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512節(jié)
楊彥與荊軻等人,頓時一臉疑惑的看向白衍。 白衍也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解釋起來。 “能在楚國動手,有能力,并且成功殺掉羋沼的人,定不是小族,楚國若是不想與秦國交戰(zhàn),所有勢力都會調(diào)查清楚。” 白衍說道。 其實白衍想表達的意思便是,別太小看昌平君,在楚國,昌平君的人脈遠(yuǎn)非常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但這句話白衍自然不會表達出來。 “也是!” 楊彥聽到白衍的話,思索一番,緩緩點頭。 雖然心中有些可惜沒能讓燕使唬回去,但也清楚,白衍說得有道理。 此刻楊彥做夢都想不到。 他想詐?;厝サ难嗍梗诵衼砬貒哪康氖谴虤①?,根本沒有回去一說。 “看來秦國也不太平!” 荊軻說道。 楊彥看向荊軻,沒有反駁,不過卻也想起另一件事情。 “對了,還有一件事?!?/br> 楊彥想起什么,轉(zhuǎn)頭看向白衍。 “聽說褚仞將軍的族人,前段時間游歷在外的,全部都已經(jīng)被殺死,就連與褚氏有血脈的分支,也不例外!” 楊彥開口提醒白衍。 此前那些被屠殺的士族,已經(jīng)開始報復(fù),讓白衍小心一些。 雖說是褚仞出賣那些士族才導(dǎo)致那些士族慘死,但有機會的話,那些士族一定會想盡辦法報復(fù)白衍。 “是反賊動的手?” 白衍詢問道,看向楊彥。 楊彥搖搖頭。 “應(yīng)該是,不過奇怪的是,褚仞將軍卻未曾見說上書咸陽,反而是讓所有族人,全都躲在族府內(nèi)?!?/br> 楊彥說道這里,百思不得其解,只感覺很奇怪,卻又不清楚哪里奇怪。 屋檐下。 望著落日,白衍沒有理會褚仞將軍的事情,褚仞將軍的下場已經(jīng)注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如今白衍更關(guān)心的是,如何利用昌平君的手,滅掉張氏一族。 至于怒火會不會牽引到身上,這點白衍不擔(dān)心。 雖然冉武是白衍很信任的人,但對于昌平君的事情,白衍還是沒有告訴冉武。 而當(dāng)初他與斬尤的密謀與謀劃,這些冉武都不知道,冉武只負(fù)責(zé)殺人,從一開始,冉武就不會調(diào)查這些事情,這也是白衍最放心冉武的地方。 冉武知進退,清楚不該調(diào)查的,絕不會調(diào)查。 “白將軍,這黃昏之下,景色宜人,聽聞白將軍劍術(shù)卓絕,不知可否借這酒興,指教一番?!?/br> 突然響起一句話,讓白衍回過思緒,轉(zhuǎn)過頭,循聲看去,便見到秦武陽一臉火熱的盯著他。 這眼神一路上白衍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 白衍很早就清楚,秦武陽一直想要借機與他交手,想要戰(zhàn)勝他,讓他出丑,落了名頭。 到時候傳出去,天下人都贊譽秦武陽。 而他便會被笑話。 起初,白衍能感覺到,但是卻也不理解,秦武陽為何想交手,卻又一直隱忍,很疑惑荊軻在背后又給秦武陽出了什么主意。 直到眼下,看著身旁的楊彥,看著周圍的秦國將士,白衍這才明白,原來是擔(dān)心他會拒絕,所以才會挑個人多的地方。 “舞陽,正是酒興之時,何故比試!” 荊軻轉(zhuǎn)過頭,眉頭緊鎖,一臉不滿的看向秦武陽,說完后,看了白衍一眼。 “白將軍方才多有飲酒,舞陽莫非生來小人?” 荊軻輕聲罵道。 表面上雖然是罵秦武陽,問秦武陽是不是打算趁人之虛,但實則落入白衍耳中,卻十分容易激起不滿。 換一個人來,估計直接站起身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比試,畢竟大家都是在一起飲酒,誰也不會多喝多少,秦武陽要比試若是不接,那傳出去會讓人笑話。 “白將軍莫要見怪,舞陽年少,一時酒興,言語有失!” 荊軻轉(zhuǎn)過身,以燕使、賓客的身份,對著白衍輯禮解釋。 秦武陽這時候也是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眾人面前,對著白衍輯禮。 “舞陽有失考慮,白將軍莫要怪罪!帶他日白將軍未曾飲酒,舞陽再尋討教!” 秦武陽彎腰輯禮,緩緩說道,語氣緩慢。 雖是道歉,卻也讓楊彥眉頭微皺。 此刻楊彥便敏感的注意到,四周那些將士的眼神,顯然已經(jīng)被秦武陽的話影響到。 “那便再尋他日!” 白衍看著秦武陽,笑著抬起手,緩緩輯禮。 話音落下。 荊軻與秦武陽皆是心頭一驚,沒想到白衍居然真的不在意顏面,甚至不怕被人笑話。 這!?。?! 正當(dāng)荊軻與秦武陽因為白衍的話,而猝不及防之時,白衍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衍飲酒是小,倒是擔(dān)心一個不好,傷及燕使,這可失了禮儀,傳出去,他國會笑我秦國無禮!” 白衍看向秦武陽,眼神直勾勾的,沒有一絲躲閃。 這般模樣。 頃刻間便讓年紀(jì)輕輕的秦武陽,瞪大眼睛,滿是怒意的看向白衍。 什么叫做一個不小心傷到他。 他秦武陽會怕痛? 在燕國從小到大,不管同齡之輩還是年長之人,還從未有人敢對他說這話。 “白將軍此話,秦武陽倒是非要一試,刀劍無情,白將軍若有本事,秦武陽就是死,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反倒是希望白將軍若是有個閃失,莫怪舞陽才是!” 秦武陽氣喘吁吁的看著白衍,此刻腦海里,恨不得立刻殺死白衍。 城道旁。 守著一旁的四名鐵騎將士,聽到秦武陽的話,彼此互相對視一眼,隨后露出怪異的笑容。 別人沒見過,但他們可是親眼見過將軍的劍術(shù)。 在他們眼里,秦武陽的舉動,無疑是在找死。 “舞陽!” 荊軻怒視秦武陽,這一次的確是有些憤怒,在原本的計劃中,簡單的比試一番就好,但眼下秦武陽顯然是不準(zhǔn)備用木劍,而是打算用真劍。 刀劍無眼,荊軻只是想打探一番白衍的武意,為日后在咸陽朝堂上殺白衍而做準(zhǔn)備,這里并不是殺白衍的地方。 “哼!” 秦武陽看到荊軻的眼神,滿心憤怒之下,卻也有些收斂。 畢竟看著荊軻,秦武陽還是十分尊重的,不管是武藝還是膽識。 “白將軍,若是真要比試,荊軻以為,木劍即可,畢竟木劍之下,亦見勝負(fù),我燕國與秦國,是結(jié)盟而來,而非結(jié)仇。” 荊軻轉(zhuǎn)過身,嘆息至于,看向白衍建議道,甚至擔(dān)心白衍較真,荊軻還特意搬出燕國與秦國。 楊彥跪坐在木桌后,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看了荊軻一眼,隨后看向那年紀(jì)輕輕卻挑釁白衍的燕使。 轉(zhuǎn)過頭看向身旁的白衍,對于白衍,楊彥一點都不擔(dān)心。 畢竟楊彥在閼與城外,曾經(jīng)在那個夜晚,于篝火旁,見過渾身甚至臉上、頭發(fā)都是血的白衍。 白衍有多強,楊彥不清楚,但楊彥清楚白衍絕對不差。 屋檐下。 在荊軻的注視下,白衍抬起手。 “自然!” 白衍說道。 這也是告訴荊軻,方才的話,他白衍也十分認(rèn)同。 見狀。 荊軻心中松口氣,秦武陽一臉喜色,那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看著白衍。 片刻后。 在楊彥、荊軻,以及其他兩名燕臣的注視下,伴隨著秦卒把以往cao練對戰(zhàn)用的木劍送來,白衍與秦武陽起身,各自拿著一把木劍走到城道。 此刻城道之中,四周所有秦卒雖是站崗,實則紛紛側(cè)目觀望起來。 秦武陽在眾目睽睽之下,顛了顛木劍,冷笑起來。 “輕了點!” 說完,秦武陽抬頭看向十步外,退下秦國官服,穿著黑衣的白衍。 想起在燕國時候,從來沒有人是自己的對手,想起殺人時候的感覺,秦武陽緩緩用雙手持木劍劍柄,劍尖對準(zhǔn)白衍,眼神露出兇意。 白衍自然也見到秦武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