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647節(jié)
自從深夜常做噩夢,失眠之后,嬴政不僅滿臉疲憊,精神更是一直不好,言語間都帶著一股疲憊,似乎都不想多說什么話。 “諾!” 夏無且后退兩步,便跟著侍女朝著王宮外走去。 寢宮內(nèi),隨著夏無且的離去,便再次剩下齊妃與嬴政,還有兩名侍女。 齊妃看著嬴政頭痛的閉上眼睛,便來到嬴政身后,伸出纖纖細手,給嬴政揉了揉額頭。 看著從寢宮大門離去的夏無且,齊妃方才沒有對夏無且說實話,而且不僅是方才沒有說,就是一直以來,夏無且數(shù)次詢問下,齊妃無一例外,都選擇隱瞞,沒有告訴夏無且實話。 嬴政并非沒有說過夢話。 嬴政不僅僅說夢話,甚至齊妃清楚的知道,嬴政一直以來,都做著同樣的一個夢,雖不清楚是在哪里,或許是在大殿,或許是在后宮,或許如嬴政所說,是在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巷子,但唯一相同的是,都是被人刺殺。 “汝敢刺殺寡人,來人!來人!” “不準刺殺寡人,給寡人走開,走開!保護寡人,快保護寡人!” 這些都是齊妃每次侍寢之時,當嬴政做噩夢的時候,都清楚聽到的呢喃聲,而在這之后,齊妃總是會聽到,嬴政最后都會呼喊一個人的名字。 白衍?。?! 就是那個白氏子弟,當初在咸陽大殿,拿命為嬴政擋下荊軻那一刺的少年。 嬴政這段時日之所以不斷做噩夢,齊妃清楚這是荊軻刺殺之后,一直落下的后遺癥,之所以嬴政問她是否有夢話,她一口咬定說沒有,是因為她十分清楚,嬴政身為秦王,絕不會允許這件事情傳出去,否則不僅僅讓天下笑話,讓君王失去威儀,更會讓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荊軻刺殺一事,并沒有想象中的失敗。 甚至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會想辦法,效仿荊軻刺殺。 那是嬴政決不允許的,所以嬴政才會隱瞞夏無且,這些不僅僅是她齊妃一個人清楚,想必就是羋王妃也都看得出來,所以羋王妃也一直都沒有說。 第四百六十六章:徐師的訴說 十月上旬,秋收過后,潁川暴亂的事情,如期而至,迅速傳遍天下,一時間無數(shù)人都紛紛翹首觀望,看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暴亂,最終會是什么結(jié)局。 韓國,能否在那些士族手中復(fù)辟! 雁門善無城。 在章梁等人的護送下,白衍帶著暴禹,在外人不知道情況下,已經(jīng)回到善無城,潁川暴亂的事情在白衍與暴禹眼里,從一開始便注定失敗,根本不需二人再過多關(guān)注。 安頓好暴禹后,白衍回到府邸。 而最先得到消息的徐師,早已經(jīng)走到府邸后門,當看著馬車旁,對著將士囑咐什么的少年背影,徐師美眸滿是思念。 巧步走向少年,當看到少年已經(jīng)囑咐好事情后,見到少年看過來。 這一刻,徐師美眸一紅。 “將軍!” 徐師對著白衍輯禮道,緩緩低下頭。 數(shù)月不見,徐師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惶恐,有些忐忑不安,好在下一刻,熟悉的聲音傳到耳旁。 “這一趟怎么看起來,瘦了一些?” 白衍朝著徐師走來,笑著問道。 徐師聽到白衍的話頓時抬起頭,看向白衍,笑起來,卻不再言語。 “進去吧!” 白衍對著徐師說道,接著帶著徐師朝著府邸內(nèi)走去。 徐師乖巧的跟在白衍身旁,看著近在眼前的白衍,徐師內(nèi)心,前所未有的安定下來,似乎看到眼前少年,便什么都不再害怕。 等進入府邸后,徐師突然想到什么。 “將軍,有件事情徐師,徐師有過,想請將軍責罰!” 徐師突然小心翼翼開口說道。 白衍聽到徐師的話,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看向徐師。 徐師感覺到白衍的目光,怯生生的站在原地,兩個小手指勾搭在一起。 “之前在臨淄城外,徐師曾見過田非煙……” 在白衍的目光中,徐師把當初見到田非煙與那老婦人的事情說出來,并且也把私自去調(diào)查的事情告訴白衍,連帶著的還有在那個名叫水村的村子里,見到大劍師瞎子費棱! “此事是徐師之過,還請將軍責罰!” 徐師說完,頭埋得更低,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 然而許久沒聽到回答的徐師,緩緩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將軍少有的露出思念的笑容。 “將軍!” 徐師有些好奇,好在見到白衍的表情,以為白衍是想念田非煙,并沒有多想。 “沒事!下次當心點!” 白衍聽到徐師的話,回過神后,笑著搖搖頭。 徐師聞言,松口氣。 不過讓徐師有些意外的是,接下來,將軍一邊走一邊詢問那個瞎子費棱,似乎很好奇,并且也順便詢問她在那個村的見聞。 徐師雖然不明白將軍為何會對一個大劍師好奇,但既然將軍開口,徐師便毫無保留的說出來,連同見過的那些村民一起。 白衍一邊慢慢走著,一邊聽著徐師的訴說。 臉很小,留著兩挫山羊胡的老人,白衍記得,那是村里最北邊的老獵家,年少的時候,偶然間在河旁幫過一個官吏以及兩個士族子弟,一同追趕到一頭受傷的麋鹿,這件事情便被他吹噓幾十年,雖沒有絲毫獵場,但也一直以‘獵家’自居,家中無兒,但一直都有兩女,不管是長女是次女,與老獵家相反,臉很大,村子里不少人都笑過老獵家的妻子,是不是偷偷給其他人生的。 還有旬老,這老頭是村里最年長的老者之一,在村子里名望很大,但德行就有些差強人意,聽說年輕時沒少偷看村子里的女子洗澡,后有一次被發(fā)現(xiàn)逃跑時,摔斷一根手指,落下暗疾,十分好認。 還有村里北邊的那幾個婦人,白衍都記得那幾個婦人與東邊村口的哪一戶婦人,最喜歡聚在一起說閑話,當初雖說村子里的大人都喜歡數(shù)落他,但論嘲笑,那幾個婦人的聲音笑聲可是最大,也最刺耳,年少時,自己最煩的便是她們幾個。 還有那些被外祖母罵過的婦人,男子。 想到這些,白衍嘴角微微上揚,有些想念小時候的那些時光,彼時在村子里,雖然一點都不富裕,但卻無憂無慮,日升、日落,總是那么愜意。 “腿瘸之人?” 不過白衍當聽到徐師回憶起,還有一個瘸子的時候,有些皺眉。 當初在村子里的時候,白衍可從未知曉,有腿瘸的村民,怎么回事,莫不是那戶村民,得罪外邊的人。 “嗯,徐師的確見過一個腿瘸的男子,不過說起來也奇怪,那男子雖然腿瘸,但其妻子,卻是極美,若是膚色白皙一些,就是放在城里,也算是一個大美人,而且那一家子中,那腿瘸男子的父親,給徐師一種見過的感覺!有點熟悉,可能是之前在臨淄城時偶然見過!” 徐師對著白衍說道。 如今回想起來,徐師都還有些奇怪,當初見到那個中年男子的時候,她總感覺似乎有些熟悉,似乎是見過還是如何。 不過那時候被領(lǐng)路的男子帶去,徐師并沒有多想,也沒有去詢問。 “會是誰?” 白衍起初還覺得奇怪,村子里并沒有腿瘸的人才對,而一想到兄長入伍,白衍隱約有些擔心,萬一是兄長,畢竟兄長入伍,若是做什么事情之時不小心受傷。 “臨淄城見過?” 正當隱約擔憂之際,聽到徐師后半段不經(jīng)意的話,白衍方才安下心,父親不可能見過徐師,徐師就算見過父親,也定然不會記得,畢竟父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耕農(nóng),更別說若真有什么事情,田非煙也會告訴他,有田非煙安排的大劍師隱居在村子里,家人那里,不會出什么有事。 松口氣的白衍,這時候走到院子,見到遠處涼亭內(nèi)的趙秋。 “等會你去告訴夫人,就說禹大人已經(jīng)安置在城內(nèi)另一處府??!可過去見面!” 白衍對著徐師囑咐一句,便停下與徐師的交談。 “申姬,見過將軍!” 趙秋見到白衍,頓時起身,給白衍輯禮。 而一旁白衍從未見過的一名侍女,見到白衍后,眼神閃過一抹詫異,轉(zhuǎn)瞬即逝,跟著趙秋一同輯禮。 在侍女的注視下,只見白衍一句話不說,一邊走一邊卸下佩劍,交給身旁的徐師后,走到?jīng)鐾?nèi)便直接抱起趙秋。 “啊~!將軍!” 趙秋嬌滴滴的喊了一聲,讓人媚到骨子里的聲音,讓同是女子的侍女,以及徐師,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呼吸急促的白衍目光貪婪的看了一眼懷中的趙秋,一言不語的抱著趙秋朝著后面趙秋閨房的方向走去。 “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驚擾!” 白衍離開后,涼亭內(nèi)的徐師與侍女,便聽到白衍的囑咐。 見狀,徐師與身旁的侍女對視一眼,似乎都知道接下來,白衍要做什么。 …… 趙秋的閨房內(nèi)。 白衍看著趙秋,表情有些不自然,與方才不同,白衍有些尷尬。 若是換做暴氏的話,白衍還沒那么大的壓力,這并不是指暴氏不如趙秋,而是趙秋在白衍眼里,不一樣。 回想此前數(shù)次有求于趙秋,也幸虧趙秋,他才能帶著更多的將士活下來,他與趙秋的關(guān)系,更像是合謀、合盟之間,故而眼下白衍方才會很不適應(yīng)。 “門可沒鎖緊!” 趙秋此刻看向白衍,輕聲說道,當美眸看到并沒有上鎖的房門后,猶豫幾息,還是伸手解開腰間的精美布帶。 隨著布帶掉落到地上,很快一件衣物,也出現(xiàn)在趙秋手中,只見趙秋拿著紅色的衣物,拋向白衍,拂過白衍的臉頰緩緩飄落。 緊接著。 趙秋緩緩后退一步,當碰到床榻旁時,緩緩坐上床榻,抬起腳,整個人都挪入床榻之中。 這一刻,精致頭盤下,長發(fā)披在趙秋的肩膀上,趙秋的美眸,怔怔的看著白衍,望著有些心虛不敢直視自己的白衍,趙秋抬起手,解開最里面的衣物的細帶,一只白皙的嫩腳,也輕輕踢落床榻前的幕簾。 當布簾內(nèi)再次伸出一支細手時,一件貼身的白色衣物,已經(jīng)從纖手細指之間掉落,落在床榻旁的地下。 “怎么?還不進來?” 趙秋的聲音,也在這時候輕輕響起。 白衍聽到趙秋的話,看著眼前的床榻,隱約間還能看到趙秋的身影,此刻白衍感覺耳根都紅燙,上一次如此緊張還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在陽城城外即將攻城之時,彼時站在城外先登隊伍之中,望著陽城城道上的駐守韓軍,也是這般緊張。 回想趙秋此前送來的書信,以及書信中的交代,此刻,白衍看了看那并未上鎖的房門,也清楚他與趙秋,眼下只能演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