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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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燈火通明,莊予恩在客廳打游戲,他心不在焉地打了一把接一把,跪跪跪全是跪,一路跪著被兄弟們□□是不是讓妖精迷了心智,勾跑了魂。 莊予恩聽見外面的動靜,他火速放下手機出去,映入眼簾的情形讓他一臉懵逼:“爸,矣叔怎么了?” 陳子輕白他一眼,你不是長眼睛了嗎。 【cao,大雪天的下山出門就是為了去接管家?】 【看到莊矣這樣,我對我二三十年后的生活又有了期待?!?/br> 陳子輕把顯眼包推開點。 莊予恩猝不及防,被推得后退了好幾步,他滿面的無辜委屈:“爸,你推我干嘛?” 陳子輕不想搭理,他換掉鞋子脫大衣。 莊予恩沒對手戲演員就不演了,他湊上來:“矣叔遭人暗算了?” 陳子輕說:“是他妻子?!?/br> 莊予恩瞇了瞇眼。 【涂犖犖干的?那家伙終于在尖叫中更進一步的爆發(fā)了?】 【老子生平最看不起賤骨頭,人不喜歡你,還非要犯賤的往上湊,上趕著給自己找罪受?!?/br> 陳子輕要把大衣給傭人,莊予恩接過來拿在手上:“清官難斷家務(wù)事,爸你干嘛管矣叔跟涂犖犖的感情生活?!?/br> 陳子輕心累:“大人的事,小孩子攙和什么?!?/br> “嚴隙,今休,你們把莊矣搬到樓上。”陳子輕讓傭人通知客房里的醫(yī)生。 莊予恩被丟在玄關(guān),他怒摔大衣。 然后在傭人的注視下,若無其事地把大衣?lián)炱饋?,拍拍:“給我爸把衣服掛好?!?/br> 莊予恩去客廳走幾步,頭發(fā)被他捋得亂支棱,他這才拿起沙發(fā)上的手機,發(fā)現(xiàn)游戲早就結(jié)束了,哥們私聊他,問他在搞什么。 哥們:你不是說就算天塌下來了娘要嫁人了游戲也不能掛機嗎?你剛才是怎么回事,打著打著就沒了人影,我在麥上喊破喉嚨也沒聽你吱一聲,兄弟,你……你到底……你這…… 莊予恩:他回來了。 哥們:他是? 莊予恩:莊惘云,我爸。 哥們:??? 莊予恩沒多解釋就把游戲退出來,他快步上樓直奔莊惘云的臥室門口。 “我怎么跟盼著家長回來的小學(xué)生一樣,屁顛屁顛地搖著尾巴湊在家長身邊打轉(zhuǎn),我沒別的事做了嗎?” “好像是沒有,不然我也不會無聊的打游戲?!?/br> “這不行,墮落使人退步,光陰不可以拿來浪費,我不如去寫套卷子。” 莊予恩腳步一頓:“六月就高考完了,哪來的卷子?!?/br> “那就在網(wǎng)上找一套歷屆高考試題打印下來寫,溫故而知新。” 媽的,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事情做。 . 陳子輕這頭洗了澡去莊矣房間,從醫(yī)生口中得知,莊矣的癥狀已經(jīng)得到了壓制。 一針下去,立馬見效。 陳子輕第一反應(yīng)是,莊矣是個狠人,只打了一陣就控制住了,轉(zhuǎn)而一想,這違背自然規(guī)律,不合理。他找222打探莊矣所受的藥量。 系統(tǒng):“能讓他堅持兩天兩夜不睡覺?!?/br> 陳子輕倒抽一口涼氣,涂犖犖這是發(fā)瘋了啊。 莊矣如果不走,失去理智地抓著涂犖犖不放,他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2哥,既然劑量重到嚇人,那莊矣為什么打一針就有好轉(zhuǎn)?。俊?/br> 系統(tǒng):“自己查?!?/br> 陳子輕查是不想查的,根本無從查起,不過他可以發(fā)散思維,他胡思亂想片刻,瞎扯道:“該不會是莊矣參加了什么實驗,體內(nèi)有某種抗體?” 系統(tǒng)沒說話。 陳子輕心跳瞬間快起來,他不敢置信地吸口氣:“啊喲,我一猜就猜中了?那我也太牛了吧?!?/br> “2哥,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遵從規(guī)章制度,我理解。”陳子輕不自覺地笑出聲。 在場的周今休,嚴隙,和稍微恢復(fù)點神智的莊矣,以及管不住腳跑過來的莊予恩,四人都看著他傻笑。 他把笑容一收,沒事人一樣對莊予恩說:“兒子,你把門帶上,自己玩去。” 莊予恩不爽:“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 “帶上。”陳子輕命令。 少年喘幾口氣,冷著臉用力帶上門。 . 今晚的日常任務(wù),陳子輕要換人做,哪知莊矣跟他肚子里的蛔蟲似的,強撐著從床上下來:“少爺,我可以?!?/br> 你可以我不可以。陳子輕的視線落在嚴隙身上。 周今休見狀,用只有嚴隙能聽見的音量跟他賀喜:“就說早晚會輪到你,今晚就是——” “今休,你跟我上樓?!?/br> 周今休的道喜被打斷,他詫異地挑眉:“七爺,怎么不讓嚴隙領(lǐng)賞?” 陳子輕的視線里,他的保鏢身量高大挺拔,古銅色的皮膚緊繃,眉眼寒冽,烙鐵似的手垂落在西褲邊。 大冬天的,室內(nèi)室外都一身黑西裝,整個人熱氣騰騰,舉手投足彌漫著濃烈的荷爾蒙。 大抵是陳子輕的視線停留的久了,久到嚴隙想忽略都難,他微微側(cè)目。 陳子輕瞎扯:“嚴隙,你最近表現(xiàn)欠缺?!?/br> 周今休聞言,惋惜地拍拍嚴隙的肩膀:“那你多努力,總會到你頭上的。” 嚴隙沒有表情地看著上司把秘書帶走,留下他和怨婦樣的莊矣。 . 周今休在樓上待了幾分鐘。 陳子輕坐在椅子上面,眼角眉梢都是因為流淚牽引出來的哀愁,他漏一次日常任務(wù)要哭十天,快到頭了。 周今休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看上司無端哭了,湊近他問的是:“七爺,屬下有件事忘了提,您前些天讓屬下安排那份鑒定,是懷疑少爺……” 話說一半,耐人尋味。 陳子輕眼睫上掛著水珠,被他問得整個人呆住。 周今休是不是有病,這時候突然問這個不相干的做什么。正常人不都問他為什么哭,像莊矣那樣以為他心疼下屬?哪怕是做表面功夫收買人心? 陳子輕不想理腦回路不正常的秘書。 “這事屬下不會讓少爺發(fā)覺,七爺放心。”周今休把馬甲搭在小臂上,施施然地離去。 …… 周今休走后,陳子輕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莊予恩從柜子里出來,他扶墻蹲在墻邊,兩手抱頭,狠狠搔幾下頭皮,兩只眼睛盯著虛空一處發(fā)愣,整個人都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悄無聲息的風(fēng)雨交加,周身還沾著陰雨天的霉氣。 再過一會就要長青苔了。 陳子輕洗完澡回臥室,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地看見蹲在墻邊的少年,他差點心臟病發(fā)作,勉強穩(wěn)了穩(wěn)心神:“予恩,你怎么在這?” 莊予恩從臂彎里抬頭,雙眼瞪過去。 陳子輕心里突突的,完了,完了完了,看這小兔崽子的表情,十有八九是在他這兒玩躲貓貓,把他從進房間到現(xiàn)在的舉止都收進眼底,沒被他發(fā)現(xiàn)。 搞什么嘛。 這下好了,他一直瞞著莊予恩,到頭來就走向,早知道就主動提出來了。 陳子輕的心思轉(zhuǎn)得快,周今休當(dāng)時突然湊近他,壓低聲量跟他提起那份親子鑒定,八成是知道莊予恩就在他的房間里,心血來潮地提了一句。反正他不信周今休那么做是暗示提醒他,莊予恩的存在。 既然莊予恩看見了他的日常任務(wù),那他就沒法找借口糊弄過去了。 怎么辦? 莊予恩沒起身,他就以蹲著的姿勢仰頭,目光帶著強勢的意味,銳利地質(zhì)問道:“爸,你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 陳子輕不假思索:“大人的事,小孩子別……” “別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這種白癡話堵我,我是小孩子嗎?”莊予恩徒然低吼,見他受驚白了臉,不得不深呼吸壓下莫名的火氣,“是不是只有周秘書?” 陳子輕搖頭。 莊予恩依舊一眼不眨地盯著他:“還是說,除了我,別的一個不少?” 陳子輕沒否認,他尋思,莊予恩差不多應(yīng)該可以認為這是他整治管束下屬的一種方式,可以翻篇了吧。 誰知莊予恩“唰”地站起來,他梗著脖子雙眼赤紅,喉嚨里再次發(fā)出怒吼:“你偏心!” 陳子輕:“……” 小白眼狼,你要是這么說,那我可就不知道該怎么回你了。 莊予恩吼完意識到自己說的什么,他一張臉青紅相接,想把丟臉丟大發(fā)了的三個字撤回去。 【他媽的,我失心瘋?!?/br> 陳子輕問他為什么會在自己的房間里。 莊予恩的眼神飄忽不定,這是在找借口忽悠的前兆。 “我把卷子寫完了?!彼鸱撬鶈?。 陳子輕轉(zhuǎn)身去休息廳,聽少年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張口就來,“我跟你說實話,那次我在晚宴上喝了摻雜致幻藥的酒水這事,你沒忘吧?” 莊予恩愣了愣,一步步地朝他走近:“我怎么可能忘記,我差點成了沒有爸的孩子?!?/br> 少年惡狠狠道:“那個投毒的私生子死了,他要是不死,我肯定沖過去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壞蛋,欺負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