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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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還真就放心的丟下主子,轉身離開。 商少陵個高,手長腳長的,他躺在沙發(fā)上,看著憋屈可憐。 吃了也喝了的陳子輕終于有空看一眼商少陵了,他走到沙發(fā)前站了會,用力去掐商少陵的人中。 商少陵閉著的眼睛緩慢睜開。 陳子輕馬上就拿開手,心安理得地看著他人中上被掐出來的深紅指甲印:“你醒啦?!?/br> 商少陵沒反應。 陳子輕把手在他眼前揮揮:“能認出來我是誰嗎?” 商少陵定定看他,從下到上的角度,像信徒虔誠的仰望自己的神明:“子輕。” 陳子輕清楚,商少陵壓根就沒回魂,魔怔著呢,他裝作沒發(fā)現(xiàn):“看來你意識是清醒著的,那我去洗澡睡覺了?!?/br> 衣服上出現(xiàn)一股阻力,他垂眼瞥去,動了動嘴角:“對了,我的手機跟外套都在沈先生那兒,你找個時間幫我拿回來。” 似乎是聽他提起情敵,商少陵的眼底閃了閃,將自己抽離出某種難言的境地,回到現(xiàn)實中來:“當時在墓地,我暈過去了,有些話沒有說完?!?/br> 陳子輕捂了下心口,真心累了,他敷衍道:“回頭再說吧。” “我想現(xiàn)在說?!鄙躺倭晷χ呐呐赃叄澳阕@里,子輕,你坐?!?/br> 陳子輕看了看商少陵那張沒什么血色的臉,忍著吐槽坐了過去。 商少陵雙手放在腿上,輕輕地開口:“隨著我們朝夕相處,你在我眼里就跟他分開了,我分得清你和他,請你相信我?!?/br> 陳子輕左耳進右耳出,面上露出將信將疑的姿態(tài):“你真的能分得清?” 商少陵眼還紅著:“能?!?/br> 陳子輕指著自己的左手虎口:“那你為什么會對我虎口這顆痣那么在意,還想摸?!?/br> 商少陵的側臉線條隱晦地僵了僵。 陳子輕迎上他慌亂無措的表情,自問自答:“因為徐小少爺?shù)哪抢镆灿蓄w痣。” 商少陵弓起腰背,扣在一起的十根手指用力到發(fā)白。 陳子輕隨口提了個事:“在島上那時候,你給我準備過一身不適合我的衣服,是給徐小少爺量身定做的吧?!?/br> 商少陵的唇角泛起苦澀可悲的弧度,讓人不忍再和他計較下去,他睫毛顫動著,回避道:“算上你昏迷不醒的時間,我們認識已經(jīng)有三年多了,我希望以后你再有什么事想我告訴你的,不要站在別人身邊或者背后問我,那種畫面我不喜歡?!?/br> “關于斂之,你給我時間,我會將他忘記?!?/br> 陳子輕講話挺直白的:“我又不是要逼你忘記他,我對你沒意思的?!?/br> 商少陵澀然:“是我想你能幫助我拿掉曾經(jīng)那份沒得到過回應的感情,重新開始?!?/br> 陳子輕說:“那你得找別人,我沒辦法幫你,商醫(yī)生,我想我還是回……” 商少陵阻止他往下說:“我在追求你,卻連起碼的坦誠都沒做到,我不該隱瞞你,請你原諒我?!?/br> 陳子輕心頭拔涼,商少陵反正是不讓他回小虹縣,他心力交瘁地往沙發(fā)背上一癱:“要是我不原諒你呢?” 商少陵的氣息一滯,他不知所措,蒼白的臉孔上鋪滿茫然之色。 陳子輕平心靜氣:“商醫(yī)生,我跟你回樸城,是為了復建,我恢復了就會走的,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然我們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br> 商少陵用溫和的聲音撕開殘酷而丑惡的現(xiàn)實:“你對你的處境沒有清晰的認知,子輕,我回樸城的時候帶了你,這個現(xiàn)象在當天就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你太像斂之,背地里盯著你的眼睛多,你的平靜生活隨時都會破碎,離開了我,你的安全得不到保證?!?/br> 他那近似憐憫的東西一閃而過:“斂之有自保能力,也有人護,你都沒有?!?/br> 陳子輕無語,這還不是你害得我? “我可以想辦法找你朋友幫忙,你知道我會找誰的?!?/br> 商少陵松開扣得僵疼的十指,笑了聲:“四個?!?/br> 陳子輕沒聽懂:“什么?” 商少陵輕描淡寫:“沈不渝找過四個斂之的替身。”他側頭看過來,“子輕,你要做第五個嗎?” 陳子輕:“……”沈不渝也是夠能耐的,都找四個了還不消停,集郵呢。 商少陵柔聲道:“你在我身邊一天,我就能護你周全一天?!?/br> 陳子輕撇嘴:“那我今天在療養(yǎng)院被不知道哪伙人擄走怎么說?”要不是沈不渝“碰巧”出現(xiàn)在墻頭上,他屁股上的小門開不開不好說,反正要吃虧。 商少陵垂下眼瞼:“今天的事,不會再發(fā)生第二次?!?/br>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我信你個鬼:“是不是出現(xiàn)比我還像徐小少爺?shù)娜?,你就會讓我走??/br> 商少陵苦笑:“你還是不信我把你當獨立的一個人,而不是他的替代品?!?/br> 男人的自語聲不快不慢:“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拿出強硬的證據(jù)讓你信,是我不好,是我做得還不夠,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就像我對沈不渝,和斂之的大哥說的話一樣,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商少陵和徐斂之,而是商少陵和陳子輕,我和你。” 陳子輕不覺得感動,只覺得窒息,他在被車撞的那一刻就陷入了這場詭異又狗血的困局里。 沒辦法,他只能通過自我疏導來自救,不然他會神經(jīng)衰弱的。 沙發(fā)上的兩人一個仰面癱著,一個低頭坐著,他們一時都沒再說話。 商少陵將散落的額發(fā)捋向腦后,額頭紗布完整地顯現(xiàn)出來,他放下手,捻著指腹問:“晚飯吃了嗎?” 陳子輕干巴巴地蹦出兩個字:“沒有?!?/br> 商少陵起身:“我去給你做?!?/br> 陳子輕遲鈍地驚訝道:“……你會?。俊?/br> 商少陵微笑:“會一點,你等我,很快就好?!?/br> 陳子輕聽著去往廚房的腳步聲,說出一句讓商少陵猝不及防的話:“我想把頭發(fā)剪短?!?/br> 看他會不會露出真面目。 哪知他竟轉過身,同意道:“好,我明天帶你去剪?!?/br> 陳子輕趁機又談條件:“衣服你也別給我配了,我自己會買,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br> 商少陵的面色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嗯?!?/br> 陳子輕說:“商醫(yī)生,我不做任何人的影子,我就是我自己,陳子輕?!?/br> 商少陵笑著頷首:“當然?!?/br> 陳子輕看著下一刻就背過身去的商少陵,也不知道他這會兒是面目扭曲,還是滿臉淚。 有恩歸有恩,給當替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能說清楚的,盡量說清楚。他得為自己的處境騰出點空間,別太逼仄,不然會讓他喘不過來氣。 陳子輕猶豫著問出一個好奇的問題:“商醫(yī)生,你當時為什么不靠近墓碑?” 商少陵的背影沉默得讓人壓抑,好半晌,他低低道:“我害怕。” 陳子輕愕然:“害怕?怕什么?” “鬼?!鄙躺倭隂]回頭,“我怕鬼,子輕,你別笑我膽小就好?!?/br> 陳子輕咕噥,鬼誰不怕,可那不是商少陵念念不忘的初戀嗎? 而且,他成天對著和初戀那么像的我,不覺得發(fā)怵啊? 搞不懂,陳子輕拿了睡衣睡褲去洗澡。 商少陵在廚房準備食材,手機上進來通沈不渝的電話,他沒接。沈不渝沒再打來,給他發(fā)了條錄音。 “我?guī)?,還是商少陵帥?” “你?!?/br> 錄音沒造假的痕跡。 商少陵將手機關機后放進口袋,面色如常地下廚,他煮好一份意面,做了精美的擺盤。 而后才去敲洗手間的門:“子輕,出來吃晚飯?!?/br> “知道了!”洗好澡的陳子輕穿上睡衣,他看鏡子里的人,湊近點,擦擦鏡面上的水霧,一字一頓:“徐,斂,之……” 他被商少陵帶去島上救治照料,是沾了這張臉的光,沒商少陵的醫(yī)療團隊和資源,他也許不會在今年醒,也許永遠不會醒來。 那他被車撞的原因呢? 他是有段至今還沒打開記憶的奇遇。 但那是他出車禍做植物人期間,那時候徐斂之已經(jīng)死了。 他的奇遇,跟徐斂之無關。 陳子輕轉而又垂頭看虎口被熱水沖得顏色稍深的朱砂痣,不過,他們相似的地方是蠻神奇的,也不怪那兩位在他身上找白月光的影子。 沈不渝說的活見鬼這種形容不怎么夸張,要換成他在心上人死后幾年,突然看到個和心上人長得很像的,他也會嚇到。 陳子輕蹭了蹭虎口,理解歸理解,這不代表他就稀罕當替代品。 哎。 他說了不算吧? 他說了當然不算啊,他老幾啊。 嘖嘖,先這么著吧,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干嘛為了沒發(fā)生的事焦慮,沒準他走著煩著,煩著走著,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這誰能說得準。 . 陳子輕到肩膀的頭發(fā)剪短,柔軟地貼著耳廓,他換回原來的穿衣風格,從頭到腳不超過一百塊,才不管商少陵能不能忍受,只要自己舒服。 放在沈不渝那兒的手機和外套都回到了他手里。 沈不渝不知怎么沒再到他跟前晃悠,估計是找到第五個替代品了,他在療養(yǎng)院復建半天,讓商少陵的司機接去醫(yī)院,任務是陪吃飯。 沒問他意見。 所謂的,做什么事之前都會問他同不同意,純屬是放屁。 陳子輕見著穿白大褂的商少陵,就想到了在島上醒來康復的那段時光,商少陵骨架勻稱,身上有股子彬彬有禮的自傲,不會壓迫人,他深情起來,輕易就能讓人招架不住。 可他的感情并沒有圓滿,如愿,落了個遺憾收場。 陳子輕聞著香氣看軸上的精致飯菜,這當然不是他燒的,他到醫(yī)院樓下,從商少陵的司機手上拎走食盒,一路拎進的辦公室。 商少陵用餐期間很少說話,他放下碗筷才開口:“子輕,今天中午是我吃得最舒服的一頓,你以后每天都來陪我好不好?!?/br> 陳子輕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