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38節(jié)
“明日,便可以離開白氏。” 看著兩套秦甲,水衍伸手拿起他日后在秦國的‘身份’。 用手指,輕輕撫摸手中這塊被工匠打磨好的木牌,看著上面蓋有平陽城令的印章。 木牌上,那個看不出像他的雕刻畫像旁,刻有十來個秦字,其中兩個大字最為醒目。 “白衍!” 水衍目光滿是復(fù)雜,這便是他日后的名字。 他清楚。有了這塊小東西,日后在秦國內(nèi),他便可以入住小舍。而無論去哪里,他也有了一個秦人的身份。 他終于可以入伍。 第三十三章:離開 第二日,一大清早。 “他走了?” 伴隨著下人前來稟報,白仲愣在原地。 “怕是我們白氏,終究失了禮?!?/br> 白仲的正妻紀(jì)氏,也忍不住搖搖頭。 白仲想到這兩日之事,沒說什么,只是讓下人把那少年留下來的玉佩,拿給白巖。 一間寬敞的房間內(nèi)。 “什么?” “他天未亮,就離開了?” 聽到這個消息。白巖與薛氏互相對視一眼。 下人將一塊玉佩放在桌子上,隨后便告退。 “走了也好,畢竟取消婚約之后,他與我們白氏,便再無瓜葛。” 薛氏說道。 在薛氏眼里,那少年之所以來這里,起因便是十五年前的往事,如今已經(jīng)處理妥當(dāng),白氏也已經(jīng)彌補(bǔ)少年。那日后,少年便與白氏沒什么關(guān)。 如今那少年一走,她也剛好想想,君竹的婚事。 還有一年,君竹便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jì),提前考慮清楚,還是好的。 是與蒙氏聯(lián)姻,還是與李氏聯(lián)姻。 “那小子,倒是硬氣!” 白巖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什么,不過看著玉佩的時候,眼中還是閃過一抹復(fù)雜。 常年行商的白巖,怎么可能不清楚少年留下玉佩的用意。 白君竹的閨房內(nèi)。 白映雪急急忙忙的來到房間,看到白君竹之后,俏臉滿是喜色。 “長姐!” 白映雪看著長姐又在窗旁看古簡,忍不住上前,一臉笑嘻嘻的坐在長姐對面。 白君竹看了白映雪一眼,便不再理會。 “長姐,他走了!” 然而小妹白映雪的一句話,卻讓看著竹簡的白君竹,美眸一動,隨后恢復(fù)如初。 “聽說天還未亮,他一聲招呼都不打,便不辭而別。還把玉佩給丟在房內(nèi)的桌上,沒有帶走?!?/br> 白映雪開口說道。 她也沒想到,昨日那個背對著她們少年,今日一早,天還未亮,便不辭而別。 見到長姐還是不像理她,顯然氣還未消,白映雪說了一會,便只能委屈巴巴的離開長姐的閨房,不打擾長姐看竹簡。 不過白映雪不知道的是。 在她離開之后。 白君竹放下了手中的竹簡,看向窗外。 與往日不一樣,或許白天的經(jīng)歷太過驚險,或許是聽到少年的離開。 此刻白君竹的腦海里,不斷浮今日在客房時的畫面,有些無法靜心。 每當(dāng)想起那少年,跪坐在桌子前,撰寫竹簡的畫面。 想起那個讓她沉迷的故事。 想起昨日他明明知道有人常在房間,卻沒有讓小妹難堪。 想到少年明明比她大不了多少,卻心有這般心智,不僅練過武,還識得秦字。 白君竹清淡的美眸,滿是疑惑。 若是練武、苦學(xué),她還可以理解是為了奪得功名利祿,振興鄒氏。 但昨日。她又親眼見到,那少年用刻刀在竹簡內(nèi),撰寫著一個故事。 他都已決心入伍,為何要費(fèi)時費(fèi)力,將故事刻寫在竹簡內(nèi)? 況且,為何故事只有一部分,前半部分的竹簡,又在哪里? 不知為何,白君竹第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好奇。 …… 官道之上。一個少年牽著馬,帶著一把劍,走在官道之中。 正在這時候,十余名秦國騎兵,剛好路過,見到少年,連忙勒住戰(zhàn)馬。 “你是何人?” 為首的秦國將領(lǐng)攔住了少年去路,開口詢問道,隨后目光滿是疑惑的看著少年身上的‘秦甲’。 說是秦甲。但這名秦國將領(lǐng)發(fā)誓,他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甲胄。雖然依舊能看得出是秦甲,但很多地方明顯都經(jīng)過再次串聯(lián)。原本手臂和小腿沒有的地方,如今都綁有甲片。 少年似乎見到這一幕,已經(jīng)見怪不怪,從懷中掏出驗(yàn)證身份的木牌,交給眼前的秦國將領(lǐng)。 “他這一身,怕是超過兩千錢了吧!” “差不多!” “估計是那個士族子弟,或者是商賈之子?!?/br> 十幾名騎兵騎著馬,打量這少年,紛紛互相開口議論道。 眼前少年的‘秦甲’實(shí)在太怪異了些。 這個怪異指的不是丑,恰恰相反,少年的‘秦甲’格外好看,比正常的秦甲好看許多。更重要的是,防護(hù)一看就知道遠(yuǎn)超普通的秦甲。 就是他們也忍不住有些眼紅。 不過他們心中也清楚,單看著上面多出諸多的甲片,沒有千錢左右,根本弄不了??紤]到自己的歲俸。 還是算了! “平陽城!白姓,名衍……” 秦國將領(lǐng)騎著馬,一手握著馬繩,一手接過木牌,看了看上面的畫像,隨后又看了看少年。 “平陽白氏?” 秦國將領(lǐng)開口問道。隨后把木牌還給少年。 少年點(diǎn)點(diǎn)頭。 曾經(jīng)他是水衍,但如今,他已經(jīng)是白衍。 其實(shí)這個名字,一開始他也有點(diǎn)不怎么習(xí)慣。 好在不斷在心中默念白衍、白衍、白衍…… 叫著叫著,也就慢慢習(xí)慣。 對于眼前的秦軍將領(lǐng)知道他叫白衍后,便說‘平陽白氏’,他并沒有什么反感。甚至可以說,若是不是為這個,那當(dāng)初他就不會去與平陽,借白氏之姓。 “你去何處?” 按道理,證實(shí)白衍的身份后,秦國將領(lǐng)便不會再詢問什么。 但將領(lǐng)卻很好奇,眼前平陽白氏的子弟穿著一身,準(zhǔn)備要去哪里。 “回大人,白衍此番,便是要入伍!” 白衍聽著將領(lǐng)的詢問,笑著說道。 然而他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別說將領(lǐng),就是其余十幾名騎兵士卒,也紛紛為之一愣。 “他要入伍?” “白氏又有人要入伍?” 在知道那少年是白氏之人后,那十幾名騎兵士卒本就十分意外。畢竟只要是秦人,都曾經(jīng)知道平陽白氏,祖上可是何人。 如今聽到這白氏之人,居然要入伍。他們?nèi)绾文懿惑@訝。 “入伍?” 將領(lǐng)一臉詫異,目光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名叫白衍的少年。 他也沒有想到,平陽白氏,居然又有人入伍! 白氏這三十年中,少有人入伍,在似乎聽說只有白仲三子白裕一人。 如今。白氏又有一人,要去入伍。 “將軍可是去藍(lán)田?可否順帶一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