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42節(jié)
白衍不卑不亢的對著余老卒說道。 “有意思!” 余老卒看著白衍,笑了笑。 此時的余老卒并不知道,對于眼前的少年來說,比起營帳,更惡心百倍不止的腐尸味,少年都能忍受。 “殺!” “殺??!” 突然聽到cao練的吼叫聲,白衍與余老卒本能的往聲音方向看去,隨后便看到密集的營帳后,已經(jīng)有將領(lǐng)開始帶著士卒cao練。 余老卒率先回過神,瞧見白衍還在觀望,似乎很好奇。 “別看了,你小子可不需要cao練?!?/br> 余老卒沒好氣的說道。 昨日他可是看到少年手中的老繭,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練劍之人,外加上少年是白氏之人。 午時cao練? 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你小子若是太閑,便隨老夫出去一趟。” 說完,余老卒便朝著藍(lán)田外走去。 白衍回過神,一臉疑惑的看著余將軍。即是好奇又是哭笑不得。 什么叫做他不需要cao練? 白衍突然感覺自己的運(yùn)氣是不是太差了些,居然碰到一個年紀(jì)又大,又不靠譜的將領(lǐng)。 說是將領(lǐng),但白衍感覺,余將軍更像一個普通的老頭那般。 第三十七章:識破 藍(lán)田城。 白衍進(jìn)入城內(nèi),看著眼前的街道上,行人絡(luò)繹不絕的場景,有些意外。 秦國一直重農(nóng)抑商,白衍雖然知道抑商是指普通百姓。秦國行商者無數(shù)。 但之前白衍一直以為,富商多在蜀地與咸陽。 沒想到在藍(lán)田,居然也能看到一片繁華鬧市之景。 白衍一邊走,一邊看著前面的余老卒。 因?yàn)橐驗(yàn)榻值郎系娜颂?,還時不時路過一輛馬車,一路上,白衍也走得很慢。 白衍走著走著,在觀察是否有呂氏商鋪之時,他發(fā)現(xiàn)藍(lán)田城內(nèi)的酒樓,十分的多。甚至讓他感覺有點(diǎn)像是在齊國臨淄。 要知道,齊國臨淄乃是齊國都城。商業(yè)極度繁榮,在君王后輔佐齊王建的時期里,民間以斗雞為樂,士族權(quán)貴更是沉迷賽馬、酒樓女色。 從君王后執(zhí)政的時期,一直到如今。不止臨淄,整個齊國境內(nèi)所有城邑,上千座酒樓都掌控在齊國王室手中。 但與臨淄不同,這藍(lán)田城,不過是一個在大營附近的城邑。 論地位,在秦國,別說咸陽、雍城,就是涇陽、櫟陽、蜀地等等大城,都碾壓藍(lán)田。 但藍(lán)田這里卻有如此多的酒樓。 “你小子在外邊等著!” 余老卒來到一個商鋪前,對著白衍說道,隨后就轉(zhuǎn)身走近商鋪。 白衍抬起頭,目瞪口呆的看著商鋪上面的兩個很大的秦字:酒鋪。 “余不更又來買酒了!” “他的年俸,怕是全給了這酒鋪。” “不給喝酒又能如何,這余不更也是一個可憐人?!?/br> 兩名男子路過時,見到這一幕,小聲的議論道。 白衍轉(zhuǎn)過頭,目光看向那兩名男子,顯然那兩名男子都認(rèn)識余將軍,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見余將軍來到這里買酒。 想到這里,白衍既忍不住好奇。恩師曾經(jīng)告訴過他,秦國因?yàn)榘罱环?zhàn),很看重糧食。秦律更是規(guī)定,普通百姓的糧食,不能用于釀酒。 這酒鋪,顯然背景不一般! 聽方才那兩名男子曾經(jīng)說過,余將軍是個可憐人? 為何他們會這般說? “走吧!小子。” 等白衍回過神,余老卒已經(jīng)從酒鋪?zhàn)吡顺鰜恚g吊著一個鼓鼓的東西。 白衍知道,里面應(yīng)該是酒壺。 “嗯!” 白衍沒說什么,看著余將軍走在前面,十分疑惑。 這光天化日之下,余將軍就敢來這里酒鋪買酒,似乎還準(zhǔn)備帶回藍(lán)田大營。 余將軍不怕被責(zé)罰? 在回去的路上。 余老卒看了一眼那些酒樓。 “你小子若是不缺錢財,便可在申時cao練之后,帶其他人去酒樓消遣,不必?fù)?dān)心處罰?!?/br> 余老卒一邊走,一邊說道。 聞言。 走在后面的白衍,確實(shí)有些弄不明白,為何余老卒要說這個。 甚至讓他主動在落日后,帶著其他人來藍(lán)田城,去這些酒樓飲酒,別擔(dān)心處罰。 不知道余將軍是什么意思,白衍便沒有開口,而是繼續(xù)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聽著。 白衍正在疑惑之時,突然又聽到走在前面的余將軍,開口說道。 “那梁朗雖然性子急,卻是一個沒有心機(jī)之人。你日后若是要做先登,他必是你一大助力?!?/br> 一句話,讓白衍愣在原地,看著余將軍的背影。 余老卒看著從身旁走過的行人,從自己肩膀錯過自己身后,有點(diǎn)疑惑。 余老卒轉(zhuǎn)過身,隨后便看到那白衍傻傻的看著他。 見狀。 余老卒那略微蒼老的臉上,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 “小子,快走。” 說完,余老卒便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余老卒走著走著,不一會,便聽到身后少年的聲音。 “將軍是如何知曉?” 聽著身后少年的詢問,余老卒眼中浮現(xiàn)一抹笑意。 他大半輩子都在大營里渡過,帶過的新卒數(shù)不勝數(shù)。 起初在見到少年穿著甲胄,少年還是白姓。或有疑惑,若是貪生,為何明知無爵,卻要入伍。 但隨后少年給他木牌時,他看到少年手里的老繭,他便立刻知曉少年為何穿上甲胄。 他斷定,與其他士卒之人不一樣,這白姓小子是來玩命的! 不然單憑那一手老繭,少年根本無需甲胄。 一般對于習(xí)武之人,武藝越好,越不喜歡被束縛。 這白姓小子,不僅穿著甲胄,甚至還在手腳處也添加防護(hù),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可不一樣,他知道這般準(zhǔn)備,定是圖謀什么。 交戰(zhàn)? 非也,兩國交戰(zhàn),乃有千軍萬馬,得勢則勝,若是失勢,那甲胄越厚,便越容易成為累贅。 那剩下的無非攻城。 而能值得少年花如此功夫,做萬足準(zhǔn)備的,便只有攻城首功,先登。 白衍一直在等著余老卒的回答,不曾想,走到城門都沒見余老卒出聲,故而忍不住撇撇嘴。 余老卒也沒有再搭理白衍,自顧自的走著。 片刻后,城門外。 一老一少,朝著藍(lán)田大營走去。 …… 藍(lán)田大營內(nèi)。 “白衍,你去哪了?” 珪看著白衍,一臉疑惑,怎么從早上開始,就沒有看見白衍。 “隨余將軍去了一趟藍(lán)田城?!?/br> 白衍笑著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珪瞪大眼睛。 “余將軍讓你隨他去藍(lán)田城?” 珪滿是好奇,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將軍外出時,居然會帶著人。 白衍搖搖頭,他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