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617節(jié)
就在白裕疑惑的目光中,尉繚笑了笑。 “昨日雁門傳來大捷,白衍將軍率領邊騎,斬殺兩萬六千余匈奴首級,匈奴北遁而逃……” 尉繚給白裕解釋道,把昨日雁門的消息,告知白裕,而且尉繚若是沒猜錯的話,今日嬴政便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升爵賜賞。 作為國尉,眼下見到白裕,他倒不妨提前告知白裕。 “什么?” 白裕聽到尉繚的話,直接瞪直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尉繚。 “這……” 贏侃與胡老聞言,都傻眼了。 回想此前雁門送來的消息…… 怎么可能,白衍居然率領邊騎,殺了兩萬六千余匈奴人,迫使匈奴直接北遁。 白衍! 如此兇猛??? “吾等親眼所見,想必王上早已經(jīng)擬招,要賞賜白衍將軍!” 王綰笑著說道,看著眼前三人的模樣,若日他與尉繚從王上哪里得知消息之時,何嘗不是這樣不敢相信。 王宮外。 隨著王綰與尉繚的話,所有一直注意到白裕這邊的官員,紛紛一臉懵逼,全都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彼此,面面相覷。 怎么回事?不是說雁門危矣,白衍已經(jīng)中計,性命擔憂嗎?怎么這一轉眼,才過幾天,就當著他們的面親口說,原本中計性命堪憂的白衍,不僅沒有死,反而還率領邊騎殺了兩萬多匈奴人,雁門大捷! 懵了,這一刻所有官員全都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不是王綰與尉繚親口所說,他們定然不會相信。 但偏偏,是王綰與尉繚親口所說。 回過神后。 與白氏交好的官員提及那些中立的官員還好,反應過來紛紛不禁感嘆白氏到底是名門將后,當真領兵有道,這都能化危為安,甚至反過來大敗匈奴。 而那些對白衍或者白氏,有敵意的官員,這一刻,臉色不斷變化。 “你聽到了嗎?匈奴居然大敗,被白衍斬殺兩萬六千余人!” “不是說那雁門僅有的邊騎已經(jīng)分兵南下,為何匈奴大軍會遭戰(zhàn)敗,死了那么多人?” “不清楚那白衍是如何做到的,但經(jīng)此一戰(zhàn),白衍如此大功,怕是又能升爵!” 耳邊傳來其他官員的議論聲,曾經(jīng)那些幸災樂禍,巴不得白衍早點死的官員,這一刻全都沉默下來。 兩日前他們笑得有多開心,此時他們的臉色就有多難看。 第四百四十八章:見央金,央金的請求 云中山脈內,匈奴與邊騎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將近一月,然而通往北方匈奴的谷道中,依舊是一片死寂。 昔日暴雨夾含著鮮血混雜在泥土之中,在錯亂的腳步中深入地面,如今沒有那日的暴雨,也再無那數(shù)不清的人影,但昔日的血腥味,鼻子靈敏之人,仍能察覺到,有少許殘留。 在云中以北的地方,十來個人影騎著戰(zhàn)馬,在草原奔騰,而在其身后,有不下數(shù)百騎馬人影,正手持彎弓追趕在后面。 “公主,逃不掉了!” 一個月氏男子騎著馬兒,回頭看著身后的追兵,滿是絕望。 對著央金公主說了一句之后,這名男子看著腹部流血的地方,與身旁幾名月氏男子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點頭,隨后調轉戰(zhàn)馬,朝著身后那百余人殺去。 “烏旱!” 央金看著那名男子的舉動,雙眼泛紅,滿是淚水,然而想到父親與族人的仇恨,央金卻只能繼續(xù)朝著云中山脈跑去。 “呼呼呼呼~!” 山丘上,蠱頜看到騎馬的烏旱一行人,居然敢留下來,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拔出利刃。 轟然不絕的馬蹄聲中,隨著無數(shù)人影與烏旱幾人交錯,伴隨著兩個匈奴人倒地,剎那間,在錯亂的馬蹄下,一個個月氏男子紛紛倒在地面上。 不過這幾個月氏男子的死,也的確阻攔住匈奴人追擊的前鋒,少許的混亂以及戰(zhàn)馬的節(jié)奏被影響,也的確爭取到幾息。 隨著后方的匈奴人紛紛接踵而至的朝央金一行人追去,但莫約小半個時辰后,最終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央金一行人,進入云中山脈。 “首領,我們還要不要追進去?” 云中山脈外,一個個匈奴人勒住胯下的馬兒,轉頭看向蠱頜。 看著眼前的云中山脈,一個個匈奴人眼中,不自覺的浮現(xiàn)一月前在里面發(fā)生的場景,時至今日,他們都還能夢見被包圍在山脈中,眼神竹簡露出一絲恐懼。 “不,單于有命令!” 蠱頜騎著戰(zhàn)馬,望著眼前這片山脈的入口,眼神中的目光,滿是不甘,表情有些猙獰。 不過蠱頜雖然暴躁,但還沒有蠢到,帶著百來人,便殺去云中山脈。 而且說起來,蠱頜追殺央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殺央金,畢竟央金方才從頭曼單于那里離開,蠱頜要的,只是抓住央金好好享受一下,再放央金去秦國。 可惜! 蠱頜想到央金的模樣,心里滿是火熱的躁動,她是蠱頜這輩子見到過不管是身材,還是模樣,都是最美的女人。 “首領!” 這時候,隨著幾個騎馬的匈奴人過來,其中一個壯碩的男子,手里舉起一個頭顱。 “帶回去!” 蠱頜看著這個血淋淋的頭顱,露出興奮的笑容。 看著上面的臉龐,蠱頜還清楚的記得,一個月前單于帶著他們見央金時,央金身旁兩個挑釁他的人中,這便是其中一個,如今看著這顆頭顱,蠱頜無比興奮。 望了一眼面前的山脈后,蠱頜緩緩調轉戰(zhàn)馬,朝向北方,返回部落。 數(shù)日后。 善無城。 白衍處理好昔日事務之后,便清閑下來,郡尉與郡守的責任不同,郡守是每天大致都有那么多工作量,求收時節(jié)或許忙一些,但基本也就那樣,多也多不了多少,少也少不到那里去,而郡尉,沒有命案或者叛賊,以及逃犯的情況下,郡尉要比郡守輕松得多,反之一旦出現(xiàn)命案或者逃犯,郡尉就要比郡守更辛苦。 府邸內的涼亭中。 陳則、夫堯、白衍、魏老幾人跪坐在涼亭內,閑談著一些趣事。 忽然間,一名親信急匆匆的來到白衍面前。 “將軍,此前有幾個不知是月氏還是匈奴的人,到云中隘口后,其為首的女子自稱月氏央金公主,想要求見將軍,云中隘口的將士已經(jīng)將人帶到府邸外。” 親信對著白衍拱手輯禮道。 聽到將士的稟報,魏老、陳則與夫堯,紛紛不動聲色的抬起頭,看向那名將士。 女子!央金公主! 魏老想到這里,心里清楚,若是沒有錯的話,那女子應當是央金無疑。 “恐是來求援!” 魏老對著白衍說道,并沒有把央金放在心上。 如今月氏軋木嚓叛亂,已經(jīng)成功奪下月氏王,其余部落也都紛紛依附軋木嚓,央金雖是前月氏王的子嗣,但與其他月氏王是兒子一樣,若是沒有外力援助,已經(jīng)失去爭奪月氏的資格。 “云中?她居然能從匈奴領地經(jīng)過,活著來到雁門?!?/br> 陳則言語之中,滿是意外,他沒想到身為月氏的公主,央金居然能從匈奴手中活著離開。 陳則雖然沒有去過北方,但對于北方的地勢還是略有耳聞,月氏若想從云中而下,可是要深入匈奴疆域,延邊而行,匈奴都有防備月氏的探哨,央金一行人不可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 “雖然不知道其中經(jīng)過,依老夫所言,抓住央金公主對匈奴并沒有什么好處,別看匈奴與新的月氏王達成同盟,約定互不侵犯,但暗地里誰都不會放心彼此,東胡緊靠匈奴,央金好好活著,才是對匈奴最有利?!?/br> 魏老說道,分析著北方如今的局勢,匈奴大敗后,月氏雖然發(fā)生叛亂,但匈奴另一邊的東胡,可實力依舊完好。 魏老不相信此時的匈奴,不怕同時面對月氏與東胡。 “把人帶進來!” 白衍思考一番后,對著親信說道。 “諾!” 親信拱手,轉身離去。 “你想摻和這件事?” 魏老看著白衍的舉動,有些疑惑的詢問道,在魏老眼里,如今央金公主對白衍,對白衍根本就是毫無幫助。 “先見見這個央金公主,軋木嚓與之前的月氏王不一樣,此人頗有手段!” 白衍解釋道。 敵人的敵人,往往就是朋友,匈奴不想讓月氏安穩(wěn),剛好,他白衍也不希望軋木嚓那么舒服的成為月氏王。 之所以如此忌憚軋木嚓,還是此前不管是魏老,還是白衍,一直都以為,央金公主身旁有著月氏絕大部分的兵馬,等央金回到月氏,不管是軋木嚓還是央金,無論誰勝,都定然是慘勝,月氏元氣大傷。 不曾想,軋木嚓在短短的時間內,收買央金身旁絕大部分部落首領,吞并月氏的速度讓所有人都意外連連。 涼亭內。 魏老聽到白衍的話,沉吟片刻,沒有言語,魏老也清楚,軋木嚓這個人,若是成為對手,的確需要小心。 而且魏老也一直看得出,白衍對月氏有想法。 這讓魏老都很不解,月氏不過偏西一隅,在遙遠的北方,雖是秦國邊患,但比起月氏對白衍的威脅,匈奴的威脅還要更大許多,畢竟匈奴就在云中、雁門以北,很不明白為何白衍對匈奴沒有想法,卻對月氏十分在意。 片刻后。 在魏老、陳則、夫堯等人的注視下,幾名將士帶著兩個匈奴人來到府邸。 白衍也在這時候,終于親眼見到,曾經(jīng)在上郡高奴交過手的央金公主,不過那時候二人是死敵,沒有機會碰見。 “嘶~!” 陳則、夫堯二人見到央金公主的模樣,頓時雙眼一亮,滿是吃驚的看向彼此,轉頭望著眼前衣著雖然凌亂,還看得出到處都是干枯的血跡,但央金那屬于北方的異域風情的模樣,還是讓二人在心底忍不住驚呼一聲‘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