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卯卯的話都說得?很簡單，只為了給程聽言梳理一下，告訴她最初那只蝴蝶的翅膀是如?何?扇動的一般。

    但是，時間線拉到防空洞，程聽言恢復(fù)了上一世記憶開始，兩人談話的畫風(fēng)，就一下子變了。

    程聽言加入了談話，開始補(bǔ)充另一只蝴蝶翅膀閃出的風(fēng)。

    一路行?來，卯卯為她做的事，比她多了太多太多。

    但是程聽言不敢因此做一個?謙虛的人，畢竟這幾年她做了那么多減分事……

    加分項，她現(xiàn)?在很需要。

    何?榮正，是她提前挖出來的。

    在程聽言看來，這是她唯一值得?說一嘴的事。

    好人好事，她做了，她就要說。

    沒什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她和卯卯，本就不該是那樣的關(guān)?系，也不能是那樣的關(guān)?系。

    只是同為重生人士，有些事程聽言當(dāng)初沒提前做，衛(wèi)卯卯后面?未必不能做。在何?榮正這件事上，程聽言其實覺得?自己只是在時間上占了個?先?。

    雖然說是說出來補(bǔ)一補(bǔ)這幾年的減分了。但隨著自己被握著的那只手，被越握越緊，話至尾聲，程聽言還是聲弱了幾分，最后更是鬼使神差地老實補(bǔ)了一句：“其實你也有上一世的記憶了，魯石金那時候到你們家來，你順藤摸瓜反推過?去，也不難挖出后面?的白?蕾和何?嵐溪，找到何?姥爺也就是時間的問……”

    “不?！毙l(wèi)卯卯緊緊地抓住了手心里那只冰涼的手，后怕道，“魯石金出現(xiàn)?，她們已經(jīng)懷疑我媽了，那些人……讓她們多行?動哪怕一秒，我們家都可能……”

    程聽言抿了抿唇，這話，很有道理。畢竟上一世她也就被那些人懷疑了那么一會兒就……

    “言言，你救了我們一家?！毙l(wèi)卯卯從前只以?為姥爺?shù)某霈F(xiàn)?，包括那個?神秘的大師，都是自己這蝴蝶翅膀扇出來的，后面?姥爺降維打擊壞人一把全滅合理又安全，她是萬萬沒想到里面?還有這么多的事。

    要是姥爺當(dāng)時沒及時出現(xiàn)?，那些人哪兒會給她時間慢慢一層層地把后面?的人挖出來，把那些她根本不知道的舊事找出來。差一點，差一點她就算重生了，也不能保住她們家。

    后怕，讓剛剛平靜一些的衛(wèi)卯卯又開始顫顫了起來。

    程聽言一下子就有些后悔了，她該緩緩說這件事的，不該這么著急……

    只話推至此，也只能繼續(xù)復(fù)盤下去。

    好在后面?便沒了這般生死一般的轉(zhuǎn)折，直到時間的線頭抽至程聽言出國前，兩人才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那是程聽言在表明心意前無法解釋的問題。

    也是衛(wèi)卯卯無法說出當(dāng)初自己醒著卻裝睡的尷尬。

    真金不怕火，互補(bǔ)的言語牽出了她們這一世大半的人生，也讓這一世的兩人，漸漸腳落實處。

    并不滿足只是陳述生活的程聽言，看著已經(jīng)再次平靜了許多的衛(wèi)卯卯，輕聲開口：“上一世你……后來還好嗎？是什么時候……”

    這個?問題，有些……冒昧。

    但是程聽言真的想知道，想知道上一世的卯卯，后來過?得?怎么樣。

    上一世她們約見面?的時候，兩個?人都走出了各自生活的困局，一切都在向上發(fā)展。雖然程聽言自己倒霉地戛然而止，半道崩卒，但是她希望上一世的卯卯是一直幸福快樂地生活著，直到漸漸老去，才來到這里的。

    這是程聽言酸澀且現(xiàn)?實的愿望。上一世的卯卯，在那后面?漫長的歲月里，也許有過?情投意合的愛人，也許有過?聰慧可愛的孩子，不管怎么都好，只要她過?得?好，就一切都好。

    但是，衛(wèi)卯卯的回答，讓程聽言失望了。

    “三年之后，交通意外?！毙l(wèi)卯卯的回答，很簡短。沒想說那三年的行?尸走rou，也沒提救下的那個?小孩子。

    嗯，有些怕言言誤會。

    是的，相?認(rèn)之后，回過?神來的衛(wèi)卯卯，又想起了這些年自己在言言眼里的……變態(tài)。

    意外，哪兒有那么多的意外！

    難道是何?嵐溪和白?蕾！

    程聽言一下攥緊了拳，原本就微粉的眸子浮出了一層血色。

    “言言？”

    掌心中微涼的手一下子攥出了拳，看著眼前突然似在忍耐暴怒的言言，衛(wèi)卯卯嚇了一大跳。

    原本程聽言是不想提自己的死因的，但是衛(wèi)卯卯口中的交通意外，讓她生了疑，憋不住直接把自己的事兒先?給倒出來了。

    于是，又一件顛覆衛(wèi)卯卯三觀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她們是不是瘋了！現(xiàn)?在這樣，太便宜她們了，真的太便宜她們了！”

    屋里紅著眼暴怒到站起的人，變成?了衛(wèi)卯卯。

    只是蓄謀是蓄謀，意外就是意外。

    在衛(wèi)卯卯被哄得?冷靜下來，說出了當(dāng)時的情況之后，程聽言知道，那真的只是個?意外。

    三年，那時候卯卯才二十四。

    真的太年輕，太可惜了。

    程聽言心疼唏噓，一時忘了她上一世也是折于那般好的年華。

    兜底的事，又拋出來不少。

    生死之事說透之后，兩人反倒是又更自在了一些。

    這一世的一切暫按下不提，如?回轉(zhuǎn)了時光一般，只做那日相?見，聊起了一些上一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