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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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商晉拓不一樣,他既想要他們相愛,又要他為自己而死,以及摘除對他的執(zhí)念,不再去想來生再見。 他要的是這樣的愛,盡管這對商晉拓很殘忍。 陳子輕虛弱地看著商少陵:“我回答你了,該你兌現(xiàn)承諾了,商少陵,我沒什么時間了?!?/br> 他頓了下:“算我求你?!?/br> 商少陵瞳孔劇烈一縮,他緊緊攥住手上的槍。 陳子輕察覺到他的震動,他迅速成熱打鐵地動用感情牌:“我求你?!?/br> 商少陵不知所措地哽咽:“別求我……你怎么能求我……怎么能求別人……” 陳子輕滿嘴都是血氣:“你說到做到,不然我死不瞑目?!?/br> 話說到這份上,也求了,商少陵的執(zhí)念值卻只從79落到了43。 陳子輕這副身體的生命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身體復制卡的使用時間也進入倒計時,他爭分奪秒地看了商晉拓一眼。 商晉拓后退兩步。 陳子輕又看他一眼,他沒表情,咬肌卻是緊繃到極致,陰森地抽搐了幾下,之后又因為某些原因隱忍地恢復如常,他抬腳走出去。 帶上了門。 商晉拓立在門外,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里,他微闔眼眸,僵冷的后背虛虛靠著門。 沈不渝要進去卻沒成功,他揚起手上的一把黃符,說是什么還魂用的,要快點貼在斂之身上和周圍,晚了就來不及了。 每張符都畫了咒文。 沈不渝長時間沒休息,沒吃沒喝,身體機能已經(jīng)快到極限,他反應不及時,被商晉拓鉗住腕部,在脫力之下松開手,那些符落入商晉拓手中。 就在沈不渝以為商晉拓會拿著符進去貼上的時候, 商晉拓把符撕了。 沈不渝看碎裂的符飄落在地,他一會說瘋了,一會又說完了,都沒了。 忽有一聲槍響從門里傳出來,打破了扭曲的沉痛。 商晉拓閉上眼睛,那把槍里的五顆子彈,用掉了一顆,還剩四顆。 沈不渝沒捕捉到商晉拓瞬息間的情緒外露,只看到他打了個電話,馬上就有一群專家腳步急匆匆地跑過來,他們紛紛沖進手術室,門關上帶起的血腥讓沈不渝精神恍惚。 他攔住一個從里面出來的醫(yī)護人員,語無倫次地詢問。 醫(yī)護人員說中槍的那位當場身亡,還說病人的生命特征正在恢復……真是個醫(yī)學史上的奇跡…… 沈不渝聽不見,他只揪著其中的幾個字不放。 正在恢復。 斂之不會死了,活過來了,那群專家早就在長廊外等,大概是拐角位置,全都在那里。 他們不是臨時叫過來的。 難道商晉拓知道斂之的身體情況會有轉(zhuǎn)變?而且那家伙還有心思打扮,洗了澡和頭發(fā),系了領帶,商務套裝齊全,似乎還噴了香水。 他注意到了那枚領帶夾,做工跟精致不怎么沾邊,看起來并不價值連城,頂多一兩萬塊就能買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會在這樣的情形下注意到那么個小配飾,心頭更是閃過一絲想把它搶過來的沖動。 沈不渝猝然凝神,面前早就空無一人,商晉拓不見身影。 商晉拓推開樓道的門走進去,他走下臺階,腿一軟,抓著扶梯坐下來。 一坐就不動了。 此時的他哪有運籌帷幄的上位者姿態(tài),他終是長出脆弱,下就好像老了一十歲。 不知過了多久,鄭秘書來找上司,跟他說手術的情況。 商晉拓松開捏著領帶夾的手指,抹掉沾在上面的血跡,他活動幾下僵硬的指節(jié),蜷著血跡斑斑的手掌,嘶啞道:“去準備一下,今晚就動身。” 鄭秘少有的跟不上上司的決策,動身?去哪?放下醫(yī)院這邊的人和事,回總部那邊? 沒等他捋明白這里面深藏的名堂,就聽上司又說話。 “不用準備了。”商晉拓臉孔冷戾發(fā)白,若有似無地笑了下,嗓音低不可聞,“我陪他些時間,再陪陪他?!?/br> 商晉拓想站起來,四肢卻使不上力:“過來扶我?!?/br> 鄭秘哪里見過上司這樣,怎么起都起不來了,他繃著下顎去扶。 商晉拓全身骨骼猶如經(jīng)歷過重組,一陣陣的抽痛,走路晃,還抖得厲害。 走到樓道口時,商晉拓道:“別說出去,我不想讓他知道?!?/br> 第375章 替身 三月到五月,陳子輕基本都在重癥病房度過,記不清做了多少次手術。 在這期間,商晉拓都在醫(yī)院陪著他。 那身體復制卡使用的時機不好,破爛的身體復制出來的,自然也是破爛的身體。 但他挺知足,任務進度完成了四分之一。 他轉(zhuǎn)去普通病房沒幾天,就讓商晉拓叫人安排張陪護床放在他旁邊。 病房很高檔,也寬敞,白天十分明亮,晚上顯得靜謐。 陳子輕雙手放在肚子上面:“你陪我這么久,工作上的事耽沒耽誤啊?” 商晉拓的嗓音低沉且慢:“沒耽誤,有龐大的團隊在打理。” 陳子輕心想也是。 下一刻他就冒出一句:“很久沒做了?!?/br> 哎喲我的媽,我這說的什么,我沒事吧?我說這個。 怎么沒有撤回鍵,好羞恥啊。 陳子輕裝作剛才沒出聲,他希望年長他十四歲的商董能善解人意的順了他的意,別延續(xù)這個不該出現(xiàn)的話題。 哪知商董在靜默片刻后,陳述事實一般開口:“不過兩個月左右,也不算久?!?/br> 陳子輕無聲地哼了聲,好好好,是我不懂事了行了吧。 商晉拓徐徐道:“但對我個人而言,是非常久?!?/br> 陳子輕:“……” 明明是他自己不留神提的,這會兒不好意思起來了,他說:“不提這個了?!?/br> 商晉拓:“總要說完?!?/br> “那你說。”我看你能說出什么花來。 商晉拓這次靜默了更長時間,他出聲時嗓音已經(jīng)發(fā)?。骸拔疫@段時間看什么都煩,吃不下去東西,喝水都難以下咽,覺也睡不好。” 陳子輕先是愕然,之后是又驚又悵然,商晉拓死鴨子嘴硬,面具比銅墻鐵壁還結(jié)實,很會裝,什么時候?qū)λ宦哆^心聲啊,頭一回。 是那顆子彈帶來的蝴蝶效應。 它輕輕煽動翅膀掀起的風,在商晉拓的世界制造出了一場海嘯,海浪褪去,遭摧毀被侵蝕的才會暴露出來。 陳子輕脫口而出:“要不要摸我?” 古怪的寂靜持續(xù)了一陣。 “摸哪兒?” 陳子輕抽抽嘴,行了,都什么時候了,別明知故問了吧,剛才不都不裝了嗎,這怎么又裝上了。 他把被子拉了拉,聲音小小的:“不摸就算了。” 耳朵抓到輕微聲響,陳子輕咽了口唾沫,商晉拓下了床,把手伸進他被子里,撥開他病服,摸了上去。 陳子輕對自己的身材沒自信,他養(yǎng)傷養(yǎng)瘦了,肋骨一根根的很突出,要慢慢才能把掉了的rou長回來。 商晉拓這會兒摸他,肯定硌得慌,他想說別摸了,可以了,嘴巴卻跟腦子唱反調(diào):“要不要親一下?” 摸他的那只手沒停頓,手的主人慢條斯理:“只能一下?” 陳子輕吞吞吐吐:“……兩下三下也行?!?/br> 商晉拓沒言語,揣摩不出是什么心思,但他的手始終沒停。 “要親就快點親,”陳子輕羞惱地嚷,“我都出汗了,你親晚了,能親一嘴汗?!?/br> 商晉拓勾了勾唇,你什么□□我沒舔過。 怕讓他激動起來引起身體的不適,便沒有用力親,舌面輕輕蹭過,兩片唇含著他,吮了吮,松開,又吻住,喉嚨里溢出魂歸安里的嘆息。 陳子輕撫摸男人發(fā)絲,耳朵紅紅的。 就像他會關注左撇子,長睫毛,好看的手,漂亮的瘦金體那般……商晉拓也有自己的喜好。 . 陳子輕把商晉拓奶……啊不是,是哄了一通,讓他回去躺著,自個兒不自覺地回想那天在手術室的一幕幕,他讓商晉拓出去后發(fā)生的事。 他不記得最后是怎么讓商執(zhí)念值歸零的了,只記得那家伙直勾勾地,用一種詭譎的眼神盯著他,問:“你真的會在我后面死嗎,你不能再一次借尸還魂?” 商少陵還想著那出。 “不能了,那術法違背天理,只能用一次,我也遭到了反噬?!标愖虞p告訴他,“我活不成了。” “我死在你手上了,商少陵!”他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叫聲,身體挺起來又彈回去,氣息時有時無,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 或許是商少陵意識到手術室外的商晉拓沒時間進來送他了,最后陪他的只有自己,這個事實滿足了商少陵干癟萎縮的自尊需求。 而且他暗戀的人死在他的沖動和愚蠢上面,這對他一個心理變態(tài)患者來說,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圓滿。 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他沒印象,像喝斷片,不排除是被清掉了相關數(shù)據(jù)。 再就是商少陵發(fā)的誓。 “神明在上,”商少陵舉起手機抵上自己的太陽xue,“我商少陵發(fā)誓,下輩子不再找陳子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