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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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浮皺皺眉,將母親懷里的愛人剝出來。 謝母不在意兒子的獨占舉動,她太高興了,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眼淚一滴滴地掉。 陳子輕這會兒不懵了,改成驚嚇了,他無措地站起來:“阿姨,你別一直哭啊。” “沒事不用擔(dān)心,阿姨只是激動?!敝x母接過先生遞的紙巾擦臉和眼睛,平息了點內(nèi)心,“小顧,你要跟我家謝浮好好的,好一輩子。” 陳子輕反應(yīng)不過來。 謝母盯著他,像是在耐心地等他的回復(fù)。 陳子輕干巴巴地“噢”了一聲:“阿姨,我去年在飛機上說的話,現(xiàn)在我再說一遍,我……” “你們要不了小孩,我記得,沒有忘記。”謝母好像更年輕了,小姑娘似的,“我們家謝浮不需要承擔(dān)香火的責(zé)任,謝家家大業(yè)大,他爸的兄弟多,讓他們分擔(dān)去?!?/br> 接著就說:“小顧,別叫阿姨了。” 陳子輕有點驚悚:“那,那我叫,叫什么?” 謝母笑道:“叫媽?!?/br> 陳子輕迅速瞥向謝浮和謝浮他爸,父子倆都在看他,相似的輪廓,一個眼含深情的笑意,一個是和藹中帶著寄予厚望。 他再瞥謝浮mama,一家三口都看著他,這感覺形容不出來。 “媽?!标愖虞p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喊。 “誒!”謝母東張西望,那股子喜悅無處安放,“今天真是個大喜的日子,做點什么慶祝呢?!?/br> 謝母叫來家里的所有傭人,漲工資發(fā)珠寶,他們齊聲祝賀少爺跟準(zhǔn)少夫人。 陳子輕怎么都沒想到只是來吃個飯就成了準(zhǔn)少夫人,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眼前的畫面比去年更離譜,這次還不是為了助力兒子幫發(fā)小而演戲,謝家竟然真的這么開明,和鄰居遲家完全相反。 都不像豪門了。 況且別說豪門,大多普通家庭也做不到這樣。 獨生子是同性戀,做父母的不但沒阻攔,還如此的熱切,像是生怕兒子的同性戀人跑了。 陳子輕一頓飯吃得稀里糊涂,他一避開兩位長輩就拉著謝浮去外面:“謝浮,你爸媽……”腦子沒問題吧。 謝浮沿著別墅前的路走:“他們計劃辦個宴會邀請名流權(quán)貴,正式對外公布我們的關(guān)系?!?/br> 陳子輕腳下一個踉蹌,怎么有種做父母的比兒子還瘋的感覺。兒子只是發(fā)朋友圈,父母都要開宴會了。 謝浮牽他的手:“他們那么做,是希望他們的態(tài)度能讓你今后在我的圈子能自由自主,不至于拘謹(jǐn)自卑,或者被人貶低看人眼色。” 陳子輕安靜下來,他受不起這種待遇,他在做任務(wù),只能陪謝浮走一程,早晚都會分散。 “一個家族的繼承人出柜,股市聲譽什么的,”陳子輕邊走邊說,“都會受影響的吧。” 謝浮扣著老婆手指放進自己的風(fēng)衣口袋:“會受影響?!?/br> 陳子輕用被風(fēng)吹得瞇起來的眼睛看他。 謝浮不在意地笑笑:“用能力和收益補回來就行。” 陳子輕說:“你都想好了。” 謝浮倏地停?。骸袄瞎嬖V你一個秘密。” 陳子輕豎著耳朵聽。 “其實我并非被你掰彎,我的性向是天生的,我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半出柜。”謝浮輕飄飄地說,“半出柜的意思是,我的父母知道。” 陳子輕有種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受:“那你當(dāng)年出柜,你父母是怎么對你的?” 謝浮挑眉:“當(dāng)然是和現(xiàn)在一樣?!?/br> 陳子輕不是很信:“一樣?。俊?/br> “一模一樣。”謝浮帶著他往前走,那是一條寬敞平坦的路,“我父母尊重我的選擇,不強迫不約束,我家沒有家規(guī),我的一切都是我做主,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就可以不要?!?/br> 陳子輕想著謝浮就是他同類,他的雷達(dá)竟然沒掃到丁點信號:“遲簾說你喜歡卡哇伊蘿莉。” 謝浮輕嘖:“提你那個蠢前男友干什么。” 陳子輕放在他風(fēng)衣口袋里的手動了動,被他扣得更緊。 謝浮的面上看不出喜怒:“不讓我說他蠢?” 陳子輕第一次從謝浮口中聽到他用“蠢”形容遲簾,與其說氣憤,不如或是奇怪。陳子輕問道:“你做了什么,他不知道,所以你覺得他蠢?” 謝浮的話里沒有勝利者的嘲諷,只有陳述事實:“我能做什么,我說他蠢,是因為他在我的提醒叮囑下依舊我行我素,空有一腔熱血和說得好聽的赤誠熱枕,不謀劃不謹(jǐn)慎不深思熟慮,躲在‘我還是小孩,所以我不能選擇我的未來,我無能為力’的殼子里自我安慰完就繼續(xù)及時行樂,太不成熟,根本沒想去強大自身背起他想要的東西,他的失敗是必然的后果,復(fù)盤每一步都是自尋死路,他該慶幸他爸媽沒有傷害你,否則那就等于是他帶給你的傷害?!?/br> “你的初戀不過如此?!敝x浮嘆息。 陳子輕把謝浮的一番話聽下來,沒做任何反駁,只說:“他是你發(fā)小?!?/br> 謝浮毫無負(fù)擔(dān)地笑:“我重色輕友?!?/br> 陳子輕嘴一抽:“你的發(fā)小們都以為你是直男?” 謝浮:“嗯?!?/br> 陳子輕不驚訝,謝浮的gay氣息隱藏得太好了,他和謝浮并肩走:“你們四個發(fā)小,有真正的直男嗎?” 謝浮睨他。 陳子輕解釋:“直男是掰不彎的,能掰彎的都是潛在蚊香?!?/br> 謝浮說:“季易燃是真正的直男,孟一堃也是?!?/br> 陳子輕有點紅的嘴一閉,看來季易燃是真的直男,那他會走找未婚妻聯(lián)姻這條路吧,在國外留學(xué)期間不知道找不著女朋友…… 先不想那三分之一了,他抓著的這個三分之一已經(jīng)察覺到他走神,要把他的手指捏斷了。 “宴會的事,今年不辦的吧?”陳子輕試探。 “日期你定。”謝浮說。 陳子輕喃喃:“給我這么大權(quán)利啊。”那我能說不辦嗎,真的是。 涼風(fēng)把他的褲子吹得貼到他腿骨上面,小腿線條若隱若現(xiàn),他穿的是謝浮搭的衣服。 本來他在一個跟博主學(xué)穿搭,那博主不知怎么不播了,他就找謝浮求教,最后演變成了衣褲全由謝浮負(fù)責(zé)。 謝浮給他買的衣服就是他想要的風(fēng)格,還一套套地搭配好,他直接拿出來穿就行。 陳子輕感慨,他們在公寓的房間禁止阿姨進出,衛(wèi)生他做了一段時間就讓謝浮接手,因為他發(fā)現(xiàn)謝浮不滿意他的水準(zhǔn)。 抽屜的襪子按顏色和薄厚度擺放,衣柜的衣物四季分明,房間除了睡覺時的床和做時的床,其他地方一律整整齊齊,不知道謝浮是哪個星座,那么受不了一點亂跟臟。 陳子輕想到這,順勢問謝浮的生日。 謝浮說:“年三十?!?/br> 陳子輕十分認(rèn)真地往下接:“那我今年陪你過生日,給你準(zhǔn)備禮物。” 謝浮愣了一瞬,哧哧地笑了聲,抽屜里的破爛又要有新伙伴了,他低頭去吻他老婆。 突有狗吠聲傳來。 陳子輕嚇一跳,他沒留神咬到了謝浮,忙問道:“出沒出血?” 謝浮的舌尖泛腥甜:“沒出?!?/br> 話落就偏頭看左后方。 陳子輕也看過去,他上大學(xué)到現(xiàn)在,周末不忙就和謝浮回謝家,這次卻是他第一次見小花,還以為它跟著季易燃出國了呢,沒想到被留在家里了。 之前陳子輕都沒見到過小花,看樣子它出來溜達(dá)的時間跟他避開了。 陳子輕打量牽著小花的人,一個女人,長相說不上多漂亮,有種特別的氣質(zhì),長裙外面是件白色帶點軟毛的小外套,裙擺下露著白腿,青絲垂腰,眼睛里有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像大學(xué)生。 就在陳子輕猶豫叫阿姨還是叫jiejie的時候,女人牽著牧羊犬走了。 一陣香風(fēng)吹到陳子輕呼吸里,他好奇地問謝浮:“那是季易燃的小媽?” 謝浮咽下帶著些許血的唾液,舌尖還是疼:“嗯?!?/br> 陳子輕沖頻頻回頭看他的牧羊犬揮手:“太年輕了吧,你mama說她二十多歲,看著也就十八九?!?/br> 謝浮說:“二十四歲?!?/br> “那就比季易燃大六歲?!标愖虞p的心里閃過一絲怪異,他來不及抓捕就被謝浮要他把吞了的吻轉(zhuǎn)移注意力。 謝浮舌尖上的血進了陳子輕的嘴里,肚子里。 . 年輕女人回到家,她把牧羊犬交給傭人,獨自去房里撥打電話,輕聲細(xì)語地說:“易燃?!?/br> 手機那頭沒回應(yīng)。 “我看到……”她似是受到不小的驚詫,幾番欲言又止,“我看到……謝小少爺和那個顧同學(xué)……接吻?!?/br> 電話里,少年冷漠的氣息聲沒了。 再是掛斷。 季易燃那邊是深夜,他的睡意被凍結(jié),又破碎成冰扎進他腦海,導(dǎo)致他身體機能出現(xiàn)了長時間的停滯。 接吻了。 那個人的嘴,遲簾吻過,謝浮也吻上了。 要什么時候才能輪到他。 季易燃下床泡冰咖啡喝,他的兩個發(fā)小,一個是那個人的過去,一個是那個人的現(xiàn)在,似乎老天爺在告訴他——你是那個人的未來。 一杯冰咖啡喝空,季易燃的心火依舊撲不滅,他不怎么打籃球了,多到泛濫的精力必須找個新的泄出途徑,不然會出事。 季易燃戴上眼罩試圖入睡,幾分鐘他摘下眼罩,眼底有點血絲,他摸到響起信息提示的手機打開,遲簾找他打游戲。 遲簾是夜貓子,游戲一打就是半夜,有時更是通宵,他脾氣也沖,打個游戲很容易上頭。 季易燃和他開麥,耳朵里全是他的罵罵咧咧,這就是那個人的初戀。 連勝六把以后,季易燃的注意力紋絲不動地落在謝浮和那個人接吻的事上,凝固住了,他記不清是多少次與道德感摩擦交鋒,這次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他問發(fā)?。骸鞍⒑煟憬衲陼粫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