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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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君”的表情是一成不變的冷峻而平靜,連站姿都沒變,只有左臂正在詭異抬起,手指卷曲。 接著就是更加詭異的一幕,“沈文君”竟張開了卷曲的手掌,向著玻璃外貼了過來,然后透過玻璃緩緩探了出來。 如果從包間里看,就好像墻面上,忽然多出了半條人手。 房間內(nèi)依舊一片寂靜,除了墻面上緩緩探出的手臂,過了很大一會,探出的身形才停了下來,“沈文君”的臉已經(jīng)貼到了玻璃的邊緣,圓睜的雙眼格外分明。 終于,他冷峻的臉上顯出一絲掙扎,他努力地探著身子,想要卻又始終無法從玻璃里出來…… . 陳子輕探訪御山苑沒多久,沈文君出差去國外,帶了自己的得意門生。 兩個互有情愫的人在國外不知道會怎么增進感情,關(guān)系捆綁得更緊了,陳子輕再怎么急都沒用。 一晃到了年底,陳子輕高三上學(xué)期考得不錯,他在家過寒假,跳整明年搶江扶水的計劃表,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被他放在第三個的目標(biāo),楚未年插隊了。 老太太算了虞家小兒子的八字,哪知道一算,對上了。 很般配。 這個年眼看就要到頭,沒多少時間了,就算現(xiàn)在定下來了,訂婚宴的籌備方面都要加急。 楚未年在外地工作,他被老太太一通電話叫回去,風(fēng)塵仆仆地坐在老太太的床邊,迎來的是未婚妻人選已定的消息。 對方還是他完全沒聯(lián)想到的人。 楚未年頭疼:“奶奶,他高中都沒畢業(yè)?!?/br> 老太太說:“年輕不是問題,只是訂婚,不是結(jié)婚?!?/br> 楚未年哭笑不得:“我有個那么小的未婚妻,說出去多沒面子?!?/br> “是命重要還是臉面重要?”老太太拍他手臂,“再者說,你三十好幾能有個十八歲的未婚妻,不正是說明你有本事?” 楚未年:“……” 他一言難盡:“那孩子還不一定會答應(yīng),他在虞家挺受寵的?!?/br> “我去說?!崩咸枷牒昧耍八昙o小,你沾光,但他分化不了,也找不到比楚家更好的婚姻了。無論如何,我孫媳都必須是他?!?/br> 老太太使喚紋絲不動的大孫子:“給我拿件外套,我現(xiàn)在就去?!?/br> “暫時輪不到您老出山?!背茨暾鲁恋榈榈耐蟊韥G床頭柜上,“我真的要急急忙忙的訂婚,沒有別的辦法了?” 老太太激動得喘不上來氣:“性命之憂,你以為是鬧著玩的?你個臭小子,是不是要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楚未年給老人撫著心口:“奶奶,我沒說不訂婚,我的意思是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人選?” 老太太打開孫子的手:“虞家那孩子到底哪里讓你不滿意了?” 楚未年摸鼻子,哪里不滿意?哪都不滿意,他沒法對熟人的弟弟下手。 “我大那個小朋友十四歲,”楚未年頗為排斥地搖搖頭,“跟養(yǎng)兒子有什么區(qū)別?!?/br> 老太太沒好氣:“你以為能救你的貴人是那么好找的?”老人長嘆,“一年了,這才有個合適的?!?/br> 楚未年理解不了老太太的迷信,他揶揄:“說起貴人,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文君。” 老太太松垮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你拿他的八字算過了?”楚未年神情嚴肅,“奶奶,他已經(jīng)是虞家準兒媳了,你怎么還算他的八字?” 老太太虛張聲勢:“準兒媳準兒媳,前面不是還有個準字!” 末了來一句:“況且就算訂婚了,跟結(jié)婚也有差。結(jié)了婚,感情好不好,婚姻經(jīng)營得行不行也另說?!?/br> 楚未年聽著奶奶的一番犀利言辭,開起玩笑:“那你怎么不選他,偏要選平舟的弟弟?” 老太太語出驚人:“還不是他的八字不行?!?/br> 楚未年覺得奶奶糊涂了,才會說出這種荒謬的話:“怎么可能不行,他救過奶奶您,也救過您孫子很多次,是名副其實的貴人?!?/br> 老太太說出事情經(jīng)過:“我也奇怪,但就是比不上小析木的八字,差遠了?!?/br> “小析木的八字有龍有鳳旺得不得了,文君的八字什么都沒有,”老太太頓了下,“福運很薄?!?/br> 楚未年更覺得荒謬:“文君的福運薄?以他從小到大的成長背景和這些年的經(jīng)歷,誰敢說他福運不好?” 老太太啞然。 楚未年老神在在:“所以怎么說,奶奶,那些東西聽聽就得了,當(dāng)不了真。” 老太太要昏過去。 楚未年給她斷水胃藥,讓她緩過來:“奶奶,您為什么會拿平舟弟弟的八字算,我想不出您考慮到他的原因,是不是有人給您提的想法?” 老太太說:“文君提的。” 楚未年的眉頭皺了一下,他放下水杯出去聯(lián)系沈文君。 國外正處深夜,沈文君被電話吵醒,手機另一頭是楚未年壓著脾氣的詢問。 沈文君坐起來靠在床頭:“周少看上析木了?!?/br> 楚未年挑眉:“小孩生日那次我就想說,周衍明不是你的舔狗嗎,怎么換人舔了?!?/br> “這不重要?!吧蛭木f,“他配不上析木,我想著你為人信得過,不如把析木的八字給老太太,試一試看,要是成了,就是兩全其美,配的結(jié)果怎么樣?” 楚未年面部抽動,讓你歪打正著了。 . 陳子輕見到楚未年,從他口中得出來意,失手把杯子打翻了。 這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中的狗血。 楚未年扶起杯子,對毛手毛腳的少年說:“我們只是假訂婚哄老太太高興,她身子骨不好,沒幾年活頭了,我想她走之前能踏實點?!?/br> “那我能有什么好處?”陳子輕把楚未年送來的拼圖推開,上次那盒還沒拼完又來新的,礙事。他笑得眼睛彎出好看的弧度,“書上說助人為樂是良好的品德,可我并不想要呢。” 楚未年心底那股被所謂八字驅(qū)使cao控的戾氣沖淡了些許:“我給你一個承諾。” “一個承諾就想換我的第一次訂婚?”陳子輕樂不可支地捂嘴,“未年哥哥,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太看不起我了?” 楚未年單手支著額角,多情的眼注視他:“那你說幾個?!?/br> 陳子輕伸出一只手:“五個?!?/br> “獅子大開口?!背茨昵把圆淮詈笳Z,讓人難以捉摸,“好,五個?!?/br> 陳子輕拿出手機,舉到楚未年面前晃了晃:“我錄音了哦?!?/br> 楚未年假意不滿:“這么信不過你未年哥哥?” “這跟信不信得過沒關(guān)系,防人之心不可無?!标愖虞p把錄音備份,訂婚不代表就是把楚未年搶過來了,必須要他也能為自己兩肋插刀才行。 五個承諾可以拿來用。 而且這場訂婚,是個打破僵局的點。 陳子輕心里的小算盤啪嗒啪嗒響了一會:“假訂婚能小范圍的透露嗎?” 楚未年搖頭:“只有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人知道。” “那就是要連我哥哥都瞞著,真麻煩,我從來沒對我哥哥撒過慌?!标愖虞p很不情愿,“我們的婚約要維持多久?” 楚未年沉默片刻:“不超過兩年?!?/br> 言下之意是,到那個時間,家里的老太太就不在了。 陳子輕抿嘴,那就只要堅持一年多,挺劃算的,反正是假訂婚,不睡一張床,他說:“你奶奶的身體看著還行?!?/br> 楚未年沒對外人敞露悲傷:“假象而已?!?/br> 陳子輕指了指桌上流動的水跡,楚未年是不是眼瞎,這都不收拾。 楚未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他剛才扶杯子已經(jīng)是破例,讓他擦水是補可能的。 陳子輕又指了指水跡。 楚未年瞇了瞇眼睛,意味不明道:“析木,你挺會使喚人?!?/br> 陳子輕故作驚訝:“擦個水就是使喚?這么大頂帽子,我可戴不了,我頭小。” 楚未年:“……” 陳子輕看生疏地擦著水跡的alpha:“未年哥哥,婚姻是大事,我還在上學(xué),我爸跟我哥那邊……” 楚未年游刃有余道:“我去說?!?/br> 陳子輕猜不出虞平舟的反應(yīng),他有點急切,馬甲穿了半年給他帶來的影響是,他現(xiàn)在很喜歡攪動水面看里面會不會蹦出來條水怪。 “我先說,你晚點?!标愖虞p笑著對著alpha眨眨眼,“未年哥哥,你等我通知?!?/br> 楚未年掃了掃興沖沖跑開的身影,再看一眼桌面上亂七八糟的紙巾,他竟然被一個小孩安排了。 . 這天的虞氏和往常沒什么區(qū)別,硬要說有,就是董事長的弟弟來了。 陳子輕說清了來意,他捧著秘書送的果汁喝一口:“哥哥,這件事爸爸還不知道,我第一個來和你說的,別的人都排在你后面。” 虞平舟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后方處理公務(wù),他沒停下,似乎弟弟口中的事情不痛不癢,可以等他忙完再說。 陳子輕拿著果汁去辦公桌前:“哥哥?!?/br> 虞平舟翻閱文件:“嗯?!?/br> “我要跟楚未年嗎?”陳子輕做出害羞又迷茫的姿態(tài),“他是你的好友,你清楚他的為人,你能和他保持多年交情,說明他可靠的吧?” 虞平舟的目光在新一頁文件上面,卻破天荒的一個字沒看進去。 “哥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标愖虞p繞到辦公桌后面,站在alpha身旁,“雖然我是有點喜歡他,也打算把他搶過來,可是我沒想過要和他訂婚,他對我求婚的時候都要嚇?biāo)牢伊恕,F(xiàn)在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同意啊?我還小,不懂訂婚代表著什么,你比我年長十多歲,你的意見很重要,你說可以,那就可以,你說不可以,我就不答應(yīng)?!?/br> 虞平舟明顯地向后一仰,端正挺立的坐姿多出幾分慵懶,他閉目養(yǎng)神:“對你而言,楚未年是個不錯的選擇?!?/br> 陳子輕把果汁放在他的文件上面,彎腰湊在他很近的地方,呼吸里都是果汁的味道:“所以呢?哥哥能不能講明白點,你就說我要不要給他當(dāng)未婚妻?!?/br> 虞平舟屈指在辦公椅的扶手上輕點幾下:“訂婚可取?!?/br> 陳子輕撇撇嘴。 alpha閉起來的眼眸撩開一些。 陳子輕頓時發(fā)出清晰的笑聲,稚氣的臉上布滿對兄長的崇拜信賴:“那我聽哥哥的,我和你的老友訂婚,做他未婚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