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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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蕭家祭祖,殷茹向謝夫人磕頭賠罪,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按說越王是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連楚帝都秘令東廠廠督時刻注意動靜,越王卻是單獨一人入宮,也不去見楚帝,或是紀(jì)太后,他一個人待在先帝英宗駕崩的宮室,把所有人都趕到門外。 一坐就是大半日,楚帝的親信偷偷趴著門縫看了半晌,看得一頭霧水,弄不懂堂堂越王跪坐在床榻前,到底所為何事,不言不語,目光直勾勾的有點滲人。 親信向楚帝回稟后,楚帝思索良久,略有幾分明白,亦有幾分糊涂,畢竟當(dāng)年他同兄長英宗沒有玩到一起,更多時候跟隨母親,紀(jì)太后把小兒子楚帝當(dāng)做心肝寶貝似的,對兄長和越王之間的矛盾爭執(zhí),并不十分清楚。 而清楚的人也都接二連三的故去,楚帝感嘆一句,難得糊涂,便輕輕接過了此事。 直到鎮(zhèn)國公主找到皇宮,闖進(jìn)宮室,才驚醒沉醉在往事中的越王。 沒等鎮(zhèn)國公主說出委屈,被打擾的越王迎面就給了最最疼愛的孫女一記耳光,高聲怒喝,誰準(zhǔn)你闖進(jìn)來的? 越王能不生氣嗎? 剛剛似同先帝有多牽扯,不管先帝是罵他也好,無視他也罷,總歸能見上他一面,可是卻被鎮(zhèn)國公主打斷了。 偏偏讓鎮(zhèn)國公主受盡委屈的人是蕭陽! 他著實不愿意在英宗住過的地方提起蕭陽。 不過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孫女,唯一的骨血,越王很快壓下怒火,今日是別想消停了,慢條斯理的問清楚原因,越王眸光深沉。 鎮(zhèn)國公主從未被祖父打過,自然受不了這等委屈,外人欺負(fù)她就算了,一向看重她,栽培她,把她當(dāng)做繼承人的祖父也打自己,她接受不了。 說完原因后,她捂著臉頰跑了出去,漫無目的在皇宮中橫沖直闖,隱隱感到幻弓中的奴婢看她的目光都沒有往日的尊重,她們一定是心里嘲笑她。 嘲笑她為了一個有婦之夫出頭,還被蕭家主事人之一的蕭陽扔出蕭家祖墳,好似她沒有資格去祭拜蕭家祖宗,更沒資格嫁給蕭越。 八面玲瓏的趙皇后當(dāng)然聽說了這個消息,心中頗為欣慰,這才是她的好女婿!也是她的好對手,不過卻讓宮尚宮悄悄打聽鎮(zhèn)國公主在皇宮何處游蕩,假裝意外碰見無人傾訴委屈的鎮(zhèn)國公主。 以趙皇后的伶俐心機(jī),縱然鎮(zhèn)國公主知曉她是顧明暖的義母,對顧明暖疼愛有加,漸漸也對趙皇后推心置腹起來,幾乎把自己的委屈全說了,趙皇后在一旁默默陪著鎮(zhèn)國公主落淚,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鎮(zhèn)國公主從未享受過母愛,得趙皇后寬慰,被她柔情似水的慈愛目光盯著,不由對趙皇后親近上幾分。 宮尚宮在一旁默默站著,時而掃一眼鎮(zhèn)國公主,有一個被主子賣了,還幫著主子數(shù)錢的,鎮(zhèn)國公主在兵事上雖是有獨到見解,處理一些事情也很沉穩(wěn),但終究只是個小姑娘,不似主子在后宮沉浮這么多年,還是太嫩了。 唯一能讓主子費(fèi)些心思的人只有郡主,偏偏主子把郡主寵在心尖上,要星星不敢給月亮。 就鎮(zhèn)國公主還想跟郡主比? 鎮(zhèn)國公主離去,越王在宮中也待不住了,此時他迫切想見到蕭陽,不是為蕭陽掌握的神兵利刃,其實蕭陽若是肯回應(yīng),他寧可把偌大的基業(yè)送上,幫著蕭陽推翻楚帝,讓皇位屬于真正該屬于的人! 可惜蕭陽最近連面都不讓他見了。 好不容易今日被他逮到機(jī)會,越王怎可能錯過? 最后看了一眼英宗住過的宮室,他轉(zhuǎn)身出了皇宮,帶領(lǐng)侍衛(wèi)直接趕到靜北侯府,沒想到會在侯府門口碰見他未過門的王妃。 顧明萱嬌嫩無比,淚光點點,娟秀可愛,宛若弱柳扶風(fēng),讓人心生保護(hù)之意,可這樣的嬌弱恰恰是越王最為厭煩的,哪有英姿勃發(fā),殺伐果決的男子吸引人? 越王翻身下馬,猶豫半晌手掌落在顧明萱瘦削小巧的肩頭,淡淡的蘭草香味混合處子的幽香沒能讓越王亂了心神,反而更生出幾分厭惡。 “侍衛(wèi)死了就死了,過兩日本王再派一些精壯的侍衛(wèi)保護(hù)你?!?/br> 不動聲色,越王收回手臂,顧明萱被這話鯁了一下,她要說得是燕王目中無人,不是她缺侍衛(wèi)保護(hù)。 “妾讓王爺丟面子了?!鳖櫭鬏孀灾酵踝钕矚g什么,故意帶著了幾分女孩子特有的嬌憨任性,“王爺,妾委屈。” 還微微扭過半邊身子,仿若生氣一般。 顧律在一旁瞧著,發(fā)覺越王好似生氣了,自作聰明的上前,“王爺,這事可不能這么算了,這可關(guān)系著您的體面啊,而且……而且顧衍串通顧誠愣是把我趕出顧家去?!?/br> 越王目光一變,“你說什么?” “我說事關(guān)您的體面……” “不是這句!”越王不耐煩打斷顧律,“最后一句話,趕出顧氏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南陽顧氏的人了?” 顧律被突然變得陰沉的越王嚇得腳軟,此時他才驚覺越王同他家結(jié)親怕是另有原因,絕不是單純看上顧明萱明艷活潑。 顧明萱察覺不出不對勁,顧不上耍小脾氣,忙轉(zhuǎn)身去拽越王的衣袖,“我爹……我爹讓王爺生氣了?” 越王晦澀不明的看向顧律,“說,你到底還是不是南陽顧氏的人?是不是依然是顧衍的堂兄?!” “……”顧律額頭冷汗淋淋,背后的冷汗更是濕透了衣衫,“我……我已經(jīng)分宗?!?/br> 感到越王刺心的目光,顧律改口道:“其實我可以繼續(xù)留在顧氏……畢竟我們是嫡長一脈,雖是我是庶子,我父親是上帶族長,就算是我離開顧家,也能分到很多的田產(chǎn)店鋪,更有信任我的族人跟隨?!?/br> 越王冷笑一聲,“沒有紅云胎記的南陽顧氏的子弟也敢稱為嫡長一脈?” 他曾經(jīng)可是顧四郎的摯友,也是顧四郎的對手,對顧氏的一切知之甚深。 顧律弄了大紅臉,糯糯不敢出聲。 “拿我的帖子,送給蕭陽?!?/br> “是?!?/br> 侍衛(wèi)領(lǐng)命給靜北侯門房送上拜帖,越王一直盯著侯府的動靜,備受冷落的顧明萱心漸漸沉入谷底。(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