說:“總好過兩個人一起死……” 驍騎衛(wèi)還在緩慢逼近,瓷虎在原地踢踏起步子,毫無征兆的,它像是瘋了一般人立而起,前腿在半空不斷踢蹬。 李庭霄猛地勒緊韁繩,呵斥了兩聲,它的前蹄方一落下又再次揚起,幾次三番沒能得逞,便又蹦又跳地嘶叫起來。 “瓷虎!”白知飲大叫。 怎么回事?一貫溫馴的瓷虎竟然在關(guān)鍵時候驚了!莫說這區(qū)區(qū)二三十人,就是在西陲的冰天雪地里沖鋒陷陣它也從沒畏懼過! 等等,難道…… 他握住李庭霄緊抓韁繩的手,輕輕扳他的手指,貼在他耳邊說:“放開!” 李庭霄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手指一松。 兩人被發(fā)瘋的瓷虎甩脫,白知飲緊緊摟著李庭霄的腰,在地上不知道翻滾了多少圈,撞到一塊大石頭才停下。 皮rou被石子硌得渾身劇痛,有一條胳膊動不了,頭好像破了,熱乎乎的液體還沒等流到臉上,就變成了涼的。 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不遠處傳來的聲音都變成了嗡嗡隆隆的雜音,勉強睜開眼,就見瓷虎正撞翻兩騎驍騎衛(wèi),而它壯碩的身軀上插了至少四柄長刀。 第098章 雜沓的腳步聲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回蕩在初春干癟的樹林里, 夜太黑,只有他們身后舉著火把的人才看得到枯草上那些帶血的腳印,風(fēng)太大, 血腥味飄到遠處, 引來陣陣嗚咽的狼嚎。 白知飲把李庭霄背在背上跌跌撞撞往前走,他斷了一條胳膊,而他斷了一條腿。 李庭霄知道現(xiàn)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如果跑不掉的話,柳伍一定不會留他們活口。 兩人體型有些差距, 白知飲明顯走得越來越吃力, 后來, 借著好不容易從云后探出的一縷月光,他看到白知飲的眼睛被血糊住了。 他聲音止不住發(fā)顫:“白知飲你眼睛怎么了?” 白知飲喘著氣:“沒事, 是頭磕破了, 皮外傷不礙事。” 沉默片刻, 他拍他的肩膀:“你放下我自己跑, 柳伍那些人不敢殺我!” 白知飲笑:“他還有什么不敢?” 李庭霄見唬不住他, 說:“你放下我!我找個地方藏起來,你跑你的,沒必要兩個人一起死!” 白知飲不回答,也不肯放下他, 李庭霄掙扎起來, 白知飲無奈:“殿下這時候給我搗亂, 是真想一起死在這?” 李庭霄胸口劇烈起伏, 過了好久才冒出一句:“飲兒, 我對不起你。” 白知飲抿唇,把他的身子用力往上送了送, 繼續(xù)向前走,余光卻看到有一抹冰寒的亮光在天際一晃。 他轉(zhuǎn)頭,目光定住,李庭霄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昏暗天際交叉豎起的幾道鐵網(wǎng)。 “隔壁是馬場嗎?” “應(yīng)該是?!?/br> “那這里……” “狩獵場。” 的確是狩獵場的那座山,豎起耳朵聽,還能聽出狼嚎。 白知飲忽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嚎叫聲密集傳來的地方走去,李庭霄一頓,抓緊他的肩。 “飲兒,沒必要這樣,你可以跑……” “殿下想喂柳伍的刀,還是想喂狼?” 李庭霄思量片刻,一笑:“那就喂狼吧!” 其實不用他們主動去找,餓了一冬的狼群對血腥味極為敏銳,不多時,那嚎叫聲便近了,隱隱還有窸窸窣窣的草葉晃動聲。 白知飲停住腳步,周圍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也停下來。 李庭霄依稀看到陰影里有幽綠的眼睛,提醒道:“很多狼。” 白知飲笑了一下,佩服道:“殿下真是一點不怕?” 李庭霄回頭望了眼身后漸漸逼近的火把,輕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白知飲從懷里掏出一枚傳訊焰火,用力往天上一拋,紅焰一聲尖嘯,拖曳著長尾上了天。 從前他懷中總有火折子,自從偷襲安勃爾大營那次,他外出時身上便換上了這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他回過身,在原地等驍騎衛(wèi)上來,慢慢解釋道:“前些年在潘皋山中駐扎過一段,也是冬季,很多狼,有當?shù)孬C戶教將士們學(xué)狼叫,上百人一起嚎叫,當?shù)氐睦侨罕銜詾槭怯懈蟮睦侨簛頁尩乇P,夜晚便不敢再來,我可以試試,未必有用,但肯定會比柳伍活得久些?!?/br> 李庭霄驚嘆:“厲害,過后教我!” 白知飲覺得他在奚落自己,剛想回嘴,卻見不遠處嶙峋的灌木叢里鉆出一顆碩大的狼頭,灰白的毛發(fā)間懸著兩顆綠油油的眼珠,血紅的舌頭耷拉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