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婚書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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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行嶼勾唇, 抬手捂住她兩邊耳朵,低沉嗓音像是隔著個悶鼓落下:“好點了么?” 他掌心干燥溫熱, 逼得她耳垂更加燒紅。 她與他對視,一張臉白若凝脂,星星眼如同深藍色寶石璀璨。 森林公園里,河流冰封,動物冬眠, 前幾日落下的雪還未融化, 掛在綠松枝頭,銀霜之景純白寧靜, 可卻不及他此刻眼前的萬分之一。 男人漆黑的深眸望向她,口中吐出幾字, 霓音見他動唇,被捂住的耳朵卻聽不清他聲音。 “你說什么?我沒聽到?!?/br> 他松開捂住她耳朵的手, 眼底滑過道笑意,“沒什么。” “你明明說了。” 他握住她的手,笑意更深:“走吧賀太太,我們該回去了。” 他牽著她往回走,霓音追問他剛剛的話,可是男人故意像吊她胃口一般,就是不告訴她。 原路返回,快要到達拍攝地,霓音見他仍舊握住她的手,有點害羞地想抽回來,就聽他悠然反問: “現(xiàn)在再藏還來得及么?” 唔…… 如今他們在一塊兒,團隊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了,更何況剛剛她還跑去找他。 就這樣被他牽著回去,季璇正和景區(qū)管理人員聊天,看到賀行嶼,幾個忙上前問好,團隊其他成員看著牽著霓音的賀大佬,激動地在心里嗷嗷叫。 和景區(qū)的人聊了幾句,對方先離開,賀行嶼淡聲和團隊成員們打招呼,感謝大家平時對霓音的照顧,說今晚請大家吃飯,眾人鼓掌歡呼。 大佬不愧是大佬,也太闊氣了吧! 賀行嶼和季璇交談著,工作人員小聲議論: “賀總這臉這身材不出道可惜了,也太帥了吧!和音音姐站在一起真養(yǎng)眼?!?/br> “之前聽傳聞說賀總性子可高冷了,不近女色的高嶺之花,可是他剛剛對音音姐笑得好蘇啊?!?/br> “咱們音音姐多有魅力啊,賀總也抵御不了,何況倆人還是青梅竹馬呢?!?/br> “所以說賀總和音音姐是在一起了嗎?速度有點快???” “哪兒快了,就賀總這樣的,換做是我,我倒貼都愿意!” “貝貝說賀總對音音姐很上心,這不比之前那位好多了……” 大家交談著,都是一副磕到糖的表情,賀行嶼把餐廳地址告訴霓音,霓音讓季璇領(lǐng)大家過去,她先跟賀行嶼離開。 往車那邊走去,霓音疑惑:“你什么時候安排的晚餐?我都不知道?!?/br> 男人挑眉:“收買下人心,畢竟以后來找你的機會很多。” 她臉紅,“只有貝貝和璇姐知道我們結(jié)婚了,其他人我暫時還沒和他們說呢……” “等你想說了再告訴他們?!?/br> 反正,主權(quán)已經(jīng)宣誓過了。 上了勞斯萊斯,霓音見男人把放在車上的一捧玫瑰遞給她,霓音呆?。骸澳阌仲I花了……” 她伸手抱過,車廂里彌漫著淡淡的玫瑰甜香,花瓣從外到里由純潔的白色漸變?yōu)榈缑藁ㄌ堑姆凵逍聞尤恕?/br> “喜歡么?” 她最愛玫瑰,又怎能拒絕,“喜歡?!?/br> 結(jié)婚后,他已經(jīng)送了許多次花,搬進新家后,莊園里種了玫瑰不說,家里也會定期收到從各地花房定來的鮮花。 她沒想到賀行嶼這樣的人竟會有浪漫的時候,只因著知道她喜歡玫瑰。 晚上賀行嶼定的是一家高級的海鮮料理餐廳,選了最高規(guī)格的五千檔一人位,三十來號人,十幾萬吃進去了,卻對賀行嶼來說不過是小錢。 大家和霓音共事許久,感情也好,在沒得到允許的情況下,自然不會把倆人的事往外透露。 飯局到尾聲,霓音和賀行嶼讓大家隨意,和季璇說了聲,就先走了。 倆人回到家,霓音先去處理點工作,忙完她走到書房門口,看到賀行嶼也在處理公事,鏡片后的黑眸如炬,冷白指尖敲擊著鍵盤,利落快速,微解開的黑色襯衫領(lǐng)口,帶著點斯文敗類。 工作中的男人總是格外的吸引人。 霓音也不禁有些看呆,這人到底怎么長成這樣的…… 他見到她,說了句等等,很快他處理完最后一份文件,起身走來,“還有事要忙么?!?/br> “沒有,咋啦?” “要不要吃棉花糖?” “棉花糖?!” 她眼睛亮起,想到什么痛苦癟嘴:“大晚上吃這個,你這不是讓我犯罪嗎?” 他揉揉她的頭:“我今天交代廚師做的低糖版本,偶爾放縱一次,有何不可?” 從小到大她唯一不能拒絕的就是糖,小饞蟲已經(jīng)冒出來了,歡喜點點頭: “那等會兒吃完我再去鍛煉一下?!?/br> 他勾唇,牽著她下樓,霓音晃他手:“你還記得棉花糖這事呢,我以為你逗我的?!?/br> “答應你的我哪次說話不算數(shù)?” 小時候賀行嶼但凡答應過她什么,從來都是說到做到,霓音道:“你還還記不記得小學有次暑假,我特別想吃大順齋的奶油號角,讓你給我買,你當時沒搭理我,誰知道那晚下著大雨,你竟然出去給我買回來了?!?/br> 那天暴雨傾盆,賀行嶼回來時身上的衣服都淋濕了許多,見霓音吃著,眼睛彎成月亮,他只說了句隨手帶的。 賀行嶼記憶也飄到從前,眼底暈開柔意: “你喜歡就好?!?/br> 只要她喜歡的,他都想給她。 走到一樓室外的庭院,橙黃的燈光下夜晚暖意融融,望遠方眺望,莊園的人工湖泊水面泛著深藍色的銀光,后院的海棠枝頭掛著抹皎潔月色。 她看到戶外的炭爐已經(jīng)點起來了,旁邊放著一盤新鮮出爐的棉花糖,托盤里還有柿子、紅薯、花生、年糕、龍井茶等等。 霓音驚喜:“這么豐盛的嗎?” “家里阿姨準備的,說是最近很火的圍爐煮茶?!?/br> 倆人在溫暖的炭爐前坐下,霓音手伸了過去取暖,賀行嶼把帶來的披風給她披上,霓音對上他距離極近的眼,小聲咕噥: “賀行嶼,你今晚不是說回來要忙公事嗎?” 男人輕撥開她臉上的碎發(fā),低聲調(diào)侃: “出差這么多天,好不容易回來太太就趕我走么?” “沒有……我是怕你太忙?!?/br> “再怎么忙,陪你的時間永遠都有?!?/br> 她心底柔軟如被風吹化的云朵,點起梨渦,賀行嶼隨后把各樣食材放到烤網(wǎng)上。 圍爐煮茶這樣悠閑愜意的活動,他平日里忙到根本不會抽出閑時去做,可是和她在一起,他卻甘之如飴。 霓音裹緊披風縮在他旁邊,看他煮著茶,“賀行嶼,你平時自己會玩這些嗎?” “不會?!?/br> “那你每天都在干什么?” “睡覺,吃飯,其余時間大部分都在工作?!?/br> “那不是很無趣?” “我的人生一直都這么無趣?!?/br> 從前是仇恨支撐著他不斷往上爬,他拼命讀書、拼命創(chuàng)業(yè)就是為了讓自己足夠強大,站在今天這個位置。 快樂似乎是和他完全無關(guān)的事。 從前有過,后來,也消失了。 霓音知道他的過往,不想去提惹他難受,柔聲安慰道:“沒關(guān)系,咱們的人生還長著呢,哪就一直無趣了,以后過好每一天,爭取讓生活有趣起來,你說對吧?” 他唇角勾起淺淺弧度,“嗯。” 她已經(jīng)是他晦暗生命里出現(xiàn)最特別的驚喜了。 兩人翻烤著食物,過了會兒,白白軟軟的棉花糖被烤得焦黃,賀行嶼夾起來晾晾,送到她嘴邊,“嘗嘗?” 霓音咬下去,濃郁的奶油香味伴隨著焦糖香在唇齒間散開,甜到心底。 她幸福瞇眼,“太好吃了!” 真是和小時候一樣,吃到糖就開心得不行。 賀行嶼又喂了她一顆,霓音直說好吃,見年糕也烤好了,她夾起一小塊咬了口,“哇,糯嘰嘰的,賀行嶼,你要不要嘗嘗?” 他邊泡著茶,隨口咬掉被她咬過一半的年糕,淡聲道:“嗯,味道不錯。” 霓音本是想給他夾新的,沒想到他卻不嫌棄地吃了她吃過的…… 她臉頰泛紅,賀行嶼對上她眼:“怎么了?” 她搖頭壓下羞澀,賀行嶼把泡好的茶端給她,她接過喝了口,美滋滋感慨:“要是天天都能吃棉花糖,我喝點中藥也能忍受了?!?/br> “那我讓大夫再給你開兩周中藥?!?/br> “……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她氣鼓鼓拍他,賀行嶼眉梢挑起:“你再打一下試試?” 她才不怕他,再度抬手,誰知腕口被握住,下一刻,她身子被一把拎起,撈進男人懷中。 霓音薄薄的蝴蝶骨緊貼著賀行嶼身軀,他溫熱的體溫帶著淡淡的木質(zhì)檀香侵略而來,強有力的手橫亙在她勾人心的小蠻腰。 仿佛回到了喝醉那晚,此刻她坐在他腿的感覺卻是無比清晰,不受任何酒精的干擾。 霓音身姿曼妙,賀行嶼穿衣顯瘦,實則肩寬腰窄,肌rou線條緊實蓬勃,摟著她時,一個硬朗一個纖瘦,體型反差明顯,張力拉滿。 在外人眼里,這幕是格外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旖旎香.艷,遠處正在打掃的保姆們看到忙偏開眼,都不敢往這方向靠近。 被他圈住,熱意直沖霓音大腦。